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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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尤華親自推薦,林鴛去試戲的時間也是單獨約定,為了遷就老人家的生活習(xí)慣,林鴛建議約在下午三點,讓老太太可以小睡片刻再來。 尤華選的會面地點,恰巧離林鴛家不遠(yuǎn),從附近的濕地公園南門進(jìn),北門出,拐個彎進(jìn)小巷子就到,一間不大的茶社。 林鴛也曾誤打誤撞地進(jìn)去過,里面很是安靜。店主人是老北京人,來南方定居之后一心懷念北京四合院,干脆選了個僻靜處開了這家老式茶館。 小院落墻角一棵老槐,掛了三兩只鳥籠。店里客人也多半都是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家,那天林鴛角落里看了一下午劇本也沒人來擾,因此對這家店印象極好。 兩點半時林鴛就提前到了茶舍,仍是之前坐的角落,點壺龍井先泡著,悠閑地翻看《浮生三事》。從前被學(xué)校老師領(lǐng)著讀的時候,她剛十多歲,對葉瀾笙的半生浮沉一知半解。到了現(xiàn)在的年紀(jì)再來看,她只覺得沉浸其中不舍得合上書。 尤華和導(dǎo)演徐景山推開茶舍木門走進(jìn)小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靜靜坐在梧桐樹下,單手撐在額角,一手撫在書頁,正沉在書中的如畫美人。 娛樂圈里,美人很多,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美人也有。但像《浮生三事》里女主人公葉瀾笙那樣將美艷和沉靜結(jié)合,在純真與世故間跳轉(zhuǎn),美得有張力又有侵略性,同時還要耐得下性子來磨礪演技……這樣的美人卻不多。 尤華與徐景山對望一眼,分明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喜。 徐景山替尤華拉開椅子的時候,聲響驚動了林鴛。 恰巧風(fēng)起,三兩片樹葉打著卷被從旁邊圍墻吹落,她鬢旁碎發(fā)輕揚,纖白的手腕輕撩將發(fā)絲扣到耳后,是一副沉靜如水的模樣,被驚動了抬眸看過來的時候,一雙古色古香的丹鳳眼里隱隱透出一股子韌勁。 當(dāng)她看清來人的時候,目光立刻軟了下來,帶著敬意起身:“尤老師,徐導(dǎo),不好意思,書太精彩,我一時看入神了?!?/br> 然而事實上,這會離三點還差一刻鐘。徐景山心道,無論這個女藝人是裝投入還是真投入,起碼她做得很到位,并沒有等到約定的點再做戲。 尤華和林鴛想象中的樣子差不多,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銀邊眼鏡,穿著藏青色的中式衫子,批了件藕色編織開衫,胸前是翡翠的珠串子,有著那個時代的時髦和對旁人眼光的毫不在意。 只是,林鴛看著尤華含笑的眼睛,總覺得這位老太太有三分面熟。 “不記得我了?”尤老太太看著她替自己與徐景山斟茶,笑盈盈地開口。 林鴛將茶杯恭恭敬敬地放在兩位前輩面前,老實回答:“尤老師有些面善,但我一時真的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尤華和徐景山相視一笑,指指林鴛現(xiàn)在坐著的位置:“你之前是不是也來過這里,也坐的這個位置。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一整日也沒離開?!?/br> 林鴛記得很清楚,上一次來是為了熟悉劇本,當(dāng)時剛剛接下紅染的角色,因為角色層次豐富,她甚至還特意借了相關(guān)的書籍來補充了解,花了許多工夫去研究。 “啊,是我眼拙。”林鴛笑著微微弓身。 “不怪你,我看書的時候也是六親不認(rèn)?!庇热A笑著對徐景山說,“景山是知道的?!?/br> 徐景山看得出尤先生對林鴛的青睞,附和笑道:“投入,所以才能有大成。林小姐很有前途?!?/br> 林鴛抿嘴笑了笑:“我哪里能跟尤老師比……”正說著忽然瞥見了尤華放在手邊的繡花手包,心下一跳,終于想了起來,“尤老師,之前我們是不是在濕地公園見過?” “想起來了?”尤華端起茶杯,極優(yōu)雅地抿了口,“你那天還和我學(xué)了一下午的太極?!?/br> 那日晚上本是約了芮靜一同去見投資人,林鴛心里煩悶就帶著小奶茶去濕地公園放風(fēng),小奶茶和其他汪星人瘋鬧的時候,她在一旁發(fā)呆,被練功回來的老太太看見,叫到身旁同坐,于是她跟著人家打了一下午的太極,才稍稍排解了情緒。 只是那天老太太穿了身白色練功服,頭發(fā)簡單的盤了個發(fā)髻,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和眼前這位衣著講究,像是從舊上海走出來的貴婦人般的尤先生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這一只精致玲瓏的小繡花包,林鴛還真未必能認(rèn)得出面前的尤華就是當(dāng)日里曾贊她長了雙老式明星眼的老太太。 “當(dāng)時我就和你說,有緣還會見?!庇热A看著林鴛那雙眼角微挑的丹鳳眼,笑道,“當(dāng)初小葉說給我推薦個女演員,我還有點擔(dān)心,可一看他手機里的照片啊,就認(rèn)出你來了。你這雙眼睛,我過目難忘?!边@種沉靜里帶著進(jìn)攻性的眼神,在她那個年代的女性身上偶有看見,而如今甜妞當(dāng)?shù)赖膴蕵啡σ呀?jīng)許久未曾見了。 徐景山點點頭:“葉瀾笙就該是這個樣子?!鞭D(zhuǎn)而又問,“葉小姐,你是哪一年出道的,都有那些作品?抱歉,我常居海外,對內(nèi)地市場情況不甚了解?!?/br> 林鴛不卑不亢地解釋:“我出道早,但一直在小屏幕上走動。電影方面,只有一部《儒生》,女二號,下個月上映。” “李洪生的《儒生》?”徐景山意外地說,“我看過片花……我想一想,紅染?對,那個叫紅染的殺手,這么一說,還當(dāng)真是有點印象?!?/br> 說罷,徐景山朝在一旁靜靜喝茶的尤華笑道:“這位林小姐的可塑性還真不弱。在李導(dǎo)那部快要上的民國戲里淹了個戲子殺手雙重身份的悲劇美人,第一眼我竟沒認(rèn)出是林小姐來?!?/br> 一個好演員,演誰像誰,演誰是誰。 一個壞演員,才會演誰都像他自己。 “景山,你見得演員多,你說的算。”尤華淡淡地說,“我只說一句,這丫頭就像我當(dāng)初寫下《浮生三事》的時候腦海里的葉瀾笙走出來了一樣。” 這恐怕是作為原作者能給候選演員的最高評價了。 三人就著一壺好茶,聊了許久,直到傍晚將至才依依惜別。 最不舍的是尤老太太,站在茶社門口她握著林鴛的手叮囑:“這娛樂圈其實同旁的地方是一樣的,有好人,自然也有壞人。端看你的眼睛朝哪個地方看,你若向著陽面就看到正能量,你若總想著名利就容易拐進(jìn)溝渠。” 老太太一番苦口婆心,直到徐景山將車開到茶社門口,她才在林鴛手背拍拍:“好姑娘,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焙土著x西式地輕擁了下,尤華才上車離開。 從倒車鏡里看著仍站在茶社門口相送的林鴛,徐景山問:“尤老師,葉瀾笙的演員您確定要定林鴛嗎?” “怎么,你覺得她不合適嗎?”坐在后排的尤華從后視鏡中看著徐景山反問。 “倒也不是,”作為導(dǎo)演的徐景山,除了需要考慮女演員與角色的契合度,另一方面人氣和口碑也不得不納入考量,“只是林小姐此前幾乎沒有大熒幕的經(jīng)歷,更不要說獨挑大梁,我擔(dān)心……” “相貌周正,有侵略性,在你們這個圈里待這么久,還能沉得下心靜得下氣。我只能說著丫頭適合演這個角兒,”尤華說得慢條斯理,“但是景山吶,演不演得好,還是要看你怎么引導(dǎo)。” “尤老師您說的是?!毙炀吧疆吂М吘吹卮鬼?。對于尤華,他心存敬佩,所以盡管他在海內(nèi)外薄有名氣,也還是心甘情愿給尤老太太充當(dāng)司機。 直到將尤華送回家,徐景山才給自己的助理杜聲聲去了電話:“我這里剛送尤老師走,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杜聲聲壓低了嗓音:“還是說非女一不接,要么,還是等您過來吧?!?/br> “那再拖一會,”徐景山說,“我二十分鐘后到。” 電話掛斷,車行在霓虹閃爍的都市街頭,徐景山眼前不經(jīng)意的閃過林鴛那張舊時光里走出來的美麗面孔,無疑,她是葉瀾笙這個角色的最佳人選。但這一部戲,是他從海外歸國的首部作品,票房口碑如何,決定了他在國內(nèi)發(fā)展的基礎(chǔ),輕忽不得。 比起除了自身之外毫無資源的林鴛,現(xiàn)在杜聲聲談著的這一位,原本就極負(fù)美名不說,背后還牽連著當(dāng)下娛樂圈最紅的小生葉景琛,更何況她有七八分可能帶資進(jìn)組…… 借著紅燈的空檔,徐景山從駕駛座邊抽出資料夾來,當(dāng)先一面是s.k傳媒的金牌經(jīng)理人芮靜給他親自遞來的藝人資料卡。 照片上的美人容色端莊,與林鴛不相伯仲,卻是完全兩種風(fēng)格的美。 穆清瀾。 徐景山回味著這個名字,即便常年身在異國他鄉(xiāng),他也對這名字早有耳聞。 小提琴天才少女,國際音樂學(xué)府高材生,穆氏集團(tuán)大小姐,更是當(dāng)紅影帝葉景琛的緋聞未婚妻。這種身份,不需炒作,也會紅三分吧。 * 日式餐廳,竹葉簾子,手繪屏風(fēng),隔出一方靜謐。 徐景山和助理并排坐,對面是金牌經(jīng)紀(jì)人芮靜,以及剛從英國歸來就被s.k納入旗下的小提琴美人穆清瀾。 “《浮生三事》的書我很小的時候細(xì)讀過,葉瀾笙這個人物確實很有意思。”室內(nèi)溫度不低,穆清瀾的杏色風(fēng)衣被侍應(yīng)生掛在身后衣帽架上,此刻只穿了件高領(lǐng)無袖的米色薄呢裙,胸前一掛圓潤晶瑩的珍珠鏈,整個人氣質(zhì)華貴。 芮靜替徐景山添了些許清酒,說:“moon的祖母那些年的經(jīng)歷,說起來和葉瀾笙真有三分相似,是不是?” 穆清瀾聞言一笑:“祖母當(dāng)年確實經(jīng)歷過不少波折,不過與葉瀾笙比起來,還是少了些戲劇性。她很喜歡這本書,聽聞要改編影視,也很鼓勵我爭取這個角色。”說罷,不經(jīng)意地說,“剛好家母近年有意擴展業(yè)務(wù),正在跟s.k的秦總接洽,祖母和家母很有興趣拿這一部作為首秀?!?/br> 徐景山聞言,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酒,抬頭笑問:“若是能合作,當(dāng)然最好。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穆小姐會簽入s.k,想來是秦總過人的人格魅力才能不斷吸引新星加盟?!庇腥~景琛與s.k解約在先,他確實不能理解穆清瀾為何會簽入s.k。 穆清瀾淡淡地解釋:“s.k一直都有穆氏的股份,只是對外不曾公開而已。” 徐景山聞言心道,只怕當(dāng)初穆氏入股s.k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存了替這位大小姐回國鋪路的心吧?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看似巧合的不過是精心布的局罷了。 席間,穆清瀾去洗水間補妝,芮靜方才坦言:作為給穆大小姐的見面禮,這一次《浮生三事》的角色s.k勢在必得,若是徐導(dǎo)能夠安排,非但制作經(jīng)費方面將非常寬裕,如有必要,s.k旗下的二三線演員可以以極低的酬勞參演。 徐景山算是完全明白了s.k力捧穆清瀾的決心。 離開的時候,因為徐景山喝了薄酒,穆清瀾特意讓自己的司機先送徐導(dǎo)回家,只說自己許久沒有回國,想先去附近商場逛一逛。 無論真假,這情徐景山算是領(lǐng)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任性的雙更砸落~ 誰叫今天周末心情好咧^_^ (其實就是某心想趕緊連載到打臉段落的托辭,嗯哼) ☆、第40章 小妒 最終《儒生》的巡宣時間定在了四月初。 主演之中除了林鴛暫時賦閑,其他幾人都排有通告,所以最終確定每一個城市的巡宣都由男女主角之一和其他演員配合出席。 第一站定在帝都,臨出發(fā)前一日,林鴛才得到消息說是這一場比較重要,除了女主角曲芳準(zhǔn)之外,其余幾人都會到場,而主要男配顧海庭和女配魏璇剛巧正在帝都錄制綜藝,是以只有林鴛和葉景琛兩人從n市飛帝都。 原打算打車去機場的林鴛和方洛,各自推著箱子出小區(qū),沒料到葉景琛的座駕早已停在路邊,陳楓正在靠在電線桿邊吞云吐霧。 方洛大喜過望,連聲道謝之余,慶幸自己的細(xì)胳膊細(xì)腿終于得到了解放。 林鴛指著車門,問:“他不在?” 陳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替她拉開車門。 林鴛上車就瞧見了躺在放平了的后排座椅上的葉景琛,因為個頭太高,即便車內(nèi)已經(jīng)極為寬敞,他依舊沒辦法睡得舒展。 林鴛躬身坐到他身側(cè),剛剛坐穩(wěn),某個“熟睡”的男人眼睛都不睜一下,翻了個身,直接枕上她的大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就不動了。 為了挪出時間陪女朋友去巡宣,葉景琛近日一直在趕戲,一天睡不到四五小時是常事。 林鴛看著他眼眶下因為缺乏睡眠而浮現(xiàn)的淺淺清灰,心頭發(fā)軟,也就任由他去了。 方洛上車后識趣地坐在副駕位置,一路和陳楓閑聊,問到之前誹謗大神的梁巍現(xiàn)狀如何了。 陳楓目不斜視地開車:“一身毒癮,滿屁股債,戒毒所和局子輪流待,短期內(nèi)是甭想出來了?!?/br> 方洛吃驚:“當(dāng)初見著他的時候,可開著百萬豪車啊!” 陳楓見怪不怪:“碰了毒,別說百萬豪車,千萬豪宅也是分分鐘灰飛煙滅。虧他還心懷僥幸,以為成事之后能拿了錢出國跑路,現(xiàn)在倒好,人都進(jìn)局子這么久了金主連屁都沒放一個?!?/br> 方洛不敢再聊——金主指不定就是他的頂頭上司秦老板,這種事還是別追問了的好。 從后視鏡中看見林鴛歪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大神靠在她腿上睡得正香,一副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的模樣,方洛壓低聲音問:“我一直想問沒機會問,大神這417尾號的車牌,真是湊巧嗎?”是他家林鴛jiejie的生日,大神說就是巧合,方洛一直不信。 陳楓斜了她一眼:“世上哪這么多巧合?為了搞這個車牌,大爺我差點把清白都給搭進(jìn)去了。你跟我說巧合?真傻假傻啊你?!?/br> 方洛做了個驚恐的表情……大神這輛奢華座駕是剛加入s.k沒多久入的,若是當(dāng)初他就蓄意用林小姐的生日做車牌,那……這倆人的jian·情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噠?。?/br> 陳楓的話落進(jìn)林鴛耳里,她不由莞爾,原來不是巧合?虧葉景琛一直同她說,這是緣分。 想著,不由抬手溫柔地?fù)徇^那人的鬢發(fā),才剛剛撥弄了兩下,就被某人拉過手掌墊在臉下,干脆枕著她的手心睡了。 因為是巡回宣傳,這一次劇組的行程基本公開。 得知葉景琛行程的迷妹們早早蹲候在機場,四人才剛剛現(xiàn)身,洶涌的人潮就從四面八方殺來。林鴛和葉景琛不遠(yuǎn)不近地并肩而行,兩人都帶著黑色口罩,葉景琛敞懷穿著飛行員夾克,林鴛則是短款牛仔衣,遠(yuǎn)遠(yuǎn)看去極為登對。 一路之上閃光燈狂閃,四周都是各色印著葉景琛寫真、名字的kt板和橫幅,好在林鴛早已習(xí)慣只要在大神身邊就逃不脫這待遇,目不斜視地跟著他穿花拂柳,偶爾看他和幾個已經(jīng)混到臉熟的粉絲點頭示意。 林鴛默默地當(dāng)自己依舊是大神的小跟班,卻沒料到忽然從粉絲堆里傳來小女生尖叫喊她的名字,嚇了她一跳。乍一看,林鴛以為眼花那五六個女學(xué)生身上穿的莫不是她穿過的衣裳、鞋履乃至背包,一眼看過去就像一群克.隆人,林氏風(fēng)格爆棚。 好在戴著口罩,林鴛哭笑不得的神情被遮了大半,粉絲們拍到的是她朝她們揮手的帥氣模樣。 抵達(dá)帝都,早已過了飯點,四人乘坐劇組給安排好的商務(wù)車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