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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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他被爺爺教導(dǎo)長大,平時他犯錯老爺子也頂多是責罵,但只要是涉及到戲曲,就少不得一頓藤條伺候,哪怕只是唱錯了一句詞。 他來之前,甚至做好了被藤條抽上三天三夜的準備。 詹云巖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一瞬間,詹魚在他身上第一次看到了屬于老年人的衰敗。 “如果不是魔怔的著迷和喜歡,又有誰能在這種辛苦,不賺錢,也不被理解和喜歡的行業(yè)堅持幾十年呢……” 詹云巖拍拍他的肩: “你辛師兄前段時間演出的時候折了腿,真是倒貼錢干活,抽空你去看看他吧。” 頓了下,他突然笑起來:“我最近總在想,我們的堅持,代代傳承到底是在等待什么,等下一波觀眾到來,還是等觀眾離開。” “爺爺……”詹魚抿著唇。 “想想吧,我們都再想想?!崩先吮持?,推開門走了出去。 太陽一點點西斜,樹影拉長,零零散散地落在窗邊,給青花瓷染上了些許陳舊的色調(diào)。 詹魚倚著窗框,就這么坐了一下午。 “師兄,你發(fā)什么呆呢?”一個小男孩從窗戶下鉆出來,跟只兔子似的。 詹魚瞥他一眼:“馬步扎完了?” “早扎完了,今天的課業(yè)都練完了,”男孩原地翻身,做了個踢腳的動作,“嘿哈--怎么樣,師兄,是不是進步了很多!” 詹魚伸手點了點他的腳:“下盤不穩(wěn),腳步虛浮,還有得練?!?/br> 男孩名叫周忙,是這一批新學(xué)員中,學(xué)習時間最短,但卻是最努力的。 周忙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那是肯定的,師兄有個事我想問問你?!?/br> “什么?” 周忙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地說:“我最近腳板子磨破了,發(fā)炎起膿,你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法子啊?” 詹魚露出個堪稱慈祥的笑容:“擠掉膿血就好了?!?/br> 訓(xùn)練本就艱難,磨破腳,發(fā)炎起膿什么的,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不值一提。 周忙倒吸一口涼氣:“就沒有溫柔一點的法子嗎?” 詹魚沉吟了下:“把自己打暈,讓別人給你擠。” 周忙:qaq “禮尚往來,我也問你個事,”詹魚想了想說,“你為什么想學(xué)昆曲?” 周忙撓撓頭,臉有點紅:“這個一定要說嗎?” 詹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那個那個……”男孩眼神發(fā)飄,“其實我第一次看昆曲是在下洲?!?/br> 詹魚微微挑眉:“下洲?我去過那里?!?/br> 周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又抓抓臉:“就,就是師兄你演出的那一場。” 詹魚一愣。 下洲那場演出他印象挺深刻的,三十塊錢一張門票,人都沒坐齊,劇場很小,門票錢還不夠場地費。 有夠磕磣的。 那場演出的節(jié)目是《白蛇傳》,他飾演白蛇一角,這也是讓他提名梅蘭獎的作品。 “我跟著奶奶去的,坐在第二排,不過師兄你肯定沒看到我,”周忙揪著衣擺,臉蛋紅紅地說: “我當時就覺得師兄你耍槍好帥,翻跟頭也好帥,特牛逼?!?/br> 詹魚無語:“所以你是覺得帥?” 很符合這個年紀小男孩的中二熱血思維,帥可以解決世界上所有的問題。 周忙連連擺手,著急地話都說不順了:“不,不是的,師兄你當時整個人都在發(fā)光,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熱愛,追求一件事可以這么酷?!?/br> “熱愛嗎……”詹魚雙手抱胸,一臉冷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熱愛了?” 周忙指著自己的兩只眼睛:“兩只都看見了。” 詹魚:“………” 周忙:“前幾天,我媽給我扎腳上的膿包,心疼死了,說要不咱別學(xué)了吧。” “但你拒絕了?!苯裉爝€能在這看到這家伙,詹魚就知道他的回答了。 周忙認真地點點頭:“扎破膿包的時候,我覺得好疼,比我媽打我都疼,可是我還是想學(xué),我覺得這就是熱愛吧!” “師兄,你堅持了這么多年,那一定比我的喜歡多,”他加重語氣地說:“多出很多很多!我也想和師兄一樣厲害,像師兄感染我一樣,讓更多人愛上昆曲!” 作者有話說: 傅學(xué)霸:沒有出場的時候,我都在偷偷心疼我家小魚崽~ . 戲曲tag: 昆曲是中國最古老的劇種之一,距今有六百多年歷史,被稱作“百戲之祖”,2001年申遺成功。 如今全國從業(yè)人員不過八百,所以也被稱作戲曲中的國寶熊貓。 【經(jīng)典】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湯顯祖《牡丹亭》 后面的作話也會分享一些和昆曲有關(guān)的內(nèi)容,經(jīng)典的臺詞,不感興趣的寶寶可以快速跳過。 專業(yè)內(nèi)容多是查詢資料和書籍,從業(yè)人員訪談,如有錯誤,歡迎指正,感謝~ ----- 第28章 七月,隨著盛夏的來臨,揚城附中也進入了期末的考試周。 學(xué)校cao場是隨處可見拿著書在大聲背誦的學(xué)生,還有人拿著試卷,練習題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 當然,也不乏仍舊在擺爛的富二代。 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