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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傻女春福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李秀娥知道繡花一直羨慕她嫁給春木這樣好看的人,鐵柱生得兇狠且相貌平平,以往她和繡花坐在一起偶有說起自家男人,繡花總會變了臉,讓她不好再說,慢慢也就避開了。

    “你別看生得俊又有錢,我聽說這種男人可不是能安心過日子的,外面花天酒地,家里三妻四妾,那些個女人們除了吃穿不愁,整日里斗來斗去有什么意思?我瞧他不過才十七八的年紀,這心更是定不住,誰嫁誰倒霉?!?/br>
    如娘被下人給牽著,這幾個時辰熟悉了春福和連生嫂他們,陡然出現(xiàn)的陌生味道讓它變得暴躁起來,沖著李秀娥她們所在的方向狂吠。

    裴潛掀開墨色簾子,抬眼望去見是上次見過的貪婪婦人,深邃眸子里全是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諷,如娘得了主人的傳喚跳進車里。春福和連生嫂聽到聲音趕忙跟出來,看見李秀娥和繡花,春福淡漠地看了她們一眼,回頭正對上裴潛戲謔的目光。

    裴潛示意車夫動身,與春福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可別讓追上門的人給欺負了,讓我覺得高看了你?!?/br>
    春福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云淡風(fēng)輕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福了福身。馬車很快成為一個點消失不見,連生嫂看了眼,對著春福說:“我今兒就先回了,你有事喊我就成。明兒咱們再一塊做針線活?!?/br>
    李秀娥等連生嫂走遠,才走過來:“怎么這位公子又來了?生怕搞得村里人不知道,要是碰著那些個嘴碎的,說你們不清不楚這不是給季成找麻煩嗎?就算季成慣著你,到時候人家說的是我們老張家不會教姑娘。”

    繡花拉了她一下,這人剛才說好的話怎么轉(zhuǎn)眼就忘了,成天光想著說教人,要是換了自己做得比她好幾倍,當真是蠢的。

    李秀娥干笑了兩聲,真想抽自己兩大嘴巴子,怎么就這么欠呢?當即陪笑道:“春福,你也別怪嫂子話說的難聽。這村里的人全是嘴碎看不得人好的,最愛無中生有,總得防著些。”

    春福心里冷笑一聲,你不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當即回道:“嫂子說的是,這是最后一次,我先回去忙了。”說完也不看欲言又止的兩人,大步回去廚房收拾剩下的殘局。

    裴潛大方的很,所剩的細面果子全都留下了,還有大半袋子呢,夠她和季成吃挺長時間了。她想著今兒包餃子吃,正要去菜地里摘把青菜去,回頭看見李秀娥和繡花竟然進了院子,心里升起一陣不快,冷聲問:“還有事?我差點忘了問,張巖可有給嫂子送回半點消息?你是他娘,他最舍不下的應(yīng)該是你?!?/br>
    李秀娥原本想往廚房里走,聞言停下步子,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痛意:“我哪知道他去哪了,他心里但凡有我這個做娘的也就不會跑得不回來。算了,不說他了,那個不爭氣的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管他?!?/br>
    春福清潤烏亮的瞳孔縮了縮,李秀娥心里多少會記掛張巖一點,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至于更多的情意卻是在常年累月的偏見中給磨光了,所以張巖無論做什么都入不得他們的眼。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聽廚房里傳來繡花驚嘆的聲音:“春福,你家還有細面?我這輩子都沒嘗過是什么味兒,還半袋子呢。”

    李秀娥一聽趕忙跑進去,看著也是樂得很,咧嘴笑得歡暢:“你和季成也吃不完,給嫂子分點吧,年年吃粗糧這喉嚨都快吞不下東西了,這會兒正好換換味兒?!彼D(zhuǎn)身拿起春福用來和面的木盆就要往出來舀。

    春福突然對裴大公子離開時說的話有幾分認同,這可不就是來給她找不痛快了?以往軟而嬌的嗓音里帶了逼人的寒意:“我可沒準你動我家里的東西,快放下?!?/br>
    李秀娥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拍著胸口說:“你干嘛這么嚇人。我可是聽說了,你在鎮(zhèn)上給人家做糕點,生意好得很,該是賺了不少銀子吧?我和你大哥的日子也不好過,成天里也沒個事兒做,要不我來給你打打下手?你一個人哪能忙得過來,我和你繡花嫂子都手腳勤快,早點忙完你也好能歇歇不是?這點細面對你來說值幾個錢,嫂子拿點又不算什么事?!?/br>
    春福斂去身上的怒氣,笑得無害而溫和:“這東西我可做不了主,今兒來的人嫂子可是看到了,裴公子動不動就放他的狗咬人,聽人說前兩天把一人咬得只剩一口氣了。他的東西我可不敢動,我怕他派人來找我要的時候我拿不出來,他放狗咬我怎么辦?難不成我讓他們找你去?嫂子,倒不是我小氣,只是裴大公子的東西能不碰就不碰,就算吃到肚子里也不舒坦不是?”

    李秀娥被說動了,她可是真受不住那條大狗的利牙,拿在手里的東西慢慢放回去,這種東西再精貴也得有命吃才行。一旁的繡花拉拉她的衣擺,輕聲說:“人家可是大戶人家,你說的拿一百兩銀子眼睛都不眨下,會因為這半袋細面斤斤計較?未免也太有**份了。說不來是蒙我們的話,你別信?!?/br>
    春福就在一邊將繡花的話全都聽在耳中,她臉上掛著淡笑,心里卻暗嘆這繡花倒是個聰明的。李秀娥細細打量了春福一陣,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破綻,春福越氣定神閑,她的心里就越發(fā)沒底,萬一是真的呢?她可不想往自己家里惹事,那裴大公子可說過弄死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他也不過是輕易就能了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她才不愿意冒這個險。

    李秀娥不舍的將手里的東西放下,見繡花手里拿著幾個果子往懷里揣,冷了眉眼:“放回去,別到時候連自己怎么沒的命都不知道?!?/br>
    繡花不情愿的將果子放回原來的地方,這些都是他們窮人連想都不敢想的稀罕物,明明就在自己眼跟前擺著了卻吃不到,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討好地看像春福:“春福,你怎么和那位公子認識的???既然他有求與你,給你點好處也是應(yīng)該,不過幾個果子與他來說又不算什么。你好聲和他說兩句,他也該不會怪罪才是?!?/br>
    春福對繡花可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緩步走進廚房,擺擺手讓她走開:“繡花嫂子這話說的,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我不過就是個俗人,裴大公子要是能聽我的話,我和季成還用窩在這個小院子里?我倒是想讓所有人看我腰纏萬貫,可我沒那個能耐啊。你要是成,不如你和人家說去?”

    繡花抬手揉了揉鼻子,悶笑著說:“我算哪根蔥,怎么敢去麻煩人家,春福妹子說笑了。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們家好嗎?咱們都過著苦哈哈的日子,難得見點好東西,到嘴邊的鴨子怎么能讓它飛了不是?”

    春福將面袋子口用力扎緊,回頭沖著她露出笑臉:“我春福膽小,別說這些東西不讓碰,就是讓碰我也不敢動念頭啊。當慣了窮人,給點好的都覺得里面藏著刀子,我太怕死了,畢竟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嫂子你說是吧?”

    李秀娥這會兒也聽出味兒來了,春福這是借著機會怪她在她病得快死的時候沒出力,尷尬地點了點頭,她不敢在待下去,雖說沒外人,可被春福一件一件往出拎自己做得錯事實在是尷尬得緊:“成了,這東西讓小姑子為難,我也就不扒著不放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了,你哥很快也回來了。對了,春福以后要是不忙了就找嫂子來嘮嗑,好歹咱們才是親姑嫂,關(guān)系不比外面的那些無關(guān)人親近?季成家的親戚靠不上,你能靠得也只有你親大哥了?!?/br>
    春福抬起頭,紅潤有光澤的臉上溫婉而嬌美:“我知道了,嫂子慢走?!笨粗齻冏哌h了,春福才捂著嘴大笑。虧得是些膽小的婦人不禁嚇,不然她今兒還得和她們撕扯一番才能保住自己的東西。她就是個心眼小的,這些東西她能給了別人也不會讓他們得到。憑什么呢?一個一個臉皮厚的,罵著人家打著人家還想從人家身上拿好處,這天下的美事全都給他們了。

    繡花依舊不甘心,等走遠些了才低聲和李秀娥說:“你家春??墒莻€有主意的,你當心被她給騙了。大戶人家可不會為著這點東西計較,更何況還是個公子,他們最看重這張臉面。算了,現(xiàn)在出來了說什么也是假的,往后你可要長個心眼,別讓人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銀子?!?/br>
    李秀娥這會兒心里也七上八下,聽春福的口氣,她就知道這還記恨著舊事呢,這個疙瘩怕是難解的很,她回去和春木說說,春福再怎么記恨也不能不給她親大哥面子吧?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在繡花的口氣里聽出了一陣酸味,大抵是覺得他們一家子要靠著春福過好日子了,眼饞得吧?這世上的人沒有誰是不比較沒二心的,她和繡花打小就玩在一塊,長大后她嫁給春木那會兒,繡花就像這樣陰陽怪氣,一年一年的過去,誰都不是傻子,她也開始有些不耐煩。

    “往后我還得仰仗這個小姑子,這會兒斷然不敢再得罪她了,你也別說那些讓人聽了不高興的話。這村子里誰不知道咱們的關(guān)系,你說的話也就是我的意思。嫁了人不比咱們以前那會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多顧及著家里人。我不想讓春福更怨恨我,你知道了嗎?”

    繡花眉眼閃爍,心揪緊了卻還是點頭應(yīng)了,在村頭分開各自回家,只剩她一個人才罵罵咧咧地開口:“得意個什么勁兒?不就是個沒腦子的,要是換成我,我怎么會和季成他們鬧不痛快?一個病秧子累斷了氣兒,一年也不見得能拿回幾兩銀子,春福他們就是窮也好在身子骨健朗,家里有個什么事都能靠得上。我就看春木倒下去你這好日子還能不能過,瞧不起我?我就等著看笑話。”

    回到家鐵柱已經(jīng)坐在院子里,一臉鐵青的看著她,怒氣沖沖地:“你又和春木家的耍嘴皮子功夫了?家里一堆的事情等著我做?我看你三天不打就皮癢是吧?怎么著,你是瞧上春木的好皮相了?每次從人家回來就這副死德性,當老子不知道?”

    繡花輕笑一聲,問道:“這是在外面遇見什么事了?我哪能和人家家里有什么牽扯,就我這張臉……我有自知之明。你知道嗎?今兒有個公子去找春福了,他們都說季成和春福悶聲不吭的發(fā)大財,我和秀娥過去看了,這話十有□□是真的。誰家日子過得不是緊巴巴,你看春福那張臉,嫩得都能掐出水來,我眼尖看見她頭上戴了兩樣首飾,跟個會飛的蝶一樣,太陽光照著還發(fā)光呢。她還擦著胭脂水粉,那眉描得跟柳葉兒似的?!?/br>
    鐵柱一門心思只管著過自己的小日子,哪有空去看別人家的媳婦,不快道:“你管好你自己就成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繡花撇嘴道:“春福給鎮(zhèn)上的鋪子送糕點,我們雖然不知道做法但是只要學(xué)一學(xué)也能成。我就想跟著秀娥,她還能把我給忘了不成?咱們也過兩天好日子,不說擦什么胭脂水粉,能多吃兩回rou就行?!?/br>
    鐵柱臉上的陰云退去,笑著搖頭:“你當人家是傻子?賺錢的好事能給你們知道了?教會你們,他們怎么辦?這世上都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別想得太好。”

    繡花不信,憤憤不平道:“你就不能說兩句好的?春福連連生嫂都教,怎么就不能教她的親嫂子?”

    鐵柱起身到院子角落劈柴,懶得抬頭看她:“你們能和人家連生嫂比嗎?她可不像你們這么貪,人家凡事都分得清,不是自己該得的不爭不搶,給誰都樂意將自己會的交給她。你和李秀娥這種兩只眼只算計著別人好處的人,倒貼錢也不想看見你們。我告訴你,你可別去給我丟人,要給我知道了你就等著?!?/br>
    春木和鐵柱雖說關(guān)系不賴,卻是都看不慣彼此的媳婦,都不想她們兩人來往。不過有話說的好,蠅蟲就愛往臭的地方飛,她們兩個也算是挺搭。

    繡花不理他,成天在外忙著賺錢哪能有功夫管她去哪了。至于婆婆她才不怕,一個快入棺材的人再怎么折騰也是白費力氣,等老太婆一死,她的日子就熬出來了,守著一座大院子自己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春福被她們耽擱了陣功夫,等她們走遠了趕緊洗菜拌餡兒,和面搟餃子皮,一個人忙活著,她包得沒季成好看,因為怕入水煮直接開了花,所以她包得很慢,以至于季成回到家她還在費勁地捏合口子。

    “今兒什么好日子?怎么想著包餃子了?哪來的細面?”季成放了背簍,在外面拍打了一番才進來,看著案板上白得發(fā)光的面問道。

    “昨兒不是和你說過了,今天裴家的人來了,他們帶過來的,剩下的沒用完,就留下來給我們吃。不管怎樣,我心上的這口氣終于能喘順了,到了過年的時候,咱們就真的可以坐在炕上數(shù)銀子了。”她擦汗的時候不小心將手上的面粉帶到白皙如玉的臉上,看著嬌憨可愛。

    季成轉(zhuǎn)身出去,他得先把身上這身臟衣服換下來才行,還不忘和她說:“你在一邊坐著歇歇吧,剩下的我來包。”

    春福卻是累得手酸,加之季成包餃子的速度快,她蹲下身子洗干凈了手幫他拿毛巾:“要蘸醋嗎?做得素餡兒的,等哪天有空了咱們?nèi)ド缴显僮蓷l魚,我給你包魚rou餡的餃子?!?/br>
    雖說以至午后,太陽的余暉依舊炙烤著大地,季成從井里打上水來從頭頂澆下來,未褪下的衣服緊裹在身上露出寬闊健碩的胸膛,春福出來時看到他這副樣子,雖說兩人睡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可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她把衣服放在一邊的小凳子上,輕聲數(shù)落:“說過多少次了別用冷水,別以為自己身子骨硬朗就這么折騰,萬一有個病痛花錢事小,自己多遭罪?!?/br>
    季成接過帕子擦干凈身上的水珠,這才空出手來理她:“你啊,快成愛念叨的老太太了,我答應(yīng)你只此一次,為了防你改嫁我也得讓自己長壽些?!?/br>
    春福重重在他肩膀上拍打了一頓,嘴角揚起,像是一抹盛開的花動人:“ 沒個正經(jīng),當初不過是氣你罷了??煨┦帐昂?,我今兒中午沒吃飽,這會兒餓得肚子都開始鬧了?!?/br>
    她話是這么說,也不過是擔(dān)心餓壞了他。讓他包剩下的餃子,她自己架起鍋等水燒開,將先前包得長相不好看的餃子下入水中。不管美丑能填飽肚子才是正經(jīng)。

    季成的手速快,春??粗炀毜貏幼鳎粔K餃子皮像是在他手中開出了花一樣動人。等鍋里的餃子熟了,他已經(jīng)包得差不多了,將她拉到一邊讓她等著,自己忙前忙后。這個像山一樣偉岸的人,能給她遮擋外面的一切風(fēng)霜雨雪,也能讓她感受到無微不至地關(guān)懷,她大抵是太好命了。

    ☆、第64章

    又是被季成占盡便宜的一夜,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學(xué)來的變著花樣的折騰她,當真是一嘗了歡滋味像季成這么克制的男人都沒了定性,像是恨不得這一輩子就這般過了。

    春福太過勞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好不容易起來身子還是酸乏不已,心里埋怨了一通。也沒什么力氣做飯食,屋里還有幾個薄餅,她就著水吃了,這東西只能做消遣的吃食,要是當飯吃的太多她自己覺得很不舒服。

    還沒想好今兒要做什么,連生嫂就隔矮墻喚她:“錦娟來了,你快過來咱們邊聊著邊做活。”

    她轉(zhuǎn)身回去拿了笸籮筐子和季成的衣裳將門鎖好就去了連生嫂家,才進門就見錦娟沖她樂,與以往死氣沉沉的模樣大不一樣,像是遇著了什么好事。她轉(zhuǎn)念一想,除了趙云還有誰能讓她心情轉(zhuǎn)好。連生嫂是個不知情的,她也不好開口問。

    連生嫂提了水壺進來,將昨兒連生從鎮(zhèn)上帶回來的糖和五香瓜子拿出來,緊著讓她們吃。這東西在村里也少見,春??戳艘谎坼\娟,搖頭說:“留著讓大妞他們解饞吧,我們這么大年紀的人不饞了?!?/br>
    連生嫂擺擺手,臉上全是笑:“他們?nèi)ネ饷嫱媪?,我給他們留了點兒,沒事。說真的,虧得季成幫連生找了個好活,不然家里哪敢買這些,連日子都過得喘不過氣了。”

    錦娟掩唇跟著笑:“她還是個好人,換了別人誰愿意管別人的死活?我也瞧著春福是個有福氣的,自打認識她,我這日子雖不說過得有多好,卻也不那么難熬了。真不知道村里人都是怎么想的,一點都不會看人?!?/br>
    “別說村里人了,單說季二叔和春木家就沒一個通透的,成天揣著的都是什么心思,要是能靜下來和你們好好處著也不會過成這樣。季二叔最過分,季亮和巧云還吊著可是跟散了有什么分別?我聽人說昨兒有個大老板來找季坤了,差點動手打了他,季坤哪還能硬氣得起來?嚇得像個孫子一樣,連氣都不敢喘,也是把人家的買賣都給攪黃了擱誰身上不氣?倒是春菊經(jīng)那么一鬧也算是因禍得福,連季二嬸那么難處的人都好言好語的伺候著,好歹那是他們家正兒八經(jīng)的親孫子。”連生嫂從小箱子里拿出帕子,理好各色彩線才開始動手。

    春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聽到季坤徹底蔫兒了心里也是痛快的,這種無恥的人該是好好收拾一頓,自己不得理轉(zhuǎn)身就想害別人。

    連生嫂停下來手來問春福:“我昨兒去地里看莊稼,見春木咳嗽著從我跟前經(jīng)過,那臉色白的,看著像是病得不輕,你要不要過去看看?好歹他也是你大哥?!?/br>
    春福手一頓不小心被針給扎到了,搖搖頭說:“我昨天見我嫂子了,也沒見她著急,該是不嚴重吧?連生嫂,我只要一想起張巖走得無影無蹤我就恨他們。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誰不知道含在嘴里疼著?他們怎么忍心?我咽不下這口氣,除非他們把張巖給我找回來,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br>
    連生嫂嘆口氣:“倒也是,有話說虎毒還不食子,他們怎么能把張巖給趕出來?這事做得缺德?!?/br>
    春福繼續(xù)低頭做自己的活,誰知道呢?她不明白有所偏愛是件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另一個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rou,怎么就能這么狠心?她就想著生一兒一女,全都是她的寶,一樣疼一樣稀罕。

    錦娟正在帕子上忙著繡鴛鴦鳥兒,她昨兒從趙云那里學(xué)了句詩,聽著倒是好的,就自作主張繡在了帕子上,連天上的神仙都不羨慕只羨慕兩只恩愛的鴛鴦,這話兒多好。

    她問趙云是從哪兒弄到的,他說他們家掌柜的兒子上學(xué)堂,時常纏著他們這些糙漢子給他們講,久而久之也就學(xué)會了,小少爺練字覺得不好看便把這張紙給扔了,他就撿了回來,一筆一劃,挺拔又流暢的怎么就不好看了?他拿的時候特意問了上面寫的是什么。錦娟問,他就照實說了。

    錦娟聽他說得心頭一蕩,琢磨了許久才照著樣子繡了上去,所幸沒白費功夫,瞧著倒像那么回事,只要再往旁邊繡幾株綠柳,鴛鴦在樹下嬉戲就成了。

    連生嫂看了她一眼驚笑道:“錦娟真是個手巧的,這些字瞧著那么難寫,你都能繡上去,嫂子真是服你?!?/br>
    春福看了一眼,原來是“只羨鴛鴦不羨仙”,要是加上前面的“對越形單望相護”看起來更好看些,只是她不敢多嘴,有些事可不能露,說出來就成了怪物了。

    這邊三人說笑著忙活,繡花伺候著鐵柱吃完午飯就快步往李秀娥家跑,李秀娥也才剛忙完手里的活,春木今兒不回家,她自己也沒什么好吃的,繡花過來叫她,她鎖了門就跟著走了,沒忘了叮囑:“一會兒可別說什么不該說的,我昨兒和春木說了,他沒攔著我。春福記仇,到時候不給咱們好臉色,你可別怪我以后就不帶著你了?!?/br>
    繡花拍拍胸脯說道:“看你說的,我能是那蠢的嗎?秀娥,你也是個有福氣的,沒想到我還能沾著你的光?!?/br>
    李秀娥得意洋洋地笑,挺直了腰板說道:“我什么好事兒把你給落下了?要說這春福才讓我看不透,眼前就是個傻子,別人罵她她都能當好話聽,好笑得挺歡,怎么突然就變好了?腦子不靈光連大夫都瞧不好,她到底是使了什么法子?我也看出來了,她現(xiàn)在是個腦子活泛的,難斗。”

    繡花皺了皺眉,腦子里也想不出什么來:“該不會是和季成以毒攻毒?季成不也是個邪乎的人?倒是他們兩自打成親后,好事一樁接著一樁的,任誰看了不羨慕?”

    說話間就到了春福家,那一把大鎖讓她們臉上的笑掛不住了。繡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問問隔壁的連生家不就知道了?”

    李秀娥先去矮墻那邊站了會兒,聽到屋里傳來笑聲,扯了扯嘴角:“喲,倒是熱鬧的?!?/br>
    繡花跟在李秀娥身后一起去了連生家。

    錦娟隨意往窗外瞥了一眼,見是李秀娥他們抓著春福的胳膊搖:“你嫂子找過來了,是找你的吧?”

    她的話音才落,李秀娥已經(jīng)掀了簾子進來,瞧著連生嫂笑道:“連生嫂這是忙什么呢?我來找春福?!?/br>
    連生嫂不咸不淡地回:“做點小物件兒,閑來無事就練練,免得手生了,順便教教春福,她要給季成縫衣裳?!?/br>
    李秀娥不敢招惹連生嫂,笑著說:“往后家里沒事兒我也來和嫂子做個伴兒?!鞭D(zhuǎn)頭看向悠悠縫衣裳的春福,問道:“你怎么還有心思在這兒縫衣裳?不是忙著做活嗎?我怕你忙不過來,就帶著你繡花嫂子過來幫忙。你哥也說了,反正我閑著沒什么事,能幫幫你也好,總比從日頭起坐到日落強。”

    連生嫂一聽這話就聽出味兒來了,她等春福說話,畢竟自己是個外人不好亂出頭。

    春福也不惱,抬起頭笑瞇瞇地看著李秀娥:“我就忙著給季成做衣裳,這事兒不好假手給嫂子,季成穿了也會覺得不得勁的。”

    李秀娥頓時急了,看了眼連生嫂只得明說:“你不是給鎮(zhèn)上的糕點鋪子做活嗎?怎么?這是不做了嗎?”

    春福點了點頭:“是啊,不勞嫂子費心了。我同掌柜的說了,手里的活太多,她就重新招了人來做,不然我哪有功夫給季成做衣裳?”

    “你怎么這么糊涂?忙不過來和嫂子說,嫂子還能不幫你?咱們村里的婦人找點活本就不容易,哪有你這樣往外推的?放著好好的銀子不賺干什么要便宜了人家?你要不再和掌柜的說說?把這活兒給攬回來,能幫著大家伙兒賺點錢,你和季成的名聲也能好點兒不是?”李秀娥將嬌小的錦娟往旁邊擠了擠,目光殷切地看著春福。

    春福被她盯得做不到心里,涼涼道:“我為什么要幫別人賺錢?他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是閑得很,求財還是去拜財神爺?shù)暮茫铱蓻]錢撒。”

    繡花站在一邊,忍不住皺起眉頭,繃著聲音說道:“春福妹子說話怎么這么刻?。苦徖镩g相互幫著些,這日子才能好過,連生嫂你說是嗎?”

    春福手上的線快用完了,她從笸籮里就著光穿上線,這才坐直了身子:“我可不比繡花嫂子,我就是刻薄,做不出那種前腳打罵人后腳跟人套近乎的事兒來。我做什么要幫襯那些虧待我的人?我小心眼慣了,想來還是顧著自己就好,好壞都在自己身上,拿不走也躲不開不是?”

    繡花沒想到春福會當著眾人的面這樣說她,一張臉又紅又氣,當初春福把她撓成那個樣子,她又上門找季成理論,這會兒來套近乎可不是給人當成沒臉沒皮的嗎?

    連生嫂看了眼偷笑得直顫的錦娟,輕聲道:“我和春福也做了幾個月的鄰居,她是倔脾氣,她嫂子更應(yīng)該清楚,還是別難為她了。這人啊,命都是老天注定的,你想改就得自己有改變的本事,指著東一邊西一邊的打秋風(fēng)哪能成呢?”

    李秀娥沒想到會落了這么個不體面,心里也是一陣不快,干笑著說:“我怎么能算外人呢?我就是因著和春福是姑嫂這才敢求過來,有話說一家子擰成一股勁兒這日子才能過得好,我這不是開竅了嘛。春福,嫂子以往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別惱成么?嫂子真是知道錯了,咱們姑嫂哪來的隔夜仇是不?”

    春福哪會信她的話,但也懶得和她說什么,緩緩說道:“說什么都是假的,我現(xiàn)在就覺得能把自己家里的男人給伺候了,讓他身體康健吃好比什么都強,家里的這片天還指望他去撐起來。我搗鼓亂七八糟的要是把季成身子給虧著了,我可不知道該去哪兒哭去。嫂子要是想做,不如直接去和那掌柜的說,興許她會同意?!?/br>
    沒人愿意當著外人的面苛待自己的親戚,可是李秀娥是什么人?和繡花合起伙來欺負她的時候也沒見她能眨下眼,她在李秀娥的眼睛里連一點可憐都沒有看到過,這會兒是打聽到她日子過得好了這才找過來,要是她和季成過得窮困潦倒,她怕是還是那句話:“別上門來找事,我和你哥可救濟不起你們兩口子?!边@般現(xiàn)實的讓她不得不驚嘆。

    李秀娥在這兒落了面子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她這次沒給春福甩臉子,畢竟女人間使小性子是常事。春福這里說不下去,她就不信季成一個大老爺們在她上門的時候也能說出拒絕的話來。打定主意就不愿再待下去了,看著連生嫂說:“瞧我這妹子還怪我以前做的錯事呢,成,這事兒我認。她愿也是應(yīng)該的,我等她消了氣兒再來,連生嫂我們先走了啊,有空再來找你嘮嗑?!?/br>
    連生嫂看著她們出了院子,才點了點春福的額頭說:“你這妹子還是沉不住氣,惹她們做什么?說兩句話應(yīng)付過去就成了,總歸是親戚的做什么鬧得這么僵。”

    春福沖著連生嫂吐了吐舌,眉眼彎彎:“不瞞嫂子,我沒想那么多。我這會兒眼里只有季成,我只指望著他能好,我跟著這日子也差不了。至于別人,我哪顧得過來,我真沒那么大度。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張巖,他要是哪天在外面待不下去回來了,我也不會問他以前做了什么,只要他往后好好過日子就成?!?/br>
    連生嫂也跟著嘆氣:“張巖是個穩(wěn)重的孩子,怎么就給逼成這樣了?真是造孽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