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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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兩一前一后的往東坡村走,西斜的太陽光打在兩人身上撒下一片金黃,就像是小時候一樣,他們從地里背著一筐豬草回家,說笑著送走了流失飛快的時光。 春福割回豬草來逗了會小狗,心里想著張巖怎么還不來?她還想著下次去鎮(zhèn)上的時候帶他去開開眼,男孩子最重要的是眼界開闊,不管將來張巖會走什么樣的路,她都不希望因為某一樣?xùn)|西的缺失在他的生命里留下遺憾。等到太陽快上正中天了,她才拿起背簍和斧頭上山了。 去清水山的路上會經(jīng)過一塊田地,往日里沒人,春福也不留意,今兒才剛走上小路就聽后面遠(yuǎn)遠(yuǎn)傳來聲音,回頭看了一圈才在地里瞧見個戴草帽的人,那人走近了些,竟是巧云。 “小嫂子怎么一個人上山?上面有野豬,都沒啥人敢上去了。” 春福微微一笑:“嘴饞,想摘些果子吃?!?/br> 巧云看了眼田地里還有一大截的草未除,摘下草帽搖了搖,笑道:“晚些時候再干,我陪小嫂子去山上一趟?!?/br> 春福也不好拒絕,而且有人陪著自己心里也能踏實些,她從地上拾起根長棍子遞給巧云:“這會兒山上多的是蛇蟲,小心著點?!?/br> 巧云咧嘴笑著露出一口銀牙,接過來自己說:“分了家,我們沒自己的田地,我就想做些雜活貼補家用。季亮喝了幾天藥,身子也好些了,能下地了。我平日里不用他干重活,在家里做點輕便的雜活就成。” 春福也不好把她晾在一邊,想了想道:“我聽說喝點蜂蜜水,吃點梨,葡萄對養(yǎng)肺比較好,也不知道準(zhǔn)不準(zhǔn),不過都是些嘗吃的果子應(yīng)該也壞不到哪里去?!?/br> 巧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關(guān)心,她心里確實很擔(dān)心季亮的身體,不管有用沒用,總歸是些好東西又吃不死人,噯了聲:“我聽小嫂子的?!币娝J(rèn)真摘著長得鮮亮飽滿的果子,也幫著摘:“小嫂子摘這么多吃得了嗎?” 春??粗切﹤€頭小的,想著后兒就能長好了,隨口道:“吃得了,這個平時沒事也能當(dāng)零嘴兒吃。反正又不用花錢,摘多少也沒人管,總比熟透掉地上進(jìn)了蟲子的肚子好?!?/br> 巧云總覺得春福身上有種淡雅的氣質(zhì),說不上的來讓人覺得舒服想親近,卻又覺得她的心氣兒高不敢唐突,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往后我能時常去和小嫂子嘮嗑嗎?” 春福頓了頓,想著自己往后是少不了的忙碌,也沒應(yīng),只是沖她笑:“你也摘點回去吃,我還要再摘些蘑菇,今兒給季成再熬個湯?!?/br> 巧云聽她轉(zhuǎn)移話題,聽出她不想和自己走得太近,心里有些難過,卻也不想放棄,跟著道:“我也摘些回家做了添個菜?!?/br>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大哥家里就兩口人,怎么小嫂子不管是果子還是蘑菇都要裝半大簍子?他們吃得完嗎?心中雖然疑惑卻也不好問出口,想著人家這么做總有人家的道理,自己管著這些做什么? 兩人在山上沒待多久就下山了,巧云還得忙地里的活,匆匆回了趟家。 春福一直慢慢悠悠,做什么都不緊不慢的,她不是沒看出來巧云的心思,只是她真的不方便讓這些不算太熟的人天天纏在自己身邊。她就是個小心眼,自己想的法子怎么能便宜了別人?她和季成還沒過上好日子呢,被別人給學(xué)了去,她不就白忙活了一頓?在家里把果子洗凈,放在通風(fēng)的地方不至于壞的太快,拿出一部分熬了點果醬,做了幾樣花色好看的練手,順便等張巖來。這小子前些日子說今兒會來的,怎么也不見人影?難不成是被家里的事給絆住了?這一等一直等到季成從鎮(zhèn)上回來都沒等著。 季成見小碟子里放著樣子討喜的小點心,心上也癢了癢,抓起來往嘴里塞了個,嚼了嚼,皺眉道:“比上次的吃著更香,我家娘子就是能干?!?/br> 春福沖著他樂,顯然對這些夸獎的話很受用,看著他把外衣脫下來,開口道:“你別大晚上的洗衣服,還不夠累?明天我給你去洗,又用不了多長時間。”她沒法說自己太過難為情,他總是逼著她換衣服,連里面的小衣都是他動手洗,這人……他覺得自然不過,她卻覺得羞。 兩人坐在飯桌旁吃飯,一邊說著閑話兒,他說周敬也不知道怎么的開了竅,也不成天念著他的安小姐了,每天都安安靜靜地,許是安小姐應(yīng)了他成親的事心里定下來了吧?春福突然想起金柳兒說安玉寧喜歡帶花香味的吃食,在腦海里搜遍了有關(guān)的食譜,想著現(xiàn)在正是玫瑰花和茉莉花常見的季節(jié),而其他名貴花卉是他們連見都見不到的,更別說去摘花了。 “你什么時候有空能給我找點茉莉花和玫瑰花瓣來?我想試著做點東西,也好幫周敬討得佳人歡心?!贝焊W约撼孕⊥朊?,上面澆了rou湯,再擱點醋和鹽味道就不差了。就著蘑菇青菜湯,整個人都吃得舒暢。 季成吃得快,不一會兒一碗面便見了底,聞言笑著說:“成啊,那小子為個女人抓心撓肺那么久,好不容易人家答應(yīng)嫁他了,可得把人家的心栓好才成?!?/br> 春福撇撇嘴:“怎么也沒見著你對我多上幾分心?” 季成摸著她的頭發(fā),笑得不客氣:“怎么能不上心?我家娘子最愛銀錢,我這不是正努力賺個銀山回來么?” 春福被他給逗得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就你會貧嘴,在一邊待著去?!?/br> 季成想刷碗,被她給攔了:“累了一天了還不夠?我來就是?!?/br> 春福忙完天都擦黑了,并不累卻也坐著不想動了。季成倒了熱水來,一言不發(fā)地開始給她泡腳,只是俊朗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淡淡紅暈。想起昨晚那些孟浪的舉動,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 他洗得很用心,小心地摩挲著她腳底的xue位,在他的大掌下她只覺得渾身都舒服了很多。兩人之間的沉默太過不自在,他輕聲說:“以后都泡一泡,你去山上的路也不近,走多了不好?!?/br> 她應(yīng)了一聲,輕笑:“我這算什么,倒是你才是真正的大忙人。昨兒我想給你捏捏肩的,沒想到……今兒補上吧?!?/br> 季成也跟著羞,雖說是這么大年紀(jì)的人了,對于那種事他也是個生澀的門外漢。日子那么長,他突然覺得兩人都這么羞做什么?畢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別人家也沒見著像他們這樣一說就紅臉的。 春福由著他給她擦了腳,穿上鞋子說:“早些歇息吧,后兒回來記得去鋪子里把東西拿回來,大后天該是要開張了,總不好誤了事兒?!?/br> 季成擁著她往回走,一邊笑話她:“還有陣功夫呢,這么急做什么?我忘了什么也不敢忘了你的事兒?!?/br> 第二天春福起來端著盆去后面洗衣服,卻沒想到錦娟也在,比起那天她身子好像彎的厲害,就是在水里抖衣服動作都顯得僵硬。春福張了張嘴,還是沉默地蹲在她旁邊。 還是錦娟先開的口,她的聲音依舊很輕:“那天,你聽到了???都成常事了,他經(jīng)常打我,可我沒出息不敢反抗。要不是小叔子是個好人,我大概被打得不想活了。你別可憐我,是我命不好?!?/br> 春福看著她腫起來的臉頰,還有眼睛上的傷痕,氣憤不已:“他怎么下這么重的手?” 錦娟也不知怎的,被她這么一句話問的心里的委屈剎那間沖破閘口全數(shù)涌了出來:“他說我和小叔子有染,已經(jīng)是不干不凈的人了,只配在他們家當(dāng)下人。做飯不好吃要打,洗衣服回去慢了要打,不和婆婆心思要打。我真的受夠了,我好恨,我爹娘為什么要把我嫁給這么一個有病的人?為什么是他而不是……” 春福卻突然明白了,依著錦娟的年齡該是給趙四的弟弟趙云當(dāng)媳婦的,當(dāng)初爹娘和她說的也是嫁給趙云,誰知道,這不過是謊言,因為趙四娶不過媳婦,所以趙家的人就想了這么一招,當(dāng)真是缺德不已。春福也只能拍拍她的肩頭給她安慰,這個時代的女人多可悲,自己的一輩子自己都沒法掌控。 “算了,我認(rèn)命,她有本事就打死我,我也省得再這世上活受罪?!卞\娟抹去滿臉的淚水,笑得眼睛都睜不開,看著很是狼狽。 春福知道這種事并不是自己該多嘴的,可是又不忍心看著她真被逼迫著去死,嘆口氣道:“他既然不喜歡你,何不休掉你?總好過互相折磨。合離該是不容易罷。” 錦娟搖了搖頭,手里開始揉搓著衣服,輕輕道:“走一步算一步,且看我的命數(shù)能有多長罷。” 春福真想幫她一把,可腦海里閃現(xiàn)出來的東西卻讓她嘆息,在這個男人才是天的地方,女人哪能那么容易逃開?就算合離了,她又有什么傍身之計?娘家人嫌棄不愿接納,那么她要怎么過活? “路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窄,如果被逼到絕境了怎么就不能為自己博一把?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打死你嗎?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你越怕他只會打的你越兇……這事總歸不在我頭上,你且聽聽就算?!贝焊=駜合吹闹挥屑境傻囊路?,很快就洗完了,沖著錦娟笑了笑就先走了。 錦娟卻在那里想了許久,被打蒙的腦子終于清醒過來,既然這日子不能過了,什么時候都是挨打的命,為什么她只能躲在角落里挨打?她不想只會哭泣,對身上的痛沒有辦法還手。她洗完衣服端著盆站起來,忍不住看了一眼季成家的方向,她到現(xiàn)在依舊羨慕春福,她要是能得季成那樣的人該多好?腦海里飄過趙云的面龐,苦笑一聲,他們的身份……別說他從外面回來不久壓根不知道這事,就是知道,他又能怎么辦?他們已經(jīng)是叔嫂。 這個世上沒有人講理,就算她和趙四沒有任何觸碰,她白的比冬天的雪還白,也只會被人戳脊梁骨。她突然不想忍了,他們要罵,那就讓他們罵個夠。 春福沒指望錦娟能想明白什么,這個年代的人都有種天生的奴性,不敢抵抗這種感覺那是從骨子里生來的。 她在屋里對著那壇子果醬想怎么才能讓它長期保存下來,正想得腦子都大漲,聽到外面?zhèn)鱽韽垘r的聲音,她趕忙出去將人拉進(jìn)來:“昨兒我給你做了好吃的,怎么沒過來?” 張巖是怕姑姑看到他身上的不妥才沒來,臨出來的時候他對著鏡子照了照,見沒什么異樣才敢放心的來,聞言笑道:“姑姑的買賣能成嗎?那好吃的現(xiàn)在還有嗎?我今早還沒吃東西呢。” 他是真的餓了,這兩天娘故意給他的飯很少,說他不像張桐要動腦子,自己不是什么出息的就少吃點免得費了糧食,他沒開口想就這么挺著吧,等在大些就好了。 春福沒理他,卻是眼尖的看到他眼角上的劃傷,沉了臉:“你娘打你了?為什么?”那股子細(xì)道看著就是被人的指甲給劃傷的。 張巖咧嘴笑了笑,狼吞虎咽地往自己嘴里塞東西,一邊口齒不清地說:“一直不就這樣嗎?早習(xí)慣了?!?/br> 春福想了想說:“要不你來跟我過日子罷,姑姑的東西賣出去,很快就能賺錢了。到時候不愁沒有好日子過,你也不用跟著他們受氣了?!?/br> 張巖也是個苦命的人,他像是這浩瀚大海中無所依靠的浮木,春福不敢想,如果自己都不拉他一把,他的日子該是有多難熬。 ☆、第40章 張巖吃累了,灌了一大壺水,才回頭看春福,兩只眼睛笑得瞇起來:“不了,讓別人說閑話。再過兩年我大了些,我娘興許就不這么打了。姑姑趕緊生小meimei,我能幫你照顧。” 春福嘆了口氣,張巖也是個倔脾氣,說不成那就是牛也拉不回頭,只得囑咐道:“他們要是對你不好,你就來姑姑家,吃穿住都少不了你。我還就不信了,好端端一個大活人還能被他們給逼得不能活了?” 張巖見姑姑沉著臉,蕩到谷底的心突然就覺得有了底氣,點了點頭:“我曉得,姑姑你要做什么我?guī)湍悖裉煳也幌牖厝チ??!?/br> “我們?nèi)ド缴献紧~去吧?多捉幾條,留一條給我們今晚燉湯喝,剩下的我們試著做腌魚?!?/br> 反正今兒家里也沒什么事,一樣打發(fā)時間,如果換成往常她就會瞎對付兩口然后睡一覺,一睜眼季成也快回來了。無事可做的日子就這么消磨過去了。 張巖卻是瞪大眼,驚訝道:“你膽子這么大,我只偷偷上去過,后來聽說那里死了人,我就不敢再去了?!?/br> 春福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我們又不往里面走,只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就是。你要知道山里雖然很危險,卻有很多寶,咱們窮人家做什么都沒有個能站得住的本錢,所以得想辦法,你看這山上的東西都是白送的,無非就是花點力氣,力氣對于咱們來說算什么呢?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br> 張巖雖小卻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垂首想了想,有一股兒別樣的心思在他腦海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很快走遠(yuǎn),他卻抓住了那條尾巴,心里竟有些躍躍欲試。他終于明白,年紀(jì)小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坐在那里苦等。反正家里人也不稀罕他,倒不如自己想辦法對自己好。 張巖幫著春福背起背簍,兩人剛走到那條上山的小路,春福往地里看去,只見巧云蹲著身子在田地里忙碌,這會兒的太陽已經(jīng)很烈,人都往陰涼處躲,她想來該是很早就出來了。想起她小心討好自己的臉,春福心里著實有些復(fù)雜,巧云也沒有壞心,可就是沒法邁出那一步。 姑侄兩都是生手,在河邊停歇了大半天才抓了三條,春??粗疀]過張巖膝蓋,他滿頭大汗的在水里撲騰,滑不溜秋的魚靈活的從他指間滑過,他懊惱又氣憤的樣子逗得春福笑不停。 張巖撅起嘴來了脾氣:“在抓一條就不抓了,真是費勁?!?/br> 春福看了眼西斜的太陽,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成,也該回去了,你姑父這會兒也該在路上了?!?/br> 張巖這次運氣好,瞅準(zhǔn)位置往下一摸就抓住一條,高興地舉起來沖著姑姑笑:“你看我抓住了。”他得意又笑得開朗,讓春福覺得這才是孩子該有的樣子。 兩人下山的時候各家各戶屋頂上已經(jīng)炊煙裊裊,她春福沒想到巧云還在地里忙活,只見她站起身捶了捶發(fā)酸的腰,見春福過來笑著喊:“小嫂子又上山了???”邊說著邊往過走。 春福點了點頭,看她累得很,攢眉問她:“你怎么還不回?別仗著自己年輕不要命的干,好歹歇歇。” 巧云心里高興,連連應(yīng)著:“知道了,這就回,等后兒這地里的活就利索了,可能好好歇歇了?!?/br> 春福沒多想從背簍里拎起條魚遞過去,笑著說:“張巖抓的,你拿回去燉了補補身子。季成也快到家了,我們也得趕緊回了?!闭f完就帶著張巖走了,明兒家里就要開始忙活了,趁著今兒還閑做點好的。 回到家春福燒水讓張巖洗洗,這小子自告奮勇的要把魚給收拾出來,春福一邊添水一邊說:“你就別湊這熱鬧了,等你姑父回來讓他做。你先洗著,我去屋里把水壺里的水給填滿,他回來正好喝。” 進(jìn)了屋里剛添滿水,轉(zhuǎn)眼看見桌子上還有少半筐子雞蛋,季成每天或是煮或是沖一碗蛋湯,就著饅頭吃了便是早飯。季成是個愛吃調(diào)味的,她想著今兒吃完飯就把煮幾個五香雞蛋,換著口味吃。也怪她早先壓根沒想到,不過這會兒也不晚。 季成回家來見張巖坐在樹底下,笑著摸摸他的頭,看了一眼不見春福,問道:“你姑姑呢?” “在屋里添水呢,說你回來正好喝?!?/br> 季成將背簍放在地上,家里的小狗咬著他的褲腿和他玩鬧,這小家伙好吃好喝長得越來越肥了。他把它踢開些,大步進(jìn)了屋里,見她在發(fā)呆,笑著說:“發(fā)什么愣?今兒金小姐讓人喚我過去,說想著你做的粥,給我裝了些要用的果子,砂糖,還有半兩銀子,說那天在賞花會上她不過是費了頓嘴皮子,東西卻是你實打?qū)嵶约鹤龅?,她不能占著你的便宜。連著這果子粥一并給算了?!闭f著從衣服里面連著自己的工錢一并掏出來遞給她。 春福接過來臉上是止不住的喜,她拿了二十個銅板給他,男人在外面少不了要用到錢的地方,她可不想他在錢上受了難,想著什么喜滋滋地說:“金小姐可是說了咱六她四,她興許覺得咱們靠著這個過日子不容易,真是個好人。罷了,就沖著這個,我今兒晚上就給她做出來。張巖今兒抓了魚,你就著這一身先把魚收拾出來,一會兒再換衣服。” 春?,F(xiàn)在做飯快了很多,季成聽話的去忙活了,她一個人和面,洗菜,張巖幫她看著火灶,不時說笑兩句這日子倒也過得其樂融融。 季成收拾好魚,脫了外面的衣服開始擦洗身子,春福煮了魚湯,將洗凈的清菜也一并煮了進(jìn)去,旺火熬煮湯水沸騰,漸漸香味四溢,連湯汁也呈現(xiàn)出奶白色。 魚湯好了后,季成把鍋端起來放在桌上,春福切好面條給季成和張巖撈了很多rou塊和土豆,將碗里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都坐在桌子旁,季成盛了碗魚湯放在張巖面前,再是春福,最后才是自己:“找花的事兒我交待給周敬了,總不能讓他太閑了?!彼X得周敬變了,臉上的笑也少了,也很少提起安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好,他自己的事自己上心。我一想著往后咱們的日子越過越好我就高興,我今兒看著巧云在大太陽底下忙活,連歇都不敢歇歇,她才比我大了幾歲,就得一人挑著一家子的日子。”春福只是感慨,個人有個人的命數(shù),女人向來就處于弱勢,日子還長得很,什么時候能是個頭。 張巖不開口卻把話聽進(jìn)了心里,魚rou很嫩很香,他還是第一次吃這么香的。前兒姑姑送去的他一口都沒吃上,全進(jìn)了張桐的肚子。聽人說吃魚rou會變聰明,怪不得娘…… 吃完飯季成刷碗,張巖本想幫忙卻被春福拉到一邊和小狗玩了,直說這種事哪用他來做。春福點了燈就著光將洗凈的果子切成塊,等鍋里的糖熬著差不多再將果子放進(jìn)去,慢慢攪拌著就是。其實并不麻煩,只是這些東西沒人舍得花錢買,所以才變得稀缺精貴起來。 等熬成后春福將鍋端到一邊讓涼涼著,又往一口小鍋里倒了半鍋水,將洗凈的雞蛋和花椒、大茴等香料放去,任著它們煮著,待煮的差不多熟了,用小勺子在雞蛋上面逐個敲一敲,讓香料的味隨著長時間的煮進(jìn)入到雞蛋里面。 張巖有點饞,聞著香味就覺得肯定好吃,眼睛不時的看向廚房。春福笑著搖了搖頭,她以前試過,雞蛋煮得時間長點才能入了味更好吃。出鍋后,因為天晚得厲害,她怕嫂子刁難張巖,拿著布包撈了五顆給他帶上,剛出鍋還燙的厲害,春福囑咐他小心拿著別傷到了,要是張桐搶就分他一個,別讓大哥他們來找麻煩。 張巖哪舍得給張桐,他也不傻這幾天在外面玩,他找了個能藏東西的地方,只有自己知道,時常一個人坐一坐,看著旁邊的大樹搖搖晃晃地?fù)踔庥X得挺悠哉。 季成把張巖送回家,回來后見春福已經(jīng)上床躺著了,嘆口氣:“今兒都沒得及給你泡腳。” 春福掀開薄被坐起來,搖了搖頭:“我自己洗過了,對了,你快躺下來,我給你捏捏肩?!?/br> 季成不樂意,那滋味一次就夠了,給她撩得自己渾身都著火了,那地方更是沒出息的鼓起來。怕受那種苦,趕忙搖頭:“不用了,沒那么累,天天這么做都習(xí)慣了?!?/br> 春福好心對他,他還不領(lǐng)情,趁著他躺下的功夫,使了大力氣給他捏肩膀,咬著牙問:“這下可是舒服吧?不酸疼了吧?” 季成被她弄得發(fā)笑,這個孩子氣的丫頭真是……他好一會兒才把她推開些:“你快別胡鬧了,當(dāng)心火氣一來,可別怪我忍不住,提前兒辦了你?!?/br> 春福正要繼續(xù)作亂的手猛地頓住,愣了愣問他:“你……又想了?” 季成被她這么一噎,登時臉都燒起來,氣急地將她拉著躺下?lián)碓趹牙飷灺暤溃骸俺闪?,趕緊睡覺?!?/br> 春福樂得笑,用力埋進(jìn)他胸口,回?fù)碇芸炀退炝恕?/br> 春福第二天早上跟著季成一塊醒的,因為她整個人都扒著季成,讓他不得不把她弄醒。春福也沒了睡意,跟著他起了把要帶走的粥小心地放到背簍里,跟著他一起用了早飯,連生哥隔著墻喊季成,兩人就看了彼此一眼,那些話不說也明了。 連生嫂今兒有事不去地里割豬草,春福一個人在地里離著那些媳婦們很遠(yuǎn),她倒覺得清凈得很,今兒難得有陣涼風(fēng),風(fēng)擦過她的唇角,勾起她柔軟的發(fā)絲,有一兩抹飄著遮擋了她的視線。 露水打濕了她的裙擺,她停下手將頭發(fā)拂到耳后,露出白皙如玉的面頰,如櫻桃紅潤小巧的嘴,讓突然經(jīng)過的人不由看愣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