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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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草場,只剩三老爺與玄小櫻,玄小櫻坐直了身子,眺望大黃的方向,球太遠(yuǎn)了,又卡在樹洞里,大黃叼了半天還沒叼出來,她倒是想過去看看,但她的腿不好。 “三叔能抱我去找大黃嗎?”她禮貌地問。 “當(dāng)然可以!”三老爺抱起她來,眼底,是從未在人前展露過的溫柔,他一手抱著玄小櫻,一手像變戲法兒似的變出了一顆糖,“荔枝味的,可甜了,來,張嘴?!?/br> 玄小櫻就要張嘴,寧玥卻微笑著從側(cè)邊的小路上走了過來:“小櫻,你牙齒不好,司空爺爺怎么與你說的?” 玄小櫻忙捂住掉了一顆門牙的小嘴兒,司空爺爺說不許吃糖,不然全都會(huì)掉光光的。 “碧清jiejie不在,沒人拘著你,你就不聽司空爺爺?shù)脑捔??”寧玥嗔了嗔她。 玄小櫻嘻嘻地笑。 三老爺慢慢將糖放回袖子,說道:“是玥兒啊,怎么沒回屋歇息?大熱天兒的,當(dāng)心中暑?!?/br> “我是要回的,院子里新做了酸梅汁,想抱小櫻過去嘗嘗?!睂帿h含笑說著,眸光不動(dòng)聲色地掃過了他僵硬的手,“三叔也過來喝一碗吧!” 三老爺快言快語道:“不用了,我不愛喝酸梅湯!”眨了眨眼,把玄小櫻遞到寧玥手里,“你跟小櫻去喝吧。” “好啊,那我等下讓人給三嬸和琴兒送些?!?/br> “嗯?!比蠣敽龖?yīng)了聲,“我那邊還有事,先走了。” 望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盡頭的背影,寧玥的眸中涼了又涼,隨后,寧玥刮了刮玄小櫻的鼻子:“以后不許亂吃人東西,知道嗎?” …… 尤氏給琴兒喂了一碗安身湯,琴兒昏昏沉沉地睡了,尤氏將碗擱在桌上,悶悶地嘆了口氣。 突然,門被大力推開,驚得尤氏一跳:“怎么了?這樣冒冒失失的?” 三老爺關(guān)上門,眸光有些發(fā)冷:“那丫頭,懷疑我了?!?/br> “誰?哪個(gè)丫頭?”尤氏含了一絲驚慌地皺眉。 三老爺一拳輕輕地敲在了墻上,若有所思道:“還能有誰?這個(gè)家的女眷,聰明的很多嗎?” 聰明的……只有一個(gè)! 尤氏第一天就發(fā)現(xiàn)了,那丫頭長得乖巧可愛,眼神卻深如潭水,根本望不見底。 “她懷疑你什么了?”尤氏神色凝重地問。 “不清楚,但肯定是懷疑了,我感覺得到?!比蠣敂R在墻上的拳頭慢慢拽緊,捏碎了掌心的糖丸。 “難道我今天講了這么多,她全都不信嗎?”尤氏才是難以置信。 “叫你看緊她,別讓她惹出禍?zhǔn)拢‖F(xiàn)在好了?”三老爺厭惡的眸光掃過床上的琴兒,那種幾近扭曲的面容,讓人感覺,如果不是尤氏攔著,他能現(xiàn)在就撕了她! 尤氏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涼茶:“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三老爺將掌心的碎末一點(diǎn)點(diǎn)用帕子擦干凈,末了,又點(diǎn)火折子把帕子燒了,才一字一頓道,“自然是想法子讓她保密了?!?/br> 尤氏倒抽一口涼氣:“什么法子?你該不會(huì)是想殺人滅口吧?你別沖動(dòng)!她不好對付!”來之前,他們多多少少打聽了些馬寧玥的事兒,每件都叫人心底發(fā)寒,姨娘殘廢了,庶兄失蹤了,庶姐又身敗名裂了,窩在玄家給人做了小妾,明明恨馬寧玥恨得要死,卻半分不敢興風(fēng)作浪。 三老爺慢慢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自有分寸。” 寧玥抱玄小櫻回琉錦院喝了酸梅湯,碧清找過來,被寧玥含沙射影地訓(xùn)斥了一頓,碧清悻悻地帶著玄小櫻回去了。 寧玥每天下午都是要去回春堂的,她決定不等玄胤了,自己去。 太陽太大了,寧玥撐著傘,沿著圍墻的樹蔭往外走,走著走著,突然一把匕首砸了下來! 她當(dāng)即一愣,抬眸看去,就見一個(gè)紅衣小姑娘,軟軟地趴在墻頭,身上的包袱,嘩啦啦地往下墜著東西,瓶子罐子還有剛才的那把刀子,以及……正從臉上掉下來的人皮面具。 “哎呀,熱死了人死了,熱得哀家都中暑了……” 翻墻翻到一半,卻因中暑卡殼的,古往今來,大概只有她這么一個(gè)。 寧玥定定地看著她,覺著眼熟,又走近了些瞧:“姑娘,姑娘?” “嗯?”皇甫珊忍住虛弱抬起腦袋,眼睛一亮,“夫人!是你呀?真是好巧哦!你……你……你怎么也會(huì)在這里?” “這是我家呀?!?/br> “你家?”皇甫珊四下看了看,“難道我翻錯(cuò)墻了嗎?這不是那個(gè)登徒子的家?” “你……”寧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說的登徒子的家,是哪家?” “玄家呀!” “你要找的登徒子是……” “登徒子!”皇甫珊一聲厲喝! 寧玥順著她眸光轉(zhuǎn)過身去,就見玄胤傻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v51】霸氣的蘭芝,小胤追妻記(二更) 玄胤瞬間石化了! 寧玥看看他,再看看皇甫珊,聯(lián)想到之前的那么多事、那么多巧合,該明白的、不該明白的,全都明白過來了。 南方人,身份特殊,被登徒子輕薄和羞辱,遠(yuǎn)赴千里來尋仇。 她怎么就沒聯(lián)想到南疆公主呢? 自己真是蠢啊,居然把情敵當(dāng)成朋友,一次次與對方交往,還講了那么多知心的話,對親娘都沒講過。 寧玥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原本要去回春堂,突然不想去了,讓小樓掉轉(zhuǎn)方向,回了將軍府。 上輩子她是沒有娘家可回,所以每次在司空朔那邊受了委屈,都只能一個(gè)人躲在寢殿舔拭傷口,這輩子她爹娘健在,沒道理還留在夫家受氣! 玄胤愛怎樣怎樣,她不奉陪了! 藺蘭芝正在陪妞妞練字,聽說寧玥回來了,當(dāng)即高興地放下筆,親自迎了出去。天知道女兒不在,她每天都牽腸掛肚的,可是思念壞了,但又不好叫總叫女兒回娘家,怕外人說閑話。 她走得很快,幾乎要跑起來,紅玉跟在后頭給她打傘,都追不上她! “夫人,您慢點(diǎn)兒!這么熱,萬一中暑了怎么辦?”紅玉自己都熱得快冒煙兒了。 藺蘭芝左耳進(jìn)右耳出,越走越快,將紅玉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了后頭。太想女兒了,她一秒鐘都不想耽擱。 寧玥剛下馬車沒多久,便見娘親火急火燎地走來,不用想也知道,娘親是來接她的。她的眼眶當(dāng)即有些發(fā)熱,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無助與傷害后,知道有個(gè)人會(huì)永遠(yuǎn)無私地疼你、等你,原來就是這種感覺,讓人想落淚。 “娘!”寧玥抱住了藺蘭芝的胳膊。 藺蘭芝將女兒摟進(jìn)懷里,大熱天兒的,也不嫌熱,摟得緊緊的,可又怕女兒熱,忙松開胳膊,拉過她的手道:“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 這話,聽得寧玥心中一陣心酸,這是她家,是生她養(yǎng)她的地方,然而如今她連回來一趟都必須是“有空”。她不在的日子,她娘一定很煎熬吧!原先父親在還好,雖嘴上說對父親寒心了,可少年夫妻老來伴,身邊有個(gè)人,總還是稍微不那么寂寞的。 寧玥將頭靠上了藺蘭芝的肩膀,輕聲道:“我以后,都有空得很,都來陪你?!?/br> “傻孩子!說的什么胡話兒?”藺蘭芝佯裝發(fā)怒地瞪了女兒一眼,心里,卻早早地樂開了花,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跟了夫家就是夫家的人,女兒不同,心中還是向她多些,“讓娘看看,長高了沒?” 寧玥在大婚后不久便滿了十四,但依舊是長身體的年紀(jì),衣裳更換得很快,依稀記得女兒上次才到她耳朵,現(xiàn)在都好像快與她齊平了,身材也發(fā)育得不錯(cuò),只是臉蛋兒清瘦了些。藺蘭芝心疼地說道:“沒睡好嗎?還是吃的少呀?都不見長rou?!?/br> “他們做的飯不好吃,沒娘做的好?!睂帿h撲進(jìn)藺蘭芝懷里,撒嬌著說。 藺蘭芝可被她撒嬌的小樣子逗樂了,捏捏她臉蛋:“好好好,娘這就給你做!來!” 母女倆手挽手回了棠梨院,自從在棠梨院住下后,蘭芷院她也不去了,蘭芷院沒有女兒的生活痕跡,棠梨院才有。院子里的每一棵樹、每一朵花都是女兒摸過的,屋子里的東西也都是女兒用過的。就連被子上,都是女兒身上的香氣,她閉上眼,就好像女兒在她旁邊躺著一樣。每天睜開眼,望向門口,都覺得女兒會(huì)從那兒打著簾子進(jìn)來…… 寧玥在跨進(jìn)棠梨院的一瞬,腦海里也浮現(xiàn)了許多兒時(shí)的、少時(shí)的記憶,她在樹上刻字,在花上澆皂角水,還每天踮起腳尖往盼望爹娘。 進(jìn)內(nèi)屋時(shí),母女倆的眼睛都有些紅紅的。 馬寧馨在隔壁陪小寶貝午休,她堅(jiān)持自己喂養(yǎng)孩子,沒請乳母,特別辛苦,藺蘭芝便沒叫醒她,讓紅玉在屋子里置了幾大盆冰塊,又叫粗使婆子燒了幾桶溫水,對寧玥道:“你先洗個(gè)澡,換身干爽衣裳,我去做飯。” “不用,讓廚子做就好了,我剛跟你開玩笑的。”天這么熱,廚房簡直是個(gè)大火爐,她才舍不得讓她娘在里頭“活蒸”。 她卻哪里知道,能給她做一頓可口的飯菜,藺蘭芝蒸一整天都樂意呀。 “快去洗,???”藺蘭芝推著她進(jìn)了浴室,對外頭喊道,“紅玉,給玥兒拿一套衣裳出來!” “好嘞!馬上!” 她自己渾身都濕透了,比寧玥還慘,但她卻好似感覺不到熱,精神抖擻地去了小廚房。 下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自從入了夏,夫人便三天兩頭中暑,出不得門,一出準(zhǔn)得被抬回來,今兒是怎么了?出去曬了一趟,居然越曬越精神了?! 藺蘭芝去下廚的時(shí)候,紅玉從柜子里挑了一條冰藍(lán)色半身長裙、一件素白蠶絲上衣給寧玥,這身打扮不必束腰帶,無論顏色還是質(zhì)地,都讓人感到非常的涼爽。另外,還配了一個(gè)粉色的冰絲肚兜,一條同色冰絲褻褲。 寧玥穿著,跟沒穿衣服一樣,涼涼的,一點(diǎn)兒都不熱。 “真是太漂亮、太合身了!”紅玉給寧玥系好裙子上的絲帶,由衷地贊嘆。 “誰做的?”她天天長個(gè)兒,冬梅都快把不準(zhǔn)她的尺寸了。 紅玉掩面一笑:“還能有誰?” “我娘?”寧玥眨了眨眼。 “再好的繡娘,都繡不出這么用心的衣裳?!奔t玉蹲下身,給寧玥理了理裙裾,“夫人每天晚上想小姐了,就給小姐做一套衣裳,小姐自己去看,滿滿一箱子,都快給塞滿了。” 她依舊稱呼她小姐,而不是姑奶奶,私心里,沒因她出嫁而把她看成外人。 寧玥打開箱子,五顏六色的衣裳,何止塞滿,都快塞不下了,她才出嫁才三個(gè)多月呀,就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衣裳,她娘該是有多寂寞? 藺蘭芝從小廚房進(jìn)來時(shí),就看見女兒盯著一箱子衣物發(fā)呆,訕訕地笑了笑:“瞎做的,好了,過來吃飯。” 幾個(gè)丫鬟將菜呈了上來,盡管她不住這邊了,但小廚房每天都會(huì)備著她喜歡的食材,這一桌子菜,做起來也就十分迅速了。 才進(jìn)門多久,寧玥的眼眶又濕了,捏著筷子,感覺淚水就要掉下來。 藺蘭芝看著她模樣,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起來:“怎么了這是?還給哭上了?” 已經(jīng)快押回眼底的淚水,被藺蘭芝一問,瞬間洶涌地沖了出來。 藺蘭芝忙將她抱進(jìn)懷里,心疼地道:“跟娘說說,誰給你委屈受了?是不是小胤?” 每次回來都是倆口子一塊兒,今兒落了單,她又不傻,怎會(huì)猜不到?何況女兒還講了什么“以后都有空”的話,這分明是不想回王府了。女兒的性子她清楚,一般的事傷不了她,敵人的攻擊只會(huì)讓她感到憤怒,親人的,才會(huì)讓她傷心啊。 知女莫若母,娘親肯定猜出一些端倪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能說,她娘為她cao的心已經(jīng)夠多了,她如何忍心讓她娘為她擔(dān)驚受怕? 吸了吸鼻子,道:“他太忙,都沒時(shí)間陪我了。” 說完全沒矛盾,娘肯定不信。 藺蘭芝緊繃的神色慢慢緩和了,就道:“他忙是好事嘛,忙,說明他開始長大了,有擔(dān)當(dāng)了,懂得為你們今后謀劃了??偛荒芤惠呑禹斨ね跎矸?,卻沒一個(gè)實(shí)職。你就為這個(gè)委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