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白鷺和紫嫣是jiejie當(dāng)初□□好送到她身邊的,這么多年都是極好,只是到底年紀漸長,上一世她出嫁之時不想耽誤她們到底是沒有帶著去,而是另外提了其他幾個陪嫁丫鬟。 如今一看她身邊確是有些缺了人手,想到此處她亦覺有些麻煩。至于綠蘿,她借著這次機會打發(fā)她去了莊子上。 自從她醒來后就有意的遠了綠蘿,不叫她在跟前侍候,綠蘿自然覺得委屈,幾次三番的想湊前都叫她喝退了,就是白鷺幾個幫著說話也叫她訓(xùn)斥一頓,等閑不敢再提。 念著十幾年的主仆之情她不會把她怎么樣,但是也不會留下她。 綠蘿柔弱的苦求,和著前世那個最后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她果然太傻了,從來沒發(fā)現(xiàn)自己丫鬟潛藏的野心。 只是她的兄長哪里會吃這一套,林夙遙冷笑了一回,直接叫人綁了送到莊子上,她原本還想著讓她這樣去了以后兩不相干,如今看來卻是留不得。只是她如今手頭沒有合適的辦事人選也不好說什么,只叫人好生的看牢了她,下剩的等她回來再看。 好在林鈺也沒覺得有什么,他只當(dāng)綠蘿做錯了事,他從前看jiejie管家殺伐決斷的,誰也不敢有異議,如今瞧著自家meimei如此也沒覺得不像,只當(dāng)是長大了,會管家了,而且這是他親meimei,也沒有為著一個丫鬟給meimei氣受的。他因為寵愛meimei而禮遇她身邊的人,可笑竟然讓某些人產(chǎn)生妄想,實在是不自量力。 此事到底是驚動了林沈氏,好在叫林夙遙幾句話敷衍過去,只道是綠蘿大了有些心思不好留著,林沈氏再怎么樣也是當(dāng)家主母,雖則他們一房不曾如其他人家那般后院是非多,但是也是知道的,聯(lián)想綠蘿刻意在林鈺在的時候苦求,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自是不管,只說要另給她選人補上就是。 這事不急于一時,林夙遙只笑笑答應(yīng)道是等回來再說。 沿路的風(fēng)景什么的,林夙遙也無心多看,府中的馬車自然不差,林鈺又怕meimei身子不好特意叫人加固了一番,鋪上了軟墊讓她可以坐得舒服些。 寬敞的馬車里她手中握著一個錦囊出神連青鸞進來都不曾聽到。 “姑娘怎么了?”青鸞輕聲問道,自從綠蘿被姑娘送到莊子上后她有幾日有些怕姑娘,她同綠蘿是一塊到姑娘身邊的,屈指算來已經(jīng)快十年了,綠蘿犯了什么錯要叫姑娘直接趕走,不能給個機會嗎? 青鸞因為性子單純,年紀最小,眾人都有些讓著,就是林夙遙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因此性子上頭卻是有些左性,也是林夙遙沒注意,眼前這個還是孩子,不是后來那個跟著她一塊歷經(jīng)風(fēng)雨,穩(wěn)重許多的青鸞。 只是有些話她不好說,幸而還有白鷺,白鷺比青鸞看得清楚,之前尚顧念姐妹情分想幫著綠蘿說說話,但是綠蘿自己那一出卻叫她看得分明,這是找死。認不清身份的人或者野心太大的留不得。 青鸞年紀不小了,從前她們縱著如今卻是不能任由她惹怒姑娘,一開始青鸞還不開竅,最后還是被她兄長說了幾句才明白過來。 這會兒湊到林夙遙跟前,期期艾艾的有些不大好意思,林夙遙瞧著她那模樣,嘴角微微勾起,她自然不會真的生青鸞的氣,前世青鸞為了她送了命這一世她又怎么會為了這點小事生氣,只是青鸞能醒悟過來那時最好。對著青鸞招招手讓她過來。 青鸞靠近林夙遙身邊遲疑道:“姑娘,青鸞錯了,你罰我吧!” “罰你什么,我知道你同綠蘿好,只是有些事情到底不像你想的那般,綠蘿既然不想當(dāng)丫鬟,那么我成全她?!绷仲磉b淡淡的道,提起綠蘿眼中卻無半點笑意。 青鸞張張嘴到底沒再說什么,她不懂姑娘對她們這么好,綠蘿怎么能這么做,但是哥哥說得對人各有志,她管不了綠蘿,但是她自己卻絕對不會背叛姑娘的。 “姑娘,青鸞一直跟著姑娘,姑娘不要不要我?!鼻帑[正色道。 林夙遙的手微微一頓,轉(zhuǎn)瞬卻笑道:“好,我也舍不得青鸞?!?/br> 白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湊在一塊說話,自家姑娘心情極好,臉上難得的泛起笑意,見此她自然很是高興,不過還是佯怒的推了推青鸞“叫你進來侍候姑娘,你倒是好,進來享受的?!?/br> 青鸞笑嘻嘻的接過白鷺手中的盤子“我哄得姑娘高興可不就最大的功勞,白鷺jiejie還說我?!?/br> 一邊說一邊把點心放到桌子上,白鷺噗嗤笑道:“行,咱們青鸞最能干,你若是讓姑娘開心了,以后我每天給你做點心吃,你不是最饞我做得點心嗎?” 青鸞聞聲轉(zhuǎn)而對林夙遙道:“姑娘你可聽見,咱們說好了,以后白鷺進來姑娘就作高興的樣子,讓她天天做點心,我得了就和姑娘分。” 知道她們是故意逗趣,林夙遙也跟著笑道:“那倒是好,可惜我可不愛吃點心。你可要想其他法子?!倍笮辞帑[故作苦惱的樣子。 白鷺見差不多了也就不理她只對著姑娘道:“姑娘不吃其他的,這個還是嘗嘗,這是夫人那邊送來的,讓姑娘墊墊,少爺派人來說,還有兩個時辰才能到,姑娘若是覺得悶了就說聲可以停車休息會?!?/br> “既然快到了何必再折騰,我倒是想出去騎馬,可惜哥哥只怕不讓。”林夙遙語帶可惜,她自然會騎馬,從前兒也跟著哥哥一起策馬奔馳。只是現(xiàn)在哥哥當(dāng)她是紙糊的,哪里會讓她騎馬。 白鷺和青鸞倒是理解,自家姑娘可不是真的嬌弱女子,以前在南疆的時候跟著少爺后頭快把該去的都去了。不過南疆那處風(fēng)氣開放,再有姑娘那會也小,如今在京城卻是再不能了。 好在林夙遙也只是說說,既然還有不短的時辰,她索性打發(fā)了白鷺去傳話,留了青鸞說說話也就是。 一行人風(fēng)塵仆仆的總算趕到了鎮(zhèn)國寺,鎮(zhèn)國寺乃是大楚的護國寺,有傳□□起兵時得當(dāng)時的鎮(zhèn)國寺主持一語批命道:潛龍騰飛。 后□□果定天下,鎮(zhèn)國寺也就成了護國神寺,歷代國師皆出于此。玄明大師就是本屆國師,不過玄明大師周游天下,居無定所,很少回鎮(zhèn)國寺。 林鈺出發(fā)前就派了人先行一步做安排,鎮(zhèn)國寺早就收拾好了一處清靜的院落,眾人直接住了進去。因為時辰已晚,拜會之事只能到第二日,林鈺找了寺中僧侶通傳玄明大師。 林夙遙同母親和兄長用過晚膳就回了自己屋子休息,連著兩日悶在馬車里,到底不大舒服。白鷺做事利索早就帶著丫鬟把房間整理妥當(dāng),換上了她們自己的鋪蓋等物,一應(yīng)都照著姑娘的喜好。 不知是因為要見玄明大師心中有些緊張的緣故,林夙遙躺在床上卻是沒有什么睡意。微微嘆了口氣翻了個身。 “姑娘可是要喝茶?”白鷺聽到聲音問道。 “無事,你誰吧!” 聽了這話白鷺復(fù)又躺了回去,今晚是她守夜。 未免再驚動白鷺,林夙遙沒在動,只是睜著眼兀自出神,玄明大師算來應(yīng)該卻有些本事,不知他是否能看出自己的不對,不過就算看出又如何,他上一世隱而不出,如今莫不是要插手紅塵之事。 想到上一世鎮(zhèn)國寺在儲位上的態(tài)度,林夙遙微微蹙眉,有些不對,鎮(zhèn)國寺沒有多大的權(quán)利,但是大楚這么多年,若是新君即位,面子上卻還是要國師出面的。只是輪到蕭銘的時候,鎮(zhèn)國寺卻道,國師云游始終,不知去向。 因著天下人皆知玄明大師喜好云游這話也不算是推脫,而后也確實不曾再見過玄明大師,如今看來卻是有些古怪。 其實若可以,她有一件事更想去做,可惜她如今手頭無人。再有兩個月京中就有一件大事發(fā)生,若不是此事,蕭銘未必有機會最后登頂。 可惜她雖然后來嫁入皇室但是因為這事已經(jīng)發(fā)生,那人已死也就沒再查過此事,具體情況卻是不知,不然若是從中動作倒是大有可為,實在是可惜。 ☆、第六章 雖然已是五月初,但是鎮(zhèn)國寺在山上,比起山上卻是要冷一些,就連花兒也落得晚些,山下已然是芳菲落盡,山上枝頭卻還帶著零星的鮮亮。 林家是為了玄明大師而來,只是不曾想第二日寺中道玄明大師閉關(guān),暫時不見外客。 林夙遙聞得此言輕挑秀眉,這般巧,是真的不得見還是不愿見。不過傳話的僧人卻也沒讓他們離開,只道讓他們等上幾日。 雖然焦急,但是玄明大師這般說,林沈氏自然也只能等著。林鈺兄妹也不好再說什么。 林沈氏信佛,既然來了也就要參拜一番,林夙遙陪著母親一起。來到釋迦摩尼的佛像前,看著母親虔誠參拜的身影,抬頭仰望拈花微笑的佛祖。 佛家說貪嗔癡,愛即是貪,執(zhí)念過甚又是癡。若是依佛家之言大抵是已經(jīng)入了深淵,不得回頭。她不知道這偷來的人生是上天垂憐還是其他,只是若我佛真的有靈,那么就讓我心愿得成。林夙遙對著佛像跪下參拜。 林沈氏回頭看見女兒參拜亦是面上含笑,林夙遙拜佛完畢起身扶著娘親又向著求簽的地方而去。 鎮(zhèn)國寺的簽很是靈驗,林鈺明年就要下場,林沈氏自然要為兒子求一根,林夙遙自己倒是無所謂,母親已經(jīng)為兄長求過了,她自然沒再求,只是拿起簽筒的時候微微失了神,不知怎么的想起昨日個夜間所想之事。這一晃神的功夫,一根簽就掉了出來,左右也是緣分,她失笑的撿起那根簽,同母親一道去解。 林沈氏為林鈺所求的是一根上上簽,檀宮折桂之召,喜得林沈氏眉開眼笑,雖說簽不是都準(zhǔn),但是有個好兆頭總是好的。 至于林夙遙手上的卻是一支中簽,說不上好不好的,不過是成事在人。林沈氏好奇女兒求得什么,林夙遙自然不會說,只胡言幾句岔開了。 寺中雖然清靜,但是也有些無趣,林鈺前日碰上了一位舊友,倒是有了去處,每日與人談書論事的倒還好些,林沈氏每日里參禪禮佛的,只林夙遙有些坐不住了。 本來心里就存著事,每日里聽著佛寺的鐘聲沒壓下她心中戾氣反倒是越發(fā)的顯了出來。思慮良久到底是覷了空下山一趟。 青鸞小心的四處張望了下見沒人,對著后頭點了點頭,林夙遙跟著出來了。兩人這會兒這在寺院的馬廄門口,換下了平日里的錦繡襦裙。具是一身的勁裝打扮,倒是有幾分江湖兒女的利落。 青鸞還不死心“姑娘,咱們回去吧,若是讓夫人知道了就慘了?!?/br> “這事就咱們?nèi)酥?,你不說,青峰不說,誰會知道??爝M去吧,這又不是第一回?!绷仲磉b捏了捏她擔(dān)心的小臉笑道。 雖然以前也陪姑娘偷跑過,可這會兒不必以前,她有預(yù)感這事叫夫人和少爺知道,自己會很慘,可是已經(jīng)這樣還能怎么辦。青鸞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進了馬廄。 馬廄里已經(jīng)有一個男子在等著,他是青鸞的兄長青峰,也是林鈺的身邊的侍從,打小跟在林鈺身邊。 青峰對著林夙遙問好,對著自己meimei點點頭。他一貫不愛說話的性子,林夙遙也是知道的。微微笑了接過他手中的馬繩,翻身上馬。 “好了,別擔(dān)心了,快上馬,咱們趕在日落前回來,白鷺會幫著遮掩?!?/br> 青鸞和青峰兄妹也跟著上馬,一行三人走了隱蔽的路下了山,一開始林夙遙只是想著出來散散心。她騎術(shù)不差,只是連著上一世也有很多年不曾策馬奔馳了,有些生疏了,一開始速度并不快,只是隨著風(fēng)在耳邊吹過,一種放縱從心底升起。這些日子她太過壓抑自己了,哪怕對著最親的人她也不能說,為了讓她們安心每時每刻都注意著那種小心翼翼的感覺讓她心底的陰郁越發(fā)的深了。 她不肯面對的,害怕面對是心底深處的負罪感,若不是她,何至于家族傾覆,何至于至親之人不得善終,是她一意孤行,是受她連累。 心魔一旦放出陷入魔障就止不住,林夙遙的馬跑得越來越快,青峰和青鸞眼見不好,快馬跟上。 跑了許久卻遇上了一條岔路,林夙遙這會兒跑的飛快也沒理會,直接向著左邊的那條路而去。緊隨其后的青峰當(dāng)即就變了臉色,越過meimei緊追而去。 那條路是向著一處山崖的,他擔(dān)心自家姑娘不注意跑太快了。偏偏姑娘的騎術(shù)不比他差,這會兒要追也難。 咬咬牙青峰大聲喚道:“姑娘,快停下來!” 林夙遙聽到了身后的話,只是她此刻不想停。就在這一追一趕下兩人已經(jīng)上了山頂,等到不遠處的斷壁在眼前時,林夙遙才驚了,連忙拉住韁繩想要止住,可是因為一開始跑得太快,這會兒已經(jīng)停不下了。 青峰飛身上前一把攬住她兩人躍馬而下,在地下翻滾了兩下,那馬已經(jīng)直接一聲“嘶鳴”掉下了斷壁。 林夙遙喘著氣,心還在砰砰的跳,青峰扶起她而后松手“屬下逾越,姑娘恕罪?!?/br> “無罪,是我的不是?!绷仲磉b擺擺手苦笑一下,若不是她太過沖動也不至于這般。 青鸞騎術(shù)不好,只遠遠的看見那馬落下,嚇得臉色蒼白,跌跌撞撞的下馬跑了過來抱著林夙遙哭道:“姑娘,我快被您嚇?biāo)懒恕!?/br> “姑娘怎么樣,可有不舒服,姑娘,姑娘?!绷仲磉b被她吵得不行“好了,我沒事。不許再開口?!币痪湓挾伦×饲帑[的話,青鸞委屈的看著她,眼中閃著淚花。 林夙遙摸摸她的頭安撫道:“真的沒事?!闭f話的時候眼睛看向斷壁處,向前走了幾步。 青峰立時道:“姑娘!” 林夙遙淡淡笑了笑“我知道,只是看看?!鼻喾逵X得自家姑娘從出門就不大對,他是少爺?shù)氖虖?,但是姑娘年幼時經(jīng)常跟著少爺一塊,也就是這一兩年,姑娘年紀漸長,夫人不許她整日出門這才少見。但是這回他卻覺得姑娘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沒有去同青峰解釋,站在斷壁不遠處俯視遠處,她曾經(jīng)站在權(quán)利的頂點俯視過這萬里江山,當(dāng)時同她攜手的那個人笑著許共掌山河的諾言,鮮血證明了誓言不可信,你要這萬里江山,那么我就讓你一無所有。為了逸兒,為了我林家滿門。 青峰一直全神戒備的看著自家姑娘,直到她終于離開那處走了回來才放下心來。 青鸞見自家姑娘神情恢復(fù)正常了才上前為她整理下衣裳順口抱怨道:“姑娘,我說不要出來吧,這回連馬都丟了,回去肯定瞞不住,夫人和少爺該多擔(dān)心?!?/br> 林夙遙這會兒已經(jīng)收起了其他的情緒,瞧著青鸞愁眉不展的模樣逗趣道:“橫豎不會叫娘罰你,安心吧!” “姑娘,我哪里是擔(dān)心自己?!鼻帑[對著自家姑娘寬心的模樣實在無奈的很。 只是眼目一轉(zhuǎn)忽然一驚拉著林夙遙的手驚呼道:“姑娘,快看!” 兩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是遠處有一匹駿馬,想到他們剛丟了一匹馬這會兒卻多了一匹馬確實有些碰巧。不過瞧那馬應(yīng)該是有主的。 附近還有其他人,林夙遙微微蹙眉看向青峰眼帶詢問。 青峰微微搖頭道:“屬下沒注意,可要屬下過去看看?!?/br> 林夙遙沉吟一會點頭道:“去看看,若是沒什么就不必驚擾?!?/br> 青峰領(lǐng)命而去,他速度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甚至沒有靠近。 林夙遙很是訝異“怎么了?” “那有個受傷的人,姑娘,我們先回去。”若是自己一個人倒還罷,但是帶著姑娘一起,青峰絕對不想摻和進去。雖然沒有近前,卻也看出那人傷得不輕,而且看起衣著只怕不是尋常人。他更擔(dān)心的是若是追殺這人的也在這附近就遭了,因此無論如何也要送姑娘趕緊離開。 不過林夙遙卻不愿就此離開,既然碰上許是那人命不該絕不是嗎? 倒不是她真的藝高人膽大,而是此處離鎮(zhèn)國寺不算多遠,這光天化日之下未必有人敢如此大膽。 因著林夙遙執(zhí)意,青峰只能護著她們過去,那馬在一旁,而它的主人伏在草地上,應(yīng)該是受傷太重從馬上落下。 馬兒一直不離左右,林夙遙點點頭“倒是一匹良駒” 示意青峰上前扶正那人查看傷勢,一身玄色衣裳的男子約莫二十歲上下,相貌不俗,雖然傷重昏迷,但是從面相看該是久居高位之人,眉宇之間掩不住的厲色。 林夙遙猜測這人的身份,她原本也以為武林中人只是如今看卻只怕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