第15節(jié)
景漾得到了想到的結(jié)果,翻身想要調(diào)整一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動作幅度太大,扎在血管里的針頭,被扯了一下,痛地景漾大叫了一聲。 葉承覺忙握住景漾的手腕,抬手看沒有鼓針,這才松了口氣,否則又要重扎。 “你能不能小心點,成天跟個小男孩一樣,一點女孩的樣子都沒有?!比~承覺說出這話,有些后悔,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愿意多管閑事了,景漾這種男孩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養(yǎng)成的,他說這個顯得有點太三八了。 葉承覺離開以后,景漾孤零零的躺在病房里,從支文雅去世以后,她每次生病,也都是自己一個人熬過來的。 有時候她真的盼著,在她生病時,床頭會有人為他擺一碗熱騰騰的白米粥,可以守在她的床邊陪她說說話。 ☆、chapter 18 景漾的身體根本沒有什么大毛病,葉承覺放她一天假,純屬是對她開恩。 景漾一覺睡到中午。 已經(jīng)落魄的景漾,沒有錢去添置新衣服新鞋子。 不去商場,不去酒吧,和朋友出去聚會,又不好意思顯得自己捉肘見筋禁,結(jié)賬地時候跑的老遠,只能說自己沒時間。 她躺在床上哭喪地大喊,“生活真特么的艱難。” 睡夠了地景漾開車回了她在靜安區(qū)買的房子。 是景中前些年為她買的,也算是她的婚房,大三房,地段好,按照上?,F(xiàn)在的房價,她的房子至少也能賣個600萬左右。 景漾有時候認為,景中純粹是為了面子,才會為她做這些。 現(xiàn)在景中有了兒子以后,他的面子估計也沒時間顧及到了。 過去地景中,他是生怕人在背后嚼舌根,說他不管親生女兒。 景漾開的車是奔馳小跑,她之前打算過賣車,可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自己有房有車有工作,就憑這個以后嫁人也不愁。 雖然她是女人,有房有車的標配,她還是想要自己有的,至少嫁人以后有底氣,說話有分量。 景漾的世界觀里,女人真的不能靠男人過活,這年頭,男人是指望不住的,根本不靠譜。 景漾暗戀喬木洲那么多年是不假,可她也不是那種可以死等人一輩子的癡情小少女。 這么多年下來,她也談過幾段戀愛,最后都以分手告終。 不是她不喜歡,就是人家甩了她,理由是性格不合,尋尋覓覓了這么久,就沒見到過哪位是敢和她領證的。 景漾其實比誰都想擁有一個家,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相夫教子,做個好太太。 可惜這個愿望對她來說像是種奢望,以她的性格,誰能包容下她,沒幾天就會被氣跑。 景漾很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性格有問題,可那又怎樣呢,狗改不了吃屎,這話放在她身上很中聽,說過要收斂,也沒見自己收斂到哪去。 性格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 房子已經(jīng)請不起阿姨來打掃了,景漾只能自己動手,好久沒有回來,家里落了很多灰,用手一淌,厚厚地一層。 幸好房子不大,只有90多平,一個人應付的來,景漾擼起袖子,準備做半天的苦力,把房子徹底打掃一下。 沒有人住,總歸也要有個家的樣子。 打掃到一半,景漾就接到葉承覺打來的電話,叫她馬上回醫(yī)院。 景漾放下手中的拖把,擦了擦額上的汗,出的汗太多,頭發(fā)黏糊糊地都打了縷,身上也黏黏糊糊地,想要洗個澡。 房子只收拾到一半,就被葉承覺叫回醫(yī)院,景漾心里憋著股好大的怨氣。 她心里也沒有怪葉承覺,選擇做醫(yī)生這個行業(yè),這種事以后會經(jīng)常遇到。 沒有休假不休假可講,只要患者出現(xiàn)情況,或者有急診,無論他們在哪,都要往醫(yī)院趕。 他們腦外科的醫(yī)生還算比較好,急診室的那幫醫(yī)生,那才叫真正的苦。 急診科的加班時間應該是全醫(yī)院醫(yī)生加班時間的總和。 葉承覺這么著急叫她回醫(yī)院,景漾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停好車后幾乎是用跑的去了葉承覺的辦公室找他,電話里葉承覺也根本沒有告訴她發(fā)生什么事,心里沒底。 景漾呼哧帶喘地跑到葉承覺的辦公室,一進門就大喘氣地開口:“葉醫(yī)生,您找我有什么急事嗎?” 剛才跑的速度太快,弄得她小臉緋紅,像是顆熟透地大size蘋果。 一個小時之前給景漾打電話的葉承覺,景漾現(xiàn)在才姍姍來遲,他問她說:“你從什么地方過來的要這么久?” 景漾對葉承覺解釋說:“我去靜安區(qū)那邊了,回來的路上又堵車?!?/br> 她確實是以最快的速度狂飆回醫(yī)院,本來是一路暢行,偏偏堵在下高架的出口,之間的油門加速,全白扯。 “我還以為你在宿舍,身體不舒服就不要亂跑,如果知道你在靜安區(qū),我也不會叫你這么遠跑來一趟,你把最近查房記錄放在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 景漾無語,葉承覺原來是要看她的查房記錄,在電話就能說的事,非要她來跑一趟,這是折騰二傻子呢。 景漾開始犯起了大小姐脾氣,沒有給葉承覺一個好臉,她陰沉著臉開口道:“我現(xiàn)在去拿給您?!?/br> 葉承覺察覺出景漾的不高興,態(tài)度也不怎么好地朝她解釋說:“我以為你在宿舍,幾分鐘就能過來。” 景漾“哦”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要去自己的柜子里拿查房記錄。 景漾氣沖沖地出了葉承覺的辦公室,眼睛沒看路,和洛歡撞了個滿懷。 洛歡手里的咖啡沒有拿住,一下子潑到了她的白大褂上。 被弄得一身咖啡漬地洛歡,漂亮地五官上寫著滿滿地怒氣,“什么事,要這么橫沖直撞地,走路不會看著點人?” 景漾也是不小心,她對洛歡賠不是說:“您把衣服脫下來,我送去干洗?!?/br> 洛歡依舊沒有給景漾好臉,“用不著,實習醫(yī)生就是毛手毛腳的,真是的?!?/br> 景漾都已經(jīng)賠不是了,洛歡還是這么冷言冷語地,心想誰叫她沒事總往葉承覺的辦公室跑,撞到了也是活該。 一想到洛歡總是出現(xiàn)在葉承覺的辦公室,景漾隱約嗅出一絲□□的味道。 猜想,莫非這倆人是夫妻? 不管真假景漾懶得去關心,她的師母是誰。 洛歡一進葉承覺地辦公室,她就和葉承覺告狀說:“葉醫(yī)生,你帶的那個實習醫(yī)生,怎么橫沖直撞地,你看好好的白大褂,讓她弄成這樣。” 葉承覺瞄了一眼洛歡雪白的白大褂上,弄了一大塊咖啡漬,剛才又隱約聽到門外她和景漾的爭吵聲,大概知道大聲了什么。 葉承覺不以為意道:“她年齡小,冒冒失失的很正常,弄臟了去換一件就好了,沒什么大不了的?!?/br> 洛歡從葉承覺的話里聽出葉承覺偏袒景漾的味道,心里更是加深了對景漾的不滿。 她醋意橫生地質(zhì)問葉承覺說:“葉醫(yī)生,你現(xiàn)在還是不是單身?” 這種問題,的確是洛歡能問出來的,葉承覺放下手中的鋼筆,目光遞向窗外,“這個問題跟你沒關系?!?/br> 葉承覺模棱兩可的答案,弄得洛歡心里抓狂,她以為時間可以改變?nèi)~承覺對待她的態(tài)度,她這才會去美國,可這次回來她發(fā)現(xiàn)和之前完全沒有什么兩樣。 和葉承覺談工作可以,只要涉及到感情,她一定會繃住臉。 習慣了葉承覺這種態(tài)度的洛歡繼續(xù)糾纏著葉承覺道:“我要聽有還是沒有。” 這么咄咄逼人地洛歡,葉承覺煩透了她這個樣子,話語間深深地透著不耐煩,“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洛歡你總是問我這些問題有意思嗎?” 洛歡冷笑,她坐在葉承覺對面,“好,那我們就下班時間再說這個問題,今天我有個手術,明晚我們繼續(xù)說?!?/br> 葉承覺站起身,不想和洛歡這么面對面地坐著,拒絕她說:“明晚我沒時間,約了人?!?/br> 洛歡也跟著葉承覺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拽住他的胳膊盤問說:“你約了誰?” 葉承覺移開手臂,“這和你沒關系。” 他很反感洛歡總是認為她是自己的女朋友,過去如此,如今也一樣。 葉承覺移開手臂,洛歡又重新纏了上來,緊緊地抱住他的手臂。 景漾象征性地敲了下門,沒等說進來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葉醫(yī)生,您要的查房記錄我拿來……來了?!?/br> 洛歡挽著葉承覺手臂的這一幕,直接躍入景漾眼底,讓她說話都變得結(jié)巴。 撞破人家好事,景漾很識趣地馬上移開視線,用最快地速度將查房記錄放到了葉承覺的辦公桌上。 臨走前還不忘壞心眼的調(diào)侃了一句,“你們忙,我先出去了?!?/br> 景漾頭也不回地撤出辦公室,出了門口叨咕道:“我嗅覺還真準,這倆人原來真的是一對?!?/br> 想到剛剛?cè)~承覺和洛歡站在一起的樣子,不由嘖嘖贊嘆,這兩人倒是很般配。 不過,景漾對這個洛醫(yī)生,從見到第一眼開始就莫名的不喜歡。 覺得洛醫(yī)生的眉眼太過犀利,雖然是真真地是個大美女,卻生得一張刻薄的臉,看面相就知道是個脾氣不好的主,難伺候。 再瞧葉承覺平時對待人態(tài)度,也不是個慣著人的主。 這兩人在一起,作為局外人的景漾,并不看好這兩人之間的感情。 說起脾氣不好,景漾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非議別人,她自己的性格就夠人受的了,作的厲害。 過去的歷任男朋友,沒人能受得了她的大小姐脾氣,動不動就翻臉,也沒人會慣著她,就說前任,兩人分手的時候,就差擼起袖子開打,變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 景漾想,自己如果這輩子泡不到喬木洲,那一定要找個能把她當女兒寵的男人,處處地讓著她,遷就她。 這樣的男人,在景漾的眼里,已經(jīng)是絕種了。 她沒有那個命。 ☆、chapter 19 下班時間,葉承覺準時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的停車場。 景漾相比葉承覺速度要慢了好多,她換下白大褂,順便洗了個澡,從柜子里挑了身運動裝,對著鏡子又抹又畫,擦隔離霜粉底液,涂鼻影,抹高光,眼線,睫毛膏.... 這么一搗扯,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 女人出門,總是這么麻煩。 景漾和葉承覺說下班以后見,也沒有約定具體時間,葉承覺沒有打電話過來催,景漾是以為他不著急。 結(jié)果葉承覺足足在停車場等了景漾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