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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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恐懼愈發(fā)的濃重,冷曼蘿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被叫做‘明休’的人,一定會如實做到‘封了她的嘴’! 而事實也正如冷曼蘿所想的那般,只見明休走到她的面前之后,也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根泛著銀光的針,針的粗細大約和牙簽差不多。 明休轉過腦袋,沖著季安言晃了晃那針,隨后又笑瞇瞇的拿出了一團紅色的絲線。 瞅了瞅手中的絲線,他又看了看冷曼蘿身上的衣服,不禁戲謔的道,“嘖嘖嘖,這紅線配上你的紅色旗袍,應該很相稱?!?/br> 說著,他的手微微一動,在冷曼蘿的驚恐的眼神下,針便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然而也就是那一刻,冷志山暴怒的嗓音傳來,震得明休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夠了!你們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 “無法無天?”季安言面色詭異的重復了一下這四個字,目光在癱軟在地的冷曼蘿身上轉了一圈,隨后又落在臉色漆黑的冷志山身上。 “冷志山,這話用在我們身上好像不太合適,雖然我很喜歡這個詞?!鳖D了頓,季安言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冷然,“我爺爺的生辰宴,這么重要的日子你們在這么搞事情,難道不是你們無法無天?別以為年長別人幾歲,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什么重要的東西了。” “今天在這里,我就算一槍蹦了你,誰敢說什么?”季安言的這話簡直囂張無比,單從圍觀群眾那震驚的臉色便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來。 但是同時,他們心中又覺得不可置信。這話說的實在是…… 有句話說得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季安言的身份雖然是季家的嫡系,而且季家在京城又是一線的勢力。但是,如果季安言真的把冷志山給殺了,估計連季家也保不住她吧? 除非…… 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傳說中的那一位。 只是,眾人不曾想過,即便是不依靠季家或者陸景殊,憑她的能力,想要殺個人,還是可以的。 眾人秉著呼吸看著眼前發(fā)展的幾乎已經不可挽回的一幕。 冷志山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他這一生,可謂是順風順水,身份又不一般,如今被一個年紀不過二十歲的小姑娘威脅,還真是頭一遭。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今天的事情本就是他們先挑起來的。 沉默了許久,只聽見的冷志山憋紅了一張臉,愣是從嘴巴里憋出了幾個字。 “小女娃,你有膽!” “多謝夸獎。”季安言笑瞇瞇的應了一聲。 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傭人忽然從大門外跑了進來,那樣子,就像是身后有一只野獸在瘋狂的追一般。 “怎么回事?”季修筠看著傭人的模樣,倏地便皺起了眉,一雙犀利的眸中染上了點點不滿的情緒。 看著自家大少爺那冰冷的幾乎可以冷凍人的臉色,那傭人下意識的便打了一個寒顫,隨后面色驚詫十分的指了指身后的大門,從嘴里吐出的字眼也顯得有些的凌亂。 “大少爺……三位……三位老將軍來了!” 三位老將軍? 聽到這幾個字,季修竹幾乎是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這所謂的三位老將軍,指的就是當初和季安言有過摩擦的孫老三人。 只是,這三個老不死的東西到這里來做什么?難不成,是冷志山搬得救兵? 這般想著,季修筠當下便是冷哼了一聲,淡聲道,“把人請進來?!?/br> 季修竹原本便站在季修筠的身邊,那傭人說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見到自家大哥的臉色不好看,他的心中也明了。 皺了皺眉,季修竹的臉色有些難看,“大哥,那三個老東西來做什么?” 季修筠搖了搖頭,誰知道那三個老不死的是不水又要橫插一腳?不過沒關系,不要忘了,當初整的三人進了零號晃悠一圈的陸景殊還在呢。 傭人的話不算輕,而且剛剛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季修筠幾人的身上,對于傭人的話自然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們只覺得,這場戲似乎已經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原本牽扯到冷家和季家旁系,已經足夠他們驚訝了。之后又來了一個陸景殊。因為不曾見過陸景殊本尊,所以對于眼前這一位,他們的心中還保留了疑惑。 但是現在,竟然連三位老將軍都來了? 天曉得,這三位老將軍的身份有多么的尊貴。一般來說,這三位已經大門不邁了,但是今天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而且最關鍵的是,你看看季家兩兄弟的表情,分明是嫌惡和冷漠。意思也就說,其實這兩位是不歡迎那三位老將軍過來的?那么他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三位老將軍是來幫冷志山一行人的? 眾人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就像被一只小貓咪用爪子撓著一般,實在是心癢癢,但是現在又沒有人可以給他們解惑。 所以,他們能夠做的,只有等!等三位老將軍出現,等這場戲越來越精彩! 而一旁,在聽到三位老將軍要過來的時候,坐著休息的季老爺子也坐不住了。和身旁的顧老爺子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站起身,來到了季修筠的身邊。 如果說,之前冷志山幾人能夠交于季安言幾人解決的話,那么這三位老將軍,可就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了。 畢竟,比起冷志山,那三位的身份和地位都要尊貴許多。而且又是共和國的開過功勛,這樣的身份又怎么能夠讓季安言幾人胡鬧? 眾人心思不一之間,便看見原本空曠的門口已經出現在了三個佝僂的身影。 季安言的目光戲謔,似笑非笑的在冷志山的臉上劃過,只見對方也是一臉蒙圈的表情。 心中頓感好笑,她看著三人的身子越來越近,一邊站著的季老爺子幾人還沒有開口,她倒是輕悠悠的說話了。 “三位老將軍近日怎么有閑情雅致來這我季家的宴會?莫不是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了?” 季安言的話在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沒有什么,但是只要仔細想一想,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到話中的諷刺意味。 這言外之意,不就是說三位老將軍多管閑事嘛? 想想也是,明明這是冷家和季家的事情,結果三位老將軍出來算個什么事情?那不成還要講和啊? 講和這兩個字,放在在這里,似乎已經不合適了。 眾人能夠聽出來的譏諷,三位老者當然也能夠聽得出來。只是,出人意料的是,三位老者對于季安言的話,似乎像是沒有聽到一半,其中孫老竟然還笑著回答了季安言,“這不是聽說了老爺子過生辰。我們幾個也來湊個熱鬧嘛。” 話音落下,三位老者對著季老爺子點了點頭,算是示意了一下。然后,三人齊刷刷的轉頭,目光落在了一直攬著季安言腰肢的陸景殊身上。 再一次見到陸景殊,他們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毫無疑問,當初在零號發(fā)生的事情歷歷在目。但是同時,對于陸景殊,他們又是尊敬無比。 于是,在眾人驚恐詭異的眼神下,孫老帶著其他兩名老者對著陸景殊微微的彎了彎身子,嗓音滄桑卻帶著十足十的尊敬,道:“陸先生,許久不見了?!?/br> 若說之前對于陸景殊的身份,他們還覺得有疑問的話。那么現在,他們的心中只有一種想法——窩草!原來真的是傳說中的那一位? 孫老三人平日里雖然不高調,但是畢竟身份尊貴。哪能見到他們三個對一個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十的男人這么尊敬?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今天,這樣的事情偏偏就發(fā)生了! 一時間,眾人看向陸景殊的眼中盛滿了驚詫的光芒!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在今天這種時候,竟然能夠見到陸景殊本尊。天知道,陸景殊在他們心中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雖然來歷有些不明,但是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天生的王者,天生就是讓人臣服的! 思緒微微一轉,他們忽然想到,為什么陸景殊會出現在這里?好像是因為季安言啊? 而且你看看,從陸景殊出現到現在,這男人的手可是一直攬著季安言的腰??! 就算是眼瞎的人,恐怕也看出兩人的關系不一般了吧? 正想著,便又聽到孫老笑瞇瞇的看向季老爺子,嘶啞著嗓音道,“陸先生和貴孫女果然是天作之合,就是不知道兩位什么時候訂婚???” 原本季老爺子還想著,這三個老不死的東西恐怕是來找茬的。誰想到竟然是來示好的? 還有,老子明明什么都還沒說呢,你丫就開始問什么時候訂婚了? 季老爺子的眼皮子狠狠的跳了跳,這個時候盡管他很想狠狠的噴一噴孫老,但是礙著某些人,他卻只能笑著打了個哈哈。 “這還得看我們家言言的意思?!?/br> 被提到名字的季安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卻并沒有開口說話。其實她很明白孫老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在場所有人,陸景殊和她就是情侶關系,而他們,則是因為陸景殊,才會對季家如此態(tài)度。 嘖嘖嘖,這算盤打得可真夠好的。 要知道,陸景殊和季家的關系在三老來之前可沒有任何人知道。而他們似乎在不經意說出了兩者的關系,一方面,討好了陸景殊,另一邊,又替季家給了在場的人一個教訓。 “不過,老爺子啊,這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孫老狀似不經意的用目光在客廳內掃視了一圈,當看到臉色極為難看的冷志山的時候,似乎微微楞了一下,“冷老,你也在這里???” 聽到孫老的話,冷志山的心中即便是在不高興,也得擠出一張笑臉來回答他。 只見冷志山點了點頭,笑著道,“是啊,今天可是季老爺子的生辰宴呢,我們當然要來湊一下熱鬧?!?/br> 從孫老的口中知道了那個男人就是陸景殊,冷志山的心,現在可謂是揪成了一片。 毫無疑問,正常博弈,他輸的徹底!只要有陸景殊在,他就必輸無疑。就像之前陸景殊讓屬下將冷曼蘿的嘴縫了一般。 陸景殊想要做的事情,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組織的了。如果此時此刻,陸景殊想要他死,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沉默了許久,季安言以眼角的余光,便看到冷志山和季二爺的眼神似乎交匯了一下。隨后,便看到冷志山上前了一步,啞著嗓音道了一句,“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抱歉,時間也不早了,我便先行離開了?!?/br> 冷志山的話音落下,現場頓時便是一片嘩然! 冷志山這也太不要臉了吧?之前陸景殊的身份沒有暴露的時候,自己還在這邊瞎嚷嚷,說人家無法無天。結果現在好了,三位老將軍都過來了,陸景殊的身份也清楚了。知道惹不起了,就要逃走了? 天呢,真不愧是只老狐貍,這心思…… 而且,現在哪是你想走就走的時候? 和眾人的想法一般,冷志山的話音落下,季修竹在愣了三秒之后,便冷聲嘲笑道,“我季家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就是啊?!奔景惭詰醒笱蟮慕由弦痪湓?,在冷志山愈發(fā)音質的眼神中,忽然咧開嘴,戲謔的道,“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我們家爺吩咐的話,得照做了不是?” 于是,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下。季安言向著明休揮了揮手,后者的心中頓時明了。笑瞇瞇的彎下腰,神色極為淡然的伸出手,將針一把刺在了冷曼蘿的嘴唇上。 陡然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對于季安言剛剛的話,心中頓時明了了! 霎時間,眾人只能聽到一聲聲嗚咽在寂靜的空間內,混合著他們沉重的呼吸聲響起。 最后一針落下,明休直接無視了手上沾滿的紅色的血,神色淡然的打了一個結,然后站了起來。 微笑的看了一眼冷志山和已經昏過去的冷曼蘿,明休彎了彎身子,輕笑道,“兩位,請吧?!?/br> 這意思就是說,他們可以走了? 一時間,不止冷志山,還有在場的眾人,心中都只有一種想法,就是——怎么可能? 就憑季安言剛剛讓明休動手,也可以看出季安言完全就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而冷志山在破壞了季老爺子的生辰宴之后,竟然還讓他安全離開? 天呢,實在太不可置信了。 不過,冷志山也只是微微愣了幾秒鐘,便陰沉著一張臉,招呼了一個人,將冷曼蘿攙著,然后示意了一下季二爺,幾人便走出了季家的大廳。 靠在陸景殊的身上,季安言看著幾個人離開的方向,眼底緩緩的浮起了一絲詭異的流光。 一旁,看著幾人離開的顧老爺子微微訝異的挑了挑眉,心中對于季安言的做法似乎有些不認同,也有些不可思議。 和季安言相處的這些時間里,他清楚地感覺到,季安言根本不是這種放虎歸山的人。 只是,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