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這個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十分驚訝,安國公臉上則是黑如碳,咬牙切齒的喊到 “烏展鵬!” 沒錯,前來的人馬領兵者就是烏大將軍,他率領的十五萬兵馬突然殺出來,讓安國公的人措手不及。 安國公看向景德帝,見他沉靜如水,看著自個的眼神里有著無盡的譏諷。安國公這才知道,景德帝早已洞悉了自己所有的計劃,烏大將軍早就從寒玉關回來京城,沒有現(xiàn)身而是帶著人馬隱藏在京城,只為給自己沉痛一擊。 這個始作俑者卻是景德帝!安國公雙眼狠狠盯著景德帝,怒道 “好一個皇帝,果然我小瞧了你!當年就應該趁你剛剛登基,根基不穩(wěn)就應該除去了你!” 安國公憤恨不已,當年景德帝登基,鎮(zhèn)國公府全力輔佐保護他,自個才沒敢妄動,沒想到鎮(zhèn)國公養(yǎng)大了一只狼,連自己的小心防范,出其不意全被他看的通通透透… “安國公,回頭是岸,何必執(zhí)迷不悟?難道你以為你坐擁天下就能是國家太平了?你發(fā)動兵變,不但是皇室的劫難,亦是國家百姓的劫難,多少父母將失去孩兒,多少孩兒將失去父母,這樣即便坐上了那九五之尊的寶座,你以為就能夠得到百姓的擁護嗎? ” 烏大將軍雖然是一屆武夫,可坐到大將軍的位置上謀略文采亦不是泛泛之輩。安國公聽完烏大將軍的話仰天長笑,雙眼赤紅,今日一戰(zhàn),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安國公孤注一擲,喊道 “取烏展鵬首級封大將軍,取皇帝首級封國公!” 烏大將軍見安國公依舊冥頑不靈,冷笑道 “亂臣賊子,你與西楚勾結,毀我大齊江山,本將軍今日要取爾等狗命!” 安國公勸說西楚出兵攻打大齊,兩人合作,一個攻擊大齊,一個直接逼宮,事成之后,安國公會割讓十個城池給西楚。 可惜,西楚軍隊卻不曾踏入大齊領土一步,安國公只能退而求其次,讓西楚軍隊跟使團入京好謀得機會,一舉篡位。 安國公的耐心已經用完了,直接揮刀直上與烏大將軍二人打的難分難舍,其他將領士兵亦戰(zhàn)成一團,偌大的皇宮被鮮血沾滿,這一幕在接下來的幾月里都是活下來的人的噩夢。 安國公敢在宮里如此囂張,因為他知道三大營控制了京城所有城門,烏大將軍來了讓安國公知道自己被景德帝算計了。可安國公也知道,三大營的將領帶兵包圍了京城,既然誰都無法進出,那么他還需要再擔心什么? 就在安國公與大將軍的人對戰(zhàn)之時安國公就發(fā)現(xiàn)有烏大將軍加入,硬攻下金鑾殿不是那么容易,可就在這時,安國公的外圍殺進了大批人馬。 這大批人馬比安國公的人馬多了不少,畢竟安國公的那些人馬已經分成幾波,又戰(zhàn)了一夜,再多也有限,而景德帝的,除了早前損失的十五萬,在烏大將軍與現(xiàn)在殺入皇宮的羅統(tǒng)領,直接把安國公的大部分人馬殺掉了! “啟稟皇上,城外十五萬大軍已被微臣拿下,三大營主帥已生擒,等候皇上發(fā)落!” “在家養(yǎng)傷”的羅統(tǒng)領帶著兵馬前來皇宮支援,與烏大將軍前后夾擊,將安國公僅剩的一萬人馬困在中央。 安國公此時已是強弩之末,看到自己被包圍時就知道自己大勢已去,顧不得自己一身血污,狠狠看向景德帝 “羅杰竟然沒有受傷!哈哈哈…皇上,你這局設的真妙。枉我以為今日起事勢在必得,不曾想竟然完敗!哈哈哈哈……” “在你有動作的時候,你以為朕在傻傻發(fā)呆嗎?” 景德帝嗤笑一聲。 景德帝自西楚突然發(fā)兵攻打大齊時便有所懷疑,明里暗里各種打探終于知道了安國公與西楚的密謀。于是景德帝將計就計,在安國公原本密謀的基礎上設下了一張大網,將反叛者一一打殺干凈。 景德帝布下的這個局,并不比安國公差,相反,景德帝才是最漂亮的。 “哈哈哈……” 安國公萬萬沒有想到,在那么久以前,他其實已經就輸了。不論是自己小看了景德帝還是謀略上,不得不說,安國公此番一敗涂地。 安國公看著自己僅剩的兵馬也被斬殺干凈,只剩下自己一人,安國公不得不想,若自己沒有被權勢富貴迷了眼,是不是現(xiàn)在,自己依然是大齊的國公爺?可惜,不論從前與否,自己都已經敗了…… 安國公驕傲了一輩子,知道今日事敗自己不會再有活路,連帶一家老小也不會活在世上。安國公不愿成為他人的階下囚,在景德帝帶著殺氣的目光下,拿起手中的長劍揮刀自刎。 歷經一天一夜的血戰(zhàn),在安國公自殺后拉下帷幕。景德帝看了一眼安國公的尸體,交給侍衛(wèi)后帶著眾臣走回大殿。 這場叛變京城死傷無數(shù),整座皇城都是一片血污。在安靜下來的那一刻,活著的人喜極而泣,萬分感嘆。 金鑾殿上,景德帝處置了安國公府,削去爵位,誅盡三族,關家世代不可入朝為官。與安國公一同叛變的大臣斬的斬流放的流放,一時間朝堂上大清理,安國公一派全部被肅清出朝堂。 這場戰(zhàn)役里,平南侯重傷身亡。景德帝得到消息時沉默了一會便發(fā)下圣旨,平南侯已國公禮下葬,其五歲獨子襲爵,平南侯爵位世襲罔替。 烏大將軍與羅統(tǒng)領平叛有功,烏大將軍封為輔國公,羅統(tǒng)領封肅安伯。其他參與平叛的將領都一一進行了賞賜,就連遠在邊疆之處的康樂侯都得了景德帝賞下的寶劍。 后宮中,烏淑妃因為烏大將軍成為輔國公更是氣焰囂張,而羅婕妤也因為父親得力,一舉坐上九嬪之首的昭儀。 關德妃身為安國公府嫡女,本應與安國公府其他人一同處斬,景德帝念她入宮侍奉兩載,只廢其妃位,賜下鴆酒一杯。 關葉初被廢妃位,站在空曠的宮殿里,小喜子正好送上鴆酒,關葉初雙手發(fā)抖正要接過,卻被人打斷 “且慢?!?/br> 來人正是王昭容。王昭容的父親任二品將軍,此次平叛也有一份功勞,只是比不得前面幾位,景德帝不過賞賜了其父珠寶良田。 王昭容素來與關葉初不對付,二人同封九嬪,可關葉初一直壓在自己頭上,二人從入宮時起便多有摩擦。此刻關葉初終于沒落,王昭容自然要來送她一回。 “關葉初,本宮來送你最后一程,還不來感謝本宮?!?nbsp; 王昭容給了小喜子一百兩銀票,小喜子想著這事并不影響大局便退到一旁。 關葉初看著小人得志的王昭容冷笑道 “小人得志。你以為我此刻沒落了你就能踩著我爬上去?王蘭珍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告訴你,就算沒有我,還有羅昭儀,白淑媛等人,你,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以為在宮里還有什么活路!” 關葉初諷刺的說完后,王昭容臉色一變,上前緊緊揪住關葉初的衣領,怒喝道 “你說什么生不了孩子!你給本宮說清楚??!” 王昭容心里恐慌不已,若生不了孩子,那自己以后在宮里的日子要怎么活下去?關葉初看著王昭容恍若瘋癲的模樣冷冷一笑,她不好過,也不會讓別人好過。 “兩年了,天天都吃加了絕子之物的補品,你這輩子都生不了了。想往上爬?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爬!哈哈哈哈……” 王昭容聽完這話什么都明白了,一怒之下竟然想掐死關葉初??尚∠沧硬皇菙[設,景德帝說了要賜毒酒,怎能讓她被掐死? 小喜子上前分開二人,關葉初依舊大笑,可眼里卻流下了淚水。王昭容死死盯著關葉初,恨不得吃了她的rou喝她的血。 關葉初在王昭容怒視之下拿過酒杯,將毒酒一飲而盡。她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從這來看,關家人的脾氣心性大多都是一樣的。 王昭容看著關葉初七竅流血咽了氣,這才失魂落魄的離去。回到宮里后王昭容就開始傳太醫(yī)診脈,不想真的是子嗣無望。一怒之下砸碎了殿內不少瓷器珍品。 而小喜子讓人將關葉初的尸體抬下去,這才向景德帝復命,并把今日看到的一切稟報了景德帝。 景德帝聽完后冷冷一笑,對王昭容落井下石的舉動頗為不齒,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王昭容漸漸失寵。 宮里恢復了平靜,關德妃的死并沒引起多大的風浪,而魯淑容卻在這時有了身孕,家族又立下大功,一時風光無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皇帝對王昭容就是個坑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明日是中秋佳節(jié),鳳在這里祝各位寶寶中秋快樂! ☆、第九十九章 六年 時光冉冉,光陰如箭。 六年后,景德十九年。 宇文浩行冠禮,被封賢王,同日,賜婚永安侯嫡次女安雅如為正妃,于八月二十三完婚。 二公主三公主行及笄禮,二公主封為明。慧公主,三公主封德陽公主。二公主賜婚江南巡撫嫡長子柳祈俊,明年三月完婚。三公主卻仗著景德帝的寵愛要自己挑選駙馬,景德帝也允了。 二公主的母妃是博淑儀,自二公主被賜婚后忙的腳不沾地,一遍一遍的打點嫁妝。柳祈俊是上屆科舉的狀元,憑借其父的人脈現(xiàn)在在蘇州做刺史。女兒遠嫁,博淑儀雖心有不舍,卻也要打點的妥妥當當,生怕女兒受了一丁點的委屈。 這廂,宇文浩出宮開府,景德帝賜下從前一位親王的宅子,占地廣闊,內里精致。府邸一下來,葉舒云忙里忙外的為宇文浩打點府邸的一應事務,跟去伺候的奴才,葉舒云精挑細選,又從葉府挑出了四個家生子入王府伺候,生怕有人暗中將釘子弄進王府傷害到宇文浩。 等府邸修葺好,宇文浩正式住進去已是四月。接下來的日子里,葉舒云又開始打點宇文浩大婚,雖有禮部的人準備,可葉舒云依舊事事cao心。將聘禮看了又看換了又換,直到滿意為止。 六年來,葉舒云十分謹慎小心,生怕那場刺殺重演。好在,這么多年一切安穩(wěn),宇文浩身邊不僅有了侍衛(wèi),還有暗衛(wèi),葉舒云這才放心。 這六年來宮里嬪妃小有變化,王昭容自失寵后脾氣暴躁,惹怒了景德帝后降為婕妤。 沈容華晉位婕妤,所住的宮殿兩年前失火,沈容華冒死救出了自個所出的九公主,被景德帝追封為慶賢妃,九公主被景德帝親自教養(yǎng),如同早已出嫁的昭和公主(大公主)一般。 魯淑容于十四年初誕下一子卻未得晉封,岳容華十六年誕下一女晉位婕妤,其他嬪妃亦有些小變動。 這六年來選秀兩次,進來了不少美人,可四妃里三座大山依舊絲毫不動。雖然太后的去世對鎮(zhèn)國侯府與陸賢妃陸昭媛打擊頗大,可二人依舊穩(wěn)穩(wěn)坐在從前的位置上。 景德帝這幾年子嗣艱難,六年只得了一子一女,再有陸昭媛膝下的八公主去世,和每年都有一兩個嬪妃小產。 葉舒云徹查之下處置了不少嬪妃,可這些事卻不斷發(fā)生。葉舒云頗為郁悶,而景德帝亦然。雖他子嗣不少,卻也想多幾個孩子。 宇文浩大婚后,夫妻看著頗為和順,葉舒云對親自挑選出來的兒媳婦很是滿意。溫婉和善不驕不躁,永安侯也十分知情識趣,在朝中口碑頗好。再有永安侯家的幾個子嗣都是京城里的年輕才俊,有這樣的外家才不會拖宇文浩的后腿。 九月,長樂宮還不停的準備二公主出嫁一事,承乾宮卻是一片和樂,賢王妃安雅如正在承乾宮與葉舒云說話。 葉舒云入宮十七年,如今三十有二。十七年來,除去時疫死去的女兒,葉舒云也算過得順風順水,寵愛權勢子嗣齊全,在宮里的地位不可動搖。 離開宮里七年的宇文瀟回來了,葉舒云看著宇文瀟雖面色還有些病白,可走路說話都不似從前般喘著氣,心里很是歡喜。 葉舒云拉著宇文瀟轉了兩圈又問了他這七年的生活點滴,這才嘆了口氣 “你這一走就是七年,想想剛離開那會還是個小小的人兒,天天窩在母妃懷里,如今都是個小大人了?!?/br> 葉舒云眼里滿是欣慰,不論自個再如何舍不得兒子,可兒子身子好了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下去,葉舒云便高興。 “母妃,十一弟得天庇佑,會一直好好的,您也別擔心了?!?nbsp; 安雅如笑著開口。 葉舒云對這個媳婦很滿意,也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 “養(yǎng)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本宮總會擔心,等你有了孩子也會如此。不過瀟兒如今氣色倒是不錯,本宮也放心不少。瀟兒,這次回來可是與玄化大師一起?” 葉舒云這會終于想起來玄化大師這個人物,抬頭看向宇文瀟。宇文瀟邪氣的一笑,說道 “師傅并沒過來,他老人家在檀若寺講經呢。這次下山,不過是聽說大哥成親,兒臣不過是回宮看看,過兩日師傅講完經文,兒臣同師傅一起回智摩山?!?/br> 宇文瀟說的不在意,可葉舒云的心又緊了起來,七年不見,不過回來幾日又要離去,葉舒云心里不舍之情越發(fā)深厚。 “這么急又要走?先頭一走就是七年,這一走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葉舒云對玄化大師生出了幾分哀怨。宇文瀟因身子不好,葉舒云對他更是加倍的好,可這見不到兒子,葉舒云總是不快活。 “母妃放心,這次要不了多久了…” 宇文瀟笑的極為邪氣,葉舒云沒留意,可安雅如卻是瞧見了。安雅如不由得垂下眼眸喝著茶當沒瞧見,只心里嘀咕著宇文瀟跟玄化大師那樣的得道高僧一起,怎會有如此邪氣的模樣。 “唉……” 葉舒云長嘆一聲后沒在開口。 安雅如見葉舒云難舍的模樣與宇文瀟一起相勸,后宇文浩下朝回來,又與葉舒云不斷說著話,這才把葉舒云那即將離愁的心消散了些。 “既然如此,母妃也不會攔著你。玄化大師這些年幫助你良多,母妃總要做些什么聊表心意?!?/br> 葉舒云想了想就將陸明喚了進來,吩咐道 “你帶著腰牌明兒一早就出宮去檀若寺,捐五千兩為菩薩重鑄金身。嗯,前兩年本宮得了一本佛經孤本,一同給玄化大師送去。” 葉舒云吩咐下去后陸明應聲退下,宇文瀟卻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著陸明,想了想還是沒開口。既然是母妃的心意,總不能讓母妃心中不安。 幾人又說了會話后到了晌午,葉舒云留著他們三人一同用膳,又將三皇子喚了回來。等用過午膳,宇文浩才帶著安雅如出宮回府。 下午,景德帝將宇文瀟叫去了建章宮,二人關在屋里說話有兩個時辰。宇文瀟出來時笑的極為得意,景德帝卻在里面哭笑不得。 葉舒云不知道宇文瀟對景德帝說了什么,二人一點口風都沒向葉舒云透露,葉舒云郁悶不已。 三日后,宇文瀟離去。葉舒云有些悶悶不樂,可很快葉舒云的不高興就被宮里發(fā)生的事打亂了。 莊芳華有了身孕,在賞魚之時被胡才人推下水中,孩子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