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jié)
“慢慢來吧,”阮濱鼓勵著說,“經(jīng)過這些事,我想爸肯定也有所覺悟,權(quán)衡利弊,我也不再是最佳人選?!?/br> 沈家穎怨恨地說:“他若再給我搞什么政治聯(lián)姻的事情,利用我的婚姻來鞏固他的地位,我連活都不想活了。” 沈母連忙揮手搖頭,說:“不會了,絕對不會了,這你放心。家穎啊,你別再說這種話嚇唬我了,好不容易把你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你又說這些活不活死不死的話,你媽我啊,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再說了,你舍得小趙傷心?。俊?/br> 沈家穎默默地說:“我若死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他就能跟正常人一樣談婚論嫁,以后還能有自己的孩子?!?/br>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自由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自由了 沈家穎默默地說:“我若死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他就能跟正常人一樣談婚論嫁,以后還能有自己的孩子?!?/br> 阮濱聽來覺得不對,沈家穎有了自暴自棄的想法,經(jīng)歷過這么多,身體的病痛,內(nèi)心的傷痛,對父母的無奈,對愛人的抱歉,對生活的失望,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不良情緒。 “是么,這是你認(rèn)為的,你問過他了嗎?或許你一死,對他來說是一生的折磨,他在娶妻生子之后心里還記掛著你,對生活沒有動力,對家人感情寡淡,這對他的妻子和家人,更是一種折磨?!?/br> 沈家穎詫異地看著阮濱,阮濱又說;“你我都經(jīng)歷過失去愛人的痛苦,沒有什么比兩個人在一起更讓我們珍惜的事情,我們反抗,我們活著,為的就是能和她(他)在一起,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珍惜,如果你不珍惜,就不要怨老天不給你們機(jī)會?!?/br> 阮濱的一席話,令沈家穎頓時領(lǐng)悟,她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嗯,我會的,謝謝你?!?/br> 阮濱坐了一會就告別了,他還有工作要去忙。 —— 那天,夏至早上出門買菜的時候,看到花店里的紫羅蘭開得極好,小朵小朵的紫色花朵簇?fù)沓蓤F(tuán),于是就搬了兩盆回來。 她把紫羅蘭放在茶幾上,兩小盆放在一起,客廳最顯眼的地方,陽臺的窗簾一拉開,滿屋子的陽光,滿屋子的生機(jī)。 正當(dāng)她整理買回來的“戰(zhàn)利品”時,門口忽然響起開鎖的聲音,她心想,難道是阮濱忘記什么東西回來拿? 她起身就把門給打開了,“忘拿東西了???額,您??”叫她驚訝的是,站在門口的是一位端莊秀麗的女人,看樣貌是上了些年紀(jì)的,她的鑰匙已經(jīng)插進(jìn)了鎖眼里。 夏至看看她,再看看門上的鑰匙,她緊張到不能呼吸,“您是?” 鄭玉淑端端地說:“你就是夏至吧?” 夏至當(dāng)下就驚呆了,結(jié)巴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我我??是??是夏至??”她開了門,讓路出來,“您請進(jìn)?!?/br> 鄭玉淑走了進(jìn)去,一看里面,要不是有夏至在,她都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這明亮的客廳,這溫暖的顏色,是她兒子的家嗎? 夏至站在門口,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整個人都是呆愣的狀態(tài)。 鄭玉淑看看這里,看看那里,這個家終于像個家的樣子了,再看看這個女孩,膚白貌美,明眸皓齒,有著小家碧玉的清秀,也有著大家閨秀的得體。 她微微笑著,甚是滿意,對家里的擺設(shè)布置滿意,對這個女孩也滿意。 “你好,你別緊張,我是阮濱的mama,我只是路過這里,順道過來看看?!?/br> 夏至更是緊張了,“阿姨好,要喝茶嗎?” “不用,你別忙活,我馬上就走的。” “哦??”夏至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腳就跟釘在地磚上似的,挪都挪不了。 鄭玉淑看到她腳邊的透明袋子,是附近超市的購物袋,有很大的一袋,“你買菜???” “恩?!?/br> “不是有方姨嗎?” 夏至如實(shí)說:“方姨重感冒,這個禮拜就沒讓她過來,所以我就自己去買了。” 鄭玉淑看了看,問道:“都買了些什么???” 夏至:“買了很多,牛rou、排骨,都很新鮮就多買了點(diǎn),還有山藥西紅柿這些?!?/br> 鄭玉淑:“你會做菜?” 夏至:“恩,會一點(diǎn)??要不阿姨留下吃飯?” 鄭玉淑笑笑,“不了不了,下次吧?!彼凶屑?xì)細(xì)地看著這個姑娘,以前只聽兒子說起,現(xiàn)在見到了,果真如兒子所說的,她第一眼就很喜歡。 夏至被她看得心慌啊,又不知道說什么,緊張得手心里都是汗。 鄭玉淑:“我先走了,改天跟濱一起回家吃飯。” “??”夏至一時間回復(fù)不了,腦子都不夠用了。 “你不用送,自己忙吧,我走了?!?/br> 關(guān)上門,夏至松了一口氣,心底暗嘆一句,濱的mama?她怎么突然來了? 晚上,阮濱下班回來,夏至把這事給他一說,他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說:“她說讓你回家吃飯,這是好事?!?/br> —— 半個月,沈家穎在母親和愛人的精心照料和陪伴下,終于可以出院。而她出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民政局與阮濱辦理最后一道手續(xù)。 離婚手續(xù)辦得很快,結(jié)婚證當(dāng)場就換成了離婚證,在鋼印打下去的剎那,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沈家穎因?yàn)樯眢w虛弱坐著輪椅,阮濱推著她有說有笑地走出了民政局。 沈母在門口等著,看到他們出來,趕緊迎了上去,“我來吧,家穎,你累不累?” 沈家穎笑笑,“媽,我又不需要做什么,怎么會累?!?/br> 阮濱畢恭畢敬地叫道,“阿姨好。” 沈母逗趣,“誒,我看你還是叫我阿姨比較自在?!?/br> 三人都笑了,沈母扶著沈家穎慢慢坐上車,阮濱幫著將輪椅放進(jìn)了后備箱,然后揮著手笑著說再見。 他們都知道,大概以后再也不會相見了,只剩下彼此祝福。 阮濱這次又沒有見到趙一墨,他和沈家穎都默契地將另外一半“藏”了起來。他想,如果不是現(xiàn)在這種尷尬的關(guān)系,他與趙一墨或許會成為朋友。 從民政局出來之后,阮濱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路過小區(qū)門口的花店,他停車買了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還特意交待店員要包得好看一點(diǎn)。 門口,他將花藏在背后,然后按響了門鈴。 夏至正在家里練瑜伽,門鈴一響,她就納悶了,這個時候誰會來? 她拿毛巾擦了擦汗,走到門口,從貓眼看出去,她當(dāng)時就笑了,一開門,佯裝生氣道:“你不是有鑰匙么?還有,翹班回來可要扣工資的?!?/br> 阮濱一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一下就將她拉近了自己的懷里。 夏至推著他說:“干嘛呢,我身上都是汗?!?/br> 阮濱低頭看她,她穿得可真清涼啊,白色背心和水綠短褲,上面丸子頭,下面夾角拖,她的皮膚上面蒙著一層細(xì)汗,紅潤白皙的臉蛋像剛剝掉蛋殼的雞蛋,整個人少女感十足,別說三十, 說她十八都可以。 “你今天穿得可真少?!比顬I是第一次看到她穿這樣,有驚喜,也有憂慮,跟她一比,自己真的是老了啊。 夏至笑著說:“我正在練瑜伽啊,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她這一笑,春風(fēng)滿面,看得阮濱都呆了,心跳都漏了半拍。 夏至在他面前揮揮手,“喂,問你話呢?!?/br> 阮濱一手摟著她的纖腰,另外一只手從背后移到前面,捧著花,很大一束,他說:“鮮花送美女,最嬌艷的玫瑰送給我最愛的少女?!?/br> 夏至笑得咯咯咯的,接過花,好大一束,可重了,“你今天怎么嘴巴格外的甜???還送花這么老土,有什么喜事嗎?” 阮濱不答反問,“送花老土嗎?” 夏至又笑,真是忍不住啊,“老土歸老土,但我很喜歡?!?/br> 阮濱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的嘴唇,“我愛你,我的小少女。” 夏至那個心呦,蕩漾得都不知道飄哪里去了,臉蛋越發(fā)的紅,耳根脖子都是紅的。她低下頭,用花擋住臉,嬌羞地說:“站在門口說這些,是不是太rou麻了點(diǎn)?” 阮濱半摟著將她拉進(jìn)家里,他高興極了,嘴角一直帶著笑意。 夏至看他這樣,也忍不住笑著,“你今天是怎么了?升職加薪了?還是中彩票了?” “比這更高興的事?!比顬I捧過花束放在一邊,然后從口袋里面拿了一本證出來,“你看,新鮮出爐的?!?/br> 夏至眼前一亮,使勁眨了眨想讓自己看得更加清楚,雖然還沒打開,但是她已經(jīng)忍不住要哭了,鼻子一酸,眼淚說下來就下來。她捂著嘴,哽咽道:“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可不敢做一本假證給你看。傻丫頭,哭什么,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比顬I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安慰。 夏至搖搖頭,邊哭邊笑,傻里傻氣的,“我是高興,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不早點(diǎn)跟我說?。俊?/br> “因?yàn)橹案蚣曳f約好辦手續(xù)都沒能實(shí)現(xiàn),我怕我提前說了,到時候又因?yàn)槟承┰驔]辦成,讓你失望。所以這次,就等辦好了再告訴你。她今天出院,我們?nèi)チ嗣裾洲k離婚,我第一時間就回來告訴你了。小至,我自由了?!?/br> 夏至拿著他的離婚證,打開來,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確定無疑,她哭著投進(jìn)了他的懷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阮濱也挺激動的,他拍拍她的背,說道:“別哭啦,你再哭,別人還以為是我在欺負(fù)你?!?/br> 夏至邊哭邊說:“我媽剛才還打電話問我,問我有沒有去你家,問我什么時候讓兩邊的父母見見面,你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心慌么,我只能說你最近工作忙,而我也在找工作,用工作打發(fā)我媽。” “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你媽想的事情,我們可以一件一件慢慢做。小至,今天晚上就去我家吧,見見我的爸媽,你未來的公婆?!?/br> “今天?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光是你媽在等,我媽也在等著,晚上跟我回家吃飯吧?!?/br> 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一次上門 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一次上門 “今天?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光是你媽在等,我媽也在等著,晚上跟我回家吃飯吧。”夏至剛要開口,阮濱搶先一步說,“就這么說定了,走,帶你去買東西,你第一次去我家,帶點(diǎn)東西比較好,我爸媽很注重這方面的禮節(jié)?!?/br> 夏至激動得結(jié)巴,“你??你確定現(xiàn)在走嗎?” 阮濱看看她那一臉呆萌的樣子,邪邪地笑了一下,說:“可以先洗個澡再出去?!?/br> 夏至果斷點(diǎn)頭,“嗯嗯嗯,對,我這樣沒法出去,你等等,我先去洗澡。” 阮濱黏上她了,摟著她的腰跟著她走,“一起洗?!?/br> “??”夏至真是無語啊,推了推說,“不要這樣好嗎,這大白天的不合適?!?/br> “沒什么不合適的,這是在家里,干啥都合適?!?/br> 嗷嗷嗷嗷,咱家的水費(fèi)一定漲了很多,你懂不懂什么叫節(jié)約用水啊? 晚上,阮濱帶著精心打扮過的夏至回家了,雖然是精心打扮,其實(shí)也就化了個淡妝而已,倒是那身衣服,花了半天的時間挑的,試了十幾套才選中。 不是夏至挑剔,這回是阮濱各種挑,穿亮色的嫌搶眼,穿暗色的嫌沉悶,穿得太好看不行,穿得不好看更不行,挑挑揀揀,最后才定下了這一套。 里面一件黑色的長裙,長及腳踝,既端莊又優(yōu)雅,但黑色的難免太過沉悶,于是她又在外面配了一件白色的鉤花罩衫,端莊中又多了幾分隨性,顯得不太刻意。 初次上門,阮濱比夏至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