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情人節(jié)(二十一)
“第一對情侶相約自殺,第二對死于街頭隨機殺害,兇手反社會人格,已經(jīng)被執(zhí)行死刑,至于第三對,則是死于游樂園的機器故障?!敝軡缮鹗?,手指穿梭在沉姝的黑發(fā)之間,“會覺得很諷刺嗎?明明是始作俑者,卻可以毫無愧疚心地在命案發(fā)生后,封鎖消息,甚至反過來利用血案,為游樂園的經(jīng)營造勢?!?/br> “逐利是商人的天性......可是我沒辦法因這句話釋懷,甚至這句話都可能是商人們?yōu)樽约壕幙棾鰜淼恼谛卟??!背伶痤^,看向周澤生的眼睛,他的眼珠很黑,在臥室的暖色燈光下依然像一潭靜水,很包容,可是這樣的包容就像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無所謂的放縱,周澤生感覺到她情緒不好,連忙吻了上去,“如果是因為我的話而不開心,那我向你道歉?!?/br>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嗎?”沉姝沒有問出口的后半句是,那和她的任務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既然倒計時一直在走,說明在某個時間點一定會出事,如果不是連環(huán)殺手作案,那又會是誰?倒計時歸零的時刻,又會發(fā)生什么? 周澤生說了一句好了,該睡覺了,圈著她的腰身讓她躺下來,兩個人貼在一起躺著,只留下床頭燈,散發(fā)著綿綿的適合睡眠的燈光。 她又想咬指甲,周澤生卻顯示出猶豫的神情,從身后拿出了一樣東西。 一枚戒指。 銀色的素戒。 “在想情人節(jié)為你準備什么禮物比較好,這枚戒指......不需要你負責,但是代表我的承諾,你可以戴著任何一根手指上,或者做成項鏈,或者......丟掉,藏起來,都可以。但是我想向你許下承諾,我會永遠是你的依靠?!?/br> 沉姝因為他的表白而發(fā)愣,她呆呆地打量著戒指,樣式很簡單,屬于戴在手上會被認為是裝飾品的款式。 她能感覺到周澤生在看到她伸出手時,呼吸一重,略帶緊張,她從他的指尖接過了戒指,看進他的眼睛:“好啊。”下一秒,她熱情地吻了上去。 演過很多次戲,在片場待過很久,見證兩個人上一秒甜蜜地擁吻表白,下一秒喊cut之后就冷眼相對,她不相信有什么永遠的感情,但是劇里、電影里、游戲里會有。這種永遠的誘惑力太強,她忍不住靠近,沉溺其中。周澤生的唇瓣被她含住吮吻,他捧住她的后腦,主動加深著這個吻,兩人唇舌間黏膩的水聲,逐漸溶進昏黃的燈光里。 然而情到濃時,沉姝正要揉捏他的roubang時,卻被周澤生用手擋開了。 “阿姝,睡吧?!?/br> “阿sir,你深情告白之后只想和我蓋著被子悶頭睡覺嗎?” 沉姝不依他,翻身再次騎跨在周澤生的腰上,她沒有給周澤生反抗的機會,眼疾手快地褪下他的睡褲,將蠢蠢欲動的rou龍握在手心里上下擼動,脫下自己內(nèi)褲的動作也利落,她感覺到自己微微張開的xue口有些濕潤,為了潤滑,又將柔韌的guitou在yinchun上來回摩擦了幾下,忍不住發(fā)出幾聲貓哼似的嗚咽,酸脹的xue道里淌出一股蜜液。 周澤生的腹肌上已經(jīng)有汗,yinjing高聳,前端泌出濁液,在沉姝的手里微微顫動,任她擺弄。沉姝將手指伸到他面前,要他舔濕指尖,才用濕漉漉的指腹分開軟膩的xue道,花瓣含著泌出來的水珠,被撐開一個小口。周澤生努力抑制著自己粗重的呼吸聲,不愿意在沉姝面前表現(xiàn)的過于狼狽,然而她就在他身前,細嫩的皮膚貼著他,她垂著頭,專心地將guitou對準小口。 甬道一陣收縮輕顫,沉姝害怕自己撐不住,收緊了手,指甲在周澤生的皮膚上劃出血痕,然而周澤生只是笑笑,依舊托住她的身體,只是調(diào)侃似地說了一句:“小心點,別把我坐斷了?!?/br> 下一秒,沉姝就和他作對般,猛地提腰下坐,粗大guntang的yinjing擦著濕濕軟軟的xue道,被整根吞吃進去,摩擦之間,電流從兩個人身體相接處四處流竄。男人舒服的、低沉的呻吟和女人滿足的長聲嘆息交織在一起,和床頭燈的光束一起充滿了房間。 第二天沉姝醒來時,只覺得身體發(fā)軟,幾乎要站不住,殘存的記憶過于火熱,她不得不扇了扇風,試圖驅(qū)散臉上的熱氣。 周澤生不在床上,客廳里有他留下的紙條,表示出去晨跑,會順便帶早餐回來。 沉姝順手從包里摸出根口紅,謝謝他的好意,轉(zhuǎn)身離開了。 走在清晨的住宅區(qū)道路上,沉姝才喃喃自語:“奇怪,倒計時到了之后什么也沒發(fā)生嘛......難道周澤生說的真的是謎底?” 她吸了一口帶著水汽的新鮮空氣,獨自走在小路上,沒有注意到身后走過的地方正在急劇收攏,畫面逐漸扭曲。 她這時才有心思打開聊天軟件的頁面。 果然如她昨晚所想,幾個約會對象各自綴著消息條數(shù)的氣泡,然而她數(shù)了數(shù),陡然睜大了眼睛。 “一、二、三、四......” 她是一位渣女,有三個男朋友。 三個男朋友互不知情,她把日程安排得很恰當,除了某些特定節(jié)日,不會感到分身乏術(shù),也不會感覺無聊。 她精心定制了一幅手繪作品,男人們以為的情侶頭像,其實可以各自成立,而最終其實是四個人間的情頭。 和另外三個人相似的畫風,讓沉姝一開始沒有意識到不對,當她數(shù)出四的時候,終于反應過來人數(shù)不對,清晨的微風從皮膚上拂過,不冷,胳膊上的毛孔卻聳起來,寒毛直豎。 甚至,她點進那個聊天頁面,頂著相似頭像的那個人還在不斷發(fā)送著消息。 「情人節(jié)快樂?!?/br> 「為什么不回我消息呢?」 「我一直在等你聯(lián)系我......」 「和他們在一起笑得好開心,什么時候開始就沒有在我面前露出過笑臉了呢?」 「不愿意看我的鏡頭嗎?」 「可是我好想你......」 「看我,看我?。。?!」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對不起」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我在看著你哦。一直一直都在看著你?!?/br> 越往下滑,明明黑白的文字卻像是滲出了血色,對方仍在發(fā)送,這次是幾張圖片。 為什么沒注意到呢? 和蔣鷺在電玩城的合影里,背后有一個人壓低了鴨舌帽,像是匆匆路過,和蘇逸在電影院的拍照打卡區(qū)留下的照片,明明有一個人在默默地看著鏡頭。 不,或許看的不是鏡頭。沉姝顫抖著手指,點開了最新的那張圖片,支撐著身體的力氣好像也被抽走了。 手機屏幕上,是她的背影。 熟悉的裝束,是她十分鐘前在周澤生的衣柜里尋找出的一套,周澤生的衣柜里備著她的衣服,她還惡趣味地披走了他的一件襯衫當做外套。 小心身邊人......我會一點一點靠近你......沉姝苦笑著,眼角竟然有些濕意,“什么啊,原來那不是給四個人用的情侶頭像啊,原來提示,是那個意思啊......” 想要繼續(xù)向前走,腿卻有點軟,沉姝咬了咬牙,努力邁動著步子,然而頸后一涼,她甚至來不及喊出聲,呆呆地垂下頭,看著胸前沒入的刀口,血色緩緩從刀口處漫了出來,將周澤生的襯衫外套浸濕了,沒來得及看清黑衣人的長相,她的眼前就徹底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