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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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兒子,是當真隨口一問,還是說真信自己干得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到底不是親生的,所以還是隔了一層嗎? 老太太的心里,五味雜陳。 馬援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事實上,他莽漢一條,拳腳功夫可以,嘴皮子功夫卻實在有些差強人意。他忙行了一禮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是想問,這個戲子怎么會誤闖到您的廂房了?” “這……”老太太的眸光自房內(nèi)掃過,“這不是我的廂房啊,我記得我剛剛是去如廁,不知怎的,在走廊上走著走著,好像被誰拽了一下,后面的事……我便不記得了?!?/br> 這聽起來,像是喝醉酒失去了意識,但老太太從不飲酒,為何也忘記自己做過什么了呢?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擅自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還是馬援開了口,他問向一旁的戲子:“是不是你對老太太做了什么?” 戲子垂下腦袋,捏緊拳頭,低聲道:“沒……沒有。” “沒有老太太會……暈在房里?”馬援原本想說,沒有老太太能暈在你懷里?話到唇邊又意識到這樣說太讓老太太下不了臺,才急忙換了詞兒。 戲子的頭垂得低低的,始終不敢看馬援的眼睛:“真……真沒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這兒的……” “你會不知道嗎?你剛剛明明說了找蘭芝看賬冊的!” 馬援此話一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全都再一次怔住。 難道馬援火急火燎地踹門,是以為在里邊與戲子茍合的人是藺蘭芝嗎?那為什么又變成了老太太呢? 寧玥邁著裙裾走了進來,輕輕一嘆,對馬援道:“實不相瞞,我剛剛就是聽到一些瘋言瘋語,說戲子私會貴人什么的,我怕這屋子里有不該讓人瞧見的東西,讓父親誤會,這才阻撓父親進來。” “瘋言瘋語?”馬援又看向二夫人、三夫人,“二嫂、三嫂又為什么會一起過來?” 二夫人訕訕道:“我們也是聽到灑掃丫鬟說小別院有好戲看,才……咳咳……才來瞧瞧的?!?/br> 所以……是有人故意在府里傳播消息,好引主子們過來“捉j(luò)ian”? 馬援的腦海里驀地閃過了這樣一個猜測,他當即問了寧玥、二夫人、三夫人是聽哪個丫鬟說的,她們指出了丫鬟的特征,按照特征,馬援叫來了那幾個丫鬟,嚴厲審問后,卻被告知,她們也是從別處聽來的。 馬援簡直氣得半死:“不中用的奴才!真該一個一個打死算了!” “父親。”寧玥勸道,“法不責眾,她們也是被利用了,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傳播的是不真實的消息?!?/br> 哪里不真實?明明板上釘釘?shù)煤埽?/br> 馬援很快意識到,整件事的背后,似乎暗藏著一雙無形的推手。 寧玥看了看陷入沉思的父親,又看了看眼神慌亂的白霜兒,問道:“父親,您又是怎么過來的?也是聽了丫鬟們的消息嗎?” 馬援搖頭:“不是,是霜兒告訴我,有個戲子找你娘查賬,說就在這邊。”只是為何變成了老太太,他不理解。 白霜兒就更不理解了,明明她親眼看見藺蘭芝被拽進來了,怎么一會會兒的功夫,藺蘭芝就不翼而飛了呢?更要命的是,還換成了老太太!是她眼睛花看錯了,還是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寧玥看著白霜兒一頭霧水的樣子,冷冷地勾了勾唇瓣,似是而非道:“幸虧白姑娘說的是我娘,若直接說老太太,我父親怕是不敢進來呢?!?/br> 捉妻子的jian,天經(jīng)地義,捉母親的jian,卻是給馬援一百個膽子都不敢。 莫非……霜兒一早知道這里邊躺的是老太太,卻故意講成藺蘭芝,惹他撞破老太太的“秘密”? 馬援探蹙眉,看向了白霜兒。 白霜兒被看得頭皮一麻,心知馬援是疑上她了,但她真的冤枉啊,老太太是她未來的婆婆,她可沒膽子在太歲頭上動土。 那邊,老太太已經(jīng)從氣悶中緩過勁兒來了,出了這么大的糗,她一輩子的老臉算是丟光了,今天,她不把那害她的人揪出來,她就不姓武! “你!”她顫抖著手,指向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戲子,怒道,“你給我說實話,誰給了你膽子陷害我的?” 戲子搖頭,顫聲道:“沒……沒有啊……老太太……我真的……不清楚……怎么回事……” 我呸!這種下九流的東西,還敢在她面前裝糊涂?老太太冷冷地咬緊銀牙:“好哇!不給你一點兒顏色瞧瞧,你就當馬家是好欺負的!馬援!” 馬援上前一步:“娘?!?/br> “把這個滿口呼喚的東西拖下去!他不是喜歡撒謊嗎?把他牙齒給我一顆一顆拔下來,看他今后還敢不敢?” 一聽自己要被拔牙,戲子撲通一聲跪下了,磕了個響頭,吼破了音道:“老太太饒命!老太太饒命啊——小的是唱戲的,沒了牙,小的這輩子就毀了呀——” “你知道你這輩子毀了,別人的呢?”老太太才懶得理會他的求情,對馬援擺了擺手,示意馬援把人拖下去。 馬援虎步一邁,擒住戲子的后領(lǐng),將擰小雞似的將他擰了起來。 戲子嚇得雙腳一陣猛踹,踹到馬援的腿上時,只覺自己提到了鐵板,連腳指頭都快骨折了。他似是絕望了,流著淚大喊道:“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白霜兒的心咯噔了一下,這家伙是自己指進房里的,他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給供出來的不?不過……自己又不“曉得”他是來做這種惡心事的,自己是因為他想找藺蘭芝對賬冊,所以順便給指了路而已。他之后的所作所以,與自己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 念頭閃過,白霜兒躁動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了。 馬援把戲子丟在地上,喝道:“敢講一句謊話,就拔了你的舌頭!” “是是是!”戲子點頭如搗蒜,“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馬援踹了他一腳:“快說!” 戲子被踹翻在地,忍住疼痛跪直身軀,吸了吸鼻子,嗚嗚咽咽地說:“小的……小的是被逼的!” “被誰?”馬援沉聲問。 戲子哭喪著臉,膽怯的眸光在屋子里的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白霜兒的臉色:“她?!?/br> 白霜兒猛地一驚:“我?我?guī)讜r逼你了?我就給你指了路哇!是你自己說要找夫人對賬,問我夫人在哪兒,我才……我才告訴在旁邊等著,看夫人會不會打這兒經(jīng)過……” 戲子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她:“誒?你明明不是這么說的……我們戲班子是三小姐請的,要對賬,也該找三小姐才是!怎么可能找到哪位夫人名下?” 轟—— 白霜兒的腦子里扎響了一道驚雷。 她想到了自己與戲子的談話—— “夫人,將軍真是偏心,有了新歡便不理您,您房中寂寞,小生都明白的。” “公子,你的情誼我很感動,可惜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蘭芝夫人。” “???這……恕在下冒犯!恕在下冒犯!在下剛剛……是與您開個玩笑,您可千萬別當真!在下與蘭芝夫人是清白的!” “放心吧,幾句玩笑話我才不至于當真呢,你找蘭芝夫人……想必是有要緊事吧?是不是今兒給的酬勞不對,你要找她再核算核算?”她誘惑對方跳下陷阱。 對方說:“對對對!就是這樣!在下剛剛看了賬本,有幾筆賬算得不是很明白,想請?zhí)m芝夫人過目一下。還望……這位小jiejie給指個路?!?/br> “這樣,你先去隔壁等著吧,她待會兒會打那路過,你可千萬別看走眼了!” 她以為自己成功抓住一個對付藺蘭芝的機會,卻沒料到,這個機會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戲子沒認錯人,也沒看上藺蘭芝,戲子只想誘導(dǎo)她……將計就計,去陷害藺蘭芝。 她來到寧玥身邊,用一種幾近猙獰的眸光看向?qū)帿h道:“是你……是你陷害我!” 藺蘭芝那么單純的女人,絕對想不出這么惡毒的法子! 寧玥淡淡一笑,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不是你逼我出手的么?怎么我出了,你又好像接不???” 溫柔至極的聲音,卻似入骨寒冰,令白霜兒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白霜兒不受控制地倒退了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寧玥,仿佛要把這副無害的皮囊狠狠地射穿一樣。 寧玥對她的目光置若罔聞,當初斗倒藺詠荷母子三人時,他們曾經(jīng)迸發(fā)出比這更駭人的目光,但那又怎樣?還不是被收拾得再也無法動彈了?白霜兒以為自己是老幾,憑著一次救命之恩與一點腹中骨血,就能把她娘從嫡妻之位上趕下來嗎?簡直太天真了! 白霜兒真想把一切的真相和盤托出! 但她不能,因為縱然寧玥算計她在前,她將計就計也是一樁不可饒恕的罪。寧玥的背后有中山王府撐腰,馬家人不敢拿她怎樣,她卻不同了。一旦罪名成立,她的下場就慘了…… 這也是為何,明明那么討厭藺蘭芝,她卻不敢輕舉妄動的道理,這一次要不是時機太完美,她也不敢生出將計就計的心思…… 誰料,就這么一次,她就陰溝里翻船了。 不行!她不可以認罪! 她站起身,目光凜凜地看著哭花了妝容的戲子:“你說我逼你,好,我怎樣逼你了?我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還是給你銀子了?” 她沒這么做,她就不信,一個戲子空口白牙,真能把罪名安死在她頭上! 戲子眨了眨滿是淚水的眸子道:“你沒拿刀殺我,也沒使銀子收買我,但你……但你拿走了我的貼身之物,說要是我不幫你辦成這件事,你就污蔑我欺負你——” 白霜兒冷冷地笑了:“哦?那我究竟拿了你什么貼身之物呀?” “褲腰帶。” “胡扯!” 戲子不再看她,轉(zhuǎn)頭看向老太太與馬援:“你們不信,找人搜一下就是了,我親眼看見她把褲腰帶塞進枕套里的?!?/br> 這回不用馬援吩咐,二夫人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即刻去隔壁,將那條褲腰帶搜了出來。 白霜兒的臉唰的一下白了:“不……不是的……我沒有……這條褲腰帶……我見都沒見過!” 二夫人好容易逮住一個修理狐貍精的機會,當然不可以這樣浪費了,她冷笑道:“沒見過能藏在你枕頭底下?從開戲到現(xiàn)在,你房里就沒進去過第五個人吧?” 她的房間是上了鎖的,除非她在,或者青梅在,否則不會打開,她在的時候,又只有馬援與戲子來過……但她明明沒有要戲子的腰帶,這腰帶是什么時候、又怎樣被塞到她枕頭底下的呢? 她一萬個想不通。 當然,她想不想得通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太太與馬援肯不肯相信她。 人證、物證俱在,就只差一個犯罪動機了。 畢竟,老太太與她沒怨沒仇,且是惟一一個不反對她嫁入馬家的女眷,毫不夸張的說,老太太等同于她白霜兒的后盾,白霜兒沒道理去陷害老太太。 馬援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哪怕在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也沒立刻宣判白霜兒的罪行。 寧玥攏了攏寬袖,面向戲子,淡淡問道:“你說這話也太扯了,白姑娘害誰都不會害我祖母,你不要再污蔑白姑娘了!” 白霜兒沒料到寧玥會替她說話—— 戲子道:“她……她沒說她要害誰,她只是告訴我,待會兒會有個貴婦人打門口經(jīng)過,讓我把那人拖進房里迷暈……” 戲子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藺蘭芝疑惑不解的聲音:“你們在干什么?” “娘!”寧玥走過去,握住了藺蘭芝的手。藺蘭芝點點頭,輕聲道,“我沒事。” 馬援探究的眸光掃了過來:“蘭芝,你剛剛?cè)ツ膬毫耍俊?/br> 藺蘭芝把手上的衣服往他眼前一遞,說:“紅玉的衣服被撕破了,我本來是要給紅玉送衣服的,突然聽人說玥兒在找我,我擔心玥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便趕緊去戲臺子看了看,沒看到玥兒,才又回了這邊?!?/br> “被誰撕破了?”馬援問。 藺蘭芝神色如常地道:“被你新歡的好丫鬟呀!”掃了白霜兒一眼,不屑道,“仗著自己懷了身孕便不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里,與我搶東西不說,還叫青梅扯爛了紅玉的衣裳!紅玉現(xiàn)在還悶在小廚房,不敢出來呢!” 一個呼吸的功夫,眾人的心里,全都明白了什么。 青梅,只怕是故意撕破紅玉衣裳的,這樣,藺蘭芝便極有可能會去給紅玉送衣裳了。而紅玉所在的小廚房就在走廊盡頭,無論如何都會打這個門口路過—— 只是不湊巧的是,藺蘭芝沒打這兒走,倒是老太太如廁歸來,被戲子當成了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