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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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清漪眼角含淚,一臉決絕地給太夫人磕了三個頭:“請外祖母恕清漪不孝,不能常伴外祖母膝下?!?/br> 太夫人見狀,就佯怒道:“你這是做什么?只要我活一日,這平陽侯府便一日是你的家。便是我死了,還有侯爺,他是你的親舅舅,絕不會任由旁人欺負(fù)了你?!?/br> 紀(jì)清漪長得好,與長孫陳文鉞的確來往甚密,但她從前從未朝這上面想過。 一來是紀(jì)清漪年歲還小,二來是陳文鉞雖然都二十一歲了,卻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一提到成親他就拉下臉不說,身邊服侍的丫鬟他也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絕無狎昵輕薄之事。 陳文鉞不急,她這個做祖母的卻急了。 她年歲漸漸大了,還能活幾年,這一次必須早點給陳文鉞定下親事。 大理寺卿家與平陽侯府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了,大理寺卿太夫人活著的時候跟她也有來往,所以這樣的一門親事,她心里是很滿意的。 她正跟對方說陳文鉞潔身自好,身邊沒有通房,不料南康郡主就闖了進(jìn)來,也不顧有人在,滿面笑容說陳文鉞不是不愿意成親,而是有了兩情相悅的心上人,眼里再看不見別人了。 簡直就是生生在打她的臉! 太夫人當(dāng)時怒急,不顧大理寺卿夫人在場,就狠狠地將南康郡主訓(xùn)斥一番,不料南康郡主不急不慌,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連她也忍不住動搖了。 送了大理寺卿夫人走后,立馬就叫了紀(jì)清漪過來質(zhì)問。 她是非常生氣! 更想著若紀(jì)清漪真敢如此大膽,當(dāng)面一套背地一套欺瞞她的話,她便是拼著被清泰記恨,也要處置了她以儆效尤。 此刻聽了紀(jì)清漪這一番剖白,她便醒悟過來了。 南康郡主視長孫為眼中釘,rou中刺,必定是故意來破壞他的婚事的。 她怎么能信了她的話! 不對!若紀(jì)清漪是個輕浮眼皮子淺的,說不定就會順著她的話,把事情認(rèn)下來了。文鉞感激姑母年幼時照顧之恩,必然不會讓紀(jì)清漪受罰,哪怕沒有這種事情他也一定會護(hù)著紀(jì)清漪。 到時候假的也成了真的了!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太夫人不由勃然大怒,好個南康郡主,禍害了她的兒子不算,如今連她的孫子也不放過。 “清漪起來?!碧蛉嗣娉寥缢溃骸澳阏f的不錯,文鉞向來是個有規(guī)矩的好孩子,你在我身邊多年,我也知道你的品性的。家里出了這樣的流言蜚語,我不能不管?!?/br> “杜嬤嬤,讓人徹查,是哪個喪心病狂的惡奴敢如此無法無天敗壞主子的名聲?!彼淅涞仄沉艘谎勰峡悼ぶ鞯溃骸跋氯撕詠y語,主子聽了就該打一頓賣了,怎么還能不辨是非被他們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郡主,你身邊的刁奴也該清理清理了?!?/br> 南康郡主氣得要死。 她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紀(jì)清漪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變化,人家說紀(jì)清漪是太夫人面前的紅人她還不信,可現(xiàn)在看來,太夫人的確護(hù)著這個小蹄子。 “太夫人不用指桑罵槐,我身邊的下人雖說不是特別機(jī)靈,但也絕不會胡說八道?!蹦峡悼ぶ骼湫Φ溃骸笆雷优c紀(jì)清漪私相授受,這是釘在砧板上的事實。紀(jì)清漪手腕上戴的,便是世子所送的定情信物。” 紀(jì)清漪不甘示弱道:“這手鐲的確是鉞表哥所送,但除了我有之外,寶靈與月澄也是一人各一對的,我倒是沒聽說過定情信物要一下子送出三對的?!?/br> “寶靈與黎月澄不過是障眼法?!蹦峡悼ぶ饕幌氲降葧尲o(jì)清漪與陳文鉞丟臉,心中有一股壓制不住的興奮:“你那手鐲是動了手腳的,上面有機(jī)關(guān),里面藏了文鉞給你的盟心之句。” 紀(jì)清漪聽了便做出氣得發(fā)抖的樣子,毫不猶豫將那手鐲褪下,雙手捧給太夫人:“外祖母,請您明察?!?/br> 太夫人拿著那手鐲看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最后沉聲問道:“郡主,你怎么說?” 南康郡主上前道:“這鐲子機(jī)關(guān)做的巧妙,一般人哪能看出來?其中一個鐲子上有個針眼大小的孔眼,只要拿了針戳進(jìn)去,機(jī)關(guān)自然會開,太夫人也就什么都明白了?!?/br> 太夫人半信半疑,果然讓杜嬤嬤拿了針來,用力戳了幾下,那手鐲毫無反應(yīng)。 南康郡主大吃一驚,一把從杜嬤嬤手中奪過手鐲,接連戳了幾下,手鐲紋絲不動,她的臉色就變了:“怎么會這樣?” 她那天明明親手把機(jī)關(guān)打開,紙條放進(jìn)去的。 如今怎么都打不開,她如何能甘心? 便將那手鐲塞給她的貼身侍婢朱嬤嬤:“將手鐲掰斷!” 空心的銀質(zhì)手鐲,本來就不甚結(jié)實,朱嬤嬤拿在手里,不消片刻,那手鐲就斷成了兩半。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南康郡主臉色變了又變,讓朱嬤嬤將另外一個手鐲也掰斷,依然什么都沒有。 她這才意識到紀(jì)清漪早就看穿了她的計謀,已經(jīng)將手鐲掉了包了。 她怒不可遏地瞪著紀(jì)清漪,氣得腮幫子的rou都輕輕顫抖。這小賤人,竟然擺了她一道。 “紀(jì)清漪,本郡主記住你了?!?/br> “夠了,南康!” 太夫人是真的生氣了,毫不客氣地喚著南康郡主的封號,一點顏面也不給她留了:“你不敬婆婆,污蔑晚輩,不孝不慈,按照陳家家法,當(dāng)受十杖,禁足十天?!?/br>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南康郡主當(dāng)然不服,對著太夫人怒目而視:“太夫人莫不是忘了本郡主的身份?毆打皇家郡主,這罪名你當(dāng)?shù)闷饐???/br> 太夫人毫不退縮,站起來與南康郡主分庭抗禮:“你是皇家郡主,身份高貴,可你也是平陽侯府的夫人,是我的兒媳婦。子不教,父之過,你如今會有這個樣子,也是我這個做婆婆的沒有教好你的緣故?!?/br> “昔年圣上在上書房跟著帝師學(xué)習(xí),功課未完成便由身邊的侍讀代受戒尺,如今這規(guī)矩便流傳了下來??ぶ鹘闶?,那十杖便由朱嬤嬤代受便是。這規(guī)矩皇上能用,想來用在郡主身上,也是錯不了的。” 太夫人早看朱嬤嬤不順眼了,卻一直忍著,這一次終于忍不住要給朱嬤嬤一個教訓(xùn)。 朱嬤嬤嚇得全身發(fā)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 南康郡主護(hù)奴心切,立馬怒目切齒道:“你敢!” 話音一落,便聽見外面一陣嘩啦啦的腳步聲,三四個仆婦闖了進(jìn)來,為首的一人高高舉著一封信,大聲道:“郡主,我們在紀(jì)表小姐的床頭搜到了她與世子來往的書信?!?/br> 南康郡主喜出望外! 本以為紀(jì)清漪有所防備,定然連這封信也銷毀了的,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事情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jī)。 “把信拿過來!”南康郡主接了信,趾高氣昂地摔在了杜嬤嬤身上:“太夫人,這可是世子的親筆信,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太夫人從杜嬤嬤手里接了信,匆匆看了一眼,扶著椅子的手就攥得有些發(fā)白。 南康郡主得意洋洋:“太夫人,您是出了名的治家嚴(yán)格的,出了這種事情,是不是該讓紀(jì)清漪與世子受杖責(zé)呢?” 紀(jì)清漪站在太夫人身邊,輕聲道:“外祖母別著急,先等鉞表哥回來再說?!?/br> 既然鉞表哥說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她一定要穩(wěn)住,不能自亂陣腳。 南康郡主恨毒了紀(jì)清漪,立馬指使身邊的人道:“將她拉過來,堵上嘴!” 太夫人立馬站出來,讓紀(jì)清漪站在她的身后。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壓抑。 突然,外面?zhèn)鱽硌诀唔懥恋耐▓舐暎骸疤蛉恕⒖ぶ?,世子爺來了?!?/br> 陳文鉞猜到這幾天郡主一定有所動作,所以讓自己的小廝密切注意著這邊的動靜,他故意不來,就是為了在緊要關(guān)頭給南康郡主迎頭一擊。 太夫人望著陳文鉞的目光有些歉意。 事到如今她如何還能不明白這是南康郡主的一個連環(huán)計。 就是因為明白,她才更覺得憤怒。 這個女人害得他們母子如仇人,如今連她的孫子也不放過,一再挑戰(zhàn)她的底線。 偏偏她還是個郡主,本以為今天抓到了她的把柄可以給她一個教訓(xùn)了,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是功虧一簣。 南康郡主竟然能找到人模仿陳文鉞的筆跡,還是模仿到真假難辨的地步,她這個做祖母的為了給南康郡主一個交代,怕是要讓長孫與紀(jì)清漪受點委屈了。 陳文鉞接了那信,看了一眼,勃然大怒道:“祖母,郡主處心積慮污蔑我與清漪,請祖母為我做主?!?/br> 南康郡主冷笑:“世子,這可是你的親筆信?!?/br> “是仿的很像,幾可亂真,若不是我的確沒有寫過,恐怕我自己也會相信了?!标愇你X一身的正氣,不齒道:“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我每每寫字遇到先母名諱,總會減去一筆以示恭敬,此人仿的了我的筆跡,卻不知我母親的名諱,更不理解我對先母的尊敬之心,所以才會露了這樣一個大破綻?!?/br> 他說著,將那封信重重地摔在桌案上。 上好的澄心堂紙上寫著一句情詩: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陳文鉞母親姓林名曼皎,這詩句里面的確有個皎字,而且那個字沒有減筆。 南康郡主心中頓生不妙之感,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封信。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在關(guān)鍵時刻功虧一簣! 太夫人緊鎖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無不欣慰道:“假的就是假的,仿的再像也當(dāng)不了真。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是再爭、再搶也沒有用?!?/br> 后面那一句分明是在嘲諷南康郡主逼死林曼皎,強(qiáng)行嫁入平陽侯府。 南康郡主像是當(dāng)頭響了一個炸雷,一下子就懵了。 她嫁入平陽侯府是太夫人默許的,從前太夫人再不喜她,卻也會在平陽侯陳雍面前替她說話,也會在下人面前維持她的體面的。 太夫人這是什么意思? 她呆若木雞地朝太夫人望去。 “杜嬤嬤,送郡主回去,禁足一個月。朱嬤嬤挑唆主子,杖二十以儆效尤?!碧蛉寺曇衾涞孟癖ⅲ粗ぶ鞯难凵窀侨绲蹲右粯颖洌骸翱ぶ魅羰遣环业墓芙?,我也只有將此事完完本本告知侯爺了。” “不、不、不!”南康郡主面色煞白,眼中流露出懇求之色:“不要告訴侯爺,不能告訴侯爺。” 說完這句話她便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第43章 做客 南康郡主向來不得人心,她此番禁足,平陽侯府上下可謂是喜聞樂見。 太夫人終于發(fā)威一次,那些從前被南康郡主訓(xùn)斥毆打過的奴仆紛紛覺得大快人心,走路都比從前輕快了許多。 別人猶可,陳文錦與陳寶靈自然每天都去看望南康郡主,為了讓南康郡主不那么寂寞,二人總是錯開,一個上午去,一個下午去,這樣顯得一整天都有人。 堪堪一個月禁足過去了大半,這一天陳寶靈再來的時候,南康郡主就對陳寶靈道:“從明天起,你不要來了,好好跟著曲先生學(xué)習(xí)插花,爭取半個月后,在壽春長公主府上好好表現(xiàn)一番?!?/br> 陳寶靈聽了,就用一種“我沒有聽錯吧”的眼神看著南康郡主:“娘,你前兩天不是說讓我不要去的嗎?” 南康郡主的父親廣王是先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先帝在世時對廣王十分疼愛,以致于廣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連當(dāng)今圣上都不放在眼里。 南康郡主身為廣王的掌上明珠,更是驕縱無度,便是公主見了她也要退讓三分。 而壽春長公主覺得自己是嫡公主憑什么看一個郡主的臉色行事,二人就結(jié)下了梁子,互相看彼此不順眼。 今上登基之后,邊疆戰(zhàn)事頻發(fā),朝政不穩(wěn),而廣王手握重兵,又一役殲滅廣西土司叛亂,皇帝只能隱忍不發(fā)。卻暗暗蟄伏,多年之后終于收回兵權(quán),架空廣王的勢力,以結(jié)黨營私、欺君罔上、心懷不軌的名義賜死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