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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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方洛不吱聲,過了兩秒手機里傳來何德海低沉的嗓音:“恭喜?!?/br> “謝謝,”林鴛輕笑,“這見面禮好大,不過小洛跟不跟我過去,那得聽他的意見。何先生,你加油?!?/br> “……謝謝?!?/br> 等掛了電話,再給尤華撥過去,尤老太太的聲音依舊精神十足:“我聽景山說了,你做的很好?!?/br> “我只是想了想,若是瀾笙面對我的狀況會怎么做而已,還得謝謝尤老師你給我的勇氣?!笔且驗橛热A堅持地告訴她,她是演這個角色的不二人選,她才能鼓足勇氣去和各方面條件都比她更有優(yōu)勢的穆清瀾去爭。 雖然,事實上影版視版的演員乃至制片團隊的陣容都不盡相同,針對的觀眾群體也完全不同,她和穆清瀾在這一次不過是平分秋色而已。 “那位穆小姐,前些日子來找過我?!庇热A慢條斯理地說,“相貌倒是很不錯,不過……不是我腦子里的瀾笙應該有的樣子。要說她適合的角色……我想了想,大概是薛寶釵那一型。但我的瀾笙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她要識時務,懂進退,關鍵是……要看透人世百態(tài)還有顆柔軟溫和的心?!?/br> 林鴛幾乎要被尤老太太感動,她們不過萍水相逢三兩次,要說有多知心也難,但老太太偏偏有雙洞察世事的眼,硬是看透了她云淡風輕背后的千帆過盡。 她扶著手機,輕聲說:“穆小姐有許多我所不及的地方,但單就瀾笙的角色來說,我的經(jīng)歷確實比她更合適一些?!?/br> “不光是經(jīng)歷,”尤華思忖了一下才開口,“而是眼神。那位穆小姐的眼神太陰郁,我不知道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些什么,但一個世家閨秀不該有這樣的氣質(zhì),或者說年紀輕輕的姑娘不該被過去給束縛。演員能為了角色暫時改變性格,但是眼底里的東西就是風骨,那東西改不了……所以,我并不贊同她來演瀾笙。只可惜,權限我放給景山了,如今也只能聽他的安排?!?/br> 關于穆清瀾,林鴛也不知道能同尤老太太說些什么,畢竟她對這位大小姐的了解,也僅限于葉家世交的大家閨秀,葉長松老爺子中意的孫女婿人選而已。 掛了電話,林鴛的拇指停留在秦初的名字上許久——很久不曾和他聯(lián)系,偶有事務也都是方洛奔走,今日《女王》錄音殺青,他立刻來了電話,想必對她的行程也一直在留意。只是,她實在不知道該同他說些什么,自從決裂,似乎無論什么話題三句之內(nèi)就成水火之勢了。 “阿鴛,”徐欣欣從門外探了頭進來,“電話打好了嗎?吃飯的地方預定好了,要早點兒去呢?!?/br> 林鴛將手機屏幕一關,放回手包里,心底反倒是輕松了——如果秦總有事,還會再打來,若只是問候而已,不回也就不回了吧。 衛(wèi)朗開的車,徐欣欣和林鴛坐在后排。林鴛只顧著看窗外,并沒有注意到衛(wèi)朗從后視鏡里和徐欣欣交換的眼神。 車猛地一個剎車熄了火,衛(wèi)朗回頭:“車拋錨了。” 徐欣欣很是驚訝的模樣:“怎么這會兒拋錨呢?那怎么辦,那邊都定好了時間?!?/br> “阿鴛,你先去吧,”衛(wèi)朗說,“前面路口右拐,門口店招寫著初遇。報我名字就可以。” “欣欣,你和我一起先去?” 徐欣欣為難地說:“老板他路癡,我得等人來修好車再帶他過來,不然他會走丟的。阿鴛,你先去那兒,我們很快就來?!?/br> 林鴛只得獨自下車,好在確實沒走幾步就看見了紅色木質(zhì)院門的清吧,旁邊霓虹店招寫著“初?遇”,對于這種地方,她一直覺得異常陌生。記得做學生的時候,葉景琛和其他男生也偶有出入這里,可卻從沒帶她去過。 做了演員之后,盡管再怎么十八線,她也沒想過到這兒來。不知道衛(wèi)朗那個歸國華僑,是怎么找到這一處地方來的? 林鴛心中好奇,推開木門,立刻有長相清秀的侍應生迎過來:“林小姐,您好?!?/br> 看來,如今她的知名度很不賴嘛。這么昏暗的燈光,她還帶著鴨舌帽都能給人一眼認出來? “衛(wèi)先生約的包間。”只是,這里空空蕩蕩,除了她之外一個客人也沒見著,真的有必要預約嗎? 侍應生應著:“好的,請跟我來。” 這是間獨立的小院,院中間像舊時大戶人家的后院戲臺,搭了個半人高的舞臺,四周錯落的擺放著一些桌椅,嵌在高高低低的灌木中,就連照明的燈也半掩在樹葉之間。隔了一圈灌木,是小半圈兩層高的小樓,都有露臺設了桌椅面朝中央的舞臺。 此刻這院落小樓都隱匿在半明半暗的昏黃燈光里,隱隱有唱片機的悠揚樂聲傳來,小樓一層對外的廚房里還能見到廚師忙碌的側(cè)影——但除此以外,再看不到一個客人。 侍應生領了林鴛上二樓,恰是看向舞臺方向最好的一間,桌上清新的白玫瑰映著燈光泛著暖暖的rou粉。 林鴛正托腮出神,忽然燈火全滅,她剛要起身,就聽見之前隱隱約約的唱片聲化作了吉他撥弦的輕響。院里樹上的照明燈滅了,轉(zhuǎn)而亮起替滿天繁星似的細碎燈光,在層層疊疊的樹葉間零星散落,光影明滅,如夢似幻。 吉他的旋律越發(fā)的清晰。 居然是……生日歌? “這句生日快樂,時隔了十二年,原諒我,缺席了這么久……” 是大神的聲音?林鴛詫異地扶著圍欄朝下張望,可光線極弱,舞臺中央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影。她起身想下樓,卻聽見葉景琛的聲音繼續(xù)通過音響傳來:“但是,是你的總歸會回來,所以,我回來了。生日快樂,親愛的小林子?!?/br> 燈光瞬間打開,投射在舞臺中央的圓形區(qū)域。 林鴛這才看清了闊別多日的大神,他抱著一只木吉他,正坐在舞臺中央的一只高腳椅上,穿著一件純白的襯衣,袖口輕挽,此刻正一面輕撥琴弦抬頭朝閣樓上望著她微笑。 4月17日,她的生日,這么多年,她只有在填寫資料卡的時候才能想起的生日。 十二年前,最后一個給她過生日的人,也是大神…… 仿佛一個輪回,像那年他捧著一只蛋糕站在她家樓下叫她,此刻他抱著吉他坐在最亮的地方,坦坦蕩蕩地告訴她“我是你的”。 林鴛想笑,卻又鼻頭發(fā)酸,又是微笑又是忍著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簡簡單單的一曲生日歌,大神的聲音透過音響傳來與平日面對面說話時略有不同……好像帶了一點點鼻音,聽得林鴛心底酥麻麻。直到最后一個音符,莫名其妙地跳了音,她才忍不住笑起來——他這一定是現(xiàn)學現(xiàn)賣吧,連生日歌都能彈錯。 葉景琛不好意思地一笑:“獻丑了。” “挺好的,起碼沒走音?!绷著x笑嘻嘻地扶著欄桿說。 葉景琛將吉他朝身邊一放,輕盈地自舞臺躍下,三兩步消失在樓梯口。沒多會兒,他就出現(xiàn)在林鴛面前,領口微敞,露出誘人的鎖骨,走到她面前問:“什么是起碼沒走音?你聽我唱歌走音過嗎?” “有啊,”林鴛雙手撐在欄桿上,任由他欺近,仍舊面不改色地笑話他,“那次在ktv,你喝了酒,唱三萬英尺破音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她還以為自己忘了呢,沒想到一提就立刻連細節(jié)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一次,他跟爭相向他告白的學姐說“我有心儀的對象了”,然后還假意吻了她。后來,她一直以“大神喝了酒,唱歌都破音,一定是醉了”來搪塞自己,不要再去計較他的“告白”。 葉景琛卻低頭一笑:“你還記得就好,我還怕你忘了?!?/br> “忘了什么?” “忘了我的第一次告白?!?/br> 林鴛猛地抬頭,告白?那明明是個玩笑好不好…… 葉景琛受傷似地捂住胸口:“你居然拿它當玩笑。”事實上,當初那一句“我有心儀的人”之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就連他自己也拿不準。年少的時候,誰沒有過懵懂的歡喜?對當時總愛跟前跟后的小包子,他的感情是復雜的——憐惜,歡喜,不舍得交雜在一起。 究竟這其中有多少是愛情,十八歲的他分辨不出,二十八歲的他寧可相信,那是愛情的萌芽。 林鴛看著影帝先生浮夸的演技,配合地……給了個甜甜的笑。不去糾結(jié)當初的真假,只握緊手心的幸福——這是她對愛情的理解。 葉景琛伸手,將微笑的女友攬入懷里,低聲在她耳邊說:“好久沒見,想沒想我?小壽星。” “嗯,想?!惫郧傻刭N在他胸前,感覺他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這里沒有關系嗎?”雖然看起來是包了場,可是還有許多工作人員在,大神不怕明天就新聞滿天飛了嗎? “好兄弟開的店,”葉景琛下巴擱在她柔軟芬芳的發(fā)頂,“從上中學,我就在這里了,他們早就見怪不怪?!?/br> “哦……”她沒有來過,即便是做他小跟班的時候,他也從來不讓她跟著出入這類場所。 下巴在她發(fā)絲上揉一揉,葉景琛笑著說:“知道當年你就有遺憾,這不是來給你彌補了嗎?” “衛(wèi)朗和徐欣欣……”車拋錨了,一會兒會來。 “他倆?早別處燭光晚餐去了。” 所以……那倆人是把她騙過來的咯?虧得徐欣欣還一副最愛是她的模樣,最后還不是被大神給收買。林鴛在葉景琛胸前輕輕一揪:“居然聯(lián)合別人騙我?!?/br> 某人甘之如飴:“這不是騙,是驚喜。” “……說起來,你上部戲殺青之后都在忙些什么?”之前她也問過,但大神始終沒有正面回答。 “找一些人,時間太久了,人不好找?!?/br> 她看不清葉景琛的表情,但他的聲音明顯地沉了下來。 “什么人?” 剛開口,侍應生恰好停在門口,推了餐車進來,林鴛只好暫停,等候上菜。 直到菜肴都放在他倆面前,林鴛才狐疑地抬頭看向大神,后者面有尷尬之色,正單手托著下巴,輕咳了一聲:“之前試驗的幾次,做得都比這個好……” 果然……這兩盤黑乎乎疑似牛排的東西,出自廚藝技能0點的大神之手。林鴛費力地切開牛排,送了一塊入口,勉強嚼爛了吞下,笑道:“不錯,熟了?!焙沃故炝?,大概是“10分”熟。 盡管口味一言難盡,但林鴛依舊非常給面子地慢慢享用——這畢竟是大神除了面條之外,最新get的技能!熟練度可以慢慢提升,量變導致質(zhì)變嘛! 林鴛小口小口地吃,一面笑著拿餐刀指向牛排邊上的蝴蝶石斛:“雖然口味有待提高,但是裝飾做得很有模有樣,還是得給學長加點分?!?/br> 葉景琛停下手上的動作,下巴微抬:“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嗎?” “好像是蝴蝶石斛……”她說著下意識地打量那片柔弱的紫花,不期然地看見在花瓣之下隱隱露出的一抹晶瑩,“這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這是啥^_^ ☆、第52章 只要你在 林鴛疑惑地抬頭看向?qū)γ?,大神正一手托腮笑望著她?/br> 她忽然心跳加速——那么多電視電影不是白演的,沒吃過豬rou,還么見過豬跑么? 她小心地放下刀叉,掀開那幾片遮掩的蝴蝶石斛瓣,只見黑色陶瓷的碟子上靜靜地躺著一只吊墜,簡約精巧的小木馬在柔和的燈光下閃動著耀眼的光,盡管細細碎碎的嵌滿了鉆,卻絲毫不張揚,像極了童年時被小姑娘們捧在掌心里的飾物。 “這本來是一套,”葉景琛一面說,一面退開椅子起身來,“白馬和王冠?!?/br> “王冠?”因為大神站在身后,看著他投在桌面的影子,她有點莫名的緊張——明明,那里藏著的并不是她以為的……戒指。 葉景琛自她身后俯身,手臂從她肩上越過,兩指輕輕捏起那枚吊墜。 線條簡約精致的墜子恰好落在林鴛面前,前方的燈火為那只小馬勾勒出金色的邊框。 他低頭,角度剛剛好看見她白皙優(yōu)雅的頸項——這么多年過去,在非工作場合,她依舊習慣于什么配飾也不戴。 “對,白馬是項鏈,”葉景琛慢慢地,順著她的鎖骨方向?qū)⒗w細而精致的項鏈環(huán)上她的頸項,“王冠是戒指。” 細小的白馬貼上她鎖骨間的肌膚時,“戒指”兩個字恰好落進她耳里,擱在腿上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我一直在想,什么樣的場合里,適合把配套的戒指交送給你?!比~景琛的手落在她鬢旁,指尖溫熱,動作柔和地捋過她夜風中輕輕飛揚的碎發(fā),“直到剛剛見到你之前,我還在想,那應該是一個特別精心的場合,精心布置的地方,特別有意義的時間……” 大神的指尖仿佛有定身的魔力,林鴛感覺自己只能這樣乖乖地坐在椅子里,聽著他動人的嗓音在耳邊說著她未曾聽過的情話。 “可是,就在剛剛,我發(fā)現(xiàn)不是那樣。”他輕輕地抽出她盤發(fā)的細簪,她柔順飄逸的長發(fā)瞬間披散在肩頭后背,覆蓋了她白皙柔嫩的頸項。 林鴛輕呼了一聲,下意識地回過身,角度恰恰好和大神乘著星光的眸子四目相對。 葉景琛垂眸,目光停在她微啟的紅唇:“真正重要的……只有你。只要你在,只要你愿意,就是最適合的場合,最適合的時間把它給你?!?/br> 林鴛深深地吸了口氣,肩膀微微抬起,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應,再多的身為演員的表情控制能力,此刻也是浮云。她想自己現(xiàn)在表情一定怪異極了,想笑又想哭,想開口又不知從何開口。 “所以,小林子你告訴我,你愿意嗎?”看著面前表情豐富的姑娘,向來篤定的影帝先生竟覺得心底有一絲慌,面上卻是溫和的笑顏,“愿不愿意做葉太太?嗯?”這一聲“嗯”聽著撩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強裝鎮(zhèn)定。 林鴛感覺嘴唇干燥極了,之前喝下的那幾口果汁的甜膩覆在唇舌間,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唇,卻不知道這個動作落在正在緊張期待答復的某人眼里,像極了壞姑娘欲擒故縱的挑釁。 葉先生終究敵不過這種不自覺的誘惑,俯身貼近,唇剛剛剛要碰上,卻吻上了她白皙的手指——林姑娘的食指擋在兩人的嘴唇之間。 他一怔,極近的距離將她那雙丹鳳眼底的惴惴不安看得一清二楚。 “……在我回答之前,你可不可以先聽我說一件事?!绷著x的聲音極輕,帶著強壓著的顫抖,“說完之后,你可以選擇撤回剛剛的問題?!?/br> 盡管有些不明所以,葉景琛依舊允了:“好,你說?!北M管無論她要說些什么,他也不會將之前的問題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