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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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他掰腕子贏來的彩頭,一些扇墜子和寶石。 寧玥笑容和煦道:“喜歡,琴兒說謝謝您?!?/br> “琴兒沒與孫瑤睡一個屋吧?”王妃忽而緊張地問。 寧玥心知她是怕琴兒莫名發(fā)病傷到孫瑤的胎,搖頭道:“沒,張家小姐回去了,那邊的屋子空著,我讓琴兒睡了那邊,她比三嫂睡得早,這會子說不定已經(jīng)快醒了?!?/br> 三老爺?shù)难凵耖W了閃:“我去看看琴兒。” 他一走,寧玥也走了,不過寧玥去的方向與他的不大一樣。 寧玥來到了一個院子,這是寧玥曾經(jīng)住過一年的地方,據(jù)說是司空朔娘親的故居,但他娘也只在這里住了一年,生下他后便死掉了,也有下人說,他娘是跟人跑掉了。 “玥玥!” 司空朔低低的聲音從里邊傳來,寧玥微微一愣,以為他在叫她,很快,又聽得他說,“讓你別亂跑的?!?/br> 原來,是在叫別人。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稱呼,有那么極為短暫的一瞬,讓寧玥恍若置身前世,她住在那間屋子時,每天最期盼的事就是聽到他叫自己名字,那真是一段快樂的時光。 如果沒有后面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是真的想與他白頭到老的。 斂起思緒,她緩緩地走進了院子:“中常侍大人,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嘎吱—— 門被推開,司空朔走了出來,依舊是一襲紫衣,一張銀色面具,一雙幽靜如淵的眼睛,身形挺直健碩,腰身以玉帶束緊,與以往的魅惑人心不同的是,在這里,他渾身都散發(fā)出一種禁欲的氣息。 但很快,他朱紅的唇瓣勾起:“喲,是郡王妃啊,怎么會散步散到本座這邊來?宴會不好玩兒么?” 說是散步,誰信?暗香居雖離柏棕殿不遠,可極為隱蔽,一般人走不到這兒來。寧玥沒解釋自己為何認得司空家的路,淡淡地牽了牽唇角,看向他道:“今天是中常侍大人的生辰,我特地來給大人道賀。我知道大人從不慶生,不過我心里,還是要向大人說一句生辰快樂?!?/br> 其實,他的生辰有何快樂而言?出生的當日,便是失去母親的那日。 整個府邸,所有人都靠他養(yǎng)著,然而卻沒一個人記得他的生日。今天他的生身父親擺了宴會慶賀,卻不是為了他的生辰,而是一場莫名其妙的狩獵,難怪他路過柏棕殿時轎子都沒下。司空家主大概也覺得奇怪吧,兒子從不參與司空家的任何宴會,為何偏偏今天會回來?然而即便如此,司空家主依舊沒想起來今天是兒子的生日。真夠諷刺的,寧玥心想。 司空朔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連唇角的弧度都與剛出來時一般無二:“你對本座真夠了解的,馬寧玥,你都嫁作人婦了,還對本座如此上心,真的好嗎?” 寧玥云淡風輕道:“沒什么好不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嘛?!?/br> 司空朔輕輕一笑:“你倒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br> 寧玥坦誠地說道:“在中常侍大人面前,任何掩飾都是多余的,我可不喜歡做多余的事。” “拍馬屁的功夫也見長?!?/br> 寧玥莞爾一笑:“多謝中常侍大人夸贊,我這邊給大人備了一份薄禮,還請大人笑納?!?/br> “禮物是你自己的話,本座會十分欣喜的笑納?!彼究账泛艘唤z不明笑意地說。 寧玥攤手:“這個可不行,我從不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任何人?!?/br> “包括玄胤?” “我是我自己的,這個回答,中常侍大人滿意嗎?” 司空朔站在臺階上,沒挪動半分,眸光也一直落在寧玥的臉上,也移開半寸:“馬寧玥,想給本座慶生,就拿出慶生的誠意;想利用本座,就讓本座知道被利用的價值?!?/br> 這個男人,還是那樣犀利啊。寧玥清了清嗓子,道:“借用一下小廚房。” 一會兒之后,一碗香噴噴的面條被寧玥端出來,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這是什么?”司空朔看著點綴了幾塊rou片的面條,嫌棄地皺眉。 “長壽面,我每次過生日……我娘在的話都會給我做。”寧玥知道他不吃rou,又道,“這是豆腐做的,不是真正的rou。” 哪知司空朔聽了這話,眉頭非但沒有松開,反而皺得更緊:“馬寧玥,你把本座當你兒子?” 呃,不是,長壽面不是只有娘親才能做的……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怎么在這方面這么幼稚? 司空朔拿起筷子,挑了挑面條,一副嫌棄的表情。 寧玥說道:“別看這么大一碗,其實只有一根,很長很長,所以才叫長壽面?!彼氡磉_的意思是自己做了好久、好辛苦,等下別跟她討價還價。 誰料,司空朔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開始在面條里翻來覆去地找著,找了半天,寧玥才發(fā)現(xiàn)他找的是面條的一端。 他該不會是想…… 寧玥猜到他想做什么,剛想出聲提醒,他卻已經(jīng)把面條的一端含進了嘴里,然后,吃東西從不發(fā)出任何聲音的他,呼啦啦的,一口氣把面條吃完了。 簡單、粗暴! 寧玥扶額。 “馬寧玥,你做的面條真難吃!” 他放下筷子,“不過看在你盡心服侍本座的份兒上,說吧,想讓本座給你個什么恩典?” …… 三老爺離開柏棕殿后,直接去了賓客們歇息的廂房,一般大戶人家設宴都會給有需要的客人騰出一些房間,以便休息或更衣。門口有侍女記錄了各自的房間,三老爺一問便知道王府的女眷們住哪里了,他是琴兒父親,探望自己女兒并無任何不妥,侍女恭恭敬敬地將他迎進去了。 三老爺又問了張家小姐的廂房,先過去了那邊。琴兒在床上熟睡,他從門外看了一眼,便調(diào)轉(zhuǎn)腳步去了孫瑤的廂房。 躲在碧紗廚后的孫瑤暗暗心驚,幸虧寧玥把她們弄到這邊來了,不然,現(xiàn)在與三叔獨處一室的就是她和琴兒,琴兒是三叔女兒,又傻乎乎的,不會被三叔怎么樣,她就說不定了。 房間內(nèi),“孫瑤”面朝里側(cè)臥著,青絲散落,遮住半張面龐,由于是側(cè)臥的姿勢,自然也看不見高高隆起的肚子。 屋子里殘留著nongnong的熏香味兒,正是孫家給孫瑤特制的香料,安胎寧神的,三老爺時常在孫瑤的周圍聞到,此時雖氣味重了些,卻也沒生出懷疑。 他慢慢地來到床邊,床上的人閉著眼、呼吸均勻,睡得很沉的樣子。 他從懷中拿出一根細繩,冷冷地笑道:“孫瑤,別怪三叔狠心,怪只怪你太聰明,懷疑上了我。你說你沒事跟馬寧玥走那么近做什么?跟王妃一樣稀里糊涂的不好么?傻人有傻福,太聰明的,都是被自己給作死的?,F(xiàn)在,三叔要送你上路了,你放心,三叔的動作很快,不會讓你感覺到痛苦的,畢竟,咱們叔侄一場,我對你還是很好的。” “你也不要覺得自己死的不值,你死后,我會嫁禍給馬寧玥,你還記得那張清單嗎?沒錯,就是小羅讓我給你的那張。上面被我用草藥寫了玄胤通敵叛國的事,不不不,不是我寫的,是馬寧玥寫的,她正暗中與南疆細作聯(lián)系,卻被你給撞破了,為保住自己夫君,她決心要殺了你。這個故事怎么樣?是不是很喜歡?” 他說著,又從懷里拿出一朵尤氏從馬寧玥屋里順來的珠花,隨手扔到了地上。 這一下,馬寧玥殺人的證據(jù)就更加確鑿了。 屋外陽光大好,原本只照到釵尾的光,不知何時慢慢地移到了釵頂那顆碩大的琉璃石上。陽光透過琉璃,聚成一個小光點,落在窗臺的粉末上。 突然,那粉末刺溜一下燃燒了起來! 火星子濺到窗簾布上,窗簾也燒了起來! 火星子又濺到地板上,抹了口脂的地方,以極快的速度引燃了一屋子的大火。 幾乎是同一時刻,外頭響起了某個丫鬟驚天動態(tài)的咆哮:“啊——走水啦——走水啦——” 三老爺?shù)哪樕查g變了,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他與孫瑤被同時困在火里,他就麻煩了。且不說他殺人的動機會不會被察覺,單是他趁侄媳熟睡溜進對方房間的罪名就夠他喝上好幾壺! 這會子他也顧不得殺孫瑤了,丟了細繩,拔腿就跑! 哪知,床上的“孫瑤”突然一個躍起,將他撲在了地上! 他驚得渾身一震! “三叔,你不是想殺了我么?怎么?這么快就臨陣脫逃了?”寧溪將聲音壓得很低,聽著像從喉嚨里擠出來的,難以分辨原聲。她的頭發(fā),又亂糟糟的遮住臉,三老爺依舊沒認出她來。 三老爺踹了她一腳,將她踹翻在地上。 她又撲上來,舉起一把刀子朝三老爺刺去! 三老爺如何會讓她得逞?一把扣住她手腕,她吃痛,手一松,刀子掉落。 她仍不罷休,一口咬上三老爺?shù)母觳玻?/br> 三老爺又疼又急,隨手抓起了地上的刀子朝對方捅了過去! 那一刀,直直地戳進了“孫瑤”高高隆起的腹部,可孫瑤才剛剛懷孕,怎么如此顯懷?三老爺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了:“你究竟是誰?” 寧溪撥開亂發(fā),露出那張蒼白的臉,猙獰地笑道:“是我呀三叔,馬姨娘?!?/br> “馬、馬、馬寧溪?”那丫頭的jiejie?三老爺明白自己被算計了,氣得大腦空白,只一個念頭不停地盤旋在腦海:帶馬寧溪離開,不讓人發(fā)現(xiàn)他傷害過馬寧溪! 他抬手朝寧溪劈去,卻在離寧溪三寸之距時身子一僵、兩眼一瞪,暈了過去。 寧溪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暗影籠罩,整個身子都快要直不起來。順著暗影,她目光緩緩上移,在火光中,對上了那張銀色面具、那雙幽深如淵的眼睛。 “中、中、中常侍大人?!”她嚇得跪伏在地,渾身顫抖。她本是司空朔的眼線,如今卻幫著馬寧玥辦事,司空朔會不會削皮了她? 司空朔卻看都沒看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出去了。 火勢最終被控制住了,寧溪與三老爺被順利解救了出來,三老爺因為“吸入太多濃煙”而暫時陷入昏迷,在司空朔安排的房間歇息。 司空朔靜靜地站在窗前,看寧玥擰著工具箱,慢慢走向了床上的三老爺…… 另一間廂房內(nèi),寧溪“流產(chǎn)”了。 產(chǎn)婆收拾好落下來的“男胎”,給王妃行了一禮,嘆道:“真是可惜,是兩個成型的男胎呢?!?/br> 孫子?還兩個? 王妃的臉色不好看了,不管她多么輕視馬寧溪,也改變不了馬寧溪懷了玄昭骨rou的事實,誠然,她更喜歡孫瑤的孩子,可不代表她不期待馬寧溪的,何況,又是兩個男孩兒。想當初她生下玄彬與玄昭時多高興啊,雙生胎,本就是上天的恩賜。 產(chǎn)婆被冬梅領了出去。 王妃又氣又傷心,靠在椅背上說不出話來。 劉婉玉從旁嘆道:“唉,一對哥兒呢,就這么沒了。你們家老三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干嘛要拿刀捅馬寧溪的肚子?” 廂房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作為當家主母,她沒不及時趕過來看看的道理,她與王妃一塊兒進的門,那時,火勢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熏得焦黑的地上,馬寧溪躺在一灘血泊中,肚子上插著一把匕首,三老爺滿手是血,暈著趴在一旁。 是司空朔及時趕到,打暈了三老爺。 這是丫鬟們的說法。 王妃卻覺得,說不定是司空朔殺了馬寧溪,卻嫁禍給老三,一切,等馬寧溪醒了問個明白才能見分曉! 寧溪醒了,一睜眼便摸上不再隆起的肚子,花容失色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王妃不忍地撇過臉去。 劉婉玉上前,輕輕按住她肩膀道:“你先別激動,朔兒給你看過了,說你失血過多,需要靜養(yǎng)?!?/br> “失血過多?”寧溪扣住劉婉玉的手,眸中落下淚來,“我的孩子沒了是嗎?” “哎呀。”劉婉玉為難地說道,“你還年輕,好好將養(yǎng),以后會再有的?!?/br> “嗚——”寧溪捂住臉,顫抖著哭了起來。 王妃心頭的柔軟被觸動,覺得所有痛失孩子的母親都值得可憐和同情,但同時,她又覺得奇怪:“你怎么會跑到這邊來了?誰許你出府的?” 寧溪拿開捂在臉上的手,紅著眼眶哽咽道:“我……我是來找玥兒的,我娘病得很重,祖母不給我娘請大夫,我只能偷偷地跑出來,想求玥兒幫我一下……可是玥兒在柏棕殿,我……我進不去,在門口恰好碰到了冬梅,冬梅便讓我在廂房候著,她去請示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