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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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做的這個荷花,幽深清雅又托物言志,很好地表達了自己的情感,能不能做第一名她不敢說,但擠進前三的把握她還是有的。 雖然如此想,但心里還是很緊張,不由正襟危坐,把注意力放到場上,不愿意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jié)。 徐令琛一直盯著她,見她十分認真,心里就高興地點了點頭。 他是皇子,是傲視萬物,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皇帝對他的疼愛信任之上的。 他的婚事根本無法自專,只能等皇帝賜婚。 若她是高門貴女,他還可以在皇帝面前爭一爭。 現(xiàn)在,小丫頭只是個寄居在平陽侯府的孤女,他可以打著傾慕紀嚴的名聲照顧她,這符合他清傲的性格與平時的作風。可若是他不顧一切地娶她回去,必然會引起皇帝的猜疑。 他不想讓她不喜于皇帝,更不想讓她面對那些冷言冷語。他沒有把握的時候,他不能讓她因為身份的差距而擔驚受怕。 這也是前一世他遲遲沒有公布自己真正身份的原因。 所以他才出去打仗,本想著得勝歸來,裝作重病不治,由皇后出面建議沖喜,由欽天監(jiān)根據(jù)生辰八字選擇一位符合沖喜要求的閨秀,他立了大功,皇帝平素就對他寵信有加,一定不會拒絕。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娶到她了。 可是沒想到……有人將計就計,一碗毒酒害死了他! 這一世,她喜歡插花,而且技藝驚人,那么,他就要給她制造揚名的機會。讓她進入芳華女子學院,成為京城有名的插花師,成為京城閨秀中的翹楚,到時候他再求皇帝賜婚,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他今天跟皇后求了這三樣東西,可不是白求的。 徐令琛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小丫頭,今天的第一名,一定是你的! 壽春長公主沒想到皇后也賞賜下來,聞言臉上就露出笑容:“皇后娘娘這樣破費,接下來幾個月我都不好意思再贏她的牌了?!?/br> 徐令琛道:“大姑姑,小姐們既有您送的花,又有皇后娘娘的厚賞,我們?nèi)思热蛔霾门校偛荒芸帐侄鴼w吧。” “當然不會讓你們空手而歸?!眽鄞洪L公主心情很好,輕笑道:“這樣吧,等你們評好之后,便從插花里面選一個自己最喜歡的帶走,也不枉你們辛苦一場?!?/br> 徐令琛就對顧至明道:“至明你年歲最長,就從你先開始吧?!?/br> 顧至明笑笑:“那我就從最右邊開始吧?!?/br> “這一個插花竟然用的不是普通的花瓶,而是酒瓶,讓人一望就想到:頭上花枝照酒卮,酒卮中有好花枝,插花的小姐是個雅人,心思很巧妙,就是對插花方面不是很熟練,以至于瓶口塞滿,花枝凌亂,失去美感……” 一連六個點評下來,每一個都說的頭頭是道,分明對插花很有研究。 等他點評完,就輪到徐令琛,徐令琛連連朝她看了好幾次,沒想到紀清漪坐的端端正正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只好把重心放在大殿中間的花上來,一個一個的看過去,企圖辨認出哪個是紀清漪的作品。 他見過她插花,對她的風格也有些了解了,她喜歡清雅簡單的插花方式,很少會用兩種顏色不同的花來做插花,每每都是突出一枝、主次分明,基本不會用多種花混在一起分散人的注意力。 經(jīng)他辨認,有兩個作品很像。 一個是用白玉細頸瓶裝著的玫瑰,只有一朵玫瑰,連葉子也修剪的光光的,很像她的風格,但太過于單調(diào),落于下乘了。 另外一個是荷花。 黑色的圓形硯臺為容器,內(nèi)置清水若干,三朵小孩巴掌大小的墨綠荷葉漂浮在水面,荷葉旁邊是兩朵荷花,白色的那一朵開得正艷,好似一朵花燈浮在水面,紅色那朵尚未完全綻放,高出水面一截,亭亭玉立。 夏日炎炎,這樣一個作品好似一灣清水,能讓人的心都安靜下來了。 這個更像她的水平,但是用了兩朵顏色不一樣的花。 徐令琛站起來道:“那我就從左邊開始吧?!?/br> 徐令琛先點評了前面兩個,等到第三個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拿目光在場上一掃。 紀清漪感覺他好像是在看自己,但想著從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錯覺,便強撐著裝作不知道。 大殿上就響起徐令琛清朗的聲音:“紅白蓮花開共塘,兩段顏色一般香。恰似漢殿三千女,半是濃妝半淡妝。這一個盤花淡雅高潔,清爽宜人,插花人已經(jīng)做到胸中有花、境物合一了除了贊嘆,我竟不知該說什么好?!?/br> 眾人的視線都紛紛朝紀清漪看去,壽春長公主也是越看越贊嘆。長得好,又會插花,很能配得上向明,就是不知品性如何。 有了紀清漪這一盆荷花做對比,剩下的那些就顯得乏善可陳了。 等徐令檢也點評完,壽春長公主就宣布名次:“第三名,吏部侍郎府的陳小姐。” 陳小姐面頰微微發(fā)紅,在眾閨秀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起身站了一下,又重新落座。 “第二名,大理寺少卿府上的梅小姐?!?/br> “第一名……”壽春長公賣關(guān)子般的頓了頓,目光從一眾閨秀身上掠過,最后定格在紀清漪身上:“平陽侯府紀表小姐?!?/br> 雖然猜到自己會有名次,可當壽春長公主念出自己名字的時候,紀清漪還是愣了一下才站起來,她是第一名,真的是第一名。 捧著皇后御賜的金剪刀,她的心情非常的激動。 金剪刀是賞賜更是贊譽,是皇后對她插花技藝的一種肯定。 從現(xiàn)在起,她再不是從前那個默默無名的紀清漪了,重生這么久以來,她終于邁出了第一步。 “要我說這些插花個個都好,個個都該得第一名?!眽鄞洪L公主笑道:“你們?nèi)齻€就各選一個吧,剩下的,都留給我,每一個我都很喜歡?!?/br> 顧向明選了一個瓶插蘭花,徐令琛毫不猶豫地走到那荷花面前道:“我真是非常的喜歡,謝謝大姑姑割愛。” 壽春長公主見徐令檢站著不動,知道這個侄兒向來謙遜內(nèi)斂,就道:“令檢你怎么不去選?你別怕我舍不得,看上了哪個,盡管帶走?!?/br> “大姑姑,不是我不去選,而是我也很喜歡那盆荷花,就是不知道琛哥能否看在我是弟弟的份上,讓我這一回呢?” 徐令檢話說的很軟,但表達的意思卻很強硬。 如果徐令琛讓了,那這便是個開端,是不是以后不管是什么東西,徐令檢都可以仗著他年紀小,跟徐令琛討要呢? 如果徐令琛不讓,事情傳出去,恐怕也不好聽。不過就是徐令琛囂張跋扈,不僅視朝臣為無物,連比他年幼的堂弟都不放在眼里,一盆小小的荷花都不讓。 紀清漪心里就像燒開了的沸水,上下翻騰平靜不下來。 徐令檢真是無恥至極,不管徐令琛讓或是不讓,都注定了話語權(quán)在徐令檢的手里。 而且那是她做的插花,憑什么給徐令檢那個畜生! 她寧愿給徐令琛,寧愿毀了它,也不愿意她的東西落到徐令檢手里。 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跟徐令檢有一分一毫的關(guān)系。 陳寶靈直接多了,緊緊抓著紀清漪的手咒罵徐令檢:“卑鄙無恥,手段齷齪,跟琛表哥搶東西,斯文敗類,令人惡心!” 場上有不少人跟陳寶靈心情一樣,卻有更多的人嫉妒地看著紀清漪,兩位殿下劍拔弩張,只為搶她做的插花,簡直太氣人了。 眾人都不說話,原本安靜的大殿就變得更安靜了。 徐令檢這是什么意思?有了太子撐腰所以就要跟徐令琛打擂臺嗎? 本來都是她的侄兒誰坐皇位她是無所謂的,可若是在她的公主府鬧事,那她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徐令檢這是以為自己攀上了太子所以就不將別人看在眼中了吧。 壽春長公主面上就露出幾分凜冽:“令琛,你怎么看?”她覺得徐令琛絕不會坐以待斃,任由徐令檢蹬鼻子上臉的。 場上的千金們也紛紛朝徐令琛望去,紀清漪更是緊張,手不知不覺地握成了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徐令琛。 徐令琛輕描淡寫道:“一盆荷花而已,你既然想要,我讓出來也沒有什么。” 紀清漪眼皮子一跳,不敢置信地看著徐令琛。 他決定讓出去了! 他知道那是她做的,可他還是讓出去了。 今天是讓一盆荷花,以后呢,以后他會不會把她也讓出去呢? 當初陳文錦為了高官厚祿,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會娶她,結(jié)果卻將她獻給了徐令檢。 徐令檢說愛她入骨,卻將她關(guān)在籠子里,不許她出去見人。 他們根本沒有將她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將她視作玩物,視作一只鳥,一尾魚,高興了就逗逗,不高興了就丟開,若是能帶來利益,就毫不猶豫地將她拱手送人。 可是她沒想到徐令琛也會這樣,得到金剪刀的喜悅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的心一點一點變得冰涼堅硬。 沒有人會真正在乎她,誰都靠不住。 她若是想得到尊重,若是想自在體面地活著,就只能靠自己。 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徐令檢非常高興,立馬道:“琛哥太好了,謝過……”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開口跟人要東西,實在很跌份!”徐令琛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臉上凝了一層霜,一副長兄訓斥幼弟的模樣:“知道的,是你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皇家的兒郎一個個都是你這副德行呢?!?/br> 既然徐令檢說自己年紀小,那他就擺出兄長的模樣教訓他。 徐令檢氣得牙癢癢,卻不肯服輸?shù)溃骸澳氰「绲降自覆辉敢庀嘧屇兀俊?/br> “我若是讓了,那你成個什么了?”徐令琛冷笑道:“圍棋象棋你隨便挑一個,贏了我荷花你拿走,輸了也硬氣些,莫在我面前哭鼻子、裝小兒,這樣子真的很難看!” 紀清漪霍然抬頭,原本緊繃的心突然就是一松,感覺像是死掉的心一瞬間又活過來了一樣。 徐令檢氣得嘴唇發(fā)抖。 他是不如徐令琛,但如今他已經(jīng)投在太子門下,靠著太子這座大山,他不信斗不過徐令琛。徐令琛再傲,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對他如何,否則他正好抓住把柄,到了皇帝面前也有的放矢了。 可他沒想到徐令琛的嘴巴竟然這樣的毒! “既然琛哥讓我選,我看不如選投壺吧?!毙炝顧z得寸進尺道:“弟圍棋象棋都不在行,投壺倒勉強能看,不知琛哥能否答應(yīng)?” 不能!千萬不能答應(yīng)! 紀清漪在心里暗暗吶喊,徐令檢此人別的不在行,投壺卻是行家里手,她前世見過他投壺,非常厲害,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紀清漪緊緊地盯著徐令琛,企圖徐令琛能看她一眼,能明白她的意思。 徐令琛雙眸只從她面上輕輕劃過,然后傲然一揮手:“上銅壺、上箭?!?/br> 紀清漪心里大呼糟糕,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 徐令檢冷笑一聲,勝券在握。 別的他不敢說,投壺他卻是從小就練,如今已經(jīng)爐火純青,甚至已經(jīng)達到百發(fā)百中的境界了。 徐令琛是神箭手,對投壺有幫助,但據(jù)他所知,他平時對投壺并不敢興趣,從沒有人見他在面前投過壺。 徐令檢決定先聲奪人:“琛哥,不介意我先開始吧?” 他要一鳴驚人,讓徐令琛知難而退。 徐令琛面無表情,朝旁邊讓了一步。 徐令檢拿了箭桿,屏氣凝神,舉起手朝前一擲,“咕咚”一聲,箭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诹藟刂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