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寵你成魔、寵妻為榮、星際之修仙直播間、星星相惜、當(dāng)家農(nóng)女、重生之婚然天成、戀愛才是正經(jīng)事、空間之棄婦良田、當(dāng)主角發(fā)現(xiàn)他惹怒了魔王的時候、一不小心脫光了
月朗星稀 “大哥,大哥……大哥!” 容卿猛地睜開了眼! 漆黑的房舍,月輝如涼薄的紗,自窗簾外輕輕的墜下,一絲絲、一縷縷鉆入縫隙,投射在地板上,反射出幽幽的冷光。 容卿摸了摸額頭的冷汗。 少年被驚醒,用手肘直起半邊身子,看著他輕輕地問:“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容卿怔怔地望著帳頂,說道:“有人叫我大哥?!?/br> “誰?” “一個小姑娘?!比萸淇聪蛩叭蓣?,我有爹娘,還有個meimei。” 少年癟了癟嘴兒:“那個丑八怪說的話你還真信了?”來驛站的路上,二人就此事討論過了,少年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容卿還有家人,而是那個自稱是容卿弟弟的丑八怪居然故意把容卿摔下山坡,還踢傷了容卿,娘的!要是早知道那丑八怪干了這么多惡事,他該把他的皮剝下來! 二人的關(guān)注點不同,腦海里浮現(xiàn)的畫面也不盡相同,容卿不?;叵胫毯勰凶拥脑挘従徴f道:“如果他沒騙我,容麟,那我應(yīng)該也是西涼人?!?/br> “他說了他是西涼人嗎?”少年問。 “他沒說,是土匪說的。說他從西涼境內(nèi)逃出去。還有袁術(shù),他也是西涼人?!比萸涞穆曇舻模裆綕镜娘L(fēng)。 少年已經(jīng)知道容卿是被袁術(shù)給擄走的了,心里把袁術(shù)那個老家伙罵了千百遍,發(fā)誓那老家伙敢再現(xiàn)身,他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這會子容卿突然提到他,少年心里一陣窩火,連問都懶得一下! 他沒問,容卿便也沒說了 見容卿沉默,少年又厚著臉皮湊過去:“生氣啦?好嘛好嘛,你說袁術(shù)怎么了,我聽著?!?/br> 容卿搖搖頭。 少年用兩個手肘撐著身子,臉對臉地看著容卿,很近,近到能交換彼此的呼吸:“容卿,你真好看?!?/br> “你也不差?!比萸湔f道。 少年困惑地皺了皺小眉頭,他這副迷死一堆怡紅院姑娘的長相在容卿眼里只是不差嗎?容卿這么挑剔的? 容卿搬動腿,側(cè)過身子:“睡吧?!?/br> 少年哀怨地盯著容卿的背,片刻后,從容卿身上爬過去,又與容卿面對面了:“嘿嘿?!?/br> 容卿對他的賴皮習(xí)以為常,沒說什么,閉上了眼睛。 少年一瞬不瞬地打量著他精致的睡顏,暗嘆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不好好打磨,偏把一個男人造得如此好看,瞧那眉毛眼睛,皇甫燕在他面前都討不到便宜。少年忍不住又往他那邊挪了挪,臉幾乎要挨著他的:“容卿。” “怎么了?”容卿并未睜眼。 “你想回西涼嗎?” 容卿沉默。 “要是想回,等我殺了夙火,就帶你回。” 今天的暗殺,明顯是夙火的部下干的。夙火與容卿都是皇后的近臣,按理說不該大動干戈。但夙火嫉妒容卿總是凌駕在他之上,想干掉容卿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容卿在皇宮時,夙火不敢輕舉妄動,一旦出了宮,有個三長兩短還不是隨便嫁禍個人就夠了。 今天要是他晚到一步,看到的恐怕會是容卿的尸體,每每想到這里,他就對夙火充滿了怨憤,恨不得把那家伙大卸八塊、再挫骨揚灰! 容卿嗯了一聲,算是同意少年的計劃了。 少年咧唇一笑:“容卿你看看我?!?/br> “看你做什么?”容卿云淡風(fēng)輕地問。 “你好多天沒看我了。”少年不滿。 容卿:“……” 少年挑眉說道:“不都說我這個年紀(jì)正在長身體,一天一個樣嗎?你看看我長變了沒?”少年睜大了小幼崽般干凈無辜的眼睛。 “太黑了,看不清?!?/br> “你看都沒看!”少年氣呼呼地瞪著他,像一頭炸毛的小獅子。 容卿輕輕一笑,單手覆上他額頭:“別鬧了,睡?!?/br> 少年果然不鬧了,只是睜開了眼,長長的睫毛自容卿的掌心掃過,掃得挺有意思,他一眨一眨,不停地掃。 容卿掌心下滑,捂住了他眼睛。 世界一下子黑暗了,不見一絲光亮,但掌心傳來淡淡的暖,讓人感到寧靜和安定。 少年的腿不安分地?fù)潋v了幾下,慢慢墜入了夢鄉(xiāng),很快,容卿也陷入了昏睡。 夜半,一陣馬蹄聲靠近,少年敏銳地睜開了眼,拉開門走了出去。 驛站門口,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正拿著一幅畫想問這里的護(hù)衛(wèi):“有沒有看到過這個人?” 護(hù)衛(wèi)點頭:“這個……不太清楚,我是晚上才接班的,客人們?nèi)甲∠铝?,我沒看到他們長什么樣?!?/br> 黑衣首領(lǐng)用劍鞘將他攔到一旁,坐著馬匹,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驛站,望著門窗緊閉的眾房間,對身后的影衛(wèi)打了個手勢:“搜!” 少年的眸光死死地落在這群人的軍靴上,他們雖穿著十分普通的衣裳,但腳底的靴子出賣了他們的身份,分明是軍營的人!他在南疆打了那么多仗,哪個軍營沒混過?他能確定這伙人不是南疆士兵,南疆士兵沒這么強(qiáng)大的氣場。 這些人的功夫,應(yīng)該還在夙火的血衛(wèi)之上。 南疆幾時培養(yǎng)過這么厲害的士兵了? 很快,少年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軍靴上的狼圖騰。 玄家影衛(wèi)! 少年不欲與這伙人杠上,免得引來夙火的血衛(wèi),他雖不怕他們,可人多勢眾的情況下,就怕誤傷到了容卿。 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悄悄地帶容卿離開,黑衣首領(lǐ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警惕地瞇了瞇眼:“小子!過來!你見過這個人沒?” “沒有?!鄙倌甑f了聲,轉(zhuǎn)頭就往來時的方向走。 黑衣首領(lǐng)眸光一冷:“小子!給我站?。 ?/br> 那邊,影衛(wèi)們已經(jīng)快搜到容卿的房間了,今晚,說什么都不能息事寧人了,少年索性施展輕功,朝房間奔了過去。 黑衣首領(lǐng)從懷里掏出一個鐵球,狠狠地砸向了少年! 少年一腳將鐵球踢了個粉碎,球內(nèi)的白色粉末如迷霧一般將少年籠罩,少年一時難以躲避,吸了幾口。 那是頂級軟骨散,專門用來對付頑強(qiáng)的對手。他們此行的目的非常簡單,尋找容卿,所以他們并不戀戰(zhàn)。然而令所有人都感到詫異的是,少年明明吸入了那么多軟骨散,卻非但沒有立刻倒下,反而揮著拳頭朝他們砸了上來!每一拳都重如千金!若非他們早在別人身上試驗過軟骨散的效果,只怕要以為它失效了。這家伙莫非是怪胎不成?居然連軟骨散都不怕? 黑衣首領(lǐng)吹了一聲口哨,上百名影衛(wèi)嘩啦啦地從四周飛了出來,將少年團(tuán)團(tuán)圍住。 趁著這一瞬間的機(jī)會,黑衣首領(lǐng)躍入了最后一個房間,將容卿扛了出來! 十六七歲、模樣俊俏、力拔千斤、陪在容卿身邊,黑衣首領(lǐng)幾乎是轉(zhuǎn)瞬猜出了少年的身份,更加不敢滯留在此與少年纏斗,別看他們?nèi)硕鄤荼?,但真的打起來,未必能殺死這個少年。 黑衣首領(lǐng)決定讓他們拖住少年,自己則盡快帶容卿回西涼。 少年看到容卿被扛走,氣得雙目發(fā)紅,渾身爆發(fā)出一種山崩地裂的怒火,一拳砸死一名影衛(wèi)后,施展輕功追上了黑衣首領(lǐng)。 黑衣首領(lǐng)完全沒料到自己這么快便被對方給追上了,他不得不停下來與少年過招,但他又不讓容卿受到傷害,招式十分有限。 少年也看出了對方想抓活的,如此,便更方便他得回容卿了。少年很快占了上風(fēng),一掌拍上黑衣首領(lǐng)的肩膀,將容卿搶了過來! 黑衣首領(lǐng)要去追,剛一動腳,就發(fā)現(xiàn)自己半邊身子都麻了。 影衛(wèi)們追了上來,其中一人問:“頭兒,你沒事吧?” 黑衣首領(lǐng)揉了揉失去知覺的肩膀,倒抽涼氣道:“幸虧是中了軟骨散,沒中,我全身的骨頭恐怕都碎完了?!闭媸莻€可怕的家伙,不就是抓了他義父嗎?他用得著這么狠?看來南疆能打那么多勝仗,也不完全是靠容卿的兵器,那小子一人,就能抵上千人!但不論他再厲害,他們都必須把容卿帶回去! “給我追!一定要追到他們!” …… 另一邊,馬援一行人也在搜尋容卿的下落。自疤痕男子與容卿跌下山坡后,三人立刻下山尋找。山下是一條小溪,從山坡滾下來,不出意外,應(yīng)該就在沙灘附近。沙灘上既沒有血跡也沒有尸體,卻殘留著十分明顯的打斗痕跡,人員數(shù)量還不少。 馬援的心一揪,兒子遇到那些官兵和血衛(wèi)了嗎?上次那些人對兒子沒有殺心,這些打斗也許是秀才與他們弄出來的。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一些見不得他兒子好過的人,想趁機(jī)渾水摸魚,干掉兒子。 他首先想到了夙火。那家伙雖然也為南疆皇后效命,但與兒子的關(guān)系似乎不大友好,夙火會不會想要殺了兒子呢?盡管這種猜測很可笑,但出于一種直覺,馬援非常厭惡夙火,覺得夙火那個人太陰暗,什么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馬援不敢逗留,帶著皇甫珊與小男孩兒繼續(xù)搜尋。 少年與玄家影衛(wèi)的打斗果然還是驚動了夙火的黑袍人,就在二人離開驛站沒多久便遭到了黑袍人的追殺。這伙人可比玄家影衛(wèi)難纏多了,起碼玄家影衛(wèi)想要活著的容卿,所以有些投鼠忌器,而這伙人全都是為滅口和復(fù)仇而來,招招致命,招招攻向容卿。容卿是少年的弱點,這么一打起來,少年很快便處于了十分被動的狀態(tài)。加上剛剛吸入了大量軟骨散,功力發(fā)揮不出平時的一半,二人的處境越發(fā)艱難起來。 “你用劍吧?!比萸渑吭谏倌甑谋成?,輕輕地說。 “不要,會流血?!鄙倌瓯苓^刺來的寶劍,一拳頭將對方的腦袋砸凹了進(jìn)去,“用拳頭也能弄死他們!” 黑袍人越來越多,軟骨散的效力越來越厲害,這種軟骨散本身就是越發(fā)功越無力,能堅持到現(xiàn)在,還打死了那么多人,都不知道是憑著一股怎樣的執(zhí)念。 就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之際,馬援趕到了。 馬援一眼看到了在火光中搏命的紫衣少年,以稚嫩的脊背,背著容卿,在百名黑袍人中如雄師一般戰(zhàn)斗。馬援的心口有些發(fā)燙,一時說不上來究竟是什么情緒,但看到兒子安好地在大帥背上,他長長地松了口氣!來不及問大帥是怎么找到容卿的,他舉劍沖向了他們。 皇甫珊護(hù)著小男孩兒站在一旁,眸光深邃地看著他們。他們之中,也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不過,沒誰沖過來殺她。 她不由地感到困惑。 在獵戶家碰到的那伙人,明顯是想保容卿、殺了她,眼下這伙人卻對她熟視無睹,反而招招都想了結(jié)容卿的性命。 她單純的腦袋想不通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不過,不管是碰到哪一伙人,都沒出現(xiàn)馬援所說的“容卿是擋箭牌”的情況,讓容卿跟著他們,非但沒能保護(hù)他們,還招來了如此可怕的追殺。 她深深地看了馬援一眼,說不清道不明的,她隱約覺得馬援帶上容卿似乎別有目的。 但再有目的也沒用,因為大帥來了。那熊孩子不會允許任何人從他手里搶走容卿,對他來說,容卿就是他的命。 念頭剛剛閃過,皇甫珊就見少年單膝跪在了地上,用劍鞘支撐著微微顫抖的身子,皇甫珊柳眉一蹙,熊孩子怎么好像脫力了?她可不認(rèn)為他是打累了,那家伙的體力比一頭小牦牛還厲害,難道是受了傷? “容麟,放我下來?!比萸涿W角的汗水,說道。 少年睜大嗜血的眼睛,再一次站了起來:“不放,死也要死在一起!” “那你用劍,我沒事的?!比萸湔f著,閉上眼,將頭枕在了他肩上,鼻尖抵住他衣領(lǐng),只能聞到他的氣息。 少年拔了劍,冷冷地瞪了馬援一眼:“你最好祈禱容卿沒事,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要不是這個老男人把容卿偷出宮,容卿能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嗎?又是被疤痕男欺負(fù)又是被夙火的人追殺,想到這里,他就恨不得把這老男人一并處決了! 馬援自知理虧,不敢多言,見少年拔劍,他也拔出了寶劍。 雙方都?xì)⒓t了眼。 少年砍掉第八個殺手的腦袋時,夙火來了。 夙火來得毫無預(yù)兆,像憑空自夜色里剝離的一般,猛地伸出魔爪,抓住容卿的肩膀,并割斷了綁住容卿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