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起碼,在手指傳來痛感之前,這副場景還是很誘人的。 韓緒壓根沒想過,面前這女人就這么一言不合咬住了他的手指。還是特帶勁兒那種咬。 “木棠棠,你屬狗的嗎?” “我特么屬你的??!” *** 木棠棠此刻躺在韓緒家的客房里,思考人生。 不知道是哪位大師說過:天下所有的巧合,都是冥冥之中注定。 就好像今天,她不該讓錢朵朵先一步去圣特羅佩,不該在飯點來找韓緒,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洗碗,更不應(yīng)該隨便亂放鑰匙?。?/br> 所以,找不到鑰匙,回不了家,怪誰咯,只能怪她自己。 翻來覆去折騰到了凌晨,才在困意的作用下慢慢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木棠棠被渴醒了。 摸索著開燈,才發(fā)現(xiàn)還在停電。她只能摸黑找水了。 陌生的環(huán)境,木棠棠憑借著記憶一步一步走的異常小心,等她慢慢挪到樓下,好像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 繼續(xù)摸索著去廚房,她隱約記得,吧臺上面是有水的。 摸著摸著,手里的感覺……不太對啊。 軟軟的,卻很結(jié)實,還富有彈性…… 這好像是……等她反應(yīng)過來妄圖收回自己的魔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手被抓得死死的,看得出來,他在隱忍。 而木棠棠也在忍,忍住,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笑出來。 黑夜里,他的聲音顯得空曠:“木棠棠,你行啊,都摸到我身上來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說的理所當(dāng)然,語氣里沒有一丁點歉意。 下一秒,她覺得腰上一緊,忽然就被面前的男人拉進了懷里,垂著眼睛凝視著她的眼,溫柔得近乎讓人有些發(fā)毛。 他輕笑,放在腰間的手,驀地收緊,他說:“你要是故意的,早就被我……” 最后那句,說得曖昧極了,熱氣呼哧呼哧的就噴到了她的臉上。 很明顯,他是故意的。 木棠棠瞇了瞇眼,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被你怎樣?” 她甚至大膽的往前走了一步,手按住他寬闊結(jié)實的肩,微微收力,像一只露出尖爪的小貓。 “韓緒,我不介意被你怎么樣哦?!?/br> “……”男人的身體明顯一震,這樣的木棠棠,太犯規(guī)了。 *** 相安無事,卻難以言喻的一個晚上就這么結(jié)束了。 木棠棠一睜眼,就看見一左一右兩條狗,直勾勾的盯著她。 “……” 韓緒就站在門口,穿著初見時的那一身運動服,胸前微微打濕,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異常明顯,看來是才運動回來。 他毫不掩飾的取笑她:“木棠棠,狗都比你起得早?!?/br> 木棠棠也毫不客氣的反擊:“我為什么要和狗比賽誰起的早?贏了又不給獎勵?!?/br> “誰說沒有獎勵?!?/br> 木棠棠看他,有點好奇,問:“什么獎勵?” 韓緒笑,說:“獲得和我一起晨跑的機會?!?/br> “……我可以拒絕嗎?” [正文 第008章] 008圣特羅佩 圣特羅佩,法國著名的一個市鎮(zhèn),號稱擁有法國最美麗的海灘,擁有法國最璀璨的夏天。 作為馬賽和戛納之間的小城,這里是星光璀璨的名流圣地,游艇、飛機、豪車、香檳,還有除普羅旺斯外的另一個花卉天堂。 傍晚的圣佩羅特,紅燈綠酒,醉眼迷離。 錢朵朵停好車,跟著木棠棠沿著街道往下走。 踩著腳下涂鴉的石板路,錢朵朵好奇極了。 這是她第一次出國,也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如此不一樣的世界。身材火辣的半裸女郎,燈火輝煌的游艇派對,還有街上偶爾竄出來讓你買花的法國姑娘。 這一切,夢幻極了。 錢朵朵被周遭的風(fēng)景迷花了眼,一不留神,已經(jīng)落了木棠棠很大一截,她快步追了上去:“棠棠姐,我們到底去哪兒???” 木棠棠摘下帽子停了下來:“見一個很重要的人?!?/br> 又說:“看見對面那個旅館了嗎?這幾天你就住在那兒等我,兩天后我去找你?!?/br> 順著木棠棠的目光,錢朵朵才發(fā)現(xiàn)正對面是一個叫做‘goodnight’的小旅館。 小旅館樣式鮮艷,外表漆了一層暗紅色,上面是看上去亂七八糟的涂鴉,周圍有一簇一簇的鮮花做裝飾,結(jié)合起來卻是別有風(fēng)情。 看了看旅館,很漂亮??墒恰?/br> 錢朵朵又看向木棠棠,堅定地說:“棠棠姐,我是你的助理,我得隨時跟著你?!?/br> 木棠棠又將帽子重新戴上,說:“沒必要,你好好在這里等著,我還有其他事情交代你去做。” 木棠棠獨自沿街又走了幾分鐘,到了圣特羅佩的花卉天堂——唐森莊園。 唐森莊園是一個大型的私人花圃,木棠棠此行的目的就是拜訪長年定居于此的唐森夫人。 木棠棠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古樸的木質(zhì)大門,大門兩邊掛著兩盞橘黃色的小燈。 突然,記憶翻涌,時光好像回溯,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年她剛滿八歲,父母分居,她被母親獨自帶到圣特羅佩生活,也就是那年,她認(rèn)識了母親的摯友,唐森。 那時候,她也是常常這樣站在門口,仰著頭等待唐森阿姨給她漂亮的花環(huán)和美麗的糖果。 如今,時隔九年,她又重新回到這里,竟然什么也沒有變,就連門上她曾經(jīng)畫上的小狗哈皮都還清晰可見。 不知道從哪兒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打斷了她的回憶。又靜靜站了一會兒,木棠棠才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老爺爺,隨著他說話,白胡子也跟著動,有點滑稽,她仿佛看見了肯德基老爺爺。 老爺爺說的是純正的法語,問她找誰? 木棠棠曾經(jīng)在法國度過了半個童年,當(dāng)她熟練的說出法語,她要找唐森的時候,老爺爺明顯有些吃驚,他顯然沒有料到木棠棠的法語說的如此地道。 老爺爺讓她稍等,很快又重新回來了,身后跟著唐森。 九年的時光,看見唐森的那一刻,木棠棠才覺得,這九年真長,長到足夠?qū)⒁粋€人刻上歲月的顏色。 唐森很激動也很意外,上前便將木棠棠抱進懷里,像抱住自己的孩子一般:“y?!?/br> 木棠棠輕輕拍著唐森的背,手觸及到了她的銀發(fā)微微一頓,良久,木棠棠才輕聲說道:“唐森阿姨,好久不見?!?/br> *** 話說木棠棠離開馬賽之后,韓緒也被韓言之催促著回國。 那天,他為炸雞和啤酒收拾狗窩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木棠棠的鑰匙竟然安安靜靜躺在里面。 韓緒當(dāng)即把罪魁禍?zhǔn)椎膬蓷l狗叫到了跟前。 炸雞和啤酒并排半蹲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像等著挨訓(xùn)的小學(xué)生。 韓緒把銀晃晃的鑰匙舉到面前:“誰干的?” 兩條狗異常默契的低下了頭,嘴里嗚嗚嗚的叫喚。 韓緒勾唇一笑,大掌在狗腦袋上一陣揉搓,笑說:“真乖,干得漂亮?!?/br> 兩條狗太傻太天真,得了主人的夸獎立馬歡快的搖起了尾巴,絲毫不知道已經(jīng)被一肚子壞水的主人拉入了狼狽為jian的陣營。 韓緒回國那天,是好友江左和弟弟韓子高接的機。 江左中途去買咖啡,走時讓韓子高睜大眼睛盯著出機口,結(jié)果等他提著咖啡回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韓緒的出場,相當(dāng)拉風(fēng)和壯觀。 一身長款黑色風(fēng)衣,勾勒修長的身形,配以黑色□□鏡遮面,儼然一副007的派頭。 然后左牽炸雞,毛發(fā)飛揚;右牽啤酒,呆萌犯蠢。 一人兩狗,完全成了整個機場的焦點。 韓子高已經(jīng)目瞪口呆,拉了拉江左的衣角,非常嫌棄的說道:“左哥,我們可以假裝不認(rèn)識他嗎?” 江左習(xí)以為常,笑道:“好像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炸雞和啤酒率先向韓子高撲了上去,韓緒順勢將兩條狗交給他,接過江左遞來的咖啡,說:“律師函給她發(fā)過去了嗎?” 這里的她,指的正是木棠棠。 江左搞不懂韓緒為什么抓著人家小姑娘不放,頗具公事化的口氣勸他:“韓緒,就這么一點小事,沒必要發(fā)律師函。” 韓緒看著他,說:“小事?被侵犯的不是你,大可隨意說說風(fēng)涼話?!?/br> 又說:“是不是覺得讓你堂堂江大律師做這種小事,有點委屈。” 說著,拍了拍江左的肩膀:“放心,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肯定不賴賬?!?/br> “滾蛋!”江左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韓緒的魔抓,每次被他氣得牙癢癢的時候,江左真覺得韓緒這張嘴實在欠抽。 韓緒笑笑,收回手,他沒有告訴江左的是,這看上去不可理喻的行為也是他追求木棠棠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