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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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珍對貼身丫鬟翠云吩咐道:“把這兩個造謠生事的婆子打出將軍府!” “是!” “五小姐饒命!五小姐饒命啊——” 翠云將拼命求饒的二人拖了下去,不遠(yuǎn)處的花園中傳來打板子的聲音,沒多久,就見四名仆婦架著奄奄一息的二人往后門走去了。 秋香困惑地蹙了蹙眉:“三小姐,五小姐幾時變得這樣好了?” 寧玥淡淡地笑了笑,將一縷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輕輕拂開:“是啊,又是送我柿餅,又是為我娘出頭,真不像那個給我下寒食散的惡毒meimei呢?!?/br> 秋香聽了三小姐的話,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三小姐,這謠言……該不會就是她散播的吧?” 寧玥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我可沒這么說,好了,上學(xué)去吧?!?/br> 秋香有些著急:“可是小姐……這些人這樣過分,就不管了嗎?萬一……” 萬一傳得太兇,影響到她的婚事就不妙了,秋香一定是想這樣說。若在一個月前,她或許還擔(dān)心一下,現(xiàn)在么……完全沒那個必要了。寧溪、寧珍只要還想嫁給玄煜,就不可能攪黃她與玄胤。二夫人與寧婉也不可能,她們還盼著她成為郡王妃后,幫她斗倒藺詠荷呢! 一切利益關(guān)系都與重生之初不一樣了,所以她相信,散播謠言的人不論是出于何種目的,都絕不會鬧出將軍府。 寧玥從容淡定地上了馬車。 秋香真是佩服自家小姐的定力,換作別人,這會子只怕急得飯都吃不下了。至于四夫人……傻人有傻福,聽不懂,一點(diǎn)煩惱都沒有。 馬車即將啟動,寧珍香汗淋漓地走了過來,輕輕撩起簾子,含了一絲期待地說道:“我馬車壞了,三jiejie可以讓我跟你一起上學(xué)嗎?” 自從三房背叛二夫人后,二夫人明面上沒戳穿,私底下卻叫寧婉疏遠(yuǎn)寧珍了,上學(xué)也沒再允許二人一車。 寧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五meimei怎么不坐二jiejie的車?” 寧珍的心咯噔一下,馬寧玥什么意思?是知道自己與寧溪的關(guān)系很好了,還是……為拒絕她隨口說的?寧珍一時拿不定主意,神色出現(xiàn)了一瞬的慌亂,好在她反應(yīng)夠快,抿了抿唇,說道:“三jiejie還在生我的氣嗎?” 寧玥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皮笑rou不笑地說道:“五meimei說的哪里話?你年紀(jì)輕,經(jīng)不起誘惑做點(diǎn)傻事是很正常的?!?/br> 寧珍揪著衣角,低下了頭。 寧玥緩緩地眨眨眼:“五meimei不嫌擁擠,就上來吧?!?/br> 寧珍一臉歡喜地上了馬車,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與寧玥說了一大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真把寧玥當(dāng)沒見過世面的白癡。 她自認(rèn)為掩飾得很好,殊不知以她的性子,主動找寧玥冰釋前嫌本身就是一件十分蹊蹺的事。 寧玥就聽著,不說話。 看著像個榆木疙瘩一樣的三姐,寧珍的戲險些歪不下去,好在終于到學(xué)校了,她長長地舒了口氣,笑道:“晚上也要麻煩三jiejie哦?!?/br> 寧玥的雞皮疙瘩又掉了兩三層! …… 再過十天就要測驗(yàn)了,全院都被一股嚴(yán)肅而緊張的氣息籠罩著,上課再沒人打瞌睡,沒人看話本,也沒人偷偷涂脂抹粉。 楊夫子一邊批閱著學(xué)生的作業(yè),一邊打量著座位上的寧玥。 這姑娘的進(jìn)步真是神速啊,據(jù)說在家里未曾請過夫子,才一個多月的功夫,居然就能寫出如此才華橫溢的文章了。 他哪里知道,這根本是寧玥的丫鬟寫的? 一天的課程很快結(jié)束了,寧珍如約來找寧玥,與她一塊兒回家。 “三jiejie,你吃過李記的燒鵝沒?”寧珍笑容燦燦地問。 寧玥牽了牽唇角:“沒吃過,怎么,很好吃?” 寧珍見對方快要上當(dāng)了,忙點(diǎn)頭如搗蒜:“超級好吃!我想,四嬸一定也會喜歡的?!?/br> 還知道捎上她娘。也好,就看看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那我們?nèi)ベI點(diǎn)吧?!?/br> 寧珍拍拍胸脯道:“我請客!” 車夫?qū)ⅠR車停在了李記燒鵝附近,由于那條街行人太密集,馬車不方便通行,二人唯有徒步走去。 寧珍挽住寧玥的胳膊,有說有笑,比親姐妹還親:“二jiejie,你說胤郡王什么時候上門提親呀?你們的庚帖都合了好久了?!?/br> 你真正想知道的是玄煜什么時候上門提親吧? “好像是……”寧玥頓了頓,“哎呀,我答應(yīng)過胤郡王,不能說的。” 寧珍的胃口登時被吊了起來,連自己究竟拐寧玥來這條街做什么的都給忘了! ------題外話------ 謝謝—— 紫含兮月 投了1票(5熱度) 紫含兮月 送了2顆鉆石 【46】抓住把柄 巷子里,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正困惑地討論著。 “老大,到底誰才是我們要教訓(xùn)的人???穿的一模一樣,長得也……挺像?!笔葑訂?。 胖子其實(shí)也不知道,因?yàn)槭且粋€丫鬟跟他接洽的,不過他們約好了地點(diǎn),也穿上了非常容易辨認(rèn)的衣裳,辨認(rèn)的難度為零! 這邊,寧珍一門心思想著怎么從寧玥口中套消息時,寧玥敏銳地察覺到了巷子里的動靜。到底年紀(jì)小,也只能想出這么幼稚的招數(shù)來對付她。 寧玥轉(zhuǎn)頭,試探性地朝巷子里的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胖子立刻有了反應(yīng),拍著瘦子道:“你看你看!她跟咱們打招呼了!” 胖子朝寧玥比了個手勢。 這是事先與丫鬟溝通過的暗號,碰巧,寧玥追隨司空朔多年,別的本事沒學(xué)到,京城這些地痞流氓的作風(fēng)卻是一清二楚。 寧玥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胖子馬上就會意了,等寧玥與寧珍拐進(jìn)巷子時,唰的一下沖過去,用黑袋子套住了寧珍腦袋。 寧珍啊的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隨后,迎接她的是雪花般的拳頭。寧珍終于想起正事了,但卻已經(jīng)晚了。她被揍得嗷嗷直叫,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寧玥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若不是自己機(jī)靈,眼下被痛打的人就是自己了,所以寧珍,別怪jiejie狠心,是你咎由自取。 寧珍被打得差不多了,寧玥給二人使了個眼色。二人遞給寧玥一根木棍,寧玥一棒一棒子地敲了下去:“走開!你們哪里來的流氓?我要報官了!” “啊——” “啊——” “啊——” 二人十分配合地干嚎了幾嗓子。 其實(shí),寧玥每棍子都落在寧珍的背上了,但寧珍又怎么會分得出是寧玥打的還是地痞打的?心里,還對寧玥敢與歹人纏斗滋生了一絲感激。 “大將軍來了!大將軍!救命啊——” 寧玥這么一吼,二人終于被“嚇跑”了。寧玥將寧珍抱進(jìn)了懷里:“五meimei!五meimei你沒事吧?” 寧珍撲進(jìn)她懷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三jiejie……” “別怕,他們已經(jīng)跑了。對了,五meimei,他們好像都是針對你來的,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他們長什么樣?”寧珍問。 寧玥想了想,道:“一胖一瘦,穿著黑衣裳?!?/br> 這不正是她找的人嗎?可惡??!居然把收拾的對象搞錯了!她原先的計劃是把寧玥打得下不來床,然后她再苦rou計拯救寧玥,反正寧玥被蒙著腦袋,她謊稱自己也被打了寧玥也不會知道。如此一來,寧玥受傷與感動下,肯定會讓自己代替她赴宴的。 但現(xiàn)在,她與寧玥對調(diào)了,嗚嗚,怎么會這樣? 莫非……寧玥收買他們了?不可能啊,她一整天都跟寧玥在一起,沒發(fā)現(xiàn)寧玥叫誰去收買地痞了呀。況且,來李記買東西是她提出來的。 寧珍想了半天,還是覺得是對方心急認(rèn)錯了。 寧玥勾唇一笑,“慍怒”道:“五meimei,我們報官吧,我看清那個他們的長相了,我想,我可以畫出來!” 報官?萬一把她查出來怎么辦?她會身敗名裂的! “三jiejie!不要!” 當(dāng)初決定用布袋子蒙住寧玥的腦袋,就是不希望寧玥看到他們的容貌,這樣,即便報官也抓不到人。但瞧那兩個傻瓜做的蠢事??!她白挨一頓打不說,還叫寧玥什么都看到了! 寧玥一副非常困惑的樣子:“為什么不報官?萬一他們再來找我們麻煩怎么辦?不行,必須把他們揪出來!他們一不劫財二不劫色,也不對付我,像是專門來教訓(xùn)你的!肯定是誰買通了他們!” 糟糕,只顧著教訓(xùn)人,忘記怎么掩蓋作案動機(jī)了。寧珍的一顆心立刻七上八下了起來! 就這點(diǎn)腦子還跟我斗?寧玥心里冷笑,面上卻焦急道:“五meimei,你怎么不說話?” 寧珍吞了吞口水,道:“三jiejie,我……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是得罪東學(xué)班的一個仕女了。她說過會找人教訓(xùn)我,我沒放在心上,誰知道她真的動手了,還差點(diǎn)連累了三jiejie……” 這么蹩腳的借口都編的出來!寧玥險些笑場,忙繃著臉道:“哪個仕女?告訴我,我去教訓(xùn)她!我們馬家的女兒可不是誰都能欺負(fù)的!” “不用了,三jiejie!”寧珍驚慌失措地抓住寧玥的手,“那件事……是我不對……我……我……我先嘲笑她的,還弄壞了她娘留給她的簪子,她……她其實(shí)很可憐……很早就死了娘……” “阿嚏!”將軍府的三夫人打了個噴嚏。 寧珍又道:“我要是再報官,她這輩子就毀了……她雖然過分,但我也有錯……” 寧玥抿唇,壓住笑意,嘆道:“好吧,那就不報官。只是……你傷成這樣,家里人問起來該怎么說呀?” “這……”寧珍傻眼了,“要不,就說你沒看清他們的長相?” 寧玥瞪大眸子道:“我又沒跑,也沒被打,當(dāng)然看清了呀!太容易戳穿的謊話,反而容易讓人起疑的!” 寧珍面色一變:“那怎么辦?” 寧玥頓了頓,道:“嗯……要不這樣吧,就說我們兩個打架了!你的傷,是我弄出來的!” 這是好辦法! “可是……我們?yōu)槭裁磿蚣??”寧珍問?/br> 寧玥就道:“為什么為什么……啊,有了!你想去參加宮宴,問我可不可以把帖子讓給你,但我不給,還反唇相譏你曾經(jīng)下寒食散害我,還罵你狼心狗肺,你一怒之下與我動了粗,然后我還手?!?/br> 寧珍被說中了大半心思,一陣心驚rou跳。 “怎么樣,五meimei?這個說法可以嗎?”寧玥一臉純真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