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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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謹(jǐn)嚴(yán)終于體會到了寧玥當(dāng)時的心情,這些從小相處到大的親戚,關(guān)鍵時刻只會落井下石! 但他還是那句話,求寧玥,他寧愿死! 就在他決定死磕到底的時候,藺詠荷醒過來了。藺詠荷走進屋,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孽障!這么陷害你meimei,還不快去給她道歉?” 兒子,快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寧玥原不原諒你沒關(guān)系,只要你狠狠地求饒,到最后,就會變成寧玥小心眼兒地拿喬了! 老太太瞇了瞇眼:“這件事是不是你教唆謹(jǐn)嚴(yán)干的?” 藺詠荷哭道:“我不知情啊,老太太,我什么都不知道!”兒子已經(jīng)難辭其咎,沒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馬寧玥,下次見面,看我整不死你! “那個……”楊大仙舉起手來,“我……有句話要說?!?/br> “你還要說什么?”馬謹(jǐn)嚴(yán)與藺詠荷異口同聲。 楊大仙吞了吞口水,悻悻地說道:“我是個很有節(jié)cao的大仙,我既然答應(yīng)了老夫人把全部真相告訴她,我就不會有所隱瞞?!闭f著,他看向了老太太,“你兒子還叫我在月底的時候做法事,給他meimei批福星轉(zhuǎn)世,與胤郡王是天作之合的命。” 老太太氣了個倒仰,這不是單純地厭惡寧玥,而是想奪了寧玥的親事啊,寧溪那丫頭看上胤郡王了嗎?那是她妹夫!怎么跟她娘一個樣?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兩個孩子長歪成這樣,都是藺詠荷的錯! 老太太揉住脹痛的胸口:“寶珠,把……把西冷院給我收拾出來……叫藺姨娘搬進去!” 藺詠荷懵了,她是千金之軀,怎么可以去西冷院?那是藺蘭芝被囚禁了十年的地方,沒人比她更清楚那里的環(huán)境有多惡劣…… “老太太——老太太你別聽他胡說啊老太太——老太太我冤枉啊——老太太——” 藺詠荷哭得聲嘶力竭,與多年前的藺蘭芝一個樣。 老太太當(dāng)年沒對藺蘭芝心存惻隱之心,而今對她,就更不能了,況且如藺詠荷曾經(jīng)描述的,“西冷院我已經(jīng)打點過了,花花草草的長得特別漂亮,房間的光線也好,冬天有地龍,夏天有冰窖,瓜果蔬菜每日一送,jiejie額外想吃什么也可與小廚房的人說,她們不會虧待jiejie的?!边@種地方,不過是禁足而已,又沒真把她怎么樣! 但藺詠荷明白,那兒……絕不是人住的地方! “老太太,我真不明白這個人是被誰收買了要陷害我們母子,但我真的對一切毫不知情,您若不信,我……我……我愿……以死明志!”咬牙說我,她猛地撞向了一旁的廊柱,額頭被磕破,鮮血流了下來,配合臉上那塊猙獰的傷疤,觸目驚心…… 藺詠荷最終被送回千禧院治療了,馬謹(jǐn)嚴(yán)卻沒有這么幸運,他被府里的護衛(wèi)強行押到了庵堂。庵堂的人告訴他們,寧玥施主搬去南街的碧水胡同了。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去了碧水胡同。寧玥正坐在房里喝藥。 “啊——”玄胤張大嘴,像哄孩子那樣哄她張嘴。 寧玥看來看他喂過來的勺子,無語地?fù)犷~:“你把碗給我,我自己喝。” 玄胤黑了臉,果然一痊愈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那晚也不知是誰一直抱著他不許他走!他被她的高溫熏得差點兒蠱蟲蘇醒,回頭泡了整整三天冰水才壓制下去。她倒好,又給他端著! “你成天這樣端著累不累?有人疼你,你就順從自己的心,好好享受就是了!”他才不信她內(nèi)心不渴望被人疼惜,被燒糊涂的,那種孤獨和缺乏安全感的反應(yīng)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但她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事呢,硬要把自己冰封起來? 寧玥從他手里拿過藥碗,也沒用勺子,就那么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藥很苦,他嘗過的,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小櫻喝藥就沒這么乖,每次都得他抱著喂,又親又哄外加吃蜜餞,還半天都喝不完。 寧玥用帕子擦了嘴,慢慢地抬起眼睛,看向他道:“這次的事……謝謝你?!辈还苁钦疹櫵氖拢€是“照顧”了馬謹(jǐn)嚴(yán)與藺川的事,都做得很好、很完美。 玄胤勾起唇角,壞壞一笑:“口頭上說謝謝,太沒誠意了吧!” “那你……”寧玥看著他炙熱得能融化她的眼睛,睫羽一顫,湊過去,在他臉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臉?”玄胤不買賬。 寧玥的睫羽顫出了一個不規(guī)律的節(jié)奏。 玄胤步步緊逼,她步步后退,退到了墻上,再也無路可退。 玄胤兩手撐在她雙側(cè),將她禁錮在自己懷里,俯下身來,朝她嘴唇輕輕地壓下來,卻在一厘米的地方頓住。這樣的距離,隨便說幾個字,都能碰到對方的唇瓣。 溫?zé)岬暮粑鼕A雜著男人的氣息,在寧玥的鼻尖肆意流竄,唇上癢癢的,好像又干干的。寧玥下意識地想伸出舌尖舔舔,卻又怕一不小心就舔到了他的。 看著她拘謹(jǐn)?shù)男∧?,玄胤勾起唇瓣,輕輕地笑了:“緊張了,嗯?” 不等寧玥回答,冬梅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小姐小姐!四少爺來了!啊——我什么也看見!”又捂住眼睛,逃一般地出去了! 寧玥推開他,轉(zhuǎn)過身,摸著發(fā)燙的臉頰道:“你先到里屋去,別讓我四哥看見!” 玄胤驀地從身后抱住她,驚得她一跳,他下巴抵在了她肩上,撩開她衣領(lǐng),往她雪白的脖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不許一直吊著我,很難受的。” 誰、誰吊著你了? 寧玥的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他大掌不老實地按在她左胸口:“跳得真快,承認(rèn)吧馬寧玥,你喜歡我?!?/br> 寧玥真想把這家伙拍死算了! 把玄胤成功地藏回里屋后,寧玥去了正廳,那家伙太妖孽了,寧玥花了足足一刻鐘才讓情緒完全平復(fù)下來。不過,她也沒立刻讓馬謹(jǐn)嚴(yán)進來。這個好哥哥把她從馬家趕出來的時候,那種得意的表情,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對冬梅道:“你去告訴他,求人就要有求人的誠意?!?/br> 冬梅出門,把寧玥的話如實轉(zhuǎn)達(dá)了。 馬謹(jǐn)嚴(yán)氣得半死,他親自來道歉還不夠誠意嗎?她還想他怎樣? “馬寧玥,你不要太過分!” 寧玥在屋子里冷冷一笑:“原來四哥也知道過分的嗎?把病重的我從宅子里趕出來時,四哥有想過自己到底過不過分嗎?我從沒做過對不起四哥的事,便是姨娘與二jiejie,也是她們害我在先……四哥作為兄長,不僅不為我打抱不平,反而替她們栽贓陷害我!” 馬謹(jǐn)嚴(yán)被噎得面紅耳赤,他承認(rèn)寧玥說的沒錯,但那又如何?他是藺詠荷的兒子,她是藺蘭芝的女兒,他們的關(guān)系從馬克卿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真想沖進去殺了這個小賤人!但他不能,因為他從周圍感受到了幾道異常強大的氣息,只怕不等碰到寧玥的手指頭,自己就被那幫人撕成碎片了。 他壓下怒火,一字一頓道:“我怎么做你才滿意?” “四哥應(yīng)該問,你怎么做我才會原諒你?!?/br> “我……怎么做……meimei才會……原諒我?”馬謹(jǐn)嚴(yán)屈辱地說道。 寧玥的話音里染了一絲笑意:“四哥這么高,我真怕四哥居高臨下的模樣?!?/br> 馬謹(jǐn)嚴(yán)捏緊拳頭,在門口跪了下來! 寧玥隔著紗簾,輕輕地笑道:“四哥離我這么遠(yuǎn)做什么?我是毒蛇猛獸嗎?” 馬謹(jǐn)嚴(yán)跪著,用膝蓋一步步地挪了進去! 寧玥想到了大哥在水里掙扎的樣子,當(dāng)時是不是也這么艱難?但站在河邊的藺詠荷是怎么做的?馬謹(jǐn)嚴(yán)又是怎么做的?他們跟她現(xiàn)在一樣,冷眼看著、嘴上笑著、心里痛快著! 馬謹(jǐn)嚴(yán)爬上臺階,爬過門檻,爬到了寧玥腳邊。 冬梅撩開紗簾,露出端坐在主位上、面色沒有絲毫動容的寧玥。 寧玥道:“求人要求到心尖兒上啊,四哥,你光跪著有什么用?” 馬謹(jǐn)嚴(yán)的心口,仿佛被巨石狠狠地碾壓著,碾得血rou模糊,才堪堪碾出幾個字:“我……我求你……原諒……我……跟我……回家……” “我大哥也這么求過你們嗎?” 馬謹(jǐn)嚴(yán)愕然地抬頭:“什么?” “我說,我大哥在護城河里掙扎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求過你們?你們救他了嗎?” 馬謹(jǐn)嚴(yán)徹底哽住。 寧玥端起一杯guntang的茶,從馬謹(jǐn)嚴(yán)的頭頂慢悠悠地澆下,茶水guntang,馬謹(jǐn)嚴(yán)卻如墜冰窖,寧玥神色木木地說道:“滾,我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你們?nèi)齻€,誰都不值得原諒?!?/br> 馬謹(jǐn)嚴(yán)瘋一般地睜大了血紅的眼,朝寧玥撲過去,然而他根本沒碰到寧玥,就被從里屋走出來的玄胤一腳踹趴下了! 馬謹(jǐn)嚴(yán)吐出一口血水。 “神煩!這種人!嘮嘮叨叨干嘛?殺了了事!”自己與小玥玥的親熱被打斷,玄胤一肚子邪火,正好無處發(fā)泄! 寧玥垂下眸子:“別殺他,好歹是我哥哥,兄妹一場,我不想做得太過分?!?/br> 馬謹(jǐn)嚴(yán)的眸子里驀地掠過一絲希冀的亮光。 寧玥說:“綁上石頭,丟進護城河喂魚吧?!?/br> ------題外話------ 最近的留言有點少,傲嬌作者的情緒也跟著低落了~ 謝謝—— 悠筱筱cc 送了1顆鉆石 悠筱筱cc 送了9朵鮮花 lisa67 送了6朵鮮花 豬美妞妞 投了2月票 信號不好你說什么 投了1票(5熱度) 【v10】錦囊妙計,初見小櫻 月黑風(fēng)高,一道暗影翻過將軍府的圍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嗷嗷!” 楊大仙疼得嗷嗷直叫,一邊揉著幾乎快摔斷的胳膊,一邊忍痛站了起來。將軍府實在太可怕了,他這輩子都不想來第二次了。好端端的吃頓飯都能被算計到馬謹(jǐn)嚴(yán)的床上,說不是胤郡王干的他都不信。馬謹(jǐn)嚴(yán)那個呆瓜,還以為胤郡王折磨他是為了逼他投靠馬謹(jǐn)嚴(yán),從而逮住二人合謀的證據(jù)!我呸!那個小惡魔根本是想讓他倆搞斷袖!被公主發(fā)現(xiàn)!被馬家人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好了吧,馬謹(jǐn)嚴(yán)的駙馬之夢沒了吧?藺川的前途也毀了吧?就連他的命也差點兒…… 幸虧他溜得快,不然,準(zhǔn)被馬謹(jǐn)嚴(yán)拖累死! 楊大仙飛快地跑出了城門,路過護城河的時候,就見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從麻袋里拉過另一個男人,那男人被麻繩束住了手腳,以布巾堵住了嘴巴,如蠶蟲一般在地上掙扎蠕動著。壯漢們自周圍找來幾塊碩大的石頭,綁在男人的腳底,隨后他們把男人抬起來,嘩啦一聲扔進了河里。 落水的一霎,那人扭過頭來,楊大仙看清了他的長相——馬謹(jǐn)嚴(yán)! 奇怪,他不是去給那小姑娘賠禮道歉了嗎?怎么會被人丟進護城河? 此時的楊大仙,還沒猜到寧玥與玄胤的頭上,他精銳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極強的詫異,因為就在不久前,他還為馬謹(jǐn)嚴(yán)算過一卦,算出來的結(jié)果不算太好,短命,不超過二十五歲,死于意外??神R謹(jǐn)嚴(yán)今年明明才十九歲,而且這看上去并不像一場意外,倒像一次蓄意謀殺。 楊大仙對自己的能耐一向自信,這會子也不禁困惑,是自己算錯了嗎?他再次掐指一算,更奇怪的事發(fā)生了—— 他竟然完全算不出來了! 怎么會這樣? 雖然世人常說,不信命,要改命,但其實,人的命格是不可以更改的。 每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自己一生的走向。勤奮或者不勤奮,只在某個區(qū)間浮動。如果把人的好命指數(shù)從一排到十的話,張三的命格是一到三,那么,張三好吃懶做,就只有一級命格,會過得無比凄慘;而如果張三勤奮努力,則能達(dá)到三級命格,可以做個小富農(nóng)。但張三最高的命格只有三,就算奮斗到死,也不可能為官為相。漢高祖劉邦的命格,彈性較大,處于二到十之間,所以他可以從一個農(nóng)民,一步步起義做到皇帝。但不是誰都有他這樣的好命,譬如楚霸王項羽,再譬如他楊大仙。 能影響人命格的,除非本身并不是這個世界的命格,只有超脫了這里的天地法則,才有可能逆天改命。 難道說……是有什么不該存在于這個世上的人影響了馬謹(jǐn)嚴(yán)的命格? 楊大仙眸光閃爍,盯著漣漪陣陣的河面,良久,嘆了口氣:“唉,我是個有節(jié)cao的大仙,看在我們一起害過人的份兒上……你去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