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香門第 凝涉 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邀寵記 作者:九月輕歌 文案 成婚后,濟寧侯的日子很有規(guī)律:每個月回一次內(nèi)宅,陪夫人吃一餐飯、睡一晚。 長此以往,這日子沒法兒過。 裴羽深感任重道遠:要怎樣把冷酷內(nèi)斂又擰巴的夫君改造得善解人意、溫柔體貼? 夫妻生活日常,吃喝玩樂談情說愛為重的甜寵文。 內(nèi)容標簽: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甜文 布衣生活 主角:裴羽,蕭錯 ┃ 配角: ┃ 其它:甜,寵 晉江金牌編輯推薦: 成婚后,濟寧侯的日子很有規(guī)律:每個月回一次內(nèi)宅,陪夫人吃一餐飯、睡一晚。長此以往,這日子沒法兒過。裴羽深感任重道遠:要怎樣把冷酷內(nèi)斂又擰巴的夫君改造得善解人意、溫柔體貼? 本文男主是女主的意中人,只是男主不知情。成婚后,女主用心經(jīng)營夫妻關(guān)系,逐步得到男主在感情上的回饋、生活中的呵護寵溺。側(cè)重夫妻日常的溫馨甜寵文,期間穿插虐渣爽點,感情刻畫細致,人物形象鮮明,值得一讀。 ================== ☆、第001章 001 靖熙二年,燕京,濟寧侯府。 秋夜,斜雨瀟瀟,大紅燈籠的映照下,雨霧縹緲朦朧,雨線閃著微光。 周mama撐起雨傘,下了臺階,走到院門外望著前方。高大頎長的身影入目,她連忙快步迎上前去。 蕭錯一襲深衣,薄底靴踏過濕漉漉的路面,步履如風,一身清寒氣息。周mama迎上前去,略顯慌張地收起雨傘,剛要行禮,蕭錯已向正房走去,問道: “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原由,夫人一早起來就不肯理會內(nèi)宅事宜,用過晚膳又不肯服藥。是為此,奴婢才請管家告知侯爺。”周mama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調(diào),說到這兒已有些氣喘,“奴婢想盡了法子詢問,夫人都是不予理會,一個字都沒說?!?/br> “我去看看。” 周mama拍了拍心口,長長地透了口氣。還好,侯爺沒怪罪她沒服侍好夫人。要是趕上他氣不順的時候,讓她收拾行李回裴府也不稀奇。 蕭錯穿廊過院,快步進到正屋廳堂,轉(zhuǎn)入寢室。 寢室里燈光柔和,空氣香甜,讓他心神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趨近床榻的時候,蕭錯對上了裴羽柔和的視線,揚了揚眉。他站在床前,審視著她,心里想的是你給我添什么亂,說出口的卻是:“不高興了?” “嗯?!迸嵊鹄侠蠈崒嶞c頭承認。不高興再理事,更不高興再服藥。 這時候,丫鬟半夏走進門來,捧著的托盤上是一碗湯藥,隨著她趨近,絲絲縷縷的藥味融入香甜的空氣中。她將藥碗放在床頭的小柜子上,屈膝行禮,隨后垂頭退下。 蕭錯又問裴羽:“是為什么緣故?” “就是不高興?!迸嵊鹈榱怂幫胍谎?,扁了扁嘴,有點兒懊惱地看著他,“昨日你怎么沒回來?”每個月的初一,他都會回來跟她點個卯,兩個人一起用晚膳,同室而眠——這就已經(jīng)被冷落到家了,現(xiàn)在倒好,他連一個月見一次的規(guī)矩都廢了。 “昨日傍晚有事出城,今日午后回城。”蕭錯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就為這件事生氣?” “嗯。”裴羽認真地問他,“你怎么不叫清風或是益明告訴我一聲?”清風、益明是他的貼身小廝。 蕭錯坐到床邊,“忘了?!彪S后端起藥碗,“來,把藥喝了?!?/br> “不。”裴羽別轉(zhuǎn)臉,“苦死了。這許久都是每日一碗,現(xiàn)在看到藥碗就難受?!?/br> “你自己說,這怪誰?”蕭錯聞了聞湯藥的味道,目光一沉,將藥碗放回去,揚聲喚周mama。 倒把裴羽嚇了一跳,身形不安地動了動。 周mama連聲應著進門來。 蕭錯用下巴點了點藥碗,“方子?!?/br> “是!”周mama小跑著去西次間取來方子,送到他手里之后解釋道,“是顧大夫前幾日新?lián)Q的……” “我看過了,能用。”裴羽把話接了過去。 蕭錯道:“還懂這些?” 裴羽無言地望著床帳。 蕭錯看完方子,神色有所緩和,吩咐周mama:“往后記得及時告訴我。” “是?!?/br> “下去吧。” “侯爺用過飯了沒有?”周mama殷勤地道,“若是沒有,半個時辰之后擺飯行么?” “嗯?!?/br> 周mama喜滋滋地出門去張羅飯菜。 蕭錯又端起藥碗,“喝不喝?” “不。”裴羽裹緊了錦被,賭氣地看著他。 “讓我動手?喂還是灌?” “……”裴羽的神色轉(zhuǎn)為委屈。 蕭錯無聲地嘆息,盡量讓語氣柔和一些,耐著性子道:“聽話,行不行?” “你讓我想想?!迸嵊饟碇\被坐起來,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忽閃著。 蕭錯對她揚了揚一邊的劍眉,表示自己耐心有限。 裴羽小聲道:“你今晚不走,我就把藥喝掉。不然……”不然怎樣呢?她也不知道。 她這是有多傻?剛說完要在這兒用飯,飯后難道還會走人不成?“行?!笔掑e態(tài)度干脆地應下,把藥碗送到她近前。 裴羽立刻扁了扁嘴,喉間哽了哽。 蕭錯見她真是受夠了的樣子,終于有點兒不忍心了,語氣不自覺地溫和了幾分:“再熬一段時日,不要前功盡棄?!?/br> “好,我聽你的?!迸嵊鹁`放出璀璨的笑容,把藥碗接到手里,慢吞吞喝完。 小柜子一角擺著一碟子窩絲糖,蕭錯拿起一塊,把糖紙剝開,送到她唇邊。 裴羽就著他的手把糖含到嘴里,過了片刻,看著他笑開來,眼里似是落入了星星點點的陽光,瀲滟生輝。 笑什么笑?吃塊糖就能那么高興?至于么?蕭錯腹誹著,起身去更衣。 裴羽躺回到床上,片刻之后,璀璨的笑容漸漸收斂,直至全然消散。 她與他的這段姻緣,娘家是無意中成全了她,但也有著挾恩圖報之嫌。 蕭錯年少時,雙親先后辭世,留下了他與二弟蕭銳、三弟蕭錚,蕭家旁支不肯出手幫襯。那時候,是裴家念著舊情,將蕭銳、蕭錚接到府里照顧了幾年。 去年冬日,蕭家已成為京城顯赫的新貴,裴家則是風雨飄搖。她的祖父心焦之下病倒在床,蕭家三兄弟時時前去探望。祖父在這時候提出意欲與蕭家結(jié)親的意愿,要蕭錯盡快娶剛滿十四歲的她進門。 蕭錯聽了,只是說要當面問問她愿不愿意。 那日見到他之前,她并不知曉原委——父母疼愛她,不想她說出違心之語。 蕭錯單刀直入,問她:“你愿意嫁我么?” 她先是驚訝,之后面頰燒得厲害,鄭重思忖片刻,還是順著心跡點頭,“愿意?!?/br> “那就好。” 她念及病重的祖父,傻呵呵地問他:“這是為了沖喜么?” 他沉默片刻,給了她一個和煦的笑容,“不要胡思亂想?!?/br> 她卻因此有了清晰的預感,一向?qū)檺鬯淖娓敢巡∪敫嚯?,幾欲落淚。 婚事就這樣定下來。 今年二月,她嫁入蕭府,做了濟寧侯夫人。 可是,祖父并沒能因此好轉(zhuǎn),三月初,撒手離世。她傷心得不行,又因自幼底子單薄,大病一場,需得悉心將養(yǎng),到現(xiàn)在也沒痊愈。 而蕭錯那邊,新婚當夜都不曾碰她,之后只在每月初一回內(nèi)宅見見她,吃一餐飯,歇息一晚。下半年,她病情見好之后,他命幾位管事幫著她打理內(nèi)宅諸事,讓她順風順水地接過主持中饋的權(quán)利,其他的,一切照舊。 祖父離世已有半載,想來仍是傷心,可她也明白,不能再一味縱容哀思,要把眼前的日子過好。 只是,如無意外的情形下,她與蕭錯一個月才見一次,這樣怎么能夠過得順遂無憂?他能記得她的模樣已是難得。 往好處想,她可以認為,他是因為她還未及笄的緣故,全把她當做小孩子來對待;往壞處想,她完全可以認為,他根本就覺得她可有可無,只把她放在內(nèi)宅當個擺設(shè)。 要知道,她自十來歲起,他冷酷冷情的名聲便已無人不知。他的不近女色在一些人看來,不是因著潔身自好,而是因著根本無心女色亦或兒女情長。 所以,裴羽從不擔心蕭錯會納妾養(yǎng)外室,她擔心的是他對任何女子不屑一顧——包括她這個結(jié)發(fā)妻。 所以,裴羽因著昨日他破了慣例不回來就寢,真的心慌了。 是為這緣故,她今日泄氣兼賭氣,做了甩手掌柜的,不理內(nèi)宅事宜,更不愿再服藥。 那些都是為著他的緣故,她才興致勃勃地去做去堅持,若是失了他,她根本就不需要像守著規(guī)矩一樣每日服藥,左不過是早一些或晚一些痊愈。 這一切的癥結(jié),是她喜歡他。 ** 這晚,一如蕭錯每次回來的情形:用飯,看書,沐浴更衣,在臨窗的大炕上歇下。 裴羽一直暗自氣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