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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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晟早已人過中年,在圈子里說紅不紅,一線的導(dǎo)演排不上趟,一線的制片不找他??珊么跻才牧耸畮啄陸颍行某吓室慌?,自然不想錯過劉漢正這樣實力雄厚的投資人,當(dāng)下朗朗笑道:“林小姐的豪氣圈內(nèi)聞名,何玫哪里能和林小姐比?” 此話一出,林鴛自然覺得逆耳,面上卻不動聲色,重新給自己斟酒又去一次敬其余幾個投資商。 何玫仍舊是挨個替她介紹“這是豪達實業(yè)的陸老板,中升環(huán)球的馮老板”,口上半點沒落下,可林鴛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同她交會時,卻分明在她眼底看見了一種名為鄙夷的東西。 林鴛眸光閃動,心下將在座諸人的頭銜記了個清清楚楚,便是之后何玫有心怠慢,她自己也足以獨當(dāng)一面。 等一圈酒敬完,落座閑聊時,林鴛已能分毫不差地喚出對方頭銜,時不時還能就著對方的產(chǎn)業(yè)情況閑聊幾句,無論基金股票,還是沖浪高爾夫,凡是對方提的,沒有她應(yīng)不上的。 一時間,滿場的話題都是圍著林鴛轉(zhuǎn),諸人被她妥帖的言談哄得興致高漲,只除了秦初和何玫。 自從林鴛跨進包間,何玫替她第一輪介紹完,就再沒有開口的機會,只能干巴巴地坐在胡晟的身邊,眼見著就連自己老板也“從善如流”地一副被林鴛迷得五迷三道的模樣,心下冷哼了聲不愧是深陷各色丑聞的萬年配角,想上位真是想瘋了。 秦初則是點了煙,只偶爾接幾句劉漢正的問話,并不主動開口,煙霧繚繞后一雙眸子冷淡無比。 “我在南郊的高爾夫球場下個月開張,”劉漢正握杯的手與林鴛的手指只有幾公分距離,“屆時請林小姐來站臺剪彩,林小姐可有檔期?” 林鴛不著痕跡地掃了眼秦初的臉色,見他并無開口的打算,便按著他之前的吩咐笑道:“劉老板的大喜事,我當(dāng)然有空?!?/br> 劉漢正順勢抬手,不輕不重地拍著林鴛白嫩的手背:“那剛好!剪彩過后,一起打一場,活動活動!” 林鴛眼角一跳,心口發(fā)堵,喝下去的酒灼灼地頂在胸口,卻只是輕輕地抽出手來,重新給劉漢正添酒,語氣平靜:“好啊。” 又是一番笑談,劉漢正見林鴛極為配合,三五杯酒下肚,手就搭上了她的椅背,眼看著就要搭上肩膀去。無奈林鴛幾次三番好巧不巧在他動手的那會起身招呼其他人,令他幾次落空。 林鴛當(dāng)然知道劉漢正的歪心思,可硬著拒絕自然不行,只能巧妙避開。但次數(shù)多了,再巧妙的動作也會漏出破綻,難免惹毛投資人。她原以為秦初會適時地替她攔一攔,卻沒想到他從始至終不發(fā)一言,即便目光相對,她也沒辦法從他眼里看出半分情緒來。 終于酒席到了尾聲,劉漢正拍著桌面豪氣沖天:“老胡,我看要是沒什么問題,你那戲女一就定林小姐,一準(zhǔn)紅!”又摸著他修得極為整齊的髯須看向林鴛,“多少錢我都投,只要林小姐愿意接?!?/br> 他這話說得曖昧。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聽就知道劉漢正一語雙關(guān)。接什么?接女一號的角色,還是接劉漢正的好意? 林鴛自然聽得明白,忍著喉頭一次次上涌的酸氣,只假裝聽不懂弦外之音。 劉漢正詞不達意地同胡晟又胡亂扯了幾句,最后看向秦初:“秦老板,我今兒來的急沒帶助理,沒想到和各位這么投緣,一不留神喝得有點高……” 頓一頓,他微醺地半瞇了眼:“能向你借林小姐送我一趟嗎?” 劉漢正的聲音不高,帶著微醺的鼻音,包間內(nèi)卻隨著他的話微妙地安靜了一秒。 林鴛原就沒怎么動筷子,此刻酒氣上涌,只覺得下一刻就要干嘔出來,硬生生壓著不適沒有吭聲,伸手取了濕手巾,微微低頭掩住唇輕咳了聲,余光看向?qū)γ嬉恢背聊那爻酢K媲暗臒熁腋桌镆呀?jīng)滿是煙蒂,此刻朝后靠在椅背,一支煙夾在指間,煙尾灰燼已經(jīng)老長,眼看就要墜下來,他才撣了撣,一截?zé)熁衣溥M琉璃煙缸里,散成飛灰。 “林鴛不會開車,”秦初將煙頭按滅,站起身來一手將椅背的大衣執(zhí)起,“還是我來送劉總吧。” 劉漢正擺手:“秦總喝了酒,酒駕怎么行?我不過是讓林小姐替我攔個車而已,哪兒用得著秦總親自出馬?”說著,醉眼惺忪地看向林鴛,“是吧,林小姐?” 林鴛瞥了眼表,十點半,對這個不夜城而言著實還不算晚,而且酒店大堂也可以替人訂車,便爽快地應(yīng)了:“行?!彼妥吡诉@尊佛,她也好早些回去躺著,頭暈得緊。 秦初的大衣搭在手臂上,動作隨著林鴛的話一滯。原想著只要林鴛托辭一句,他就順?biāo)浦鄣卣掖{,送劉漢正走。完全沒料到她竟揉著眉心就站起身來穿外套,倒叫他不好再出聲。 林鴛出道以來這樣的酒局沒見過百次也不下八十次,此刻恰逢酒席散場的時間點,想來劉漢正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套上大衣扣起腰扣,按住心口的惡心,俯身朝他微笑道:“劉總,我們走吧?!?/br> 劉漢正起身的間隙,林鴛已經(jīng)走到了包間門口,仿佛聽見了什么似的,從包里取了手機按下接聽:“喂,孫姨,我這剛吃完,嗯,半小時吧……好……我知道了,拜拜。”說著按滅了手機,恰見劉漢正走到身旁,將手機收回坤包朝他嫣然一笑:“家里阿姨等我回去?!?/br> 劉漢正身形歪歪倒倒,面頰上有幾分紅,眼睛半瞇著,眼底卻清亮得很,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林鴛的包:“走吧。” 兩人出了包間許久,胡晟費了一番口舌才將剩下的幾個投資商的興致調(diào)動起來??蓻]有了林鴛在場,氣氛到底是活泛不起來,加上那兩人離開后,秦初話更少,只一支接一支地抽煙。胡晟不得不心生感慨,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且不談臉美不美,起碼一頓飯的工夫就讓人知道這人識分寸,是捧得起來的。 林鴛原想這個散宴的時間段里,進出的人不會少,沒想到兩人一直走到電梯間竟一個人也沒見到。出包間之后,劉漢正就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半米左右距離。 進了電梯,林鴛剛要按1層,劉漢正卻出其不意地抬手按下46層的按鈕。 林鴛心下一驚,不動聲色地問:“劉總,落了東西在樓上嗎?” 劉漢正撫著額頭,靠在電梯壁:“嗯,包落在房里。我今兒是喝高了,暈得緊。林小姐,待會麻煩你替我去拿一下。”說著從上衣口袋里取了房卡來,遞給她。 林鴛冷眼瞧著對方不及格的演技,心下冷笑,該來的躲不掉。一面伸手接過劉漢正遞來的房卡,一面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電梯的上升,直到顯示樓層數(shù)40,她忽然腳下一軟,踉蹌幾下便倚著扶手歪去。 劉漢正原是佯裝不適半瞇著眼睛,余光瞧見林鴛軟噠噠地倒下去,心中一喜,這小姑娘可當(dāng)真識時務(wù),“因為身體不適”到他房里歇歇也屬正常,心念一轉(zhuǎn)就低頭要去攙扶,卻聽見扶著電梯扶手、手捂胸口的美人猛地一聲干嘔。 他剛要開口,電梯門“恰巧”隨著輕柔的一聲音樂打開。 樓層侍應(yīng)生正立在電梯旁,門一開,就見電梯里踉蹌著拐出一個醉酒的年輕女人,捂著嘴不住地干嘔,似乎是想尋個妥帖的地方嘔吐。 他想上前相助,卻被她身后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眼神喝止,只好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林鴛自然看見了侍應(yīng)生的神色變化,暗罵老狐貍色膽包天,她這么一鬧侍應(yīng)生總對他的模樣有幾分印象,莫非當(dāng)真是財大氣粗,打算堂而皇之地帶著小明星進套間? 見劉漢正貼在自己身側(cè),手時不時攏在她腰間,林鴛不由惡心加劇,瞧著走道里的落地陶瓷花瓶,心道就當(dāng)破財消災(zāi)吧!心一橫,高跟鞋一崴就朝著花瓶倒去,劉漢正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美人撲倒了裝飾花瓶,內(nèi)里的裝飾鵝卵石散落一地。 響聲驚動了道旁的4608號房,一個裹著真絲長裙的年輕女人開門出來,見是身姿窈窕的女人正難堪地從地毯上爬坐起身,不由鄙夷道:“大半夜的折騰什么?”轉(zhuǎn)頭又對正從電梯間趕來的侍應(yīng)生說:“你們這兒怎么什么人都放進來?” 林鴛起身,波浪長發(fā)散亂遮了小半張臉,面色慘白,狀似抱歉地頷首:“抱歉……”語聲未落,嘔吐物呈拋物線狀落在了女人貌似昂貴的衣裙上。 這下,熱鬧了。 林鴛擦著嘴角的污物,一面道歉一面看熱鬧——侍應(yīng)生從對講機里招來了經(jīng)理,女人的尖叫引出了套房里的男人。她虛弱地靠在墻邊,一副隨時“噴發(fā)”的模樣,人人避之不及,都去同她的“男伴”劉漢正交涉去了。 直到劉漢正給那女客賠了現(xiàn)金,又承諾客房經(jīng)理破損的裝飾物從他賬上扣除,一場鬧劇才眼看要收場,走道里散得只剩下侍應(yīng)生,林鴛卻忽然“啊”的一聲短促的驚呼,一張汗?jié)窳说膽K白小臉楚楚可憐,手中捏著劉漢正的房卡,軟聲說:“我去給您拿包。”一面說著,一面扶著墻朝前挪,嬌軀搖搖欲墜。 侍應(yīng)生憐香惜玉,不由追了兩步,看見她手上的房號,主動提出相助,三兩下替她開了房門,取了放在玄關(guān)的包。 林鴛伸手要接,劉漢正卻主動提了過來,見她以拳抵著胃多半是傷著了,這種情況下又被眾人剛剛圍觀過,他還能圖啥? 侍應(yīng)生送了兩人到一樓大堂又主動安排了叫車,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劉漢正和林鴛在飯店門口候車,見林鴛虛弱,他又是愛憐,又是色心不死,彎腰靠近她一點:“林小姐,我送你回去吧?你這樣子我不放心?!边@會兒他也不打算裝醉了,在一個醉酒的女人面前裝醉,沒啥用。 林鴛一面抵著胃,一面強顏歡笑:“太晚了,劉總不用管我。招待不周,是林鴛的錯?!?/br> 出租車來了,劉漢正見她額角疼出了細汗,干脆切換霸道總裁,直接拉開車門,扶著她的腰就往后排座椅上推,口中說著:“疼成這樣,我先送你去看看醫(yī)生!” 林鴛沒想到這老狐貍竟對自己這么執(zhí)著,正猶豫著究竟要不干脆撕破臉皮算了,卻忽然感覺腰上力道一松,回頭去看時劉漢已連退幾步,遠在兩米開外了。 劉漢正怒視著面前黑衣黑帽,黑口罩遮面的高大男人:“你什么人?” “林小姐的助理?!蹦贻p男人聲音很沉,有點耳熟,“來接林小姐回家?!?/br> “神經(jīng)??!”劉漢正含糊地罵了聲,將頭發(fā)重新?lián)芑啬X后,“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訴你!” “……方洛?!?/br> 劉漢正冷冷地瞥了眼自稱方洛的男人,又看了委頓在旁迷迷糊糊的美人,畢竟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更顧及顏面,終究憋著一團火上車走了。 直到出租車遠去,坐在石樁上的林鴛才噗嗤笑道:“小洛的唾沫會淹死你的?!?/br>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方洛不過一米七出頭,這個高挑挺拔的男人自然不是方洛,他低頭看著軟軟地坐在石墩子上滿臉木訥的林鴛,“我若是不來,你打算怎么辦,跟著他走嗎?” 林鴛憨笑著抬起臉,一雙平日里妖嬈多情的眸子笑得彎彎:“你這不是來了嘛?!背霭g的時候,她用快捷撥號給葉景琛去了電話,他果然就打聽到了她的所在,及時地找來了。若不是她心知肚明葉大影帝心有所屬,還真的……要感動了呢。 路口風(fēng)寒,葉景琛一手將林鴛的單肩包背起,又拉起賴坐著的她,發(fā)現(xiàn)她掌心冰涼,便順勢握住她的手塞進自己的羽絨衣兜里。 “唔,暖和。”林鴛滿足地嘆了聲,不知足地側(cè)過身,把另一只手也硬塞進他的衣兜,整個人像只螃蟹似的橫著走。 “好好走路。”葉景琛低斥,卻沒舍得把她的小手丟出衣袋。 “不要,你兜里總是好暖和!一定是因為你的衣服比較貴……”林鴛笑嘻嘻地抬眼,目光恰好照進葉景琛的眸子里,那里面有路燈下嬌嗔的年輕女人,看起來是那么幸福。 “你是不是傻?芮姐沒空,你好歹也帶著方洛一起來,”林景琛想著之前那個油頭粉面大腹便便的半老頭子對她心懷不軌的模樣,就怒氣上涌,“自己一個人來,還喝這么多酒,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想接戲啊,”林鴛一臉天真,“不想接戲我來見導(dǎo)演投資人做什么……而且……”而且她不是單刀赴會,秦總也在。 她話還沒說完,從身后不遠處傳來男子的聲音:“林鴛——” 兩人一起回頭,只見酒店門口背光處,站著個健碩的男人,正是秦初。 秦初送走了幾個投資人和胡晟,正在門口抽煙等代駕來,遠遠看見林鴛和一個年輕男子并肩走遠,許是因為酒精上了頭,竟沒有多想就出聲叫住她。直到走到兩人跟前,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戴著口罩的年輕男人,居然正是公司旗下的當(dāng)紅炸子雞,葉景琛。 葉景琛素來溫和的眸子里有冷意閃過:“秦總,沒想到你也在。”他以為,是因為林鴛單槍匹馬,才險些被老狐貍占了便宜,卻沒想到竟是在秦初的眼皮子底下。 秦初個頭比葉景琛矮了不少,可站在他身前卻半分氣勢也不輸,伸手松了松領(lǐng)帶,神情冷淡地問:“阿???你怎么會在這里。” ☆、第10章 交鋒 好記天宮門口是片空曠廣場,稀疏而整齊的灌木零星點綴著金黃色的細碎燈火,光線黯淡卻隱隱透著些奢華。 林鴛感覺臉頰有些發(fā)熱,剛剛嘔吐過的喉頭火辣辣的,看看面前的秦初,又看看身旁的葉景琛,莫名覺得兩人之間有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純路過,剛好看見她?!比~景琛居高臨下,即便面前的是自家老板也沒有摘下口罩的打算,“沒想到原來秦總也在?!?/br> 秦初的目光淡淡地從林鴛放在葉景琛兜里的手滑過,自衣袋里取了煙,卻沒找到火機,只得夾在指間:“芮靜臨時有事,我是替她來的。”轉(zhuǎn)而問林鴛,“劉總自己坐車走的?”有沒有為難你,這一句被他吞回肚里。 林鴛抽手呵著熱氣:“嗯,走了?!鳖D一頓,勾起一抹笑,“秦總放心,沒有開罪他。” 秦初劍眉深鎖,心知林鴛是曲解了他的問話,可卻無從辯解他確實是存心讓她面對困境,希望她主動求助,讓她了解只有在他的羽翼之下才能安穩(wěn)。 這種心思,直到前些時日被芮靜一針見血地指出,他才看清楚這些年他以伯樂、恩人、老板的身份究竟對林鴛做了些什么。而這個要強的姑娘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試圖掙脫他的庇護了。 光線黯淡,秦初的神色晦暗不明,三人陷入沉默當(dāng)中,直到林鴛先開了口:“兩位慢慢聊,我先走了,小奶茶還在家等我呢?!闭f著爽快地擺手,踩著高跟鞋大大方方就走了,非但在劉漢正面前的那副醉酒模樣沒了,就連在葉景琛面前的嬌憨也不見蹤跡。 正紅色大衣衣角隨風(fēng)獵獵,像一襲腥紅戰(zhàn)袍隨她而去。 余下兩位身價不菲的男士面面相覷,直到眼見著她在路邊攔了出租車絕塵而去,秦初才開口:“開車沒?我載你一程好了?!?/br> “不用麻煩秦總了,”葉景琛那雙漂亮的眸子眼角極開,面相上說這樣的眼相易招桃花,加上他深棕色的瞳仁清亮,總一副脈脈含情的模樣,中和了身高帶來的壓迫感,顯得格外紳士,“有件事今天既然遇見了,剛好和你說一聲?!?/br> “什么事?” 葉景琛瞇眼,眼尾有彎彎的葉柄:“我已經(jīng)向公司提了解約,明早消息應(yīng)該就會出來了?!?/br> 秦初不作聲,以葉景琛的身家和現(xiàn)在如日中天的人氣,要自立門戶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有料到他竟會選擇合約期內(nèi)解約。一旦解約,葉景琛需要向s.k支付一筆數(shù)額龐大的違約金,這著實不像葉景琛平日的風(fēng)格。 “為什么著急在現(xiàn)在解約?”他身上甚至還有已經(jīng)定下的多部片約,一旦出走,對雙方皆是損失。 葉景琛眉眼彎彎,語氣輕松:“良禽擇木而棲,何況是人?放著一手好牌不用,硬生生拖成輸家,那才是暴殄天物?!?/br> 秦初聽出他話外有音,卻佯裝不察,正色道:“你是s.k一手捧紅,這種時候中途離開老東家,落得忘恩負義的名聲,不值得?!?/br> “好聚好散,圈子就這么點大,將來難免還得合作,”葉景琛悶聲一笑,“我若自立門戶不得人心,秦總總不會落井下石吧?” 秦初單薄而線條冷硬的唇角勾出絲冷笑:“就算我什么也不做,s.k的其他掌事人可未必能放過你,畢竟……你現(xiàn)在的身價,都是s.k一手造就的。你一走了之,對s.k下一年的計劃會造成多大影響,我想你很清楚?!?/br> “秦總,我記得很久以前,你說過一句話。”葉景琛的眼底始終帶著一絲笑,這笑落在秦初眼里更像嘲弄,“你說‘這世上沒什么事是用錢不能解決的,如果有,就再多加一倍’,這話我現(xiàn)在送給你?!?/br> 代駕司機恰巧將秦初的路虎開到酒店門口,按了幾聲喇叭。 秦初瞳意深深地看了葉景琛一眼,最終留了句:“按規(guī)矩辦,我等著收你的解約?!?/br> 耀動的光影里,高挑的年輕男人黑色背影挺拔如玉,目送秦初的座駕離去,直到車燈匯入茫茫車海,他那雙被迷妹稱作“不需要嘴巴,景寶只需要眼睛就可以演戲”的桃花眼里精光閃過,哪里還有半點剛剛與秦初對答時的輕松快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