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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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蓮心中似有驚雷劈頭炸開,炸得她后背冷汗?jié)n漬。原本剛從被窩里出來的溫熱身子霎時間冰冰涼。 作者有話要說: 進度好像有些緩慢哦,不過沒事啦,這件事大概明天就能結(jié)束了呢,大家別急哈! ☆、好看的一章 賽雪說的洋洋灑灑,舌頭像裝了機簧一般一刻也沒有停歇。等到好不容易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了這許多廢話,小姐可是在邊上一句話都沒說呢。她怯怯地偷瞄了眼神初蓮,眼中是隱藏不住的恐懼。 “賽雪,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誰想初蓮只是沉默了半晌,突然抬頭急迫地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嘎?”賽雪有些懵,好在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 “小姐,還差一刻鐘便到巳時了……小姐可是要起了?” 初蓮心中大驚,竟然這么晚了,自己若是再醒的晚些,豈不是就要誤了時辰? “你先出去吧,沒我的命令莫要進來?!?/br> 賽雪出去了,還關(guān)上了沉重的房門。好不容易透進一絲光亮的屋子瞬間又被寂靜籠罩,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沈初蓮躺在床上,心中一片復(fù)雜,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只是一想到那丫頭的死心里就像被人用重錘搗過一番,悶悶的疼。 原來蕙蘭表姐一直都在騙自己,什么不會死只會被趕出去,什么頂多是名聲不好聽不影響日后再嫁,統(tǒng)統(tǒng)都是混賬話。賽雪說得對,出了這檔子事,就算真的碰巧撿回一條賤命,也要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不,她不能這么做。自己不能用這種骯臟的法子致林錦毓于死地,若是真這樣做了,她與從前所不齒的jian邪小人又有何區(qū)別! 想起昨夜的那個夢,仍舊心有戚戚焉?;秀敝?,夢境和現(xiàn)實漸漸重疊,她若是死了,怕是會夜夜來到自己夢中向自己索命吧。 她突然幡然醒悟。自己是受過世家教育的名門閨秀,什么時候竟然和孟蕙蘭那攻于心計的小門小戶廝混在一起,做些不入流的勾當。 就算是將她趕出沈府,也要憑自己的一記憶力,光明正大地找出證據(jù)揭穿她,也好過這般,既作踐了她,也害了自己。 想到這,原本亂跳的心不知怎的竟緩緩地平靜了下來。她坐起身,慌慌張張地將門外的賽雪喚了進來。 *** 用過了早膳,錦毓在喜鵲畫眉的陪伴下往繡芳院中走去。繡芳院門前早有丫頭垂手而立,望見錦毓前來登時恭敬行禮。 錦毓笑道,“二小姐來了嗎?” 走出一個容長臉面的丫頭,低眉順眼道,“回夫人的話,二小姐還未到,請夫人先隨奴婢來……” 就這樣亦步亦趨地穿過水榭長廊,越走越深入,最后在一處院落前停下腳步。那丫頭側(cè)身讓到一邊,錦毓伸手推開房門,見里面干凈素雅,布置得很是雅致利索,有陽光透過鏤空的窗柩投撒到地面上,細細碎碎的光圈很是明亮溫暖。 錦毓回頭對喜鵲笑道,“你看,這里多好。房間敞亮,環(huán)境又舒適,一看就是蓮妹喜歡的風格……怎么樣,現(xiàn)在你們放心了吧?!毕铲o探頭望了一眼,原本忐忑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喜鵲畫眉,你們?nèi)ラT外候著吧……讓我和蓮妹姐倆好生說些話?!卞\毓笑吟吟地說到。 門外那丫頭聽她這么說,忙笑嘻嘻地對著喜鵲畫眉說道,“二位jiejie,請隨奴婢來,在門外站著多累??!” 喜鵲不動聲色,眼神卻瞥向自己夫人。錦毓微微一笑,頷首答應(yīng)了。 那丫頭將喜鵲畫眉帶到一個僻靜的處所,又親自給她二人斟了香茶,茶香四溢,縈繞不絕?!岸籮iejie不用擔心,夫人與我家二小姐談天說地,咱們做丫頭的又怎好打擾她們,不如在這品品茶,聊聊天,豈不快活?”容長臉面的丫頭很是能說會道,三言兩語便打消了她二人的顧慮。 喜鵲見她語氣和善,性子爽直,便也逐漸放下了戒心,與她閑聊了起來。許是同為丫鬟的緣故,他們仨倒是很有共同話題,從家長里短聊到市井閑話,嘻嘻哈哈,好不開心。 這般聊了沒多久,喜鵲畫眉便覺口干舌燥,正好桌幾上有剛倒不久的香茶,端起邊喝。本想喝上幾口繼續(xù)聊天,誰曾想竟是一個哈欠一個哈欠的打,腦子迷迷糊糊的,一個支撐不住竟趴在桌上睡過去了。 誰也沒有看到對面那丫頭迅速變了臉色,一雙眸子如同淬了毒汁的利刃。她霍然起身走出了屋子,將她二人鎖在了房中。 且說錦毓在房中左思右想,若是馬上初蓮來,自己應(yīng)該和她怎么說。她還是個孩子,年紀小小身子又不好,有些敏感這也是在所難免。自己定要掌握分寸,別嚇著她了,想必和她好好談?wù)劊芏米约旱囊黄眯?,定能解開心結(jié)。 想到這兒,她很有些舒心地咧嘴一笑,隨手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清香,很有些紓解疲乏。就這么一杯茶下肚,沈初蓮還是沒來,錦毓稍稍有些急躁,燥得渾身發(fā)熱,心內(nèi)惶惶。 她以為是天氣熱的原因,便一連又喝了好幾杯清茶想將這股子莫名的燥熱壓制下去,誰曾想,幾杯茶下肚,身上卻像揣了一個火球,越來越熱,越來越燙。臉頰上的熱度熏得眼睛都睜不開。 她這才發(fā)覺不對,慌忙叫喜鵲畫眉,門外空無一人,聽不見任何動靜。錦毓慌了,搖搖欲墜地站起身,兩股顫顫,身子不自覺地抖動,竟是連路也走不動了。 她踉蹌著一步一挪來到門邊,每走一步身上都是鉆心的灼熱感,灼燒著她的每一寸皮膚。 正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錦毓一喜,以為是初蓮進來了,正想向她問個究竟??煽吹絹砣撕?,不覺后背冷汗?jié)n漬,心中大驚。 “怎么是你!蓮妹呢!” 門外赫然站著沈睿言,他今兒又穿的花里胡哨,活脫脫一個紈绔公子模樣。只見他反手便將門關(guān)上鎖得死緊。這才一臉□□著慢慢靠近,“好嫂嫂,多日不見,嫂嫂怎的落到這番境地,瞧這可憐兮兮的,身旁連個丫鬟都沒有。還好有二爺我來陪你,嫂嫂可快活?” 他嘴中污言穢語說個沒完,臉龐兩側(cè)還有些許的紅印子,那是上次被錦毓兩個巴掌留下的。整張嘴臉猥瑣不堪,錦毓心中一陣作嘔,臉上是nongnong的厭惡,不禁開口罵道,“你給我滾,滾的遠遠的!再不滾我就叫人了啊,瞧你這惡心的樣子!”一面罵一面奮力拍打著門。 沈睿言被她罵得惱羞成怒,兩邊的臉頰還隱隱作痛好像在提醒他之前所遭受的恥辱。瞧見錦毓還在拼命拍門,頗有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味,氣的他一把將她扭過來死死鉗制住她的腰,“這方圓十里都沒有一個人,你死命叫吧,最好把嗓子都叫破!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 他衣服的面料是用上好的錦緞做成,冰涼絲滑,錦毓灼燙的身子只覺很是舒服,情不自禁地就想閉上眼貼上去。然而她確實也是這么做了,閉上眼睛,意識逐漸的昏沉下去。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得意洋洋的輕笑,錦毓一個激靈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抱著的人并不是沈睿之,而是沈睿言!天吶,自己在做什么! 錦毓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而后乘著他愣神之際張嘴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差點撕下一塊rou。沈睿言吃痛慌忙甩手將她摜至一旁。錦毓便利用這個機會順勢抓起桌上的茶盞死命往地上一摜,登時碎片四濺。 她迅速撿起一塊碎片狠命往手上割去,下手毫不手軟……鮮紅的血有如泉涌般冒出來,突如其來的鈍痛頓時讓她神志清醒了不少。沈睿言正捂著胳膊破口大罵,冷不防看見對面之人半只手臂全是血,驚得目瞪口呆,正要上前劈手奪過瓷片…… 錦毓已經(jīng)一揚手割上了自己的脖子,鮮血匯成一行緩緩地流了下來。 沈睿言嚇壞了,這要把人弄死了就不是爽不爽的問題了,大哥不會放過自己。想到這,他慌忙叫道,“好嫂子,有話好好說……別激動,別激動……” 錦毓用瓷片狠狠抵著自己的脖子,一面不停地躲開沈睿言的追趕一面叫道,“你現(xiàn)在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快滾!”她身上guntang,冷汗?jié)n漬,若是沈睿言一直不走,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好好好。我走我走,嫂子你別做傻事啊,爺我可啥都沒做,你身上的傷都是你自己弄的啊……”沈睿言雖然嘴上一直念叨著要走,可卻一絲行動也無。 笑話,煮熟的鴨子豈能讓它飛了!再說了,就這樣將她放出去,自己做的事不就為天下知曉了么,不行不行,絕對不可。還是再等等,反正瞧那小娘子的模樣,怕是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心里這般思量著,腳下的步伐越發(fā)緊湊了。錦毓見他非但不開門反而追得更緊,心里愈發(fā)慌了起來,嚇得眼淚瞬間爆發(fā),她多希望此刻沈睿之能破門而入,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心中有著這種求生的本能,因此左閃右閃,竟比平日還要敏捷。沈睿言本是想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調(diào)調(diào)情,誰想屋中家具眾多,她行動又靈敏,一時半會竟還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