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寵你成魔、寵妻為榮、星際之修仙直播間、星星相惜、當(dāng)家農(nóng)女、重生之婚然天成、戀愛才是正經(jīng)事、空間之棄婦良田、當(dāng)主角發(fā)現(xiàn)他惹怒了魔王的時候、一不小心脫光了
待太子與老太監(jiān)走遠后,玄胤從屋頂翻下來,進書房搜索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妙手神醫(yī)的人,倒是瞧見了一幅掛在墻上的畫,畫中之人戴著淡青色幕籬。玄胤的心中滋生了一股強烈的熟悉,但南疆皇室、戴幕籬的女子,又貌似……只剩白薇兒。 玄胤沒往心里去,很快離開了書房。 他開始一間一間地找,但南疆的東宮實在太大了,又到處是房間,比軍營難找多了。 就在他思量著是不是用個什么法子把神醫(yī)給引出來之際,廊下,走來了一名模樣清秀的宮女,她手中擰著一個食盒,對小廚房的嬤嬤道:“神醫(yī)不吃甜膩的東西,再做一份燕窩,要無糖的,并一小碗打鹵面,不放蔥姜蒜。” “是?!眿邒呓舆^食盒,轉(zhuǎn)身進了小廚房。 玄胤勾唇一笑,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母夜叉,你藏也沒用,妙手神醫(yī)是我的了! 話說回來,這神醫(yī)的口味可真刁啊,又不吃糖,又不吃蔥姜蒜,那他干脆啃大白面算了! 嬤嬤的效率很高,不到兩刻鐘便將宵夜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親自給神醫(yī)送了過去。 玄胤悄悄地跟上。 嬤嬤叩了叩房門:“神醫(yī),奴婢給您送宵夜來了?!?/br> 房門從里邊打開了。 嬤嬤擰著食盒入內(nèi),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玄胤飛身一躍,點了她的xue,隨后急速閃過房內(nèi),掐住了妙手神醫(yī)的喉嚨。 妙手神醫(yī)沒料到這小子真敢追到南疆皇宮來,還追得如此之快! “你……”喉嚨被掐得死緊,他幾乎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聲音。 玄胤冷冷一笑,澄澈的鳳眸在這一瞬流轉(zhuǎn)起無盡的暗涌:“以為有皇室做靠山,爺就抓不到你了?我玄胤要抓的人,從來沒有抓不到的!” 皇甫珊在房內(nèi)幫父王處理完一些公務(wù),想看看妙手神醫(yī)是否在東宮住得習(xí)慣,有無什么需要的,便打著燈籠去了妙手神醫(yī)的廂房。 誰料她到達門口時,發(fā)現(xiàn)門虛掩著,嬤嬤被人點了xue僵在門口,她暗覺不妙,忙踹門而入! 屋子里,空無一人,只素白的墻壁上,用最大號的毛筆寫著幾個狂草——母夜叉,你玄四爺爺?shù)酱艘挥危?/br> 母、夜、叉? 那個登徒子,居然敢這么羞辱她? 可惡! 太可惡了! 這么嚴(yán)密的防守,他是怎么溜進來的? 還把一個大活人給拐跑了! 這是她的東宮,到處都是她埋伏的機關(guān),怎么還是讓他給闖進來了?他不是被血衛(wèi)打傷了嗎?這么快就生龍活虎了? 長這么大,從沒如此挫敗過!也……從沒被人如此羞辱過! “玄胤!我皇甫珊與你不共戴天!” …… 寧玥與孫瑤過門兩個多月了,一直沒上族譜,早先,是希望等香梨請封到郡主身份再上,眼下香梨不在了,王妃也無需再耽擱了,即刻給遠在北城的三房寫了信。 上族譜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必須有至少三位長老在場,其實原本應(yīng)該全部在場才對,但玄家二房遷入京城,不得隨意離開,便退而求其次,簡化了些。 三房接到書信后,立馬請了三位族里的長老,帶上祖?zhèn)鞯淖遄V,從北城出發(fā),馬不停蹄地奔赴了京城。 七月三十號晚,抵達王府。 王妃早早地命人將府東的大宅院收拾了出來,給三位長老居住,又將紫云軒修葺了一番,讓三房居住。 這是寧玥與孫瑤第一次見到除了王府之外的玄家人,三老爺?shù)娜菝才c中山王相似,常年飽受風(fēng)沙的緣故,皮膚黝黑而粗糙,不如中山王俊美,卻也是難得的英姿颯爽。他與中山王一樣,都有些不茍言笑,坐在椅子上,那股端著的嚴(yán)厲,真真兒是一對親兄弟。 王妃親熱地朝寧玥、孫瑤招了招手:“快給三叔磕頭。” “是。” 二人行了第一次面見長輩時都會行的跪拜之禮。 三老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眉宇間,嚴(yán)厲之色不變,從懷中掏出兩個紅包,分別遞給了寧玥和孫瑤。早在二人大婚時,三老爺便送來了親自制作的金器,二人尚未回禮,正好趁今天,一并給回了。 寧玥送了三叔一瓶從司空流那兒“敲詐”來的長壽丹,孫瑤送了一盒孫家獨門秘方的茶引子,都是市面上買不到的東西。 三老爺滿意地收下了。 王妃又拉著二位兒媳的手,笑著望向了三老爺身邊一位年紀(jì)二十上下的美麗少婦,少婦穿著一襲藕色流仙鳳尾珍珠羅裙,外披一件銀色掐花織金透明紗衣,腰帶一寸寬,中間以一枚鴿子蛋扣上,緊緊地束著,將她纖細的腰顯得不堪一握。別看她這么瘦,該大的地方、該翹的部位,全都非常地完美。 她喜色地笑著,眉眼彎彎,親和可人,半點不讓人感到輕浮。 “瑤兒,玥兒,快來見過你們?nèi)龐??!蓖蹂⑿χf道。 她話音一落,寧玥與孫瑤的眼底,同時劃過了一絲詫異,很顯然,少婦的年紀(jì)比她倆大不了幾歲,她們還以為,她與她們一樣,都是這一輩的兒媳呢。 約莫是感受到了二人的詫異,王妃小聲解釋道:“前頭的三嬸去年走了,這是你們?nèi)宓睦^室。” 原來是繼室,以三叔的年紀(jì),能娶到這么年輕的繼室,不得不說是一種福氣??赊D(zhuǎn)念一想,以玄家的威望,不知多少姑娘擠破了腦袋想嫁進來,也不算委屈了新三嬸。 二人給尤氏磕了頭,恭恭敬敬地喚了三嫂。 尤氏高興地將二人摻了起來:“行這么大的禮,可是折煞我了!我沒你們?nèi)迥敲簇敶髿獯?,自個兒做了兩個小坎肩,不知你們喜不喜歡。” 她招了招手。 丫鬟捧出兩條小坎肩,一個白色、一個黃色,以墊高繡繡了青鸞,燈光一照,好似要從坎肩里飛出來似的,栩栩如生。 “多謝三嬸,我和四弟妹都很喜歡?!睂O瑤笑著接過坎肩,讓寧玥先挑,寧玥挑了個白色的。 王妃最后介紹的是一名羞得躲在尤氏身后,不敢與人交流的少女。 少女約莫十五六歲,穿著一身粉紅色長裙,膚色白皙,五官清麗,不算第一眼美女,但細看,會覺著十分耐看。她個子高,比寧玥與孫瑤還冒出半顆腦袋,偏總弓著背、低著頭,往那兒一站,與寧玥和孫瑤平頭了。 “琴兒,她們是你嫂嫂?!蓖蹂p言細語地說,除了對玄小櫻與香梨,她鮮少如此地溫柔。 被喚作琴兒的少女,依舊躲在尤氏背后,一副不敢也不愿被人看到的樣子。 三老爺皺眉,嘆了口氣。 尤氏輕輕轉(zhuǎn)過身,將她從里頭拉出來道:“別怕,?。楷巸?、玥兒是好姑娘,你一定會喜歡她們的?!?/br> 琴兒咬唇,怯生生地看了二人一眼,二人也在看她,眸光柔和得幾乎能流出水來,她卻仍舊被驚到,嚇得縮進了尤氏懷里。 這么……害羞的人,寧玥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第二個呢! 尤氏輕輕地拍了拍她脊背,柔聲打氣道:“你不是還在家里做了禮物,要送給三嫂和四嫂嗎?快拿出來,給三嫂、四嫂瞧瞧。” 琴兒咬緊唇瓣,不動。 尤氏笑了笑:“好,我拿給她們?!睆碾S身攜帶的箱子里拿出兩個雙面繡荷包,紫色的給了孫瑤,粉色的給了寧玥,“琴兒的繡工比我好多了,這些都是琴兒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她雖害羞,但心中,還是十分敬重你們的。” 都沒見過面,何來敬重一說? 這個三嬸,不是一般地會說話。 寧玥收好精致的荷包,微笑著向琴兒道了謝:“四嫂正缺荷包用,真是多謝琴兒meimei了!可是,四嫂好像沒什么好送的,渾身上下只這一方帕子稍微值些錢了?!?/br> 說著,寧玥從寬袖里摸出一方淡藍色絲帕,輕輕地遞到了琴兒面前,她知道琴兒認生,故而沒靠太近,等琴兒自己主動來拿。 就在琴兒怯生生地探出手,要去接她的帕子時,她的手古怪一轉(zhuǎn),帕子里多出了一朵活生生的牡丹。 琴兒“啊”了一聲,扎進尤氏懷里。 尤氏附耳聽了聽琴兒的話,轉(zhuǎn)頭對寧玥笑道:“琴兒說喜歡四嫂!” 之后,王妃又抱著玄小櫻給三房見了禮,一段日子的相處,玄小櫻與王妃的感情已十分之好,雖夜里依舊要與農(nóng)婦同睡,但白天與王妃待著且不哭不鬧的時間一天天地變長。 三叔很喜歡玄小櫻,不茍言笑的面容上,泛起了一絲清淡的笑意。 尤氏更不必說,恨不得將玄小櫻抱在懷里不撒手了。 至于琴兒,大概是小孩子總是柔軟無害的,她居然主動捏了捏玄小櫻的手。 初次見面,兩房十分地愉快! “你們剛來,我怕你們吃不慣這邊的菜,城東有一家北城菜館兒,味道特別棒,我讓人定了位子,一起去吧?!蓖蹂鷶y著尤氏的手,十分親熱地說。 尤氏溫聲道:“讓二嫂費心了,其實在家里吃就可以了,您還這么大費周章?!?/br> “哪里話?”王妃嗔了嗔她,從碧清手中抱過玄小櫻,與尤氏一塊兒上了馬車。 琴兒站在那里不動,沒有上車的意思。 王妃早聽聞這個侄女兒內(nèi)向,但……不會內(nèi)向到與她同坐一車也不肯吧? 尤氏看了看琴兒,對王妃抱歉地說道:“她是這樣的,每次到新的地方,都會特別緊張。我瞧她與玥兒年紀(jì)相仿,讓她坐玥兒的馬車吧?!?/br> “也好?!蓖蹂幌雵樀角賰?,很爽快地同意了。 寧玥正要上車,就見尤氏牽著羞答答的琴兒往這邊來了,她微笑著打了招呼:“三嬸,琴兒?!?/br> 尤氏含笑說道:“我跟琴兒想坐你的馬車,不嫌棄吧?” 寧玥剛剛其實有看到琴兒不愿意上王妃的馬車,琴兒是三叔和先夫人生的孩子,出生時,王妃還抱過她,中途,王妃與王爺回鄉(xiāng)祭祖了兩次,也與琴兒略有接觸,可即便如此,琴兒對王妃,依舊懷揣著深深的戒備。這戒備并非是針對王妃一人,事實上,除了玄小櫻,琴兒對所有不熟悉的人都努力地防備著。這是一個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人。 尤氏會帶著她來找自己,或許是剛剛的戲法打動了她。 寧玥笑了笑:“當(dāng)然不嫌棄了,求之不得呢?!?/br> 三人上了馬車。 寧玥為拉近與琴兒的距離,又變了一個戲法,把琴兒的夜明珠放在一個小匣子里,關(guān)上蓋子,再打開時,夜明珠就不見了。寧玥的手繞到琴兒的耳后打了個響指,夜明珠又出現(xiàn)在寧玥的手里了。 琴兒瞪大了眸子:“啊?”卻沒像先前那樣,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扎進尤氏懷里,而是拿過小匣子,翻來覆去地檢查,看究竟是不是有什么機關(guān),檢查完小匣子,又檢查寧玥的手。一來二去,對寧玥的戒備慢慢消退了。 尤氏的眼底露出一抹欣慰,小聲地說道:“琴兒真的很喜歡你,我極少見她那么快接納一個陌生人的,除了小孩子?!?/br> 小孩子最沒攻擊性,哪怕侵入了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也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不過,琴兒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戒備,又確實太強烈了些。 為什么會這樣? “琴兒以前……不是這樣的?!庇仁蠅旱土艘袅?,只夠讓寧玥聽到,“我過門晚,那時,琴兒已經(jīng)這樣了。但聽你三叔說,琴兒以前與別的女兒沒什么不同,是后面受了驚嚇,才變得這么膽小了。她腦子不笨的,就是不敢表達?!?/br> “受了什么驚嚇?”寧玥用余光掃了琴兒一眼,她還在研究那個小匣子,神情非常認真。 尤氏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你三叔沒說?!?/br> 到底是繼室,不如元配底氣足,不敢逼問三叔。寧玥輕輕地說道:“看得出來,她很依賴你,一定是你將她照顧得很好?!?/br> 這話受用,尤氏很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