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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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露倒不想要,而且不能平白拿人東西,就輕聲給拒絕了。 “李嬸,這怎么好意思,還是留著給珍兒meimei戴吧?!?/br> “哎呀,嬸子給你們的就拿著吧,珍兒自個有,這年節(jié)了,就當(dāng)嬸子一點心意?!闭f完不待蕓露說話,就把絹花放入了眼巴巴看著的蕓霜懷里。 一旁的李珍兒也笑瞇瞇的說:“jiejie們戴,珍兒有?!?/br> 這么說蕓露倒不好拒絕了,只得道了聲謝。 蕓霜有絹花戴可高興了,一路上都是笑嘻嘻的,和珍兒說了一路的話。 李嬸見蕓露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年紀(jì)輕輕,還未出閣就肩負(fù)了一大家子的責(zé)任,很是心疼,和她扯了很多家常,還是若是路過她們村,可以去她家里玩玩。蕓露自是高興的應(yīng)了。 “乖孩子。”李范氏看蕓露是越看越喜歡,多么懂事的女孩子,要是她有和她年齡相當(dāng)?shù)膬鹤泳腿デ笕⒘?,做自己兒媳??上鸵粋€獨(dú)女,連小兒子都沒有,想到這她自己為自己嘆了口氣,這些年在村里她受了多少白眼啊,特別是她那個便宜婆婆,明里暗里的罵她不會下蛋。一個女人,沒有生兒子終究不完整,幸而她丈夫沒說什么,對她依舊疼愛有加,若不然這日子也過不下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天色已暗,范氏正在做飯。 兩姐妹可累癱了,也餓扁了,早上匆匆吃了點東西,天蒙蒙亮就提著兩個籃子去鎮(zhèn)上,走了那么遠(yuǎn)的山路,回來依舊,午飯還是吃的早上帶著的兩個餅,都冷透了,因著東西重,連水都沒帶。 范氏知道她們辛苦,早早的開始做飯,她們回來,飯做的差不多了,把菜出鍋,就可以趁熱吃了。 ☆、第七章:謀求生計 晚間,蕓露把房門插上栓,從柜子里拿出錢柜,又從床底拿了鑰匙打開,把今兒個賺的錢放進(jìn)去。 那小柜子是她娘的遺物,她娘走那會,她祖母徹底沒了主心骨,只知道哭訴,說自己多么苦,她弟妹都不懂事,也只知道哭,還是她擔(dān)起一家之責(zé),她祖母就把家中的錢銀給了她。加上她爹娘留下的,辦了喪事后也余下不少,哪怕她兩姐妹想方設(shè)法的弄錢,這半年多是入不敷出,不過這冬天運(yùn)氣好,賺了三兩。 碎銀子和銅板占據(jù)了半個木柜,還有那三兩成塊的,幸而前兩次她都帶了幾百文碎錢上街,不用把那銀子破開來買東西。 云霖已經(jīng)睡了,蕓霜和范氏睡,這屋就她一個了,她突然想數(shù)數(shù)錢。 她把錢倒到床上一個個的數(shù)起來,她爹娘留下的大塊銀子三兩,還有二十幾個一錢的碎銀子,亦是二兩多,還有幾百枚銅板,再加上那三兩,差不多是九兩多幾個銅板。九兩多在鄉(xiāng)下能蓋個房子了,若是家里沒誰生病,就靠這幾兩銀子,省著點花,平日里勤快點,也能過上個三四年了。 她娘走那會,家里存款得二十多兩,只不過拿了幾兩辦了喪事,又因著云霖生病,范氏生病,花了幾兩醫(yī)藥費(fèi),這半年又沒什么營生,一個小孩子得吃的好,她還給云霖買過一些羊奶,牛奶,生怕他因為沒吃著母乳而身體超差,又花了不少,還有其他開支,這么下來,就只剩下零頭了。本來還打算買一只母羊的,但她不會養(yǎng),又養(yǎng)不起才作罷。若不是村里人好,生了娃子有奶的都會給云霖喂幾口,估摸著云霖得喝米湯長大。 數(shù)完錢又把它裝回柜子里,除了那些錢,還有一塊布包著一個玉鐲。蕓露翻開那布,伸手摸著那鐲子,已經(jīng)很舊了,看玉的成色亦很一般。這個是她娘的遺物,是她娘的嫁妝,平日里都不戴,怕磕了碰了,就成親那會戴過。 摸了一會又用布包著放回了柜子里,把那柜子上了鎖,又放回了衣柜的夾層里。 蕓露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又不敢翻來覆去,夜里冷,她怕翻身被窩就進(jìn)了風(fēng),凍著云霖就不好了。 她想到今天白日里碰到的李氏夫婦就覺得自己過得太糟糕了,雖說她們也不富裕,但是同為鄉(xiāng)下人,對比起來,她們要精致很多,錢銀方面也寬松多了。若說起來,她爹娘還在的時候她家過得還算不錯,他爹有門手藝,每年也能賺十幾兩銀子,她娘繡工不錯,每月也去鎮(zhèn)上的繡房接點活做,或是向李范氏那般接點做成衣成鞋的活兒做,每月也有幾個錢,兩夫妻每年至少得有二十多兩的進(jìn)項,除去花的,還有存款,小日子過得也富足。 她們又不似她伯祖父那般一大家子的,矛盾多多,沒有什么惡心的親戚來煩她,也就偶爾她祖母和她娘因為生兒子的事情吵吵,但是婆媳關(guān)系靠丈夫,有她爹在中間調(diào)劑著,且她爹真心疼愛她娘,也孝敬祖母,這久而久之,婆媳兩也不怎么吵了。那時候她這一家子除了沒個兒子,過得多么舒心,如今兒子有了,但是卻過得如此糟糕。 前兩年的她那需要做這么多苦活,喂喂雞鴨,摘摘菜,打掃個衛(wèi)生,農(nóng)忙的時候幫著扒秧,或是放種撿谷穗,已經(jīng)是算很多的了,更多的就是和認(rèn)字繡花了。 當(dāng)然,她不是感懷過去,她是想能不能通過李范氏謀取一份營生。她繡工沒學(xué)到家,但是做衣服,納鞋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如今這個家里大家穿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她注意了,李范氏娘家的鋪子是開在安定鎮(zhèn)的富人聚集區(qū),那么做的也是富人生意,那工錢就給的多,哪怕和店里三七分,她三,分到他手里的也不少。若是關(guān)系好了,看能不能讓蕓霜也去學(xué)門手藝,今年她娘走的時候,蕓霜才十歲,才剛學(xué)會拿針,更別提刺繡了。她沒想著讓蕓霜去學(xué)刺繡,她是想著,開成衣店,必定和布莊染坊熟悉,若是云霜能去學(xué)織布做個織女,或是染坊做個染布的女工,學(xué)會了織布手藝,或是做了染布女工,也是一項長期營生了,比待在谷山村強(qiáng),畢竟這家就她兩勉強(qiáng)算個勞動力,沒那把子力氣,種不來田,總不能一輩子靠著她伯祖家她姑姑家以及她舅家的幫助不是。 想了半天越想覺得此法子可行,一次去城里的時候回的時候就去那家里拜訪一下,李范氏家就在山腳的順?biāo)?,倒也不用走多遠(yuǎn)。 第二日兩姐妹依舊早早的醒了,做了早飯就上山挖筍了。 又是一個趕集日,把筍子賣掉后,蕓露就帶著蕓霜去找李范氏家了。為了表示誠心,她還留了兩斤上好的筍還有一小袋蕨粑粉打算帶給李范氏。 李范氏的家著實好找,她們兩按著李范氏上次說的路線一路走過去,拐了個彎就看到了李范氏的兩層小木樓,圍了個竹子墻,旁還有一個很大的菜園子。 兩姐妹到那的時候李范氏正在做一件衣服,布料上乘,不用猜就知道是接的生意。 見到兩姐妹驚訝了一下,而后把衣服放至旁邊的竹籃,忙起身迎接她兩。 “你兩又去了城里賣筍子呀?!?/br> “是呀,還留了點給李嬸?!?/br> “這怎么好意思,你們挖的不容易,自個留著吃吧?!崩罘妒厦ν妻o,并不接蕓露手中的籃子。 “嬸子,這個是我們的心意,拿著吧。”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兩姐妹上門還帶了東西,她是個通透的,估摸著是有事求她,就不推辭了?!鞍ィ冒?,那嬸子不客氣了,你們坐著烤下火?!?/br> 屋子里有兩個火桶,兩姐妹剛走了路,倒不冷,就坐在了一旁。 李范氏放好了筍,把籃子拿了回來,手里還拿了一把糖,遞給了兩姐妹,見兩姐妹沒烤火又把火桶放至兩姐妹面前,“可別說不冷,嬸子讓你們烤火就烤著?!?/br> 李范氏語氣有些嚴(yán)厲,兩姐妹不好拒絕,蕓霜就順著坐在火桶上了,蕓露把另外一個還給李范氏,和meimei共烤一個。 李范氏見兩姐妹乖巧,不由憐惜,想著若是條件不過分,能答應(yīng)就應(yīng)著,語氣也柔了幾分?!皨鹱又滥銉尚量嘤置?,沒事是不會來嬸子這的,有什么就說吧,嬸子能做到的絕對答應(yīng)?!?/br> 蕓露也不拐彎抹角,說的時候語氣很低,偶爾嘆一口氣,表現(xiàn)的很可憐,“我是想來問問嬸子能不能給我們兩姐妹找個活計干,我們種田缺了點子力氣,地又貧瘠,產(chǎn)出不能保證溫飽,不找個營生,我們生活不下去了。我會刺簡單的繡,針法還行,做個衣裳,納個鞋子還是可以的,我妹子自小就跟我做農(nóng)活,有一把力氣,又聰明,學(xué)什么都快,做啥都可以。嬸子,這是我繡的帕子?!?/br> 說完蕓露從懷里掏出一塊繡了花的帕子來,這帕子是她以前繡的,想找李范氏說這事后就翻了出來帶在身上。 李范氏是明白了,蕓露是想和她一起做衣裳和鞋子,而蕓霜才十歲,明年也才十一歲,做幫工或是學(xué)徒也勉強(qiáng)可以。 這個于她而言并非難事,合該蕓露運(yùn)氣不錯,前些日子鎮(zhèn)上另一家成衣鋪子搬走了,他爹就把那門面買下來,又開了一家成衣鋪子,她爹打算讓之前那家專做的是富人的衣服,后開那家就做普通的成衣,她娘家現(xiàn)在承包了鎮(zhèn)上的成衣鞋子,現(xiàn)下正是缺人的時候。她爹打算年后招些人,到時候她把這兩姐妹推薦過去。蕓露給她看到那帕子繡工還是不錯的,雖比不得那些繡房的繡娘,但是于她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是很好了,十有八九她爹會收,至于蕓霜,那就得看運(yùn)氣了,她不敢打包票。 想完這些,李范氏淡笑柔說:“嬸子幫你問問,不過不一定能有,到時候別怪嬸子。不過現(xiàn)在年節(jié)了,比較忙,過年都休息不做生意了,所以得年后了,你得多等些日子?!?/br> 蕓露看李范氏的神情就知道十有八九會成,忙高興的應(yīng)了,“那先謝嬸子了,等年后我再來嬸子家一趟?!?/br> “客氣啥,沒事多來玩玩,嬸子歡迎。” “好的,有空會來叨擾嬸子的,您莫嫌棄才好,天色晚了,我們就先回去了?!?/br> “怎么會嫌棄,要不吃過晚飯再回去?” “不了,晚上不好走夜路,謝嬸子了?!笔|露說完,就和蕓霜一人提一個籃子出門了。李范氏想留又不好留,畢竟那條路天黑看不見又冰天雪地的,的確不好走,她不能害了她們。等她們走出門口,她又拿了一塊東西追了上去放到了她們籃子里。 “這是你叔打的野雞,我給掛灶上了,如今干了,你們帶回去嘗嘗鮮?!?/br> 蕓露忙謝過,心中感慨萬千。這李范氏心腸是個極好的,她就是看中或者說利用她心善讓她幫她找個活。 生活很堅難,遇到的好心人多了,倒也覺得不那么難過。 ☆、第八章:新年新景 轉(zhuǎn)眼就到了年尾,二十六又去了一趟鎮(zhèn)上賣了一次冬筍后兩姐妹就不怎么去挖筍子了,那些小的挖壞的也留了一堆,二十八又去挖了半天,不打算賣了,都留著吃,等她兩個姑姑來拜年也能做一碗冬筍炒rou。 本來今年她大姑和舅舅說要給她們買年貨,讓她們不用自備的,被她給拒絕了,二十六那天還在鎮(zhèn)上碰到她大姑,她大姑二話不說就去稱了兩斤rou,買了一些糖果,還稱了兩斤這邊產(chǎn)的橙子桔子,若不是她說拿不了,自己也買了許多了,估計她大姑還想再買點。二十七那天她二舅也來了,送了點年貨,其中有他外祖自己寫的對聯(lián),還捉了一只公雞,一條活魚,一小袋白米。 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墓褡?,蕓露估摸著今年的年貨是最豐富的,她自己買了一些,她大姑和外祖家送了一些,光是rou自己買的三斤,大姑給的兩斤,她二舅也帶了兩斤,還有她伯祖家殺了個大豬,也給她們拿了一塊,估摸也有兩斤,合起來就有十來斤了。 那只雞她關(guān)到了籠子里,而魚呢,拿了個大木盆裝了半盆水給養(yǎng)著了,打算三十剁了煮魚湯,年夜飯和初一早飯吃,也有個年年有余的彩頭。 大年三十那天是要祭祖的,在現(xiàn)代她也會和她爸去給她爺爺奶奶上柱香,燒點紙。不過嘛,現(xiàn)在這個時代只讓男子去,她們女娃是不能去的。大早的,才吃過早飯,三貴就跑來抱云霖,之前就說好讓他伯祖家的幾個男丁帶著云霖去祭祖,當(dāng)然她祖父的祖墳也會去。 蕓露雖不迷信,不相信鬼魂之說,但對祖輩們的尊敬還是有的,自己也準(zhǔn)備了一疊黃紙,幾根香,放在一個小籃子里讓薛三貴一起帶著,并讓他在每個地都拿出一點燒了,聊表一下她們家的心意,三貴自是應(yīng)了,拿起了籃子,蕓露抱著云霖送到了她伯祖家。 她伯祖家男丁很多,活下來活到現(xiàn)在的兒子有四個,老三去打仗了還剩三個,孫子足足有六個,還一個玄孫,是四世同堂了。 他們一家子再加上云霖,一行祭祖就是十二個男丁了,浩浩蕩蕩的,拿著柴刀的在前面開路,抱幼兒的,提籃子的,除了幾個小的,沒一個手是空著的。 等他們祭祖回來,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了,三貴把云霖送回來的時候喊他們?nèi)コ酝砩系哪暌癸垼皇呛芟肴?,就給拒絕了,當(dāng)然話說的很好聽,三貴也說不出話來。 等吃過午飯,蕓露抱著云霖,蕓霜提著一個籃子三姐弟去給她娘掃墓。她娘葬在后山,倒也不遠(yuǎn),未立碑,當(dāng)初的棺材都是用了給范氏準(zhǔn)備的,在這鄉(xiāng)下,家里凡有過了五十歲的老人都會提前備下一副棺材,就怕不時之需。 晚飯又是她做的,蕓霜在一旁打下手,范氏在準(zhǔn)備祭祖的東西,這邊的習(xí)俗,大年三十早晚飯時間都要在祭祖后再吃飯。在祖先牌前放了一堆瓜果rou菜,還倒了酒,擺了飯,又上了香,燒了紙,一家人去牌位面前拜了年,說了一些慣例的話,而后放了鞭炮,這祭祖儀式算是完了。 晚飯她做的豐盛,她舅舅帶給她的活魚被她宰了,和嫩豆腐一起煮,做了一個水煮魚,還有半條留著明天早上做,還炒了一碗木耳炒rou,這木耳是她自己采的,她家屋檐后有兩個腐朽的木樁,過些日子就長出些木耳和平菇,這木樁是她爹娘還在的時候從山上弄回來的。 還炒了個大白菜,一個豆腐渣。村里人過年都喜歡磨豆腐,以前她爹娘在的時候會磨,切了炸了放在壇子里能吃很久,現(xiàn)在她們沒磨了,沒那把子力氣和功夫,只是拿了幾斤豆子到她伯祖家,幫著她幾個嬸子打了一天的豆腐,最后拿回來十幾塊豆腐和兩菜碗豆腐渣。這豆腐渣放點辣椒炒了,味道也不錯。 這邊過年還喜歡打糍粑,就是把糯米煮熟,再幾個成年男子拿打糍粑特用的木錘用力錘爛,以后再裹上粉,壓扁了,冷透成型后就收起來。這糍粑烤了可以當(dāng)飯吃,開春家家戶戶有糍粑,午飯就烤幾個糍粑也就應(yīng)付過去了。蕓露家是沒打,也沒有糯米,還是村里人富裕點的一家給她們幾個,最后竟然有了小半袋的糍粑了。 吃過晚飯就是守歲了,云霖?fù)尾贿^去一下子就睡了過了。 晚上睡得晚,早上還得起得早,卯時,天還未亮,村民們就陸陸續(xù)續(xù)的起床的,婦女們在灶前燒火做飯,男人在準(zhǔn)備早上的祭祖。到了辰時,家家戶戶開始祭祖,祭祖完后,又把自家的老人扶到祖宗牌位前,家中的小輩們給他們拜年。 范氏被三個孫子孫女扶到了堂屋里,接受他們一拜,一個一個的輪著說吉祥話。范氏一陣心酸,又想哭了,不過想到今兒個是初一,哭不吉利,硬生生的把眼淚忍了回去,也說了一堆吉祥話,給三個人一人一個紅包。 吃過早飯,等把瓜子花生糖果擺在堂屋,又弄了幾個火桶,三姐弟就出門拜年了。第一家要去的是她伯祖家,拜年先拜親,這是定律。 三姐弟在路上碰到了她伯祖家去給她奶奶拜年的一眾小輩,浩浩蕩蕩,得有十幾人,相互寒暄了幾句,相約待會一起走后,就分開去了對方家。 三姐妹拉著她伯祖和她堂大伯到堂屋祖宗牌位前磕了頭,說了吉祥話,這年就算拜完了。 她伯祖和她堂大伯都給了紅包,一人一個,一個里面一個銅板,聊表一下心意。 等從她伯祖家出來,與薛三貴她們回合了,去村里拜年就只有孫輩們?nèi)チ?,奈何她伯祖家人太多,孫輩玄孫輩得有十幾個,加上他們?nèi)?,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去拜年還挺是壯觀。十歲以下的孩子還帶了個布袋子,打算見哪家的糖果好吃,裝點,往年布袋子都會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蟛糠秩思叶疾辉谝膺@些,這個來那家家裝,那家娃也這你家裝,再者有的老人見到小孩子喜歡吃自家的糖果也很開心。當(dāng)然有的人家就算了,最多說一句拜年就走了,估計連瓜子都不會抓一把。 這邊都是喜歡把整個村的人家走一遍的,有些人家就忽略,比如那宋滿倉家,他家人小氣,而且事兒多,特別是宋滿倉他娘,愛占小便宜不說,還喜歡站在半山腰罵人,一罵起來整個村都聽得見,論起理來,還是他娘的沒事找事,有一次蕓露不小心碰倒了她家曬的干菜,被她罵了一天,什么下賤胚子,什么賠錢貨都出來了,從那以后她就對她相當(dāng)厭惡,都避著她走。 還有,她兒媳婦生了五六個女娃,被她罵的抬不起頭,那幾個孫女也就兩個活了下來,個個都面黃肌瘦,常年吃不飽,比蕓露過得還苦,好歹她還吃的飽。還挑撥村里兒媳婦生女兒的婆婆管自己媳婦,當(dāng)年她奶奶能狠心把她扔掉,中間就有她的挑撥,好幾次她都聽到宋滿倉娘和范氏說她是賠錢貨,不如拿去扔了。還別說,她自家孫女還真被她扔掉了有,若不然六個咋的只活了兩,這兩還是她兒媳婦死命留下來的。 那時候她丟孫女的事被村長知道了,當(dāng)著村里人面給她好大一頓批,自此她那抱著想要拿去扔了的孫女就抱回家養(yǎng)著了。而正是她兒媳婦不顧自己剛生產(chǎn)完,看到自家婆婆抱著自己孩子出去了,就跑去了村長家,她的男人也是靠不住的。 這不,一行人離她家老遠(yuǎn)就能聽到罵聲,一聽語言就知道罵的是她小孫女,說她大過年的打破碗。一行人嘆了口氣,說了句造孽,就繞了遠(yuǎn)路,都不往她家過了。這過年講究的是喜氣,罵人吵架乃大忌,摔個碗可以說歲歲平安嘛,非得這么罵人,破壞了過年的氣氛,也活該自己越過越苦,想了大半輩子孫子都沒想到。 等拜完年已經(jīng)是響午了,每年這天午飯她們都是在她伯祖家吃的,因著她們外搬出去的叔祖一家要回來拜年。 要說啊,他叔祖家是三兄弟中過得最好的,如今舉家搬到了鎮(zhèn)上,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酒樓,生意好,錢銀也寬裕,不過呢一整家子都有些看不起她們這些窮親戚,每年回來過年感覺都是被逼的一樣。 這不,她們剛進(jìn)院子,就聽見他叔祖家的三堂嬸陰陽怪氣的和許氏說:“哎呦,這啥玩意,能吃嗎?” 許氏是和氣的主,就說了句能吃,反倒是同在做飯的何氏來了句:“放心,這毒不死你,要是害怕吃了不干凈,就別吃好了?!?/br> 氣的那錢氏想罵人,但想到這大過年的不和這鄉(xiāng)下村婦一般見識,免得自找晦氣。哼了一聲就扭著腰走了,進(jìn)了堂屋也是這抱怨那抱怨的,一下抱怨凳子臟,一下抱怨炭火熏著他了,一下又抱怨沒好吃的點心,在場的人都被她抱怨的來了脾氣,若不是大過年的,又是親戚,有幾個還真想把她趕出去。 ☆、第九章:三叔祖家 往年,她叔祖家來拜年的都是成年男丁帶著小孩子,這錢氏是因著她是新媳婦,拜新年才來的,就是讓親戚們認(rèn)識一下這新媳婦。 這錢氏一看就和叔祖母錢氏一個德行了,是她叔祖母的堂侄女。 她叔祖家和他們這邊關(guān)系不好,很大原因就是那個叔祖母大錢氏,她是酒樓老板的女兒,她叔祖年輕時候在哪家酒樓做跑堂的,就是小二,她叔祖長得好看,那大錢氏就看上了?;楹缶驮谶@谷山村住幾天,嫌棄鄉(xiāng)下窮地方,搬回了娘家,又挑撥著她叔祖分家。 分家的時候她叔祖是說不要田,不要地,也不要屋子,給點錢就行,他以后在城里住。大家都覺得可以,公中還有十幾兩就打算給他十兩,剩下的留給兩個老人。誰曉得大錢氏不干,田要分,房子要分,分到給賣了,錢也要分,最后鬧得挺大。 那時候薛家總共才十三畝地,這邊地貧瘠,一畝地不過三兩銀子,兩個老人在,地分四份她叔祖也就三畝多,賣了也就十兩,而那一間房子更不值錢了,不能拆開,根本無人買。最后還是多給了三兩,她伯祖又獨(dú)給了一兩買了房子才罷休。 而且分家后那大錢氏還拾掇著她叔祖不回家看二老,更別提什么孝順的東西了,連一次都沒有接他兩去住過,氣的二老肝疼,養(yǎng)個兒子當(dāng)養(yǎng)白眼狼了,不是入贅卻和入贅一般。若不是錢氏有好幾個兄弟,估摸她叔祖還得入贅?biāo)?,最后和這邊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