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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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路達的搜捕很快地毯式展開,同步進行的還有對蔡閆行蹤的細化跟蹤。 四中周邊。 香煙和汗水混在一起,腳臭和老壇酸菜的味道一起發(fā)酵,鍵盤聲、叫罵聲穿透汗膩膩的耳機成為最好的背景音。 “這破網(wǎng)吧就不能搞個禁煙區(qū)么,煙熏火燎的?!背卦创┻^煙霧,掩鼻嫌棄。 “源哥再開一把啊?!?/br> “去趟廁所?!?/br> 廁所的環(huán)境同樣惡劣,沒有小便池,統(tǒng)一都是蹲便,溢水的洞口,很顯然是什么的黃色伍茲,貼滿小廣告的門板,讓人只想速戰(zhàn)速決。但僅限于自身加快速度,不包括別人的催促。 壞掉的門鎖輕易被人拉開,剛抖完的池源有些惱火:“急什么急,里面還有....唔唔....你們干什么.....唔......” 狹窄的隔間里,披著校服的男生被從身后制住,被帕巾捂住口鼻半分鐘后停止掙扎。 人聲嘈雜的環(huán)境里沒人注意到,清潔工打扮的人從后門推走了大袋的黑色垃圾。 “到位了”同伙發(fā)動油門,男人向手機另一端的人匯報。 “持續(xù)聯(lián)系白兔。”電話那頭傳來干練的女聲。 陽光悠悠漏過枝葉,留下晃動的斑點,跳躍到少年蒼白的面頰,輪廓的邊緣被映出玉質(zhì)的透明感,脆弱且易碎。 發(fā)動機和輪胎傾軋聲打破了這片寧靜,李路達回來了,領(lǐng)子前兩顆紐子沒扣,眼角一如既往下垂顯得無光,頭發(fā)油亮,看著有些邋遢憔悴提著小籠包和豆?jié){。 坐在躺椅上的池西竹微微坐直接過東西。 “麻辣牛rou味和香菇三鮮的,這家蔬菜包做得好吃,豆?jié){也是早上現(xiàn)磨的?!?/br> 黑漆漆的眼眸盯著鎖骨的一點紅色,突然聯(lián)想到那個雨夜的紅外線瞄準(zhǔn)點。 不,不一樣,那個要更小更亮,醒目而致命。而非這塊暗紅的不規(guī)則圖形,如同詭譎潛伏的毒蛇,陰暗地趴伏在角落。 李路達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隨手擦了擦已經(jīng)凝固的血痕,扣上了紐扣:“不好意思,有點邋遢了,沒注意到?!?/br> 他下車沒有關(guān)發(fā)動機,徑直去了倉庫,里面先是傳來女人的謾罵聲,只是一會兒,兩三句的樣子便止住了靜悄悄的。蔬菜包確實更好吃,虎斑犬聞著香味在池竹西腳下打轉(zhuǎn),很快被分得了兩個包子,它拱在地上吃得歡快。 李路達扛了個麻袋出來,和之前裝姜正偉的那個一樣,丟進了后備箱里。 “該走了?!崩盥愤_說。 “去哪?” 李路達指著林間蜿蜒的路:“從這里往下走,走幾里路運氣好能碰見守山人,蹭上車。運氣不好就要多走幾個小時,路上要小心搶東西的野猴子?!?/br> “你呢?” “你想知道?” 池竹西這次沒有回答,眼眸清得像李路達開車回來看到的那汪湖水。少年站在風(fēng)里,初長成的修竹讓人既害怕它在風(fēng)中倒下,又知道這股風(fēng)不至于讓它倒下。 李路達臉上的傷疤笑了:“下次一起說吧,時間來不及了?!?/br> *** “還沒有消息!這都多久了?”夏實背著手在辦公桌前兜圈圈,接待的小警察硬著頭皮開口:“夏女士,我們已經(jīng)在全力搜捕......” 夏實拍案:“全力搜捕?你是在讓我質(zhì)疑常青市的警力嗎?” “您別激動,先坐下喝口茶......”小警察忙不迭安撫道。 “乖乖,這祖宗一天來兩次,當(dāng)上班打卡了?。 鳖A(yù)審拉拉領(lǐng)口,迅速逃離現(xiàn)場,免得被殃及池魚。 夏實眼尖地看見旁邊走過的人,拉住他:“別走啊,情況怎么樣人家剛來的不清楚,你倒是說說??!” 被拉住的高集無奈:“看得出來夏小姐真的很擔(dān)心小池,除你之外還沒人表現(xiàn)得那么焦躁,你放心,這件事動用了常青市大半的警力,挖地三尺也要把李路達和池竹西挖出來?!?/br> “我那是擔(dān)心我金主!還有什么叫除我以外呢?他母親呢?人民警察呢?感情他就是一孤兒小可憐是吧!” 小警察嘴快接茬:“我們肯定擔(dān)憂池竹西啊,倒是他媽,只打了一通電話,語氣還淡的很,跟不是她兒子一樣。要不是知道池竹西年紀(jì),這些天我都以為你是他媽了。” 高集瞪了他一眼,這小同志嘴碎得,還得再歷練歷練啊。 “好好好,搞半天光我一個外人擱著轱轆轉(zhuǎn)了......” “高副!池竹西找到了!” 三人鬧出得七嘴八舌戛然而止。 “姓名?!?/br> “池竹西?!?/br>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洛山腳下?誰把你送到那里的。” “沒人送,自己走到山腳下的?!?/br> 預(yù)審坐在玻璃窗外嘟囔:“我越來越覺得邪門了,他被綁架了那么多天,反而看起來更正常了?!?/br> “別胡說,這些天發(fā)生了什么,還不清楚?!?/br> 逼仄的房間內(nèi),燈光刺眼得能穿過眼瞼,在視網(wǎng)膜上留下移動的光斑。 桌前的少年一半沐浴光明,一半被黑暗舔舐。露出的半張臉骨骼線條清晰流暢,又帶著未開的青澀,黑沉的眸子半垂,看不出什么異樣。 “你離開警局那天,有人綁架了你是嗎?” “是?!?/br> “你知道綁架你的人是嗎?” “蔡閆?!?/br> “蔡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