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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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得上竄下跳??! 她蹲下身,企圖用手去撈,但……茅廁是什么地方?那么臟! 虛撈了兩下子,最終被惡心得不行,惱火地站起來了! 然后,她急哭了。 好不容易有個弄死寧玥的法子,怎么就這樣被她給報廢了? 她為什么要興奮?為什么要樂極生悲?為什么要手抖?為什么要跑到茅廁來看?躲在被子里不是一樣的嗎? “嗚嗚……”她捂住疼痛的心口,難受地眼淚直冒。 翠蘭聽到了里頭的動靜,問道:“你沒事吧小姐?” 她咬咬牙,擦了淚,算了,掉了就掉了,不是還有第二個和第三個錦囊嗎?娘親說了,在萬念俱灰的時候打開第二個錦囊,前兩個都失敗了之后打開第三個錦囊,她就不信三條計策,還搞不死一個馬寧玥! 但有了前車之鑒,她不敢再在恭房看錦囊了,她決定找個安全的地方! 在后院兒溜達了半天,卻是看不見任何一個沒有丫鬟的死角。 假山前有人,槐樹下有人,廊下有人,院子里……還有人! 真是急得她頭都痛了! 這就是娘親說的萬念俱灰嗎? 不管是不是,她都決定再也不等了,即刻打開第二個錦囊。 剛剛是做賊心虛的緣故,非得躲到那么隱蔽的恭房去看,其實錦囊是她的,甭管裝了什么,其他人都無權(quán)干涉不是?她干嘛不大大方方地看? 一年至此,她索性找了個石凳坐下,立時有丫鬟奉上了一杯茶,她賞了一粒碎銀,從懷里摸出黃色錦囊。她其實是低估了藺詠荷的精明,藺詠荷的字條寫得特別大,不用拿出來也看得十分清楚,但是當(dāng)她看完錦囊中的妙計時,整個人都懵了。 “把第一計,再用一遍,用到寧婉身上!” 第一計…… 第一計…… 第一計…… 第一計是什么?! 嗚嗚……寧溪適才明白,剛剛找不到隱蔽的地方看錦囊不算什么,眼下才是真正的萬念俱灰啊。 不行!她必須把第一個錦囊找回來! “翠蘭!” 她巨大的聲音,把翠蘭嚇了一跳! “二小姐,怎么了?您哪兒不舒服嗎?您說話的聲音小一點?!贝涮m比了個往下壓的手勢。 寧溪自然看得懂這個手勢的意思,單手摸上喉嚨,啊了幾聲后,輕聲道:“找跟樹枝來。” 郭家沒有掉在地上的枯枝,翠蘭愣是當(dāng)著那么多丫鬟的面,失禮地折了一小根,來者是客,丫鬟們并沒出言阻止她們,只是看向她們的眼神已經(jīng)流露出幾分異樣了。 寧溪一心想著怎么把紅錦囊找回來,根本沒功夫理會丫鬟們的眼光,拉著翠蘭回了恭房。 “掏?!彼钢f。 “掏……掏啥?”掏糞? 寧溪拽進了拳頭,雙目如炬道:“我錦囊掉了,里邊有很重要的東西?!?/br> 什么重要的東西值得這么掏?掏上來你還敢要?翠蘭忍住惡心,捋起袖子,拿穩(wěn)樹枝,朝茅廁里探了下去。好在她摘的樹枝夠長,掏了半天后,總算勾住了錦囊的絲帶。 屋內(nèi),眾人見寧溪如如廁了遲遲不回,都擔(dān)心那孩子是躲在里頭哭。這種事,若出在任何一個郭家人身上,只怕早跟玄胤打起來了。偏偏寧溪身份太低,沒法子與玄胤嗆聲,定然也不敢在她們面前表露出絲毫埋怨。 “唉?!惫咸龂@了口氣,“小胤這孩子,都被他大哥給寵壞了,我說過男兒要窮養(yǎng),不能慣,他大哥非不聽,現(xiàn)在好了,都欺負到未來大嫂頭上了?!?/br> 這話受用,老太太的神色緩和了些,但還是客套地說:“不全怪胤郡王,是寧溪那孩子冒失,她走穩(wěn)一點兒,也就沒這檔子事了?!?/br> 郭老太君嘖了一聲:“怎么能怪寧溪?都是我那調(diào)皮的外孫,回頭我叫他父王說說他!” 老太太牽強地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不喜歡寧溪是一回事,可寧溪當(dāng)著她的面兒被欺負是另外一回事,這簡直是打到她的臉、打到馬家的臉了。 郭大夫人伸長脖子望了望,說道:“怎么還不回來?別真是躲在里頭哭吧?慧兒,你去瞧瞧,好生寬慰寬慰?!?/br> “好的,娘?!睋徇h公主站起身來。 老太太就道:“不勞煩公主了,婉兒,你去叫你二jiejie出來,這么多人都在等她,讓她別任性了!” 寧婉乖乖地起身,心中不樂意去干這種觸霉頭的事兒,想也知道寧溪一肚子火了,萬一朝她發(fā)過來怎么辦?可老太太發(fā)話,她沒有不應(yīng)的道理,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到恭房,見房門緊閉,不由地皺了皺眉,莫非真的在哭,所以連翠蘭都進去了? “二jiejie,祖母叫你過去,大家都在等你開席呢,要哭,回家再哭吧!”說著,寧婉推開了門。 此時的寧溪正炯炯有神地盯著被翠蘭撈上來的錦囊,眼看著就要完全撈上來了,寧婉突然闖了進來。 寧婉的臉色在見到二人詭異的行為時,瞬間僵?。骸岸iejie!你們在干什么?” 翠蘭嚇得渾身一顫,吧嗒,錦囊再次掉了下去。 寧溪背對著門的方向,并不知道寧婉闖入了,見好不容易到手的錦囊再次跌下茅廁,她本能地伸手去抓。結(jié)果,沒抓到錦囊不說,還一個倒栽沖,跌了下去…… 當(dāng)滿身污穢、臭氣熏天的寧溪被促使婆子抬回廂房時,郭仲勛正在喂撫遠公主吃紅豆糕,撫遠公主只草草地掃了一眼,便嘔的一聲吐了! 郭老太君的茶杯砸碎在了地上。 老太太先是一怔,隨后,羞惱得從脖子到臉,一路漲成了豬肝色。 郭大夫人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捏緊賈夫人的手,忍住不讓自己惡心得暈過去。 “怎么……怎么弄成了這樣?”老太太驚嚇地問,“剛剛一直不出來,不是在哭,是掉茅廁了?丫鬟呢?死了嗎?” 在老太君的壽宴上講出如此不吉利的字眼,老太太自己都嚇了一跳,紅著臉,欲給郭老太君解釋,郭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沒事,沒事,我明白,先讓人抬進去洗漱吧?!?/br> 到底是王族后裔,刻在骨血里的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短暫的驚訝后,她已經(jīng)完全鎮(zhèn)定了下來,即刻看向崔mama,“再把府醫(yī)請來!” “是!”崔mama神色匆匆地走了出去。 郭大夫人也回過了神,行至門口,有條不紊地吩咐道:“你們幾個,趕緊抬幾桶熱水來!你們幾個,把火都架上,再多燒些熱水!你們幾個,去皇貴妃出閣前的院子拿一套干凈的換洗衣裳和鞋子!” “是!”丫鬟們做鳥獸散去了。 屋子里臭得熏人,不好再讓貴人們待著,郭大夫人轉(zhuǎn)過身,對撫遠公主和郭仲勛道:“慧兒,仲勛,你們陪兩位老太太和夫人小姐們?nèi)デ皬d找王妃他們吧!” 撫遠夫婦領(lǐng)著眾人去了,只有老太太覺著不放心,留了下來。 寧溪掉下去沒多久便暈過去了,被抬著的時候,晃了幾下,開始慢慢蘇醒,但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 “錦囊……錦囊……” 她以為自己說出來了,實際上在旁人聽來,根本沒有任何聲音。 那個恭房被封住了,她拿不到第一個錦囊了,沒有紅錦囊,黃錦囊也是無效的,現(xiàn)在,只剩最后一個錦囊。娘說,當(dāng)前兩個都失敗了之后,就可以打開第三個了。 “錦囊……錦囊……給……我……” 她的衣裳被一件件地剝了下來,什么帕子、荷包、香包……統(tǒng)統(tǒng)被扔到了簍子里。 一名粗使仆婦端著臭烘烘的簍子走了出來,對老太太說道:“奴婢這就去洗,今兒太陽大,很快便能干的!” 老太太用香噴噴的帕子捂住口鼻,干嘔了幾下,擺手道:“扔了吧!”馬家又不缺錢,還要一套被糞便泡過的行頭做什么? 這身行頭的價格實則不低,不過郭家的仆婦非那未見世面之人,既然客人吩咐扔掉,那便扔掉好了。 仆婦擰著簍子前往后山,將那對臟衣服遠遠地扔在了垃圾堆上,寶藍色的錦囊,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涼亭中,玄胤正拉著寧玥的手散步,小櫻追著小雪貂,一蹦一跳地跑在二人前頭。 突然,幾名丫鬟抱著一套衣裳、一盒首飾、一雙鞋匆匆忙忙地從皇貴妃的院子里出來,玄胤濃眉一蹙,喝道:“站??!” 幾人連忙站住了,行了一禮:“郡王?!?/br> 玄胤看看她們手中的行頭,沉聲道:“你們拿我姨母的東西做什么?” 一名膽大的丫鬟回答道:“馬家二小姐掉進茅廁了,老太君讓奴婢們?nèi)∫惶谆寿F妃娘娘的衣裳給她?!?/br> 寧玥詫異地瞪圓了眼:“我二jiejie掉茅廁了?”怎么會這樣?寧溪不像這么不穩(wěn)重的人啊,今天先是跌倒,再是掉進茅廁……她是不是出門忘記翻黃歷了? 小櫻抱著小雪貂走了過來,不知是不是站在陽光下的緣故,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比平時更甚:“誰掉茅廁了?我們?nèi)タ纯窗?!?/br> 玄胤厭惡地皺了皺英俊的臉:“惡心死了,看什么看?” “可是我想看嘛!”小櫻騰出一只手來,拉住了寧玥的,撒嬌道,“玥jiejie,你看不看?” 看!當(dāng)然要看!她不怕寧溪惡心,只怕寧溪還不夠惡心。她現(xiàn)在,迫不及待想一睹寧溪的“風(fēng)采”了! 寧玥莞爾一笑:“王爺~” 玄胤黑了臉,最受不了女人撒嬌!還是兩個他最在意的! 三人到底廂房時,府醫(yī)也到了,當(dāng)時府醫(yī)正在給郭況包扎傷口,郭況在翻看卷宗時不小心被破碎的書片刺了一個小洞,聽說這位剛剛被打掉牙的馬家小姐,又“奇跡般”地掉進了茅坑,破慣了案子的郭況下意識地覺得這不正常,于是,跟著府醫(yī)一塊兒來了。 他沒進廂房,而是第一時間趕往了事發(fā)地點,那里,被人封住了,現(xiàn)場保存完好,他仔細檢查了每一個地方,沒發(fā)現(xiàn)任何被人動過手腳的地方,初步可以排除人為的可能。仆婦告訴他,馬家二小姐是因為錦囊掉下去了,想撈起來,結(jié)果也跟著栽下去了。 既然是一場意外,那么他沒興趣去窺視女子的私有之物,在得知老太太不想要回錦囊之后,便不再管了。 他走進廂房。 寧溪在經(jīng)過了十幾鍋熱水的沖洗后,變得香噴噴的了,只是眾人心中始終存在著陰影,一靠近她便好像能聞到茅廁的味道。 她無力地靠在床頭,眼神空洞。三個錦囊都沒了,還叫人看到她這幅狼狽的樣子了,從今往后,她怕是在京城抬不起頭來了。 寧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寧溪絕望得了無生念的樣子,心頭一陣暢快,曾幾何時,她也這么絕望、這么麻木過,那段日子,就像一直生活在黑夜里一樣,看不到一絲的光。現(xiàn)在,寧溪的光也被一點一點奪走了,但還不夠,她要讓寧溪即便站在太陽底下,也跟行走在黑夜里一樣。 “二jiejie,二jiejie?!睂帿h叫了幾聲。 寧溪一直呆滯地望著帳頂,沒有反應(yīng)。 小櫻扯了扯寧玥的袖子:“她是不是傻掉了?” 寧玥笑著看了小櫻一眼,傻掉了才好呢,前世她把你關(guān)進籠子送給司空朔,叫你吃了那么多苦頭,這是她的報應(yīng)。到底是孩子,看戲不嫌事兒大,裝作很擔(dān)心,眼睛里的興奮卻怎么藏也藏不住。寧玥沒再看小櫻了,探出手,在寧溪的面前晃了晃。 寧溪朝寧玥看了過來,一瞬間,那種從內(nèi)心深處燃燒的怒火,從眸子里顯現(xiàn)了出來,仿佛要把寧玥給燒死。 寧玥輕輕一笑,用帕子掩住了唇角的笑意:“……” 寧溪的眼底驀地掠過了一絲慌亂。 寧玥挑了挑眉,困惑地看著寧溪,不一會兒,寧玥回頭,望向門外,小櫻跑了出去,寧玥看向?qū)幭溃骸翱梢詥???/br> 寧溪完全一副迷惘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