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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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市,葉某人剛剛在母上大人的激憤中掛斷電話,就聽見有新短消息進來。 翻開一看,林姑娘的“你猜”躍然眼前,仿佛帶著本尊狡黠的笑容而來。葉景琛無奈地一笑,滑向后一條,是航空公司發(fā)來的航班確定短信。長睫一閃,將手機丟向床頭柜,他看著被壁燈柔光照亮的吊頂,心道:其實狗仔也不算一無是處,起碼某些時候比私家偵探還好用! 作者有話要說: 甜甜正在趕來 ☆、第17章 愛妃平身 周家寨的習(xí)俗與漢族不同,午間就已經(jīng)吃了所謂的“年夜飯”。 除夕這天太陽落山,才是熱鬧的開始,年輕男女相互走親訪友,在村頭、樹下各種地方集會,彈琴敲鼓,對唱情歌,入了夜就繞著篝火唱跳折火,直到跨過除夕的午夜才慢慢散去。 白天里,周學(xué)睿又是寫門聯(lián)又是剪窗花,林鴛帶著小魚在家中上下里外貼了個遍。中午三人殺了雞,下了餌塊,一頓好吃好喝,小魚心滿意足地托著肚子要求出門玩。 孩子們不請自來地跑進屋,幾個孩子手拉手就把小魚帶出門去,林鴛看著弟弟臉上天真無邪的笑,有一剎那覺得或許上天讓他這樣,是對他的另一種愛。 到了傍晚,周學(xué)睿照例出門去,林鴛歪在長木椅上險些要盹著,忽然聽見院子里有年輕男女的交談,忙起身一看,果然見著吳卓瑪帶著幾個小伙子正在院里東張西望,見了林鴛出來立刻揮著手臂:“阿鴛!我就知道你在家!” “原來是我的小美人卓瑪!”林鴛笑著迎出去,與她互相搭著胳膊一陣親熱。卓瑪是周家寨里公認的第一美人,即便林鴛也不能動她地位分毫。 小麥色健康發(fā)亮的肌膚,輪廓分明的杏眼,小巧的唇鮮艷得像含苞待放的山茶花,這樣的吳卓瑪,追求者能從周家寨直接排到山下去。 “我好想你,阿鴛,你不知道,我每次看見周老師都要問他你什么時候回來?!眳亲楷斝τ卮蛄苛著x的衣裳,“你上次去學(xué)校穿的那身紅裙子呢,阿??吹貌铧c把眼珠子掉出來,為什么不穿回來?”大過年的,怎么穿這么素凈的一身? 林鴛拉著吳卓瑪領(lǐng)著眾人進屋,一面笑道:“在這兒穿?怕還沒爬上山來,就呲啦撕成旗袍了,開叉開到大腿根那種。周老師也不能答應(yīng)啊?!?/br> 眾人都笑起來,阿希撓頭憨聲問:“那你能不能在家里穿給我們看?!?/br> “阿鴛又不是你媳婦,穿給你看干嘛?”吳卓瑪嬌笑著奚落,又回頭朝其他幾個半大小伙挑眉,“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笑著應(yīng)和,把阿希說得面紅耳赤。 “對了,見著你一高興都給忘了,你那天采訪的時候說要隱退,是真嗎?”吳卓瑪不無擔(dān)憂地問,“為什么好好的要隱退?” 林鴛給眾人一一倒了熱奶茶,一面說:“那是氣話,我哪里舍得不演戲啊。我不演戲了我的狂熱粉絲們怎么辦啊?” 半真半假的一句說地眾人忍俊不禁,吳卓瑪松了口氣:“那就好,等開春了,我還打算去投奔你的呢。” “卓瑪?!”其他幾人頓時驚呼出聲,什么?寨花要出山了?不不不……一定是他們聽錯了。 “你想做演員?”她的樣貌自然是沒話說的,可是18年來一直在這個純凈無暇的村子里長大的吳卓瑪,真的可以在那個人心叵測的娛樂圈里生存嗎?林鴛不由擔(dān)心。 “我不想做演員,”卓瑪笑起來眼如新月,“我想當歌手,想去參加選秀。我要從這大山里唱到外面去……”眼睛水汪汪地看著林鴛,“你覺得我可以嗎?” 林鴛拍拍她的掌心:“可以。” 眾人一片哀嚎,桃花花瓣碎滿地。 忽然又有人進了院子,阿希撩了簾子去看,回來的時候滿臉不高興。 “誰?” “我,”進來的是個古銅色肌膚,身材高大而線條剛硬的大男孩,兩鬢的頭發(fā)剃得極短,頭頂一道發(fā)卻長長的豎著,看起來恨不得把“刺頭”兩個字寫在臉上,“你回來了,阿鴛。” “好久不見,戚風(fēng)?!绷著x溫和地打聲招呼,不親不疏。 戚風(fēng)一進來,原先圍坐在林鴛和卓瑪身邊的男孩子們都乖覺地自動讓開座位,他也毫不客氣,徑直在離林鴛最近的椅子大咧咧地坐下,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還好,氣色不錯。我正想著萬一你瘦了,就找人砍了狗崽子去?!?/br> 狗崽子是誰?狗仔?岳偉?還是網(wǎng)路噴子? 林鴛與卓瑪互視一眼,顯然后者也不確定戚風(fēng)指的是誰。 “那個姓葉的?!逼蒿L(fēng)眼神陰鶩,“那混蛋不是害你受了許多委屈嗎?” 林鴛聞言勾唇一笑,眼波如絲,目光從在座諸人面上滑過:“周老師說寨子里網(wǎng)絡(luò)信號不好,所以看不到什么我的消息。但我瞧你們一個個對那些八卦清楚得很嘛?!彼Φ幂p快,眼角眉梢都是調(diào)侃,全然不見在大城市里受了委屈的影子。 “沒有?”戚風(fēng)沉聲確定。 林鴛明媚一笑:“早說了,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 “那就好,”戚風(fēng)似乎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和兩個姑娘,其他人都還站著,拍著身邊椅子,“坐啊,都中午吃多撐著了?” 卓瑪笑嘻嘻地說:“你走了,他們就好消化了?!?/br> 戚風(fēng)濃眉一豎,眾人更不敢落座了。他素來行事狠絕,又是寨里掌事人的獨子,自打他流露出追求林鴛的意圖,除了傻大個阿希,其他年輕小伙也就知難而退了。 他前前后后三年都在除夕拜訪周家,只可惜“異鄉(xiāng)人”林鴛一直裝傻,仿佛絲毫不知道對方的心意。 周學(xué)睿風(fēng)塵仆仆的回到家時,一眼就看見屋里一群年輕男女聊得正歡,一面脫去外衣一面說:“村口的篝火都搭好了,你們還不快去?!?/br> 卓瑪一聲歡呼,拉起林鴛的手小旋風(fēng)似的刮出門去,余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他,直等著戚風(fēng)第三個出門,才都跟隨其后跑出去。 周學(xué)睿看著林鴛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笑著嘆了口氣,即便她穿著最普通的衣衫,遠不如寨里青年男女的錦衣來得花哨,但在這一群人里卻依舊美得出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被埋沒在塵土里。 好花需好土滋養(yǎng),鳳凰需梧桐棲息,這也是為什么當年盧筱蕊另擇高枝,他也不曾埋怨的原因。 * 盤山路拐進寨口的地方,篝火已經(jīng)搭好,木質(zhì)搭建的舞臺也已支起,村民吃了晚飯也開始三三兩兩地匯集過來。原先在村口玩耍的小孩子們也湊熱鬧地挪到附近,砸鞭炮的,耍仙女棒的,追追打打玩得不亦樂乎。 林鴛一眼瞧見小魚正在和一群孩子玩老鷹捉小雞,夾在一群孩子當中扮小雞,臉頰紅撲撲的滿臉興奮。 “小魚在這里挺好,就是總說想你?!弊楷旐樦著x的眼光看去,“我弟喜歡和他玩。” “謝謝你,卓瑪?!绷著x牽著她的手,在手心輕輕一捏,“如果不是你們待他這么好,他不會這么開心?!比羰切◆~跟著自己在n市,這樣的孩子,她又是這樣的身份……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閑言碎語,白眼輕視。 “客氣什么,都是一家人。” 林鴛和卓瑪肩并肩找了位子落座,卓瑪?shù)摹敖l(wèi)軍團”均勻地分布在她身后,阿希則不遠不近地靠在林鴛身旁,戚風(fēng)反倒不見了蹤跡。 都是同齡人,沒多久就聊得熱火朝天,直到有人起哄,才發(fā)現(xiàn)篝火已經(jīng)點燃。 黑漆漆的村口,只剩下熊熊篝火燃燒,照亮一張張年輕興奮的臉。 卓瑪問:“今年,你有心上人了嗎?如果沒有,待會你可以在寨子里選一個,一起折火守年?!?/br> 林鴛笑而不答,托著腮望著篝火出神。周家寨的人相信,戀人們在跨年時從篝火里引一支點燃的木頭,兩人一起持著走滿九十九步,就可以攜手共白頭,這被稱作折火。 所以,除夕這晚總有無數(shù)暗戀浮上水面,無數(shù)明戀修成正果。 一陣鏗鏘而激昂的鼓點拍響,帶著噴薄欲出的荷爾蒙氣息,戚風(fēng)站在舞臺中央半人高的大皮鼓后,雙臂如錘,一聲一聲節(jié)奏鮮明而跳躍,瞬間將全場的氣氛引燃。 他隔著烈焰看向林鴛的方向,口中一聲嘹亮的山歌號子如雄鷹啼鳴,很快的,眾人便接上了歌謠,和著密集的鼓點一首接著一首。 篝火嗶哩,山歌回蕩。 孩子們興奮地爬在大石頭上又是蹦又是叫,手里舉著一根根木枝興奮地揮舞。 林鴛被卓瑪牽著,在跳舞的人群里跟著搖擺,但目光卻時不時在找尋著小魚的蹤影,盡管寨里的孩子們此刻都在周圍瘋鬧,但她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哎山花兒樣的meimei喲” “欸!山一樣的哥哥你叫誰” 男男女女你一句我一句的接,鬧得不亦樂乎。 “林鴛” 林鴛仿佛聽見舞臺上有人深情而嘹亮地喚她的名字,可她完全顧不上搭理,因為這一刻,她看見小魚學(xué)著其他孩子的樣子躍上了寨口的大石,雙手舉過頭頂跟著歡呼雀躍,就在她看見的那一秒,眼見著小魚重心不穩(wěn),橙紅色的小身影一晃,就從大石上崴了下來。 林鴛耳邊聽見臺上喚她,心底一陣驚呼卡在喉頭,腦海中登時一片空白,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小魚的方向奔去。 可是小魚卻并沒有摔在地上。 一個穿著白色外衣的高大身影,自身后穩(wěn)穩(wěn)地將他托在了懷里。 村口唯一的照明是兩米來高的篝火,飛散的火星像一顆顆細碎的流星,在那交錯的光影里,林鴛簡直疑心自己的眼睛。 可小魚卻真真切切的被那人抱在懷里,驚魂未定的丹鳳眼淚汪汪地看著來人,又看向沖到自己面前的林鴛,雙臂一伸:“jiejie” 林鴛跑得太急,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小魚面前,勉強穩(wěn)住身形,看著背著碩大的登山包,穿著白色羽絨衣的葉景琛,纖薄的唇嗡動了半天,仍舊沒擠出聲音來。 “愛妃,免禮平身。”葉某人溫潤的嗓音帶著止不住的笑意,眸中篝火星星點點波光流轉(zhuǎn)。 ☆、第18章 心上人 風(fēng)不算大,天不算冷,篝火熊熊,映紅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光影斑駁,林鴛看著被眾人圍在中央的葉景琛,總覺得像是一場夢境。 “景寶,”卓瑪滿面春風(fēng)地回過頭,對著林鴛笑得春心蕩漾,“居然真的是本尊。阿鴛,你還說你沒有心上人,這都帶回來了,還說沒有?” “他不是”林鴛話剛出口,恰看見葉景琛隔著卓瑪正朝她看過來,眼中波光流轉(zhuǎn),笑意融融,她一句話哽在喉頭,“不是我男朋友?!?/br> 嗯,葉景琛不是林鴛的男朋友。 “我可沒問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卓瑪笑得眼兒彎彎,“我說的是‘心上人’,你懂嗎?” 林鴛的小心機一下被戳破,索性脖子一昂,拍著胸脯:“我心小,上面可放不下這么大尊菩薩?!?/br> 卓瑪撇嘴:“你?。俊闭f著,目光自林鴛34c的胸口掃過,“那我算什么?塔里木盆地嗎?” 林鴛哭笑不得,余光瞧見葉景琛仿佛什么也沒聽見似地調(diào)頭答旁人的問話,柔和溫潤的唇角卻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周家寨是個小地方,人口少,交通閉塞,一朝見了常年霸占熱搜頭條的真·影帝,寨子里的年輕人恨不得拿個佛龕把葉景琛供起來。但這兒同城市里終究是不同的,熱情歸熱情,好奇歸好奇,并沒有閃光燈頻閃,甚至連拿手機索要合影的人也沒有,只是滿心歡喜地圍著葉景琛問東問西,就像當年林鴛跟著周學(xué)睿第一次來周家寨時的情形一樣。 林鴛抱著昏昏欲睡的小魚坐在不遠處,看著人群中央的某人線條柔和的側(cè)臉,嘈雜中聽不清葉景琛都說了些什么,只知道時不時從他周遭傳來嬉鬧哄笑。 他就像太陽,無論到哪里,都和煦溫暖,自然而然地吸引一群人圍繞身邊。 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然如此。 “這人是誰?”低沉渾厚的男聲在她身側(cè)響起,抬頭就見剛剛還在臺上打鼓的戚風(fēng)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在這冬夜里鬢角竟掛著晶瑩的汗珠,映出篝火的金黃。 林鴛忍不住想笑:明明把對方當成情敵似的仇視,居然連本尊都不認識? 戚風(fēng)看著她眼底的笑意,原先的一絲疲憊薄怒都煙消云散,徑直在她左手側(cè)坐下了,熱得脫下了皮襖,只穿件黑色對襟扣的麻料衫。 林鴛側(cè)頭看了他一眼,順口道:“當心著涼?!?/br> “沒事,心熱乎?!逼蒿L(fēng)抹掉額頭汗珠,看向不遠處宛如璧人的年輕男人,“你朋友?” 林鴛想了想,微微頷首算是默認。是朋友吧,相識這么多年,要是連朋友都不算,也真是白瞎了這么些年替他“遮風(fēng)擋雨”。 “男朋友?”首字重音,尾調(diào)壓低,聽起來竟有幾分威脅的味道。 林鴛狡黠一笑:“他是葉景琛,嗯,是很多人的‘男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