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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傻女春福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季成點著她的額頭說:“先別高興地太早,等把那位小公子哄好再說?!彼盍诉@么大的年歲,卻從沒想到有一天能賺大把的銀子回來,眼前這個丫頭的腦袋里到底裝了什么?讓他既驚喜又擔(dān)憂,他知道以后要面對的事情勢必會超出他的預(yù)想,雖說已經(jīng)做好了迎面而上的準(zhǔn)備,卻也不想這等寧靜地日子就這么走遠(yuǎn)了。

    春福只問了小公子的住處,沒有勞煩裴家的下人去送,她總覺得自己麻煩裴家這一次就夠了,往后的事情要自己動手才算有誠意。

    賈家也是長豐縣的大富家,雖與裴家差了千萬里,卻沒想到竟會與裴家結(jié)親。聽人說賈大公子是豐神俊朗,氣質(zhì)卓然的佳公子,在翼城訪友時遇到出府玩耍的裴小姐,男才女貌便是一眼便認(rèn)定了彼此,如今更有一個六歲大的兒子,便是這位不喜糕點的小公子了。

    到了賈府,春福向門口的人說明了來意,那家丁一聽是裴潛大少爺派來的人,當(dāng)即客氣地將他們迎進(jìn)去,不敢有半分怠慢。春福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個時代就是富人命貴如繁花,窮人下賤如草芥,沒有銀子傍身當(dāng)真是舉步維艱。

    在看到那個小孩子時,春福登時樂了,這不是賞花會上遇到的孩子嗎?他顯然對她也有印象,并不抵觸她的親近,大戶人家教出來的孩子雖然身上還帶著稚氣卻已經(jīng)有了大家公子的派頭,他招呼著兩人落座又讓人奉茶。

    春福沒有把他當(dāng)孩子,也沒套近乎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我倒不覺得不喜歡吃糕點有什么不對,不過裴公子的話我還是要聽的,所以不知小公子為何不愛吃糕點?”

    賈嚴(yán)抿嘴笑了笑:“只有女孩子才愛吃甜食,我本就不喜甜,不愛吃就是不愛吃,這又不是病,舅舅做什么要為難你?若是能有辣味點心就好了,還有rou?!?/br>
    春福忍不住樂了,這哪是要吃點心,該是去賣燒餅的地方去才成,借了賈府的廚房,先活好面,再等醒面的時候用精瘦的豬rou和青菜加了調(diào)料攪拌起來,最后又加了不少青辣椒,這時面已經(jīng)差不多好了,包好餡兒放在鍋里炸了起來,可是費了些功夫,等出鍋的時候看著表皮金黃,散發(fā)出陣陣香味。

    賈嚴(yán)忍不住拿起一個,咬了一口香酥味盈滿唇齒間,辣味入了rou和菜中間,恰到好處的味道,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兩三口就吃完了。他饞得很,卻也只吃了兩個,抹了抹嘴角的殘屑:“你這算是什么糕點,不就是個餅子?”

    春福彎了彎嘴角:“模樣差不多就是了,總歸不會搶了賣燒餅的生意,更何況,燒餅有我做的好吃嗎?還合胃口吧?你舅舅那里……”

    她確實有些投機取巧了,在旁人看來壓根不會將這個往糕點里算,可她沒功夫和他們理論這些沒用的東西,只要滿足了小公子的胃口她就算是成了。賈嚴(yán)小小年紀(jì)就是痛快的人,更何況他也喜歡春福不卑微又有趣的性子,當(dāng)即道:“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只要和舅舅說聲軟話他就會答應(yīng),對了,我往后要吃可怎么辦?”

    春福將剩下的兩個裝好,想著等到了裴府應(yīng)該不會涼正好讓裴大公子嘗嘗,加上有小公子幫忙,她倒是不怕。只是心上依舊有幾分愧疚,這般容易就讓賈小公子把他舅舅的銀子送到自己腰包里,她當(dāng)即回道:“你且放心,你幫了我大忙,我把做法告訴了你家中的廚子,往后他們也好給你換著口味吃?!?/br>
    季成這一路只是看著她忙,并沒有說半句話打擾她,看著她快活的像個孩子似的,心里也跟著樂,她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讓他覺得玩樂才是她應(yīng)該做的,可她偏偏又是這么聰明,連他都想不到的她居然拿來賺錢。

    賈嚴(yán)和他們一塊去了裴府,裴潛正坐在書房里看賬本,他知道外甥是個挑嘴的難伺候,怕是要好好刁難春福一道才成,哪知道……他忍不住搖了搖頭,摸著賈嚴(yán)的頭:“你倒是好,幫著人家來套你舅舅的錢。成,我已經(jīng)按你說的立好了字據(jù),不過它的有效期只在我還活著的時候。”

    春福一早打算就是賺了錢也不學(xué)富人的那套做派,時間長了人就變得懶了,只愛享福不想著怎么守住基業(yè),她可不愿意養(yǎng)出個敗家子來。所以她只管給孩子們鋪一條正路,至于以后是過富貴日子還是窮困潦倒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兒。所以很痛快的應(yīng)了,在簽大名的地方按了手印,哪知裴潛悠悠說道:“你倒是懂得不少,還知道往哪兒按印?!?/br>
    春福尷尬地笑笑:“以前見人家按過就學(xué)會了,大公子見笑了?!边@人眼睛可夠毒,季成什么都不問,凡事由著她來讓她放松了警惕,萬一不小心被人發(fā)現(xiàn)她是識字的,一堆無法解釋的事情倒時候追過來豈不是麻煩了?好險。

    賈嚴(yán)拉著裴潛要和如娘玩,可又怕如娘翻臉,裴潛被逼得無法,站起身看著春福說:“過幾日我會讓我裴家的糕點師傅到你家里去學(xué)學(xué)手藝,你可不要藏私才好?!?/br>
    春福擺擺手:“哪敢呢,我就是想能吃飽飯穿暖衣而已,不用熬苦日子。不耽誤大公子忙正事,我們先告辭了。”

    這心上的石頭總算落下來了,春福也覺得今兒她真是運氣好,拉著季成的手說:“這下可好了,以后就算坐在家里也能有錢了。我先前心上還忐忑不安,這會兒有了底氣,等入了冬咱就把山給包下來?!?/br>
    季成嘆了口氣:“如今我倒成了吃軟飯的,我賺的那點錢怕是連你零頭都追不上。這往后,我的臉面可往哪兒擱?!?/br>
    春福癟嘴趁著人少好一番敲打他,眉眼間是止不住地笑,她知道季成是拿這話來調(diào)侃自己,卻還是安撫他:“人都是你的了,這些東西又全得了什么?最多我只養(yǎng)你一個,若是旁人想找我,我不應(yīng)就是?!?/br>
    季成被她這話給逗樂了,將她攬在懷里,溫聲說:“真是越發(fā)不成樣子了,你敢多看別的男人兩眼我也不會輕饒了你,可別想著這事就這么過去,晚上回去再收拾你?!?/br>
    春福一聽這話腿就有些軟,她實在是受不住,好聲哀求道:“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成天兒的要這事對身子不好,我想睡個飽覺?!彼叩煤?,只得在他耳邊小聲說,卻不知更將眼前男人的火氣給勾起來。

    那股熱從下腹一直往四周蔓延,讓季成差點無法掌控,大抵是太過在意這個女人所以才會變成這樣,他扣住春福的手腕,咬牙切齒道:“別想!”

    春福的臉頰頓時變得更紅,眼睛躲閃著,看到不遠(yuǎn)處的布莊說:“我們先去幫錦娟和連生嫂問活的事兒,然后我們吃點東西再去鋪子幫忙吧?”

    季成苦笑著只得答應(yīng),這個丫頭,他怎么舍得拒絕?

    布莊老板是個和善的人,聽他們兩人不買東西也沒擺臉子,接過春福手里的東西認(rèn)真看了看,才擼著胡須說:“倒是手巧的,針腳嚴(yán)密,花式也算靈動新奇,正好我這里有一批帕子,你先拿回去做著,若是做得好我會考慮給你們別的活。對了,來交貨的時候記得把做針線活的人給叫過來,人可不能太寒磣了,將我這些好東西給弄臟了或是有個什么病給染上了我可不依?!?/br>
    春福聽完也覺得這尚在情理之中,畢竟是要賣出去的東西,當(dāng)小心謹(jǐn)慎才是,點了點頭:“掌柜的放心就是,我這些姐妹都是愛干凈的,我會和她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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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在鎮(zhèn)上做活,火灶又不需要親自料理,所用的食材都已經(jīng)備好了,春福熬制完糕點所用的果醬,金柳兒在一旁說張家的小姐要嫁人了,今兒過來要買喜慶的糕點,想看看做出來的樣子合不合心思。

    春福閑來無事加之又是能打出名聲的事兒何樂而不為?人們有時候買糕點看中的不過是它的樣子,至于味道卻是排在下首的。

    成親之事圖得就是個圓滿吉祥,虧得她平日里有練過,一些新奇的花樣倒也難不住她。在喜餅上留一些討喜的詞,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福字等,最為醒目的是一朵并蒂蓮花的樣式,看得那人連連贊嘆。春福心里本有些虛,面塑歷史源遠(yuǎn)流長,她怕這里的人也精通此技,反倒鬧了大笑話,在看到這人的表情時,她的心這才松了些。

    旁得不用她插手,她就躲在角落里一壇一壇的熬制果醬,金柳兒自打聽了她的話,鋪子里的生意越發(fā)好做了,一天便能用掉好幾壇。金柳兒不嫌棄地站在她旁邊和她說話,說起旁得鋪子被頂?shù)眠B喘氣的力氣都沒了頓時笑得花枝亂顫。

    “我那天從德勝糕點鋪路過,那掌柜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逗得我不行。這行當(dāng)真是不碰不知,為了搶買賣什么招都想的出來。反正我這邊可不收那些來路不明的人,讓他們把我的好湯給攪壞了我去哪兒哭去?累是累了些,伙計們干得有勁,錢也賺得多,我這心上天天都樂得很。”

    春福也跟著笑:“要是能去城里試試就好了,到時候生意做得更大,你就能更暢快了。”

    金柳兒纖手摸索著下巴,認(rèn)可地點點頭:“我也有這個心思,正好兒過兩天我要去看我姑母,到時候給她帶點,讓她嘗嘗鮮。若能入得了她的眼,就不愁賣。只是你可不能偷閑了,咱們這里也就你能做出這個味來?!?/br>
    春??戳搜墼诹硪晃堇锖徒鹫乒裾f話的季成,猶豫了幾分:“我現(xiàn)在還說不好,咱們還是把腳站穩(wěn)了才好?!?/br>
    她不想和季成分開,至于東坡村的家……想往前走就不能瞻前顧后,到時候就得住在城里,租鋪子修整的事就不能全靠金柳兒了。自己手頭卻是拿不出那么多錢來,加上要包山的事兒,怕是得過了明年才能行。

    金柳兒大概多少能猜到春福在為難什么,笑了笑:“咱們不急,等手里的事忙完再說。我多帶些讓我姑母幫忙引薦引薦,說不準(zhǔn)也有人不嫌遠(yuǎn)上門來買呢。先把名號給打出去,等咱們?nèi)コ抢镩_鋪子的時候不怕沒客人上門?!?/br>
    春福應(yīng)了聲:“照你說得來就是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br>
    金柳兒給她帶了些近些時候淘到的好吃食,果醬鋪子里足夠用,春福也能歇些時候。春福一回去就把好消息告訴連生嫂,只是聽到要到鎮(zhèn)上去,略顯躊躇,為難道:“我要是和孩他爹走了,我這幾個孩子我不放心啊?!?/br>
    春福彎了嘴角:“我當(dāng)是什么事,到我家去就是了。他們聽話又懂事,我很喜歡,讓他們和我待一天,你放心去就是?!?/br>
    連生哥端著碗蹲在一邊吃飯,聽她們說的話,心里也是一喜,咧嘴笑道:“季成媳婦真是心善,好事都想著我們,這讓我們怎么報答才好。”

    季成開了門鎖,喂了家里的豬、狗、雞才走到矮墻邊,看著院子里的幾個人笑說:“大哥說得什么話,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還是嫂子的手藝好,人家掌柜做了這么多年的買賣,那雙眼睛可毒著呢,不好能答應(yīng)?他又不是白給銀子的傻子。”

    季成的一番話讓連生夫妻兩的尷尬全給解了,春福說道:“我先回去了,還得做飯呢,明兒咱再嘮嗑?!?/br>
    連生嫂本想說什么還是忍住了,反正春福也不見得在意這事,還是等明兒再說吧。心里卻是忍不住的歡喜,往后連生也能松口氣了,家里兩個人賺錢,也不用緊摳著過日子了。

    “你說那季亮可不是個糊涂的?季成看著面冷,心地卻是好的,對咱們這些個外人都這么上心,他要是能開竅還會過成這個樣子?早點聽季成的話和季二叔家那些人劃開界限,還愁沒好日子過嗎?這倒好,媳婦不跟著過了,他自己也跑得沒影了,這么多年什么也沒熬成,一場空,這都是什么事兒。”

    連生低頭猛撥拉著飯,嚼了嚼咽下去才說:“季亮那種人就是不撞南山不回頭的,這會兒也好,總算逃開季二叔那一家子了,他也算是受過害應(yīng)該能長點記性了,可惜他要是早點想透徹,巧云也不至于要和他合離了。算了,旁人的事我們cao什么心,今兒的飯好吃再給我盛一碗?!?/br>
    春福和季成隨便做了點吃的填飽肚子,坐在合歡樹下閑聊了會兒,水應(yīng)該晾得差不多,季成端過來給春福泡腳,認(rèn)真地按壓著她腳底的xue位,幫她緩解一天的疲勞。

    “我瞧著你的身子該是大好了,我這顆心總算是能放下了。今兒說得那些話,可沒忘吧?”

    春福本還笑著,聽他這么說登時變了臉色,這個小心眼的人還沒忘呢。她撇開視線,悶聲道:“說什么了?早忘了,我洗好了,你洗吧?!卑尊崮鄣男∧_從水里撈出來,自己拿布子擦過后就匆匆跑回屋里去了。

    季成看著她的背影,勾著唇將臟水倒掉,自己慢慢地忙活,他更加沒有放過她的心思。

    ☆、第60章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能支持現(xiàn)言啦,么么噠

    春福吃過午飯拿著季成的衣服去了連生嫂家,連生嫂剛收拾好家里的碗筷,招呼著讓她先去屋里坐著,自己到外面拿了皂角認(rèn)真洗手才進(jìn)來。

    見春福不解地看她,笑著說:“人家這種東西可是要擺出來賣的,我要是不小心抓個黑印子多難看。把手洗干凈了再干活,給老板留個好印象?!?/br>
    春福笑了笑,繼續(xù)低頭縫衣裳,剛不小心打了個結(jié)得解開才成。

    連生嫂在她旁邊坐下來,用針在頭發(fā)上劃了劃,開口說:“你還不知道吧,季二叔家鬧翻了天,春菊和岑牛去里正那里合離后就賴在他們家不走了,看來這現(xiàn)成的媳婦是推不掉了。還有季亮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巧云那天掉了孩子,也不顧著自己的身子就跑回來找季亮,看來是鐵了心不和他過了?!?/br>
    春福的手頓了頓,心里一陣唏噓,那天巧云看起來明明很高興,看得出很期待那個孩子,怎么就……真是個可憐的人,苦苦掙扎了這么久卻還是沒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一個女人落得這么慘的境地,巧云自己心里也該是難受得緊。

    “該是季亮不愿意和離罷,他們夫妻兩之間倒是沒什么。我想季亮也該清楚,只要他少管二叔家的事情就惹不出這么大的亂子來。”這只袖子只要再縫幾針就好了,她現(xiàn)在摸索著了些門路,做起來也快了很多。

    沒多久錦娟也來了,臉上泛著潮紅,喘著粗氣進(jìn)來說:“剛在家里鬧了一頓,來晚了?!?/br>
    連生嫂知道錦娟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安慰道:“又挑你的不是了?嫂子勸你,你還是少和趙嬸子吵,不管怎么著她也是長輩,萬一把她氣出病來對你能有什么好處。趙家那兩兄弟別看平日里由著你鬧,要是真一塊……你可吃不消?!?/br>
    錦娟眼眶驀地紅了,他趙云要是敢動她,她就……她能怎么樣呢?而是她也沒和婆婆吵,只是那趙四嘴上不積德,一直拿著春菊的事兒在她身邊念叨,一口咬定她和春菊是一樣的人,這才鬧了起來。要不是連生嫂今早上去找她,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砍了趙四。

    “嫂子你不知道我的日子有多難熬,我現(xiàn)在也就是靠我這股脾氣強撐著,幸好現(xiàn)在有了能打發(fā)時間又能賺錢的差事。我想清楚了,他趙四若是再敢這么不知活,我就撕破臉,我自己想自己的辦法?!彼拖駛€亡命之徒,心上被縛了重重的枷鎖,就算趙云在她的心里占據(jù)了重要的位置,她也沒法因為他而忍下去。她還年輕,她不想把自己的一輩子這么葬送掉。

    春福握著她的手,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但愿老天能多憐惜她一點,讓她的日子能好過一點。

    連生嫂也沒多說,只是勸她別鬧得太僵了,這種事也不好多說,拐了個彎兒說起別的事來。一陣閑聊,手下也沒停,時間就已經(jīng)過了大半。春福往外看了一眼,收拾起東西說該做飯了,季成也快回來了。

    錦娟跟著收拾了東西,她也該回了,到家里再做會兒,正好做晚飯。趙云給她的錢她沒舍得花,想著等他回來了還給他,他娶親的時候也要花不少錢。

    哪知道才進(jìn)院子就見他蹲在空地上劈柴,看到她露出笑臉:“我把火給生起來,你做飯也能省點功夫。”

    錦娟掩飾不了看到他時心里升上來的喜悅,快步走過去,問道:“你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對了……”她從袖子里拿出那天他給的錢袋遞過去:“我也用不到,還是給你吧。你也快成親了,要花不少銀錢辦置東西,能省就省點?!?/br>
    趙云騰地站起來,俊郎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冷冷道:“說給你就是給你的,別的事情不用你cao心?!?/br>
    錦娟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瘦削又挺拔,心里又是一陣難受,他嫌棄她的多管閑事。她只是……只是什么呢?她渾身都冒著酸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敢和他說這些話,哪知道換了一句“不用你cao心”當(dāng)真是自取其辱。

    心情不好連飯都做得沒味,趙四扒拉了兩口就丟了筷子,破口大罵:“我就說了你幾句,你就開始給我發(fā)脾氣?是不是皮癢了?”

    錦娟連頭也沒抬,安靜地吃自己的飯,她沒胃口可為了以后得日子她也得填飽肚子,反正以后得日子也有了盼頭,多攢幾年,她就是一個人過也不愁了。想著這些事壓根沒聽清趙四說什么,反正從他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話,懶得跟他動氣,隨他去就是。

    趙四氣得要動手,被趙云涼涼的眼神給看得不得勁,嗤了一聲:“這次就饒了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br>
    錦娟抬眼看著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讓趙四不得不避開,這娘們要是真鬧起來可真能磨掉他的一條命,丟下筷子回屋里去了。

    趙大娘心疼兒子,又往飯里加了點鹽給趙四端進(jìn)去,不快道:“一家子的胃口可禁不住你這么折騰,是不是誠心想讓我們不痛快?”

    趙云看她垂著頭不為所動,小口小口的吞咽著食物,心里一陣不忍:“他們的話你就當(dāng)風(fēng)就是了,左耳進(jìn)右耳出,不要太在意。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說就成?!?/br>
    錦娟抬眼看他,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溫和如風(fēng)的笑,顯然她真沒把那兩人的話放在心上:“我要再計較下去,我早就跳了清水河。不過是家里的瑣碎事,哪用得著你,你忙自己的事罷?!?/br>
    她云淡風(fēng)輕不以為然的模樣讓他胸悶不已,她變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變得讓他琢磨不透了卻也更讓他放不下。人有時候就算明知是個錯誤還是要不顧一切的去觸碰,就像招惹蜜蜂的花一樣,他自愿往上撞。

    “吃完飯我來洗碗,這兩天老板有事忙給我們放了幾天假,你也能輕松些?!?/br>
    錦娟記著剛才的仇,心里明明在意卻又倔強的不愿意多理會他,淡淡地應(yīng)了:“辛苦小叔了,我吃好了,我先回屋了?!?/br>
    錦娟往屋里走正好碰著趙大娘端著空碗出來,一轉(zhuǎn)眼見二兒子在飯桌前忙活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年紀(jì)輕輕地就冒懶骨頭,你娘就是這么教你的?趙云在外面遭了多少罪,回來還得受你這個嫂子的欺負(fù),這日子可真是過得窩囊?!?/br>
    錦娟心里一陣苦,她欺負(fù)趙云?真是笑話,回頭看向那個正在收拾碗筷的人,頓了頓,無所謂道:“我沒求他,是他自己要收拾的,我也不好攔著。”

    趙云聽到娘和她的話,趕忙開口:“娘,我要在家休息幾天,這點小事用不了多長時間。你還要不要喝碗湯?我給你盛?!?/br>
    錦娟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繼續(xù)往帕子上繡花,這可是她以后能不能吃飽飯的營生,就是心上再不痛快也不能誤了正事。拿起帕子后心思就全部放在上面,她向來喜歡些靈動可愛的物什,手下絲線繪出來的都是些討喜的小兔子,鴛鴦蝴蝶之類,都是成雙成對好看得緊,可是她心里卻涌上一陣陣的苦澀,這些再好也與她無關(guān)。

    做活做得眼睛都酸了,她放下手里的東西拍了拍累得發(fā)麻的脖子,一抬頭就見趙云站在門口看著她,雙目呆呆地看著她,思緒卻不知去哪兒了。他在這里太不合規(guī)矩,錦娟清了清嗓子,問道:“二弟,你有什么事嗎?”

    趙云是瘋了才會走到這里來,她就著窗外的光握著針在帕子上來回穿梭的認(rèn)真樣子讓他看著失了神,越看越覺得自己抽身不得,明知是錯卻還要奮不顧身地闖進(jìn)來。他永遠(yuǎn)不會忘,第一次見她時她滿身的傷痕,委屈地環(huán)抱著雙肩躲在院子角落里哭泣,那個時候天才蒙蒙亮,淡薄的光籠罩著她,顯得她越發(fā)羸弱可憐。他心上那根憐惜的心弦被觸動,他嘴笨地在她旁邊說開解她的話,賣力又滑稽。

    后來她停止了哭泣,抬起朦朧地雙眼,似是自喃自語:“為什么明明應(yīng)該是你卻不是你?”他的心就此觸動,以后總是不自覺的眼睛追著她走,生怕她受半點委屈??墒撬蟀霑r間都在外面干活,實在顧不上,每次回家見她一身傷只能數(shù)落大哥,勸著娘不要太過分了。終于她不甘再受人欺負(fù),聽說像只母老虎一樣追著大哥砍,他忍不住覺得好笑卻也有些心酸,還是他太過無用。

    “我衣裳破了,你能幫我縫補下嗎?”他自打知道自己的心意就不愿意喊她一聲嫂子,連他自己都驚訝不已。

    錦娟攢了眉,倒不是不可,只是他的衣物向來由婆婆打理,這次怎么……她猶豫了下道:“婆婆那里……你拿來吧,我順手就補好了?!?/br>
    趙云不知道為什么,她雖然臉上帶笑可他總覺得她和他之間隔著一道跨不過去的距離,讓他心焦又矛盾不已,如果走出那一步他所要承擔(dān)的一切后果他到底能不能受得住?錦娟對他又是何心思?他尚不能確定,若是一廂情愿,他該怎么好?他可以舍下一切,那么錦娟呢?她愿意嗎?

    趙大娘本想找兒子說劉家女兒的事,找了好半天他居然和那個惡毒女人在說話,當(dāng)即拉了臉,呵斥道:“你也不顧著些,她是你嫂子,讓別人看到了笑話。你也是,趙云不知道,你做嫂子的也糊涂嗎?還是你存了心思想害得我趙家在外面抬不起頭來?”

    趙云見錦娟一張臉變得蒼白,心上一緊,不耐煩道:“娘,你說的是什么話?我想著她針線活好就想她幫我縫件衣裳,不想累著你的眼睛,這么尋常的事有那么多說的嗎?”

    趙大娘白了他一眼,拉著他往外走:“得了,別犟嘴了,這次你得給我個準(zhǔn)話,什么時候去劉家提親?我瞧著那丫頭是個好的,一臉福相,又勤快能干,配你正好。你爹走得早,我只有把你們的鐘終身大事辦完我才能安心?!?/br>
    趙云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她已經(jīng)低下頭忙活了,該是聽到娘的話了罷?也不知道她是個什么心思,嘆了口氣道:“娘,你就別張羅了,我瞧不上她。這些事您別管了,我心里有數(shù),真到了那時候我就辦了。”

    趙大娘頓時氣得連氣都喘不勻了:“你有注意,你的注意能做什么?我告訴你你別胡來,我和老劉家已經(jīng)說好了,兩家這會兒就盼著你們趕緊成親,早點給我生個孫子?!?/br>
    趙云也沒接話轉(zhuǎn)身回自己屋了,趙四躺在炕上嘴里叼著從菜地里拔下來的狗尾巴草,,見他進(jìn)來,冷笑一聲:“你可想好了,這些個娘們看著長得弱,可都是彪悍的。你看見了沒,我那個娘們都把我趕出來了,可不就是個母老虎?我要是有本事怎么會留著她這種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