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高總已經喝得半醉。說話都大舌頭了。看到兩位女同志過來敬酒。他熱情地站了起來?!芭旧眢w不舒服可以理解。不過你們這酒太少了點吧??嗯。我看著怎么不像白酒啊。” 唐思甜心生一計。趕緊與他碰了酒杯一口干了?!案呖?。我可是干了啊?!?/br> 高總除了熱情。還有一個嗜好。就是喜歡逗女孩。特別是那種長得好看又羞澀的女孩。他一看前面這位。就看出來是老油條一個。但后面那位。白皙光潔。清新可人。更有一種病態(tài)的美感。 他眼疾手快地攔住夏至的酒杯。說:“誒誒誒。你還沒敬我呢。別這么快就喝嘛?!?/br> 夏至干笑了下。生澀地說:“高總。我敬您一杯?!?/br> 酒杯剛一碰到。高總又調皮地搶了她的杯子。湊到鼻前一聞。他笑著說:“楊總。你底下的員工太狡猾了。拿白開水騙我。” 夏至尷尬極了。本就不好的臉色現(xiàn)在更加蒼白。 楊深看看夏至。替她解圍著說:“她還病著。不宜喝酒。來高總。我跟你喝。” 高總真是喝高了。偏偏不買賬?!澳遣恍?。我也病著。我腸胃不好。不照樣喝酒。小姑娘。你是什么毛病。不嚴重吧。” 夏至如實說:“感冒?!笨偛荒芫巶€絕癥吧。這么多人在呢。 “感冒更要喝點酒了。相信我。喝了酒。保證你感冒馬上好。”說著。高總直接把她酒杯里的涼白開給倒了。拿了桌上的一瓶高度白酒。“嘩嘩嘩”給倒上了半杯子。 夏至直接傻了眼。唐思甜也愣了。在心底里咒罵了這個高總不下十回。 而旁邊的馮晶晶。也喝得有點多了。托著腮幫子。一臉看笑話的樣子。“夏至。你會喝酒。喝點沒事。高總都給你倒酒了。你多大的面子啊。” 唐思甜出來解圍。說:“高總。她真不能喝。高燒才退。今天白天還咳嗽了一天。要不這樣。剛才的餿主意也是我出的。不然我代她喝了這杯吧?!?/br> 說著。唐思甜伸手要去接高總手里的酒杯。高總笑著手一轉。“不不不。你別攙和。該是誰的酒。就該誰喝?!?/br> 高總硬把酒杯塞到了夏至手里。夏至拿著酒杯。看著里面足足半杯白酒。她心想著。這要是喝下去。我就直接躺了。 馮晶晶還在不停地慫恿?!跋闹?。一定要喝啊。高總給你面子。你也要給高總面子。” 高總又來了興趣?!芭?。你叫夏至。怎么不叫冬至啊。多應景。哈哈哈?!?/br> 馮晶晶:“高總就愛開玩笑。她姓夏。有冬這個姓嗎?!?/br> 夏至心中不滿他們連自己的名字都要調侃不停。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她卑微地說:“高總。我真喝不了這么多。喝一口行嗎。” 高總撐著腰。鼓著圓滾滾的肚子。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我跟你們華茂都這種交情了。你就喝一口?!?/br> 這種有點年紀但又不算老的男人最色。專門喜歡逗小姑娘??倳钩龈鞣N法子讓小姑娘喝酒。然后借著酒勁發(fā)一陣瘋。規(guī)矩的適可而止。不規(guī)矩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正當夏至為難。楊深也幫不上忙的時候。阮濱忽然站了起來。拿著酒杯直接走到了兩人的中間。 他的身高足夠高。站在夏至的面前。能把她整個人都擋住。他客客氣氣地說:“高總。她是我的小助理。確實身體不好。已經休息好幾天了。” 高總見阮濱也出來解圍。更加不理解了。一個小小的員工。至于么?!昂?。奇了怪了。阮總。楊總。既然你們這么袒護她。那我偏偏要她喝光了?!?/br> 現(xiàn)場的氣氛一瞬間陷進了尷尬的境地。連馮晶晶都笑不出來了。田麗更加緊張。她緩和地勸著:“哎呦。高總。坐下坐下。我們陪您喝。” “你別動。”高總一吼。 氣氛直接降到冰點。 夏至很內疚。如果因為自己而得罪公司的大客戶。又讓領導們?yōu)殡y。那她怎么擔待得起。一著急。她拿著酒杯說:“高總高總。我喝。我喝就是了?!?/br> 可是。阮濱身子一側。伸手就捏住了她拿酒杯的手。非不讓她喝。 第二十一章 留下來住一晚 高總已經很不高興了。阮濱的臉上也明顯有了怒氣。他緩緩地說了一口。“高總這么喜歡喝酒。不如我把肖部長叫來。剛好她也在杭城出差?!?/br> 肖正穎。江浩部隊里的一位部長。也是高總的親外甥女。高總一手創(chuàng)立的大同集團。與兵工廠有著很密切的合作。而這些合作大多依仗著肖正穎在都城的地位和資源。 高總一下子沒了音。早就聽說華茂空降的總經理不簡單。今天見到阮濱。話也不多??雌饋砭湍菢印Ul料想還有這層背景 能知道肖正穎行程的人不多。除了他這個親舅舅之外。也只有與肖正穎真正關系好的人才能知道。 阮濱一提肖部長。高總就會意了。連表情跟語氣都軟和了?!昂呛呛?。那倒不用了。我就是跟她開開玩笑么。瞧你們一個個緊張的?!?/br> 高總看了夏至一眼。她受驚嚇的小臉真是有趣啊??上腥顬I罩著。不好玩。于是。他識趣地坐了下來。說:“晶晶。還是你爽快。來。我敬你一杯?!?/br> 馮晶晶諂媚地說:“好啊。高總。咱們來個交杯酒怎么樣?!?/br> 旁人都開始了選擇性失憶。把夏至這段直接跳過了。又恢復了原來的說說笑笑。 阮濱的手握得很緊。夏至掙了兩下都沒有掙開。她低聲提醒。“阮總。放手?!?/br> 阮濱的手忽然一松。由于慣性。酒杯里的白酒灑了一些出來。阮濱說:“回去吧。路上小心?!?/br> 夏至點了點頭。跟著唐思甜回座位上拿了包。悄悄地走了。 從酒樓到車站需要走一段路。湖邊的晚上。特別的清冷。石子路上。有不少人在散步。有老人。也有年輕人。 這里的景致真是不錯。即便是在晚上。湖面上的燈光景色也很好看。難怪這么冷的天。照樣有人出來溜達。 路上。唐思甜一直在調侃她。“剛才幸虧阮總出來解圍。不然高總還不放人。我覺得阮總對你挺好啊。 “行了。你就別埋汰我了。今天跟你說的話。你得保密啊。周浩林也不許說?!?/br> 唐思甜笑了笑。說:“恩。聽說阮總要走了。你就不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我還是覺得周浩林比較適合你。” 夏至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安灰僬f這件事了?!?/br> “好好好?!?/br> 當所有人以為阮濱要走。田麗要升職的時候。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阮濱并沒有走。他又為公司接了幾個大項目。都是明年的計劃項目。阮濱提前接洽了。 快要過年了。年底格外的忙。又是總結又是計劃的。 阮濱很拼。連帶著夏至也忙得不可開交。但跟以前不同的是。阮濱再也不拉著她一起加班了。也再不跟她一起去吃各種小吃美食了。 現(xiàn)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是最最普通的上司助理的工作關系。 總經理辦公室。阮濱給夏至交待著工作任務。 “這幾份合同我昨天晚上看過了。其他都沒問題可以發(fā)給對方過目。這上面第一份。你犯了一個最低級也最嚴重的錯誤。你好好去看看。改好了再發(fā)給對方過目?!?/br> 夏至翻開文件夾。在金額一欄。阮濱用紅筆標注出來了。原來她把小數(shù)點的位置給弄錯了一位。她倍感慚愧。這份合同要是簽了。公司將虧損好大一筆錢。那是她遠遠承擔不起的。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彼s緊道歉。這要是換做田麗。早就把她罵一通了。罵得整個辦公室都知道。 “以后養(yǎng)成習慣。這種涉及到金額的合同。最后一定要看一眼金額數(shù)?!?/br> “嗯嗯。我知道了?!?/br> “好。其他沒事。去做事吧?!?/br> 夏至點點頭??钢化B文件走了出去。很多時候就是自己想堵了。你以為別人會笑話你。其實人家根本不屑你。 但有一點她必須承認。當阮濱的助理真的是一種鍛煉。 偶爾她也會陪著阮濱出去應酬。小姑娘在酒桌上。難免會碰到像高總那樣的人。每一次阮濱都會幫她擋酒。他總說。她是我助理。也是我司機。她負責了我的生命安全。不能喝酒。 那天。下了雪。阮濱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但人是清醒的。散場走出來的時候。大雪洋洋灑灑地下著。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阮總。這么大的雪就別回了。在這上面開個房間吧。帶上你的小助理?!蹦切┤撕榷嗔司凭蜁詠y語。開玩笑都沒了邊際。 夏至蜷著身子。冷得直哆嗦。說:“阮總。要不然我開車回去。明天一早我再開車過來接你?!?/br> 阮濱說:“用不著??張總李總。我住的地方離這不遠。先走了。下次再喝。”說著。他半摟著夏至直接朝車子走去。 后面的人開始瞎起哄。“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助理。把你們家阮總照顧好啊?!?/br> 夏至沒有回他們。阮濱看著是半摟著她。其實是半靠著她。他確實喝了不少。 “阮總。你還好嗎?!?/br> 阮濱沒說話。只是加快腳步往前走。走得他覺得夠遠了。然后猛地走到一旁的垃圾桶邊。對著垃圾桶狂吐起來。 “阮總。你??” 夏至想上前去扶。他卻反手一檔阻止了。示意她不要靠近。 雪花飄落下來。落在他的背上。他穿著一件黑色呢子大衣上。白色的雪花看起來尤為明顯。 夏至二話不說。從包里拿了一把傘出來。撐著給他擋一些風雪。畢竟。他喝的一半的酒。都是為她擋的。 阮濱幾乎把胃里的東西全都給吐了出來。他的酒量不錯。但酒量再好。也經不住猛灌。吐出來。反而舒服了許多。 夏至又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了蓋子遞上去?!叭羁?。簌簌口?!?/br> 阮濱喝了兩口水。回頭說:“你這是百寶袋嗎。還有什么?!?/br> “錢包。手機。身份證。銀行卡??” 阮濱直起腰。大笑了起來。他看她。頭發(fā)上肩膀上都是白花花的雪。傘光罩著他了。他一把接過她的傘。走近了些。把兩人都罩住。他問:“你冷不冷。” 夏至想說不冷。但瑟瑟發(fā)抖的身體騙不了人。 阮濱說:“正好我熱。你幫我拿一下外套吧?!?/br> 他又把傘遞還給她。三五下就脫了外套給她披上。他的長外套直接蓋到了她的小腿。高檔的呢子大衣。還帶著他的體溫。一批上就感覺到陣陣溫暖。 “這??阮總你不冷嗎?!?/br> “不冷。你穿著吧。走??熳杰嚴锶ァ!彼麕缀跏翘优芩频耐囎优?。怎么可能不冷。一個在北方暖氣房里呆慣的人。到了南方。離開了空調。簡直不能活。 “愣著干什么??焐宪嚒!比顬I催促著說。 “哦?!?/br> 雪天路滑。夏至慢慢開著車。雙閃燈一直在亮。雨刷不停擺動。這雪好像越來越大了。 阮濱眼見這種路況。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家。于是便說:“你直接開回家。呆會兒我自己把車開走?!?/br> “你。你喝了酒。不能開車。”夏至也不放心讓他開車啊。這種天氣沒有出租車。更找不到代駕。 “我沒事。酒都吐掉了。聽我的。調頭?!?/br> 夏至不依。繼續(xù)往前開。這里離他住的地方很近。再有幾分鐘就到了。 “夏至。調頭?!比顬I又說。 “把你送到我再調頭。車我就開回去。明天一早來接你?!毕闹辆o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澳銊e跟我爭了。別影響我開車?!?/br> “??”阮濱只好閉嘴。 沒一會兒。目的地到了。夏至是個稱職的助理。也是一個合格的司機。下了車。她趕緊跑到后座開門。誰知。腳下路滑。“啊”的一聲。她一個不慎直接滑到了。就這么橫躺在地上。與車子平行的方向。 阮濱失神地看著窗外。只見她突然從車窗外消失了。他打開門?!芭椤钡囊幌?。車門直接撞到了她剛抬起來的膝蓋上。她二次負傷。 “我的天。你沒事吧?!比顬I開了一條縫。小心翼翼地下了車。這種時候。他已經顧不得這該死的嚴寒了。心里只擔心她有沒有摔傷。 夏至這一摔。前三秒是完全沒知覺的。后面慢慢感覺到了痛。尾骨那里錐心的痛。她想。這下完了。會不會就此癱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