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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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號稱是十里紅妝,比照公主,所以很多人跟在嫁妝隊伍后面看熱鬧,百姓們嘖嘖稱贊嫁妝豐厚,孟家人志得意滿,十分高興。 周王府門前的大道上向來是不許平民百姓亂闖的,因此那一段路沒什么人。不料旁邊的岔路上突然沖出來一群蒙面匪徒,有的騎馬,有的駕車,一個個手拿大刀,耀武揚威,一連搶走了五抬嫁妝,其中有三抬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的全是銀票,最小面值的都是一百兩,而另外兩抬也嫁妝里面最值錢的東西,據(jù)說全是珊瑚翡翠寶石。 孟家送嫁的人一看這陣仗,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丟了嫁妝就跑。等周王府的家丁得知消息跑出來時候,馬匪已經(jīng)跑出去老遠(yuǎn)了。 徐令檢氣得破口大罵,當(dāng)場就叫了順天府伊來,勒令順天府協(xié)同五城兵馬司的人一起剿匪。徐令琛當(dāng)時也在,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紀(jì)清漪愕然,嫁妝被土匪搶去了莫說是在皇家,便是滿京城也是頭一回。 長寧侯府嚷嚷著不讓孟靜玉受委屈,給她準(zhǔn)備豐厚的嫁妝,沒想到竟然被土匪搶了。 徐令檢氣急敗壞那是不用說的了,夫妻一體,人家搶孟靜玉的嫁妝就是在明晃晃地打他的臉。 就是不知道孟靜玉聽了心里是什么滋味,想來是不會好受的,畢竟有那么多錢呢。 這明明是不好的事情,紀(jì)清漪卻覺得自己越想越覺得心里高興,看孟靜玉徐令檢吃癟,真是人生一件暢快的事情。 紀(jì)清漪并未等太久,徐令琛很快就回來了,見她在廡廊下等著,徐令琛大步走到她面前,上前握了她的手:“怎么在門口站著,夜里寒涼,當(dāng)心身體。” 他訓(xùn)斥慧心彩心:“世子妃胡鬧,你們也不勸著些!” “好啦?!奔o(jì)清漪道:“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哪能一直站在門口傻等呢,是聽到你回來了,才再門口迎接的?!?/br> “那也不許。以后在屋里等我就是?!?/br> 紀(jì)清漪見他神采奕奕,精力充沛,并沒有受傷或者疲憊的樣子,松了一口氣卻猶不放心:“你沒事吧?” “沒事。”徐令琛微微一笑,目光溫暖又明亮:“走,咱們進(jìn)屋說話?!?/br> “到底怎么回事?”紀(jì)清漪性子急,一進(jìn)門就問:“土匪抓住了嗎?” 徐令琛脫了外衣,洗了手,將她抱在了懷里:“我的傻漪漪,哪里有什么土匪,不過是我安排的人罷了?!?/br> 紀(jì)清漪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你……你……你可真是好樣的!” 她想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幾乎是崇拜地看著徐令?。骸澳阍趺催@么厲害,竟然能想到搶嫁妝這樣的招?!?/br> 孟家號稱孟靜玉的嫁妝比照公主,依著皇帝謹(jǐn)慎猜忌的性格心里必然是有芥蒂的,如今又發(fā)生了嫁妝被搶的事,還驚動了順天府與五城兵馬司的人。說不定明天就會有御史彈劾孟家藐視皇威,嫁妝逾制,彈劾徐令檢利用藩王世子身份隨意指揮五城兵馬司的人。 徐令琛眼睛一亮,微微屈膝,兩個胳膊抱了她的腿,將她高高地抱了起來:“我的小乖乖,你怎么這么善解人意!” 他本來以為她知道是他做的,就算不生氣也不會支持,沒想到她竟然是由著他的樣子,若不是愛他愛到極點,她又怎么會如此“是非不分”?有她這樣全心全意地支持他,全心全意地信賴他,他還有什么后顧之憂呢。 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好?!甭犓眠@么夸張地語氣夸自己,紀(jì)清漪有些不好意思:“我不過是看孟靜玉與徐令檢不順眼而已,我知道你并不是胡作非為的人,你今天做的事情真解氣!” “那銀票我已經(jīng)借了廣濟(jì)寺的名頭捐出去了,至于那兩箱子珍寶,已經(jīng)由人帶到南方去了,再過半個月就會漂洋過海賣給番邦小國?;爻痰臅r候會帶了外國的琉璃珠子、洋鐘、香料在京城兜售,一來一回錢至少能翻一番,屆時錢還交到廣濟(jì)寺,等今年冬天建兩個善堂,另外施三個月的粥。” “你真棒。”紀(jì)清漪笑道:“徐令檢與孟靜玉那么壞,死了必然是要下地獄的,你這是給他們積陰德了,以后到了陰間,他們必然會感謝你的。” “那你呢?”徐令檢抱著她歪到床上:“你打算怎么獎勵我?” 紀(jì)清漪還未說話,唇就被人堵住了。 ☆、第113章 事故 徐令檢孟靜玉成親,紀(jì)清漪估算好了時間帶著慧心去了周王府。 她去的不早也不晚,離吉時還有半個時辰。 周王府已經(jīng)來了很多人了,陳寶靈也在,待紀(jì)清漪跟前來賀喜的宗室貴婦、重臣夫人打過招呼之后,兩人就拉著手在一旁說話。 “昨天孟靜玉嫁妝被搶,可把大長公主給氣壞了,直說孟家托大,說孟靜玉一個寄養(yǎng)在皇后身邊的小姐竟然也敢擺公主的譜,如今招來禍端,給皇室丟臉,簡直是家門不幸!” “若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大長公主今天必然是不會來。”陳寶靈嗤笑道:“如果大長公主不來,我豈不是也不能來了嗎?不能當(dāng)面看看孟靜玉到底毀容成什么樣子了,我哪里甘心啊。所以我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大長公主給說動了?!?/br> 紀(jì)清漪見她雙目靈動,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也忍不住笑了:“你說的沒錯,我今天也是抱著這個打算來的。” 兩人正說著話,慧心過來了:“世子妃,大姑奶奶,眼看著吉時就到了,大家都在新房門口等著呢,現(xiàn)在若不過去,恐怕就趕不上新人拜堂了?!?/br> “當(dāng)然要過去?!标悓氺`站起來,拉紀(jì)清漪的手:“要不我今天豈不是白來了?!?/br> 兩人相視一笑,攜手去了新房。 新房門口站了很多人,高門夫人穿金戴銀,脂米分味混合著說笑聲,整個新房的院子都非常熱鬧。 眾人翹首以盼,等著新娘子進(jìn)門。 只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來,諸位夫人站得腳的都酸了。 有些夫人從小就裹了腳,此刻根本就站不住,只能強(qiáng)撐著。便是那些沒裹腳的夫人,平時也甚少走路,這會子也也覺得難受。 早知道就不該來這么早,應(yīng)該在花廳繼續(xù)等著,等新人進(jìn)門了再過來的。 但是壽春大長公主沒開口,誰也不好意思說要回花廳去坐著。 壽春大長公主臉色尚可,心里卻也想著怎么這么半天都不來,過了吉時進(jìn)門是非常不吉利的。 眼看著離吉時越來越近,眾位夫人也越等越焦急,終于有人受不住,笑著道:“新娘子怎么還不來,該不會是長寧侯府的幾位少爺故意刁難新郎官,不讓世子接新娘子走吧?” “哎呦?!边@話一出,立馬有人接腔了:“還真有這個可能,去年不就有個七品的小官嫁女兒,新娘子哥哥堵門堵得太厲害,提出種種匪夷所思的要求,新郎官不堪受辱,干脆不娶親,掉頭走人了嗎?” 有夫人驚奇道:“那婚事豈不是告吹了?” “可不是嘛?!毕惹澳莻€夫人就道:“有人說是新娘子的爹做了小官,就不愿意結(jié)這門親,又怕毀親名聲不好,因為了解新郎官的性格,故意使出這樣的計謀折辱新郎官?!?/br> “嘖嘖嘖,那也太過份了。長寧侯府必然不會的,長寧侯孟家是簪纓望族,這又是御賜的婚姻,絕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再說了,不都說孟家對這門親事很滿意,所以才準(zhǔn)備了許多嫁妝嗎?” 這話一出,四周突然靜了一下。 孟家對這門親事并不滿意,后來孟靜玉毀容了,才愿意低頭的,所以孟家才準(zhǔn)備了多多的嫁妝。 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說罷了,冷不丁地提起來,眾人都愣了一下,有人趕緊道:“到底還是皇上慧眼如炬,一天連賜了兩個婚姻,都是天作之合。寧王世子妃容貌俊俏,與世子乃是佳偶天成,感情甚篤,羨煞旁人?!?/br> 眾人聞音知雅,紛紛打趣紀(jì)清漪長得好,性子好,會插花。 壽春大長公主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顯然是將剛才的話聽進(jìn)去了。 孟家如此托大,說不定真能干出不讓新郎官進(jìn)門的事,正想開口說什么,門口突然跑進(jìn)來一個婆子,她神色慌張,步履匆匆,一口氣跑到眾人面前:“大長公主,諸位夫人,迎親的隊伍路上出事了,花轎恐怕無法在吉時前進(jìn)門了。” 眾人紛紛一驚,詫異地看著那個婆子。 雖然她們剛才猜測可能會誤了吉時,但此刻從婆子嘴里說出來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誤了吉時的婚姻,多半得不到祖宗保佑,是不能善終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長公主想到剛才眾人的猜測,冷著臉道:“孟家的人是怎么回事?明知道世子成親是大事,竟然不安排好!” 婆子臉色一僵,嘴角翕翕,說不出來話。 壽春大長公主見了,越發(fā)覺得是孟家又出了幺蛾子:“究竟怎么回事!你是啞巴了不成?若是不會回話,立馬給我下去,換能說話的來?!?/br> 到底是公主,身份貴重,又因為生氣,臉上帶了凜冽,嚇得那婆子一哆嗦,立馬跪下去回道:“回大長公主的話,不是孟家沒安排好,是咱們迎親的隊伍與百姓產(chǎn)生了沖突?!?/br> “怎么好端端的會與百姓產(chǎn)生沖突?”壽春大長公主擰了眉頭:“不是帶的有護(hù)衛(wèi)嗎?難道護(hù)衛(wèi)不曾開路?” 因為昨天嫁妝被搶,所以今天迎親的時候,徐令檢多安排了一倍的人手。 婆子聽了這話,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臉上也露出駭然之色:“護(hù)衛(wèi)開路了,還殺了兩個百姓?!?/br> 這話一出,莫說是其他夫人了,便是壽春大長公主,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能在吉時之前進(jìn)門,迎親的路上還殺了人見了血,這簡直是大兇之中的大兇! 藩王世子成親,先是世子妃婚禮逾制,接著是與庶民產(chǎn)生沖突,還殺了兩人,這無異于晴天霹靂啊。 皇上昨天已經(jīng)震怒了,今天的事情再傳出去,彈劾徐令檢的折子必然要摞到三尺高了。 壽春大長公主想著皇帝的身體,看著那婆子的眼神跟刀子一樣:“你下去吧?!?/br> 陳寶靈紀(jì)清漪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疑問,不過是成個親而已,徐令檢跟孟靜玉鬧得太不像話了。 終于在遲到一個時辰之后,喜婆終于將新娘子背了進(jìn)來,拜過天地之后,眾人早已累得疲憊不堪,卻也打起精神簇?fù)碇响o玉進(jìn)了新房。 看著眾人臉上閃爍的眼睛與好奇的神情,紀(jì)清漪便知道,來的這些人起碼有一大半跟自己一樣,是想看看孟靜玉的臉到底怎么了。 趁著亂,她悄悄地退了出去,孟靜玉的臉是好是壞,明天必然有人告訴自己的,她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眾人看好戲的眼神嗣那么明顯,徐令檢心里就一直冷笑。 賜婚的圣旨下來之后,他就讓人打聽孟靜玉到底怎么樣了,他派出去好幾撥人,帶回來的消息虛虛實實五花八門,各種各樣都有。 他到底不放心,接著探病的名義去了一趟長寧侯府。 雖然名義上是探病,但他真正的目的不言而喻,長寧侯是個聰明人,帶他到花廳里坐了,讓孟靜玉從花廳外面經(jīng)過,他當(dāng)時就看見孟靜玉好好的,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相較于要娶一個毀容的女子為妻,徐令檢對于這個結(jié)果他還是很滿意的。 沒想到才過了兩天,皇帝就叫他去說話,問他對這門親事的看法,還說如果他不滿意,便另外賜婚抬一門平妻給他。 徐令檢知道這是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的好機(jī)會,立馬跪在地上,聲音朗朗道:“納妾納色,娶妻娶賢,孟小姐自小養(yǎng)在皇后膝下,規(guī)矩禮儀皆是萬人難及,能娶孟小姐為妻,檢非常榮幸。外面那些流言蜚語,檢并不相信,也不會放在心上。哪怕孟小姐真如外人所說,容貌盡毀,我也一定拿出真心對待孟小姐,給她世子妃的尊貴與體面?!?/br> 他記得皇帝當(dāng)時是非常滿意的,不僅開口夸贊了自己,還賞了他一對御制狼毫筆。 本以為婚事會順順利利的,孰料昨天嫁妝被搶,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 徐令檢臉色不由一寒。 嫁妝被搶八成是江洋大盜,今天庶民的沖突卻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就是不知道是徐令琛還是太子,這兩個人都不希望自己娶孟靜玉,認(rèn)真算起來,太子的嫌疑更大一些。 耳邊突然傳來笑嘻嘻的催促聲:“新郎官,快掀蓋頭吧,我們等著看新娘子呢?!?/br> 徐令檢從思緒中醒過來,目光在屋中女眷身上一掃,沒看到紀(jì)清漪,卻毫不例外看到許多幸災(zāi)樂禍等著看熱鬧的眼神,他眼中閃過一抹譏諷,那秤桿去挑蓋頭。 眾人瞪大了眼睛,只見盛裝打扮的孟靜玉容顏美麗,一身的端莊之氣,那張臉雖然涂脂抹米分卻明顯可以看出好好的,別說毀容了,連一個小小的疤痕都沒有。 陳寶靈心里暗道“晦氣”,失望地看了孟靜玉一眼。 滿室的女眷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連聲地夸新娘子長得好看,徐令琛嘴角一挑,露出一個笑容。 這些無知婦人,真當(dāng)自己是傻子會娶個毀容的世子妃嗎? 他日后必然是要走到高處的,孟靜玉身份高貴又有賢良淑德的名聲在外,有她相助,奪位必會事半功倍。 從前她對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可自打賜婚的圣旨下過之后,她就變了。那天去長寧侯府,她主動現(xiàn)身,讓他相看,可見是在乎這門親事的。兩個月前他過生辰,她還特意讓人送了一個荷包給他。 所以,不管女人如何驕傲,一旦成親便會認(rèn)命,她從前不喜自己,婚事定下之后,還不是變了。 過了今晚,她也一定會跟卿卿一樣,對他溫柔以待,低眉順眼地服侍自己。 徐令檢越想越覺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