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很快,他便只能夠看到自己的影子了。 “甄珠……” 輕柔酥骨的聲音纏上了他的耳廓,甄珠輕顫了一下身子,一點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悄無聲息走到他身后的唐祎一只手掰過了他的臉,帶著些許寒氣的唇瓣就印了下來。 甄珠不是不想要拒絕,但是他雙杏的身體不允許他這么做,腰不著痕跡的軟了下來,唐祎身上的黑色大衣沾染著冰冷,讓甄珠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甄珠鴉黑的睫羽不斷的抖動著,輕輕的垂了下來,他克制著自己不要推開唐祎。 都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還差一點點就能成功了…… 他還需要唐祎離他再近一點,這樣當(dāng)匕首插進唐祎的心臟時,才會痛徹心扉,才足以致命。 一道又急又快的關(guān)門聲讓甄珠下意識的推開了唐祎,唇瓣酥麻的厲害,當(dāng)他尋著聲音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唐綏緊閉的房門。 甄珠輕皺了皺眉,用手背擦去了唇間的水漬。 唐綏看到了? 唐祎微抿著唇,等著甄珠將目光再一次放到他的身上,他像是出去瞎玩回來的渣男,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沾著酸氣,“怎么了?生氣了?” “沒有……” 甄珠垂著頭,鼻尖飄過的都是唐祎身上清冷淡雅的香水味,他就像是被唐祎的氣味狠狠的侵略過了。 似乎是下意識的,他覺得唐祎是故意讓唐綏看到那一幕的,他背對著唐綏的房間,不知道唐綏究竟在哪里站了多久,但是唐祎要比他清楚的多。 甄珠氣息略點亂了,他抵在唐祎胸口的手,被唐祎很是自然的牽了過去,他想要躲閃,可是唐祎抓的特別緊,不容他有任何的躲閃。 唐祎倒了一杯紅酒,送到了甄珠的面前,他微揚起眼尾,客廳中只有天花板四個角的小燈亮著,如同微弱的星光一般,甄珠有些看不清唐祎眼底的神色。 甄珠仰脖喝下了杯中的酒,唐祎見他皺眉的樣子,揚了揚了唇角,“明明是酒,卻讓你喝出了毒藥的感覺。” 他又給甄珠倒了一杯,甄珠一也如了他餓愿繼續(x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兩個人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一般,只要唐祎將酒杯遞過來,甄珠就會把杯中的酒喝盡,即便他早些時候已經(jīng)在餐桌上喝了不少的酒,即便他臉上暈染上了酡紅,頭也開始泛暈,可是他依舊沒有拒絕。 唐祎看著甄珠肌膚上淺淺的胭脂紅,眸色越來越重,宛如秋葉上結(jié)上了寒霜,最后一杯,甄珠伸過手來要去接酒杯,但是唐祎卻沒有給甄珠,在甄珠醉意朦朧的注視下,他喝下了杯中的酒。 唐祎抓住杯子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指節(jié)都泛了白,可是他仍覺得不解氣,一股氣堵在他的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刺痛的很。 他想要的不是這樣的。 即便甄珠對他再百依百順,也是因為他是唐家的少爺唐祎,甄珠只把他當(dāng)做了上司領(lǐng)導(dǎo),所以甄珠不會違逆他。 可是他想到的不僅僅只是如此,他寧可方才甄珠從他遞過去第一杯酒的時候,就拒絕他。 唐祎托住甄珠guntang的側(cè)臉,輕柔的聲音像是要把甄珠溺亡在其中,“醉了?我扶你去睡覺吧。” 只有在甄珠不清醒的時候,甄珠才不會有絲毫抗拒他接近的舉動,他也能夠像這樣青年攬入他的懷中。 “睡覺……” 甄珠目光迷離,腳下虛浮的厲害,若不是唐祎一直扶著他,他可能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 唐祎聽到甄珠小聲喃喃著什么,他把耳朵貼了上去,醉酒后的甄珠眉間少了一點淡漠,目光柔和,看上去與普通大學(xué)生沒有什么兩樣,“你說什么?” “唐綏……唐綏少爺……我剛剛好像看到他了……”甄珠眉頭輕皺,憑著所剩不多的意識往唐綏的房門口走了過去,以至于根本沒有注意到唐祎徹底陰沉下來的臉。 唐祎輕抿著唇瓣,想到當(dāng)初甄珠原本就是被指配給唐綏的保鏢,是他見不慣唐綏一個私生子來唐家分原本屬于他的東西,所以才會把甄珠從唐綏的手中搶了過來。 怒氣在唐祎瀲滟的鳳眸中轉(zhuǎn)瞬即逝,他拉過甄珠,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道,在甄珠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勒痕。 他像是攀附在大樹上、吸取著大樹營養(yǎng)的藤蔓,“算了,唐綏不在這里,他在這邊?!?/br> 甄珠對著唐祎茫然的眨了一下眼睛,以他現(xiàn)在這幅狀態(tài),根本無法分辨唐祎有沒有騙他,所以唐祎很輕易的就把甄珠騙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一門之隔的唐綏,后背緊貼在門上,瞪得碩大的眼睛望著房內(nèi)的黑暗,最后還是用手拂過眼睛,才將自己的眼睛閉上了。 …… 甄珠有著很嚴(yán)格的生物鐘,即便是沒有鬧鐘將他吵醒,每天清晨在一個固定的時間段他也會醒過來,日復(fù)一日。 但是今天,他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甄珠先是看到了白色的窗簾,將窗外的陽光盡數(shù)擋了起來,他抬手揉了揉太陽xue,頭昏昏沉沉的,身子也輕飄飄的。 他慢慢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失去意識前見到的是唐祎,唐祎給他喝了很多酒,而后他就沒了意識。 甄珠起身時,手肘碰到了一個溫?zé)崛彳浀奈矬w,他下意識看了過去,對上一雙點綴著睡意的漆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