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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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舟遠遠瞧著單薄寒酸,速度卻詭異的一點也不慢,在岸上眾人各懷心思中,登了岸。 一男一女下了船,如同沉默又一言不發(fā)的其他人一般,沒有要交談的意思,獨自站在岸邊一角。 “嗤,都這么多人了,再來兩人也沒什么差別,不過是個憑本事罷了?!币粋€大漢暗地里嘀咕道。 他這句安撫的話一說出口,像是給了周圍的人一個放松的理由,讓尷尬的氣氛稍稍緩和,仿佛真的不在意那兩人了一樣。不過在場所有人心中都非常清楚,大漢這么說不過見那兩人極為年輕,想用點語言手段放松他們的警惕。 實際他們每個人都不可能放下對這兩個新出現(xiàn)的勁敵的戒備。 那個女子神神秘秘探不出實力,那青年也收斂了氣息,但他身上那種抵達突破臨界點的渾然一體之感卻是怎么也無法掩飾的。 不過來到此處的,都是胥陽城中的幫派大佬或者游俠,黑白兩道都有涉足,江湖經(jīng)驗豐富,其中亦不乏積年的后天武者,是以他們心中雖對謝天闌顧玄薇二人頗為忌憚,卻沒有到要畏懼退縮的地步。 謝天闌不動神色的觀察了周圍人的神色,再望著面前波濤起伏的湖水思量了一番,便隱隱猜出了這里的人在等待著什么。 因著不好與顧玄薇交流說話引來窺探,他于是靜下心來,一面欣賞夜色,一面思考待會可能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若出現(xiàn)的突發(fā)狀況,又該如何應對。 而顧玄薇…… 當她與謝天闌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活在另外一個世界里,是絕對不會被這個世界的氣氛影響的。此時她站在謝天闌身邊,仰望著湖水夜空,仿佛回到了前世山谷中兩人一起賞月的場景,面紗下的唇角不自覺的溢出微笑。 …… 一個時辰之后,明月西沉,本來之前就越來越低的湖岸已經(jīng)露出一大片濕潤的砂石,潮汐開始,水面大幅度降低,將岸邊江湖人的視線都吸引住了,到后來,甚至不少人站起了身,朝前凝神觀望。 “嘩啦——”湖水褪去,露出了水下的東西,退潮后的水面比起正常時期起碼低了百丈有余,可見埋藏得有多深。 “那是……” 借著明月的微光,眾人已經(jīng)看清了那東西的輪廓。 那是七根圓形石樁,如其他湖底礁石般布滿了水草泥垢,然而此時潮水褪去,石樁上的人工痕跡卻非常明顯——因為不會有天然礁石一樣大小,還按著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分布。 沒有人多說話,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往石樁走了過去。謝天闌與顧玄薇稍稍落后一步,也跟了過去。 走近了,就更明顯的看出這七個石樁是有人設立的,有人拿木棍往上面一刮,就露出了還雕刻著騰龍紋飾。 見此情景,人群里絕大部分人眼睛都亮了幾分。 “咳……這機關可有人會解?”一個高瘦老頭問道,他乃胥陽名宿劉青松,人脈不俗,黑道白道都有幾分臉面。 眾人面面相覷,不少人眼神閃爍,顯然各有算盤,這種時候,自是無人主動發(fā)聲的。 “還不知里面是否有無寶藏,未到圖窮匕見之時啊?!眲⑶嗨蓢@道:“退潮只有這半晚,若是空耗在此,不破開這個機關,就在此地互相猜忌,大家都得空手而歸?!?/br> 這話一落,緊繃的氣氛松了幾分,開始有幾人上前,繞著石樁琢磨起來。 “這個機關,我知道一些?!比巳褐型蝗挥猩硢〉穆曇舻溃骸翱梢栽囋嚢幢倍沸撬薜淖鹞豁樞虬聪率瘶??!?/br> 所有人目光往發(fā)聲處看去,結(jié)果因此地有不少人都掩藏著身份,不露面容,那個的方向的人也都面面相覷,尋找聲音來處。發(fā)現(xiàn)無果之后,他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石樁上。 時間耽誤不得,很快就有人試著照先前那神秘人說的,走到石樁前,將內(nèi)力運轉(zhuǎn)于雙臂,按下了應對著天樞位置的石樁。然后聽就得轟一聲悶響,石樁下沉,顯然真的是機關。 眾人精神一震,立刻有人上前搭手,如法炮制,將七根石樁都按順序壓了下去。 隨著最后一根石樁陷入底下,眾人感到腳下的地面微微震動,不斷傳來咔咔咔的聲響。 最后一聲巨大的震動之后,七星石樁分布的勺形凹角處,展開了一條階梯整齊的地道,地道中似乎嵌著照明的螢石,正從里微微透出光來,不知通向何處。 一番試探后,有一個三人的小團伙與一個孤身武者發(fā)生了沖突,那人被他們挾持著探路,有人第一個走下了地道。其他人對此一點也不見怪,反而緊隨其上。 在場之人大部分都對顧玄薇兩人十分忌憚,此時一個個有意無意的將他們上前的道路堵住,排斥在后。 顧玄薇和謝天闌對望一眼,淡定的走在最后。 對于謝天闌來說,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董老五之事,如今事情因果已經(jīng)分明,而若此地真有能讓他動爭搶之心的寶物,他自然會盡力爭奪,若得不到,他也不會有遺憾。顧玄薇那邊,作為一個先天強者,若真有能讓她看上的東西,那東西必然全是她的,謝天闌絕對不會起任何貪婪之心,真有那種時刻,他只需要站在一旁看她橫掃全場就可以了…… 地道不知道被掩埋了多久,縱然打開的時候已經(jīng)往外通了一會氣,進入里面時呼吸還是充滿了陳腐的氣味。 謝天闌拿了一根點燃的干枝,走在前面,領先顧玄薇前一個半身。 很快兩人就穿出了甬道,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寬闊的圓形空間,四壁空蕩平滑,燈已被先來的人點亮,將此地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在大廳的中央,有一根貫穿天頂與地板的石柱,一條栩栩如生的石雕巨龍纏繞其上,每一塊鱗片都清晰可見,熠熠生光,高貴威儀。 不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沒有放在巨龍身上,而是放在了它的頭上,它張開的口中,正銜著一枚拳頭大小,綻放著淡淡瑩潤光輝的寶珠。 哪怕將此處的燈火全熄滅,它明凈的光芒都足夠照亮整個大廳。 更重要的是,每個人都能在那顆寶珠上感受到一種奇異的氣息,那是某種內(nèi)力運轉(zhuǎn)的產(chǎn)生的氣息,一個蘊含著內(nèi)力運轉(zhuǎn)方式的寶珠,會是什么? 傳承奇物!一個世家的立身之基! 可以說,誰得了此物,只要小心經(jīng)營,就可為自己的子孫掙出一個武道世家的出身! 大廳里的氣氛幾乎在瞬間就變得詭異,眾人面面相覷,眼睛都有些發(fā)紅,局勢一觸即發(fā)。 誰也沒料到,圖窮匕見的時刻,會來得如此之快,但顯然已無法逆轉(zhuǎn)。 在這個時刻,無人注意到,顧玄薇忽然眉頭輕皺。 她在此地嗅到了一絲淡淡的異香。 作者有話要說: ☆、第30章 大廳里短暫的靜了一靜,緊接著不知是誰低喝了一聲,差不多有五道人影同一時間沖向了龍柱。 在那五人之后,更有七八道身影不甘的緊隨其后,剩下沒趕上的幾人則是立刻沖向甬道入口,準備在后路攔截。 恰巧顧玄薇和謝天闌因為最后進來,正站在通道口旁邊。 已到了這種時刻,過來的四人中,當先一個持刀大漢此時再不掩飾敵意,手上一抖,錚亮的長刀對著兩人斜斜地探了過去。 “當?!?/br> 眼看長刀要劃到兩人身前,一聲微妙的輕響響起。 刀客感覺手上一震,反震之力一直從手腕傳遞至右臂,不得不旋身退后三步,方才卸去了這股勁力。 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對面的本來站在一側(cè)英俊青年,此時已經(jīng)擋在了黑衣女子身前,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后,收回了手中劍鞘。 而在他身后的黑衣女子,似乎與身邊的青年極有默契,知道他的試探會被青年擋下,目光一直若有所思的看向龍柱,對他的出手試探恍若未聞,竟然一點眼光都沒有分過來。 刀客沒有再出手了,方才的試探他用了六分力,卻一點沒有探出對方的底子,見踢到鐵板,他只強能壓下心頭焦躁,冷哼一聲,走向通道口的另一側(cè)。 與他有同樣想法的人見狀,知道奈何不了對方,只得熄了念頭,自找了位置站定,同時提防著其他三個人,目光偶爾掃過謝天闌二人時,透出nongnong的忌憚。 而此時第一個人的手才剛剛觸到寶珠,就被后面的人偷襲,將他的身形截了下來,一時之間,大廳中央龍柱的周圍已有了兵刃相接的聲響,不絕于耳。 謝天闌目光亦緊盯著場中的動靜,突然感覺袖口被人往下拉了一拉,還來不及轉(zhuǎn)頭去看,就已經(jīng)察覺到顧玄薇的身體靠近了過來,謝天闌身體倏然一僵。 而顧玄薇已經(jīng)微微踮起雙腳,一手拉著他的衣袖,身體前傾,湊近了他的耳側(cè),用細若蚊吶地聲音道:“此地有異,設法減少呼吸?!?/br> 隨著她的靠近,謝天闌鼻息間似乎嗅到了一抹所有若無的淺淡幽香,心跳莫名的加速,血液似乎不受控制的往頭上涌。 不過馬上他醒悟過來自己身在什么環(huán)境,這是再自然不過的舉動,連忙按下自己不該浮動的心緒,將注意力集中在她傳達的話語上。 聽了顧玄薇的話后,他看著龍柱旁爭奪之人越發(fā)激烈的動作與紅得有些不正常的雙眼,立刻領悟了什么,馬上運轉(zhuǎn)龜息決,將自己的呼吸放慢到了一個及其細微的程度,每次只呼入一縷細小的空氣維持自身。 見謝天闌有了警惕,顧玄薇若無其事的放下腳跟,慢慢的放開他的衣袖,站回了原來不遠不近的距離。 而她動作里透露出的那幾分戀戀不舍的味道,就不是因為她的靠近還有些心旌搖曳的謝天闌能察覺的了。 此時,遇到顧玄薇就有點失去平日冷靜的謝天闌完全沒有意識到,身為先天,顧玄薇其實可以用真氣輕易地隔得遠遠的將聲音傳音到他耳心中的…… 在顧玄薇提醒謝天闌的這一小段時間里,沖上去的爭奪寶珠的十多人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番打斗,不知是誰將寶珠從龍口踢落,然后立刻被一個中年男子抓住,一把塞入胸口。 接著等待他的,是數(shù)十把形狀不一的武器,那個男人被一把長劍貫穿之后,寶珠從胸口抖落出來,鮮血染在其上,寶珠上原本清透的柔光沾染了血色,光芒都似乎變成了粉色。 濃郁的血腥氣一出,仿佛激發(fā)了什么,爭奪的眾人呼吸更為粗重,更是一個個雙眼通紅上前爭搶! 接著那枚寶珠就成為了一道催命符,落入誰的手中,誰就會被群起而攻之,一個個人的鮮血將寶珠浸透,人們已經(jīng)殺紅了眼,到了后來,就連本來打定主意守在出口攔截的四人,見場中只剩下三人了,再也克制不住,飛身上前爭搶。 顧玄薇沒有動作,謝天闌亦沒有動作。 他已經(jīng)肯定這些人糟了算計,被彌散在空氣中的藥物影響,不然不會盲目沖動至此。但他不是好心泛濫的圣人,這些人本就被利益所惑,無論是受傷還是身亡都是自取,與人無尤。而且如今場面已徹底失控,再做什么都無濟于事,重要的反而是弄清楚引起眼下情況的原因。 所以現(xiàn)下需要的是等待,無論如何,若這些人失控是此地本身的緣故,那他們二人已經(jīng)避開了這種影響,完全沒有理由加入混戰(zhàn),應該待場面平息后再探查原因。而若此事是有人故意設下的陷阱,那就更該以靜制動,瞧瞧此人打什么主意了…… 很快,情勢就發(fā)生了巨大的轉(zhuǎn)折。 不知道是第十幾個得到寶珠的人靜靜的躺在地上,鮮血流過他手中的寶珠,死不瞑目。 地上一片狼藉,只剩下滿身傷痕的三個人還在站著,一個是手執(zhí)雙刀,臉上有一條長長刀痕的狠戾男子,一個籠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還有一個,居然是來此地的人中年齡最長的,之前還發(fā)過話的高瘦老頭劉青松。 到了這個時刻,雙眼通紅的劉青松掃視了一圈在場僅剩的四人,眼中精光連連:眼前的兩人交過手,實力只在一流,那邊兩個人雖然來歷神秘,那青年更有可能是后天巔峰,但畢竟年輕,而且從行事上看謹小慎微,只想著撿漏,連放手一搏的勇氣都沒有…… 心頭暴躁念頭襲來,劉青松再看了一眼地上發(fā)著紅光的寶珠,仿佛看見了未來一個劉姓武道世家的崛起,心頭一發(fā)狠,已是下定了決心,當下雙眼發(fā)紅,大喝一聲,身上氣勁鼓動,居然炸破了上身衣衫,干癟的肌rou充氣般的層層鼓起,他身上的氣息也驟然暴漲,節(jié)節(jié)攀升。 一流、后天巔峰、直到…… “先天!”雙刀男子瞠目結(jié)舌,忍不住失聲叫道。 謝天闌雙目中亦閃過震驚之色,接著眉頭一皺,不對,這不是真的先天,劉青松身上氣息雖強得仿若先天,卻沒有他在其他先天身上見過的那種渾然一體,貼合自然之感。 劉青松這是用了強行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實力的秘法! 不過這種秘法竟然能隱隱突破后天界限,造出一個偽先天來,維持時間過后承受的反噬必然也十分恐怖。 果然,謝天闌轉(zhuǎn)頭看向顧玄薇,發(fā)現(xiàn)她目光平靜,顯然并沒有把劉青松的變化放在眼里。 劉青松也自知時間不多,第一個就把手伸向了離他最近的刀疤男子,實力暴漲之后,對方已不是他的一合之敵。只聽得咔嚓兩聲,刀疤男子就被他一劍震斷雙刀,一手穿透胸腔。 這一切發(fā)生不過在一個呼吸之間,他的拔出鮮血淋漓的雙手,目光緊接著落在了籠在黑斗篷中的神秘人身上。 黑袍中傳來一道有些驚懼的男聲:“他們兩人一直等著坐收漁利,你怎么不先對他們出手?” 劉青松此時因為用了秘法真氣蓬勃,狀態(tài)甚至遠遠超過年輕全盛之時,身體每一寸都充滿了力量,給他帶來了無窮自信:“不過是早死晚死,誰叫你離得近!” 說著,他的手已經(jīng)伸向了黑衣人。 劉青松本來是用劍,但由于秘法和不知名氣味帶來的雙重影響,讓他變得極為嗜血殘忍,選擇了拋棄佩劍,直接用雙手虐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