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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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筱抬頭望著邵卿塵,說道:“落凡塵大大……要不,抽幾個獎吧!粉絲們的情緒如此高漲,如果不搞點周邊小活動,肯定會引起大家的不滿。畢竟……”亦筱查看了一下打賞金額:“今天大家的打賞破十萬了啊!” 邵卿塵的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上,被遲尉一把扶住了。 于是邵卿塵點頭,把抽獎做活動的任務(wù)交待給了亦筱。亦筱表示一定做好,保證讓邵卿塵滿意。于是亦筱開始主持直播,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粉絲大大們,今天的直播你們滿意嗎?好的,滿意的請扣1,不滿意的……就什么都不用扣了?!?/br> 滿屏幕的1和鮮花,以及罵亦筱臭不要臉的刷屏。 亦筱依然是一臉的嬉皮笑臉臭不正經(jīng),接著說道:“希望大家對我們今天的直播好評,下次一定會安排更加精彩的直播給大家。為了表示對粉絲們的感謝,落凡塵大大決定做一個抽獎小活動。在所有轉(zhuǎn)發(fā)今天錄播視頻的粉絲中抽取二十名幸運粉絲,送幾樣小禮物?!币囿愕脑捯魟偮洌辈ラg里的觀眾們就沸騰了,紛紛詢問是什么樣的小禮物。 亦筱首先賣了個關(guān)子讓大家猜,把大家的猜測一一否認后亦筱開始宣布:“艷鬼的唇印明信片,想不想要?小蛛兒的蛛絲,想不想要?無面鬼親手做的□□,大家想不想要?”亦筱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亦筱說了一句話:“那就拼命轉(zhuǎn)發(fā)吧!記住,只抽粉絲,我們……下次直播,再會……”然后做了個極不規(guī)范的致敬,關(guān)掉了直播機。 眾人一臉無語的望著亦筱,邵卿塵說道:“小蛛兒的蛛絲也就算了,你有辦法拿到艷鬼的唇?。窟€有,無面鬼親手制做的□□又是什么鬼?” 亦筱嘿嘿笑道:“唉,師父,別那么較真嘛!大家其實也不是為了真要他們的東西,只是為了紀念,為了開心。到時候讓小蛛兒多吐幾根絲唄,反正他的蛛絲是有實體的。”既然已經(jīng)多到可以拿來糊臉了,送別人幾條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蛛兒翻了個白眼,表示不喜歡這個叫亦筱的哥哥。于是轉(zhuǎn)了個身,跳進了黑玉犀角中。 第31章 從進門到結(jié)束,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了結(jié)了一樁百鬼鬧宅事件。邵卿塵覺得最近下的這兩次副本自己是走了狗屎運,要不然為什么一次賽著一次像過家家? 上次也就算了,碰上個小魔cao作不了終極法器,讓他撿了個大便宜。這次竟然碰上了高級大魔,竟然被重創(chuàng)成了一縷殘魂!又讓他撿了個大便宜!邵卿塵覺得上輩子他的好運氣肯定是都積攢到這輩子來用了。不過這兩次能毫發(fā)無損的脫身也是純屬僥幸,大徒弟的身上還有傷呢,這也是為了救他而受的傷。 邵卿塵覺得應(yīng)該多多協(xié)助大徒弟修煉,督促二徒弟用功了。這兩次是運氣好,但不可能每次運氣都這么好。邵卿塵收了黑玉犀角和白老,說道:“問題解決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遲尉點了點頭,示意范修言去取車。范修言會意,剛欲轉(zhuǎn)身,就被亦筱給攔住了:“哎各位大神別走啊!你們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不好好請你們坐下來吃頓好的,我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剛剛大家忙活了半天,總得給我個機會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吧?” 邵卿塵一臉懷疑的望著亦筱,心道你小子心里要是沒鬼會這么殷勤?于是直截了當?shù)恼f道:“有什么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笨丛谀阈∽幽敲幢M職盡責(zé)幫我賺錢的份上,我會酌情考慮要不要繼續(xù)幫忙的。 亦筱一臉被看穿的尷尬,摸著頭不好意思道:“這個,要不我們邊吃邊聊?” 邵卿塵看了看天,此刻夕陽漸漸西下,也確實是到了飯點兒。于是點了點頭,對徒弟們道:“走吧!” 蹭飯這種事,對于臉皮厚的邵卿塵來說毫無壓力,以前窮的當褲子,常常厚著臉皮這邊蹭一頓那邊蹭一頓。好在他人緣好,蹭兩頓飯就能交上朋友,也算是一項特殊的社交技巧。就是他這個臉盲癥總是給他惹麻煩,有時候中午剛蹭了飯晚上就不認識了。于是夸人一轉(zhuǎn)眼就帥出了新高度成了他緩解尷尬的殺手锏,而且屢試不爽,十分有效! 這頓飯亦筱可謂是拿出了自己十足的誠意。這座宅子平常是他自己住的,因為他的各種探險找刺激癖好,除了定時過來打掃衛(wèi)生的鐘點工和他那幫小弟之外很少有人光顧。今晚他這豪宅的大門首次大敞,他叔叔主宅那邊的老管家也被請了過來。 邵卿塵入了主席,遲尉和范修言左右坐了。然后流水一般的餐車由青一色的大廚推了進來,亦筱親自把一盤一盤色香味俱全的極品菜肴一一端上桌。老管家上前開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紅酒,先給邵卿塵倒上,依次是大師兄和二師兄。 亦筱很有禮貌的對老管家點頭致謝,然后做了個請的手勢,老管家便帶領(lǐng)著所有大廚又重新推著餐車走了出去。 邵卿塵有點不自在,從小到大沒吃過大餐,這么講究的更是見所未見。他覺得自己還是適合土里刨食,吃的這么精致也是讓人難以忍受。 待老管家離開后亦筱仿佛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抱怨道:“本來是想帶落凡塵大大和師兄們出去下館子的,我叔叔聽說我訂了金凰巢的雅間非要說我這么招待貴客不禮貌。愣是把秦叔和他那一個排的廚師派了過來。你們是不知道,每次和我叔叔吃飯都要講究諸多禮儀。他們雖然寵我,對家教這方面的要求卻高的要命。” 難怪難怪,看樣子亦筱之所以沒長成“我爸是李剛”式的紈绔富二代,和他叔叔的教養(yǎng)估計是分不開的。不過這孩子可能沒啥當貴族的天分,倆叔叔拼了老命的教育,還是教育出一個小痞子。邵卿塵對于孩子行端立正方面的要求倒不高,他一直覺得一個人只要三觀正品性好,沒有必要非得過的一板一眼。 小蛛兒從他懷里鉆了出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又一臉沒興趣的縮了回去。 其實邵卿塵對于亦筱還是很有共鳴感的,可能因為他倆都從小是孤兒。幸運的是亦筱有個疼愛他的叔叔,而邵卿塵卻從小孤苦伶仃長大。依稀記得他父母似乎并沒有什么親人,因為他們好像是私奔到他們住的那個村子里去的。 畢竟叔叔再疼愛,也不能抵消痛失父母的傷痛。邵卿塵沖著他揚了揚酒杯,說道:“你叔叔也是為你好,他們要是再不約束著你點兒,估計你小子就要上房揭瓦了?!?/br> 遲尉很從容的給邵卿塵夾了一粒黃牛rou放到他盤子里,邵卿塵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淡定的夾起黃牛rou塞到了嘴里。吃到第一口就被這菜肴的美味驚艷到了,他從高中起就在餐館打工,雖然廚藝從來沒點滿過,但吃好東西的機會從來不少。大學(xué)甚至在五星級酒店做過挺長一段時間的服務(wù)生,但那所謂的五星級酒店做的菜和他剛剛吃到的這粒黃牛rou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于是邵卿塵由衷的夸了一句:“你叔叔的廚師真不錯?!?/br> 知道內(nèi)情的范修言道:“那還用說,蘇北亦家的廚師,肯定個頂個的出身名字?!?/br> 蘇北亦家?邵卿塵聽這個家族有點耳熟。這是來自原主的記憶,他猛然記起來了。蘇北亦家該不就是那個曾經(jīng)收復(fù)整個華夏行政區(qū),成立第一個華夏政權(quán)的那個家族嗎?星際大華夏區(qū)也曾經(jīng)有過一段時間的君主立憲制政權(quán)時期,而將華夏區(qū)收復(fù)統(tǒng)一的人正是一個姓亦的將軍??墒呛髞硭l(fā)現(xiàn)君主立憲制并不適合如今的社會發(fā)展,而且他的族人們也是各藏私心。于是他毅然解放維持了十幾年的政權(quán),卻以民眾的全票通過當選為第一任行政區(qū)長。 這位亦將軍真的是一個傳奇人物,直到現(xiàn)在也是婦孺皆知,每個人提起他都會豎起大拇指。自古以來打下江山的英雄多不盛數(shù),但是為了民眾發(fā)展而拱手讓江山的又有幾個?而且這位亦將軍不是無奈,也不為私心,僅僅是為了民眾發(fā)展而考虎。 邵卿塵看亦筱的神色變了變,說道:“你是亦家的后人?”姓亦的人能有多少?邵卿塵之所以一開始沒想到,完全是他對原主的記憶掌控的不是很全面?,F(xiàn)在想起來,也完全是因為星際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充滿了這位偉人傳奇色采的教學(xué)文章。 亦筱摸著后腦勺說道:“哎呀我哪能跟我?guī)煾副?,我也就是游戲人間,吃喝玩兒樂找刺激。好吧……這是我叔叔對我的評價。” 邵卿塵點了點頭,覺得亦筱可能并不是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么頑劣,他也只是愛玩兒罷了。 再看旁邊的大徒弟遲尉,竟然仍然是一臉的淡定從容,毫無驚訝。邵卿塵覺得大徒弟肯定早就知道亦筱的身份,就是憋著沒說。這個大徒弟也是個難捉摸的,這么看起來竟然老二最單純?那個擁有星際最大工業(yè)基地的基地主最單純?邵卿塵也是醉了。 據(jù)說亦家的人聽從亦老將軍的家訓(xùn)不參政,所以一直從商??磥硪嗉业暮笕瞬徽摳墒裁炊纪τ幸惶?,看這偌大的家業(yè),估計生意也是做的風(fēng)生水起。 亦筱熱情的招呼眾人:“秦叔走了,我們該吃吃該喝喝。哎落凡塵大大,您嘗嘗這只嫩雞,這是我叔叔親自養(yǎng)的。平常我要吃他都舍不得呢,今天這是怎么了,竟然送過來給我招待客人。” 一邊的范修言想象了一下亦筱的叔叔亦箖那張刻板冷硬不茍言笑的臉拿著小米喂雞的場景,夾著的一只大蝦撲通一聲掉進了眼前的那小盅佛跳墻濃湯里。 他跟亦箖以及他的伴侶蘇夏經(jīng)常有生意上的往來,可以說整個星際的科技產(chǎn)品銷售渠道全部屬于亦箖。每個月從亦家那里拿到的訂單就能破百億,可以說亦箖掌控著整個華夏行政區(qū)大部分的流動資金。而且他的生意涉獵甚廣,凡是貼著亦家的竹節(jié)徽章的,全部都屬于亦家產(chǎn)業(yè)。 邵卿塵回憶著,他平常所用的生活用品,好像多數(shù)都有竹節(jié)徽章。所以亦筱和亦箖這個名字,也是和他們的家族徽章有關(guān)了?都是竹子的意思,隱喻謙謙君子?不過就憑亦家先祖的風(fēng)節(jié),也確實配得上君子二字。 遲尉又給邵卿塵夾了一只油汪汪的油燜大蝦,先是把蝦殼剝了又放到他面前的盤子里。然后用手旁的濕毛巾擦了擦手,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似的。說起來,他也是很長時間沒見亦家這兩位長輩了。小時候和亦筱應(yīng)該也是見過的,就是那個時候亦筱長的跟個小姑娘似的,粉嫩嫩一小團,現(xiàn)在看看,倒也還能找到小時候的幾分清秀。 邵卿塵吃了遲尉給他剝的那只大蝦,說道:“好了,可以說你有什么事了。趁著我今天吃的高興,明天你再來求我估計就沒那么容易了?!?/br> 亦筱猶猶豫豫的站了起來,磨磨蹭蹭的走到邵卿塵身邊,然后砰的一聲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說道:“我要拜您為師,跟著您學(xué)修仙!” 邵卿塵就知道,亦筱這小子打的肯定是這個主意。 范修言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道:“你不是要打我們的臉嗎?現(xiàn)在怎么又上趕著跑來學(xué)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自己這臉打的疼不疼?” 亦筱扁了扁嘴道:“如果是你你敢相信嗎?我活了二十年,叔伯父輩們給我提供的全部都是正統(tǒng)的科技無神論教育。你讓我相信這些修仙修道,總要有個過程吧!更何況我跟你們鸝山醫(yī)院一趟回來也算是共患難了,一大堆陰鬼魂怪纏了我好幾天我也是嚇的吃不下睡不著,該有的懲罰也都有過了,難道這樣還不算嗎?” 范修言道:“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知不知道拜師是要有誠意的?拿出你的誠意來,看看怎樣才能感動師父,否則被你質(zhì)疑惡作劇的前科就這么算了嗎?” 亦筱咬了咬嘴唇,說道:“好!既然師父要誠意,我就拿出我的誠意?!闭f著亦筱走出門去,跪在院子里那片竹林旁邊沖著屋內(nèi)喊道:“師父,我就跪在這里,跪到你同意為止!” 邵卿塵看了一眼亦筱,拿起筷子繼續(xù)吃飯,說道:“好吧!那可是你自己說的?。 比缓笏麑蓚€徒弟招了招手道:“來來來,這么多好吃的,咱們也別跟亦筱大大客氣了。多吃點多吃點,不能辜負了亦筱叔叔的好意。” 于是同門三人推杯換盞,吃得不亦樂乎。其間范修言更是夸張的夸贊食物和美酒的味道,滿屋子的酒香rou香,亦筱卻一口東西都吃不到,這種感覺也是磨人。 邵卿塵其實并不是有意要折騰這個孩子,亦筱雖然號稱自己是探險達人,但他之前所去的那些地方根本就是去游山玩水鬧著玩兒的。那些鬼屋,那些山谷,那些深山老林。除了多點蚊子蒼蠅野獸之外,基本沒什么危險的,營造點直播氣氛很容易??贷Z山醫(yī)院那天真正遇到危險時會怎么樣就知道,這孩子的應(yīng)急事件處理經(jīng)驗為零。甚至不如遲尉的十分之一。 說什么也是個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娃,一開始收徒弟的時候根本就是鬧著玩兒,沒考慮到這些,他甚至都不相信自己講的那些東西是真的。收了徒弟也只覺得是名義上的,自己根本教不了他們?nèi)魏螙|西。誰知道他懷揣秘笈,竟然得了個大大的金手指呢? 可是既然入了仙門,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小打小鬧了。能者多勞,有仙就有魔,他這一腳還沒邁進仙門,就遇到兩次危險。這次還好,有驚無險,上次是真的差點被那只小魔干掉。如果不是遲尉檔在了他身前,就憑他這一身半吊子符箓,恐怕不死也得重傷。 入門之前這點小考驗又算得了什么?不過是讓他知道,入得仙門,就要當?shù)秘?zé)任。雖說并不是讓他當什么大英雄斬妖除魔,但遇到妖魔必須保證能全身而退。 酒足飯飽,邵卿塵夸張的打了個哈欠,大聲喊道:“好困啊!亦筱大大,借你們家沙發(fā)一用。”說完竟然真的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范修言跑到院子里去調(diào)戲亦筱,遲尉則席地坐在沙發(fā)前,就地盤腿修煉起來。經(jīng)過這次受傷事件和邵卿塵差點遇襲事件之后,遲尉覺得自己的法力還是太低微??翱斑M入筑基期,連那種低等的小魔都能輕易的傷他。師父沒有法力,只能靠著自己保護。而且自己能力的高低關(guān)乎師父能否擁有休閑資質(zhì),所以不可懈怠。 遲尉深深看了一眼邵卿塵,忍不住勾唇笑了笑。這個師父還真是有意思,行為做事率性灑脫。身懷絕技卻只懂教學(xué),自己根本沒有資格修煉。其實從一開始知道邵卿塵沒有修煉資質(zhì)時他就有所懷疑,眼前這個師父年紀輕輕為什么會懂那么多修仙法門?要么有奇遇,要么有高人指點??墒撬麄兺幽敲撮L時間了,也沒見哪個高人出沒過,看樣子是有奇遇了? 不論什么奇遇,都是天大的緣份。而自己和遇到奇遇的他相遇,也是天大的緣份。華夏古代有一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師父比自己小,但既然已經(jīng)拜他為師,選擇相信他,就會無條件的相信他,保護他,日后也好助他修煉。更何況,他一直在盡職盡責(zé)的幫自己修煉,如他們那天所說,這不僅僅是各取所需,更是一種羈絆。 師徒間的,伙伴間的,朋友間的,一種冥冥之中注定的羈絆。 范修言可能是覺得調(diào)戲跪在那里杵著跟木頭樁子似的亦筱沒什么意思,于是回來也開始打坐修煉。最近范修言修煉得挺勤快,這是好現(xiàn)象。 于是遲尉閉上眼睛,進入冥想狀態(tài)。已經(jīng)結(jié)丹的他修煉速度比之前更快,兩道氣流在他體內(nèi)此消彼長,循環(huán)往復(fù),如枯木逢春一般,遇風(fēng)則長,一發(fā)不可收拾。 半夜韶卿塵似乎聽到了滴噠滴噠的聲音,卻覺得越睡越舒服,暖轟轟的,身旁還有個安心的體溫。醒來時天色大亮,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貼在遲尉的背上,顯然遲尉是怕他從沙發(fā)上掉下去。自己的睡相邵卿塵再清楚不過了,曾經(jīng)一度室友不敢讓他睡上鋪,他掉下來事小,砸到人可就不好了。 邵卿塵坐起來迷茫了一陣子,遲尉起身叫了聲師父,見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低低笑了笑,起身去廚房準備食物了。 邵卿塵忽然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什么事來著?咦,自己這是睡在了哪兒?直到門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時,邵卿塵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把亦筱扔在門外跪了一夜。他本來打算半夜睡醒一覺把他叫進來的,沒成想一覺睡到了大天亮。貌似昨天還下雨了? 要死…… 那清冷的聲音里透著幾分的驚訝,說道:“嗯?亦筱,你這是在自醒?還是在自虐?這性格可不像你,你不是一向由著性子來嗎?” 另外一個稍顯靈動活潑的聲音說道:“筱筱你撞邪了?跪在這里干什么?還淋了一夜的雨?趕快起來進去喝點熱水。你這是作的什么死?別感冒了。” 邵卿塵:還真跪了一夜嗎?死定了,虐待人家侄子卻被人家叔叔嬸嬸撞了個正著,這下該怎么跟人交待? 第32章 邵卿塵正在考慮現(xiàn)在逃跑還來不來得及這個問題,只見遲尉端了一小碗熱騰騰的食物走了出來。他顯然也聽到了門外亦筱兩位叔叔說話的聲音,把食物遞給邵卿塵,沖著范修言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接下來要怎么做,邵卿塵就不用別人教了。裝逼,裝深沉,裝世外高人這種事,做習(xí)慣了就會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于是他默默盤腿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等著亦家的兩位叔叔來發(fā)難。 門外傳來遲尉低沉朗潤的聲音,他對亦家兩位長輩微微低了低頭,喊道:“亦叔,蘇老師,好久不見?!?/br> 坐在那里的邵卿塵睜開眼,原來大徒弟是和這兩位長輩認識的嗎? 此時亦箖的聲音傳來,語氣里略微帶了點驚訝:“阿謹?你怎么跟這小子混在一起?” 亦筱大聲抗議道:“什么叫跟我混在一起?小叔,我是不是您的親侄子??!” 亦箖道:“正是因為是親生的,所以我才更了解你。如果你能有阿謹一半省心,我和你蘇哥哥也不用那么cao心了?!碧K夏比亦箖小十幾歲,所以亦筱一直不叫他叔叔,更不會叫他嬸嬸,每次都是親熱的喊蘇哥哥。一開始亦箖罵他沒大沒小,后來喊習(xí)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亦筱又道:“大師兄,你認識我叔叔?” 遲尉道:“遲家和亦家本來就是世交,蘇老師又是我的選修課教授,我當然認識他們。倒是你,一時間還真沒認出來?!碑吘咕退阈r候見過,倆人的變化也是挺大的。 亦筱咕噥道:“要是亦家有這么個世交,我怎么會不知道?”他滿打滿算亦家也沒跟幾個家族有交往,除了尉遲家……等等,尉遲遲尉。亦筱驚訝的捂住下巴:“你你你你……該不會就是那個……”遲尉看了亦筱一眼,亦筱立即捂住了嘴巴。 遲家和亦家不一樣,亦家已經(jīng)脫離政要幾十年,亦家的后人也一直都以經(jīng)商為主。遲家卻不一樣,因為身份特殊,所以一些小輩出門在外都用化名。別人就算知道,也不敢輕易揭穿,這關(guān)乎遲家人的人身安全,也關(guān)乎一些政治因素。 范修言看了一眼遲尉,心里明白了些什么。然后收起了他平常在邵卿塵面前的插科逗貧,一本沉穩(wěn)的向亦箖蘇夏打招呼:“亦箖君,蘇先生,幾天不見,兩位的氣色還是那么好。尤其是蘇先生,最近肯定又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了吧?” 一開口邵卿塵就聽出來了,老二之所以把生意做那么大,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生意場上的左右逢源,全憑一張嘴。這兩夫夫一看就知道感情不錯,只要把蘇夏哄開心了,亦箖那邊一切都好商量。 聽了范修言的話以后蘇夏果然低低的笑了笑,答道:“范先生,你怎么也跟我們家的混世魔王在一起?倒真有一件高興的事兒,不過暫時要保密。哎今天這是怎么了?范先生和阿謹過來是有什么事嗎?呃,對了,昨天阿謹要招待的貴客,不會是兩位吧?那的確是該好好招待招待,看來昨天我做主殺的那只雞也是殺對了?!?/br> 原來昨天那只雞是這位蘇夏先生殺的?炒嫩雞很好吃,炒得也非常入味,邵卿塵抬眼從窗戶里望了望,那位蘇先生正和看上去身高足足190的亦箖君站在一起,看著養(yǎng)眼又般配。這是邵卿塵第一次見活的同性戀,雖然他對同性戀并沒有什么有色眼光,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兩眼。亦箖的手非常自然的攬著蘇夏的腰,蘇夏正笑容燦爛的和他的兩個徒弟寒暄??礃幼雍苁煜さ臉幼樱杆麄兛丛谑烊说拿嫔?,不要計較自己虐待他們侄子這件事了。 寒暄了半天,亦箖才記起來自己還有個侄子在地上跪著呢。低頭看了一眼淋成落湯雞一般的亦筱,說道:“怎么回事?現(xiàn)在又有新的找刺激方法了?” 亦筱大呼冤枉,低聲道:“不是的小叔,我……我要拜邵先生為師。邵先生說要看我的誠意,所以我就跪在這里,跪到他同意為止?!?/br> 亦箖一聽,一向刻板的神情里露出一絲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能治得了你亦筱的人?不容易,不知道這位邵前輩在哪里?我真想拜會一下?!?/br> 蘇夏也跟著道:“沒錯,能讓筱筱心甘情愿的跪一晚上,這真是讓人不敢相信。當年大哥大嫂他們連七歲的筱筱都治不住,我們倆就更別提了。你小子滑不溜手的,竟然也有讓人給降住的時候?”說著蘇夏還朗聲笑了笑,接著說道:“真是一物降一物,我要看看是何方神圣?!?/br> 邵卿塵:……這真是親叔叔。 亦筱也跪在那里抗議:“小叔,蘇哥哥!有你們這樣的嗎?” 蘇夏上前摸了摸亦筱的發(fā)頂,自然摸了一手雨水,一臉心疼道:“真的跪了一夜?沒睡?” 亦筱挺了挺胸脯道:“當然了!晚飯和早飯都沒吃!我可是很有毅力的,我會讓邵先生看到我的誠意的?!?/br> 蘇夏點了點頭:“嗯,精神可嘉。就是不知道你要學(xué)什么?剛剛你叫阿謹大師兄?難道你要學(xué)的東西和阿謹師承一門?這可就不容易了,阿謹崇尚的可能和你想象的東西不一樣。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別到時候又哭著喊著要退學(xué),那可就丟人丟大了?!?/br> 亦筱倔強的喊道:“我是絕對不會退學(xué)的!蘇哥哥你怎么能這樣,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學(xué)一樣?xùn)|西,你怎么能潑我涼水呢?” 蘇夏揶揄道:“哦,是嗎?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