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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權宦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春假開始,書房停課,百官輟朝放假,大家又剛領了新年的賞錢,東宮里還張燈結(jié)彩著,一片喜氣洋洋,這日楚昭叫了雙林過去。

    雙林進了暖殿,時值冬日,殿里生了炭火,暖洋洋的,楚昭穿了一身珠灰銀鼠皮家常半舊袍子,腰系玄色云繡汗巾,沉香色棉褲,撒著褲腿露出腳上錦襪金邊,頭發(fā)也沒戴冠,只用一根錦帶束著,難得的一派閑雅松散樣,正斜靠在炕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在對著棋桌,雪石在對面與他議論道:“這個角上放這子放得妙?!痹瓉韮扇苏窃诖蚱遄V。看到雙林進來行禮,楚昭將棋譜放了交代雙林道:“叫你來是吩咐你去替我寫個帖兒送去慶安侯府,臘月里合該去見見外祖母的,明兒你和雪石陪我去?!?/br>
    雙林忙躬身道:“是,帶的節(jié)禮備的車可要一同打點了?還有是否要通知東宮侍衛(wèi)安排打點。”

    楚昭道:“節(jié)禮由雪石安排,你不必cao心,車子可以安排,侍衛(wèi)倒不必帶太多,兩人便可,大節(jié)下的不必勞煩他們,和林統(tǒng)領說我明兒只在慶安侯府呆著,并不出外,不需要安排太多扈從,只帖子這事兒你辦好,需你自送過去,再替我和表哥傳話,叫他給我安排點好酒好菜賞梅,不要普通的,需得精致些的菜色,也不要別人陪,只借他家那一院子的好梅花便好?!?/br>
    雙林知道這卻是個肥差,這大年下的送帖子上門,慶安侯那邊肯定有厚賞的,估摸著大概是這幾日雪石抑郁了,楚昭又要變著法子帶他出去賞梅飲酒散散心罷了,便應了諾。

    楚昭又叮囑了幾句,又對雪石道:“今天一大早母后便傳了安姑姑過去,聽說那邊又賞下了些物事,想是有什么正好給外祖家,你去再看看,將禮物安排妥帖了?!?/br>
    雪石立起來應了,才要辭下,便聽到外頭安姑姑在問外邊守著的宮女殿下可有空。

    楚昭臉上帶了微笑,他雖然自幼學著情緒不外露,對這個乳母卻仍是十分敬重親近的,微微抬了聲音道:“請安mama進來吧?!?/br>
    門簾一挑,慈眉善目的安姑姑已進了來,后邊簇擁著好幾個穿紅著綠的宮女,安姑姑一貫性子軟和,不愛與人為難,說話總是笑呵呵的。在東宮這邊平日里也只是榮養(yǎng)著,每日問問太子殿下起居,卻并不自矜太子乳母身份便多嘴多舌插嘴管事,因此東宮上至太子下至宮人,無不對她十分尊重禮遇的。

    安姑姑進來向楚昭施禮問好道:“殿下今日可好?可用了飯了?今兒沒甚么要緊正事吧?”

    楚昭含笑叫雪石扶她起來,又叫雙林拿了腳蹬給安姑姑坐。一邊道:“朝廷都輟朝了呢,能有甚么正事?今兒起來就看幾頁閑書打打棋譜罷了,mama今日去見母后,可有什么要緊話吩咐?”

    安姑姑喜氣洋洋道:“正是大喜事呢!我才從娘娘那邊回來,娘娘說了,轉(zhuǎn)過年便要選秀了,這幾日趁著殿下功課不緊,特特親自去尚宮局那邊,選了兩名溫良柔厚,謙虛謹密的司帳選侍過來,命我擇了吉日,為殿下設帳侍寢,備著來年大婚納妃呢!”原來這是宮中歷來規(guī)矩了,皇子大婚之前,多安排年紀稍長些的女官教導皇子通曉人事,待到皇子大婚封妃后,這些負責司寢、司帳的選侍們一般便會封個品級低的誥位,當然實際上許多皇子在宮中早就和貼身宮女暗通款曲了,唯有楚昭一貫循規(guī)蹈矩穩(wěn)重非常,于這上頭并不上心,又有元狩帝和王皇后牢牢看著,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宮女敢勾引太子的,所以也就一直到如今議親了,才由尚宮局這邊安排了侍寢女官過來。

    雙林聽了看向安姑姑身后,果然幾名小答應簇擁著兩位穿著杏黃錦襦霞帔的女官,雖然因為害羞微微低著頭,卻都看得出姿容極美。一個面如凝脂,眼如點漆,自報名為蕉心,一個柳眉長臥,目光柔婉,自報名為柳如,二人顯然經(jīng)過嚴格訓練,一一上前行禮之時,進退有度,風姿端凝,因為害羞,兩靨微紅,更添一分嫵媚,看著年紀都已有十七八歲,正是一朵花一半盛放一半含苞,最美之時,十分賞心悅目。

    雙林知道雪石心病,偷眼看他,果然看他臉上一片青白,死死盯著楚昭,楚昭卻沒注意,只和安姑姑道:“有勞mama費心傳話安置?!?/br>
    安姑姑笑道:“殿下看看人可入眼,若是喜歡,奴婢這幾日便擇了好日子給殿下安排侍寢。”

    后頭兩位女官頭垂得更低了,兩只耳朵都燒得通紅,楚昭卻只是淡淡掃過一眼,仍是和平日一樣端正穩(wěn)重,全無輕狎之意,只對安姑姑道:“母后選的,自然都是好的,盡由mama安排便是了,不過明日我已派人給慶安侯府送帖子,卻不得空?!?/br>
    安姑姑笑道:“自然沒這么急,總要擇個好日子,既如此我先帶著她們下去安置,就住在后院青峰院里?!?/br>
    楚昭點頭不語,安姑姑又道:“娘娘讓奴婢帶了幾樣節(jié)禮來,說是給你預備著年節(jié)用的,正好殿下去慶安侯府用得上,奴婢適才已讓人放在耳房那邊,叫那邊值守的先登記了?!?/br>
    楚昭道:“正說讓雪石去和你交接呢,有勞mama了。”安姑姑點頭便帶著兩位女官行禮后退下,楚昭才轉(zhuǎn)頭又對雪石道:“你去看看,選幾樣好的寫了禮單來給我看。”

    雪石雖已不復適才失態(tài),卻神思游移不知在想什么,楚昭見他不應,又重復了一次,雪石才回過神來道:“是,那我先下去了?!?/br>
    楚昭也沒在意,畢竟雪石一向都是有些左性的,便揮手讓他們都下去,命身旁常歡傳膳進來。

    雙林跟著雪石出了門,雪石一直神思不屬,一個人呆呆走去書房,雙林心中暗嘆他這般情狀其實已露了形跡,只是太子一貫端凝穩(wěn)重,無人會往這方面想,唯有他心中有數(shù)的,才看了出來,然而若是雪石再一直這樣下去,只怕遮掩不住。便是普通貴族之家,孩子成人也要安排通房丫鬟給貴族公子通曉人事,更何況是皇族?太子是什么?他從小受的是宮廷帝皇教育,納妃生子繁衍子嗣是他這個身份就該盡的義務,莫說雪石如今是個內(nèi)侍,便是沒有被沒入宮廷,還是昔日的伴讀,太子也絕不會對他產(chǎn)生什么綺念。

    第二日一大早楚昭便帶著雪石雙林出了宮去了慶安侯府,見過了長輩,敘了寒溫后,王藻果然給楚昭安排了進了梅園里,笑道:“娘娘從前也最愛著這一片梅林,上次我娘進宮娘娘還問起來。今兒我可安排了上好的風雞和糟鵝,還有一只極嫩的羔羊,一大早我親看著廚房烤的,酒也備好了,是去年制的梅花酒?!?/br>
    楚昭顯然今日就是要和雪石散散心的,更何況又是來了自己母后最愛的梅園,頗為放松,聽到王藻說話,笑著道:“多謝表哥cao心了?!蓖踉鍞D了擠眼,看著人安置了暖亭宴席,色色妥當后,又叮囑了一番伺候的婢女,才拉著雙林笑道:“這里自有下人伺候,昨兒聽傅小公公說了個羊rou鍋底的制法,今兒我叫廚房試著做了個,果然好吃,我讓人在那邊擺了一鍋子,還請傅小公公和兩位侍衛(wèi)大哥賞臉去嘗嘗?!币涣餆煂㈦p林和兩位侍衛(wèi)都帶了出去,留了楚昭和雪石賞梅不說。

    這些古代貴族,一個個都精乖似鬼,雙林也知道他的意思,笑著出來在園子一側(cè)的廂房坐了下來,果然真的放了個羊rou鍋子,配的也是極好的羔羊酒,這卻是雙林無意中和王藻閑聊提供的方子,用牛油做的鍋底,五斤牛油用guntang的湯汁融化后加上花椒、辣椒、豆瓣,大雪天拿來燙rou片燙菌子燙蘿卜,再加上醇厚的好酒,就是御寒過冬的好東西。果然沒多久兩個侍衛(wèi)就吃得滿頭大汗,卻都興味不減。只有雙林秉承了前世的習慣,吃食以素為主,rou食不太碰,然而冬日蔬菜難得,因此也就揀了幾樣豆芽冬筍香菇之類的嘗了嘗,喝了點薄酒暖了身子,看了看天色,便起身打算去暖亭那里看看楚昭有什么需要伺候的。

    園子里梅花朵朵,清香彌漫,果然是經(jīng)過精心養(yǎng)護的,雙林身上只穿了件青灰色棉袍,剛走出來便覺得冷香襲人令人心神一震,待到走到暖亭處,卻見亭里桌椅儼然,卻不見楚昭和雪石,雙林問一旁伺候的婢女道:“太子殿下呢?”

    婢女忙道:“殿下帶著那位公子下去賞梅去了,說只在園里走走,不讓我們跟著?!?/br>
    這亭子修建在山坡上,視野頗高,幾乎能看到全園景色,雙林走出亭子往看去,果然看到紅梅掩映中,楚昭和雪石并肩而行,楚昭一身黑貂大氅,雪石冠簪明珠,頸中戴著瓔珞玉鎖,身披一襲雪羽鶴氅,也是貴氣非凡,難怪那婢女看不出他也是宮里的內(nèi)侍。雙林想了下便快步走向他們,天色也已過午,差不多該回宮了,結(jié)果才轉(zhuǎn)了個曲橋,就看到雪石迎面撞了過來。

    他吃了一驚,連忙偏身,看到雪石緊緊咬著唇,雙眼紅著跑了出去,看方向竟是跑向園子角門處,后頭楚昭遙遙喊了句:“雪石,你聽我說?!毖┦]有停下,角門那邊原有守門的,卻也知道他是貴客,并不敢攔,讓雪石直接沖了出去,楚昭快步追了出來,見狀跺了跺腳,仍是追了出去,雙林怔了下,眼看去叫侍衛(wèi)已來不及,只好也小跑著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說我洗白雪石太生硬,我解釋一下,大家不要把角色說的話當成是作者說的話啊,說雪石不搬弄是非的是霧松,霧松這人本來就寬厚,而且說的基礎是在冰原給雪石下過絆子但雪石沒有計較的基礎上。第二為什么冰原這么刻薄還活著,因為他本來就只針對雪石,也只在霧松和雙林面前說過,宮里哪里來的笨人呢。就說晴雯,被王夫人召見的時候,不也反應靈敏說自己并不留心賈寶玉嗎?不過上位者也不需要理由,想發(fā)落你就發(fā)落你了,任你開始怎么做二層主子撕扇子打小丫鬟,一朝打落原形一口茶都不可得。大家也不要忘了太子也好這幾個內(nèi)侍也好,其實也都還是初中生的年紀呢……要說樣樣都圓通一點不犯錯,幾乎不可能的。

    第40章 變生叵測

    雙林追著楚昭跑了出去,看到雪石信手牽了侯府門邊拴著的馬翻身疾馳出去,那是來訪的客人騎來的馬,楚昭追出去也解了匹馬追了出去,門房一看是太子哪里敢攔著,眼睜睜看著兩騎絕塵而去,雙林跑到門邊上,跺了跺腳叫門房道:“快去稟報侯爺說太子出府了,叫侍衛(wèi)家丁都跟上!”一邊也牽了匹馬翻身追了出去。

    慶安侯府原是王皇后得封皇后以后才封的爵,發(fā)家晚,因此府址并不是什么好地段,離皇城遠了點,出城倒是快捷,雙林遠遠追著雪石和楚昭,看著他們出城去了,心里暗暗叫苦,太子縱馬出城,舉止隨意,又怕被大臣知道了鬧到朝堂上被彈劾,只能一路追著出去,他只是跟了太子之后學了幾日的騎馬,騎技并不嫻熟,比不得楚昭和雪石自幼受的貴族教育,弓馬嫻熟,被他們拉下頗遠,一路出了城,眼看著越走越遠了,他心里越發(fā)忐忑不安起來。

    出了城大路走了一段,漸漸路窄了起來,加上連日下雪,路上行人十分稀少,而天色又已漸漸暗了下來,雙林心急如焚,不斷催促馬匹,也不顧腿上已被摩擦得火熱疼痛,他只知道,今天這事若是回宮,太子無事還罷了,若是太子偏偏出了什么事,他和雪石兩人都討不到好,他本已有了美好前景,可不想就此毀于一旦,想到這里,他心里不免也起了一陣怒意,也不知是對矯情的雪石,還是對不知輕重的楚昭,平日里不是都裝得穩(wěn)重妥帖得很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他就這么急吼吼地非要追出城?

    他一路思索,一路沿著馬蹄奔跑,終于遠遠看到了楚昭和雪石的馬,心里一喜,正要加速,卻忽然看到前頭疾馳的馬忽然悲嘶了一聲向前臥倒,然后馬上的人影就滾落了下來,他心中一驚,想要勒馬,卻也已是勒不住了,只聽到自己座下的馬也失了前蹄,是絆馬索!可惜已經(jīng)太近了!身不由己的也滾落下來,他只來得及蜷曲身體保護要害摔倒在地上,所幸地上雪厚,到?jīng)]怎么摔著,只是卻看到一下子路邊灌木叢里出來了七八個成年男子迅速圍了上來,手里都拿了砍刀長槍一類的武器。

    這是遇劫了!天子腳下怎么會有匪徒?他腦里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看到前頭雪石和楚昭早已被人按住,雪石大概摔狠了,看上去已經(jīng)暈過去了,他自己身邊也圍上來了幾個男子,他也并不反抗,被他們上前按住先搜檢了一番將荷包等值錢的物事都拿走,反剪了雙臂用粗繩捆了起來。這群人顯然十分高興,大喊道:“老吳!你看這衣服,可算逮到肥羊了!”

    一個高大絡腮胡男人走了出來,拎起雪石的大氅看了看滿意道:“這衣服能當個幾百兩了,還有這玉帶首飾什么的,不錯,身上也還有些銀子,明天大伙兒終于能吃飽了,還有這馬,帶回去也能賣了,至于人嘛……殺了算數(shù)!”

    楚昭這時開言了:“我家境殷實,英雄若是求財,我可寫一封信讓我家這位下人送回府上,定以千金為贖,還請英雄饒我和我兄弟下人一命,暫為人質(zhì)?!彼m然被緊緊捆上了,大氅和玉帶等貴重衣飾都被剝下,渾身都被搜檢過,有些形容狼狽,卻仍然神情鎮(zhèn)定,談吐清晰。

    那老吳冷笑道:“這京里的富戶,牽扯甚廣,自然是殺了干凈,留什么后患!”

    這時另外一個人有些畏縮地走出來道:“老吳,大爺要是知道我們瞞著人下山打劫,到時候定會生氣的,再說這里離京不遠,殺人驚動了京兆尹和京衛(wèi)不得了,如今我們還是藏好形跡為上,不要在這里殺人的好,不如劫了財走了便是?!?/br>
    老吳陰沉著臉道:“山上都斷糧了!難道還真指望他能找回糧么?這么多口人都等著吃么!放他們回去,他們見過我們了,豈不是更麻煩?”

    楚昭鎮(zhèn)定道:“只要放我們回去,我們絕不追究此事,我一言九鼎,絕不反悔的?!?/br>
    老吳冷哼了聲打量了下楚昭和雪石的樣貌,冷冷道:“一看你們的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貴,還是帶回山里,殺了扔進山崖里,干干凈凈!”楚昭還想說話,老吳卻命人堵上了他的嘴巴,一邊呼喝人道:“此地不可久留,全帶回去再說!另外,老劉老楊,你們騎上兩匹馬往大路騎遠點,跑到大梁莊那兒,在那兒將這衣服玉簪玉佩什么的全賣掉,然后換個地方買了糧趕緊回山上!”

    雙林一顆心沉了下去,他本來還想著慶安侯府的侍衛(wèi)追過來還來得及解救,大梁莊他卻知道,那邊臨著運河,人流復雜,他們在那邊賣了東西再走,也未必查得到這里,只怕到時候他們都已被謀害了!他心里飛速想著辦法,被幾個匪徒扔上了馬,蒙了眼睛橫著架在了馬上,一路往小路走去,這些匪徒十分彪悍,而且十分細心,居然知道將馬蹄包上布,尾巴拉上樹枝一路掃除痕跡,往深山里走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進山之前他們都被蒙了眼睛,一路大概走了兩個時辰才被拉下了馬,又走了約半個時辰的山路,才聽到有人出來接應問情況,一團雜亂歡笑中,忽然有個聲音道:“大爺來了!”話音才落,嘈雜聲忽然一片寂靜,一個聲音沉聲說道:“我不是說過不能隨意下山么?居然還去打劫了?居然還將人劫上山來?你們是想做什么?”

    一片寂靜中,老吳那粗獷嘶啞的聲音響起:“我的公子哥?。∵@雪再下下去,咱們一起餓死在這山上算數(shù)?你說去找糧,一去四五天,一粒糧食沒找回來,咱們反正都成逃犯了,落草為寇是遲早的事情,如今哪里都查得緊,叫大家伙兒怎么辦?這幾個富貴公子哥兒一看就是為富不仁的,咱們也算劫富濟貧了!”聲音吊兒郎當?shù)娘@然不太把那大爺放在眼里。

    那聲音怒道:“那也不能搶劫殺人!咱們不過是因勢困于這里,若是做下這等事,將來有何面目去見父帥!”

    老吳冷笑了一聲道:“大爺,咱們舍了命跟著你,可不是忍饑挨餓聽你說這些大道理的,而是等著你給咱們帶出一條活路來的!”

    那大爺聲音更高了些道:“你若還認我為主,那就要一切聽我的!若是不認,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下山去,我管不著你!”

    那老吳不再說話,只聽到旁邊有人勸和的聲音,什么老吳也是為了大家著想之類的,然后那老吳嘴巴嘟噥著什么走了,有人怯生生問道:“大爺,那這幾個肥……幾個人怎么辦?他們都看到我們了,放回去只怕也不成?!?/br>
    那大爺遲疑了一會兒道:“先關到柴房吧,等過幾日我們走了再尋個僻靜地方放了,送些食水棉絮,莫要弄出人命來?!?/br>
    幾聲應諾后雙林蒙著眼又被拉去了柴房里頭,這才將他們蒙著的眼睛和堵著的嘴巴給解了,楚昭嘴巴一得了空連忙對那嘍啰道:“還請小哥和你們寨主說我有話和他說,千萬見我一面?!蹦菄D啰卻并不理睬他們,只將他們?nèi)釉诓穹坷?,也沒解綁,鎖了門便出去了。

    雙林坐了起來,看一直暈倒著的雪石終于動了動,應該是醒了過來,一張臉白得嚇人,楚昭有些擔心,問雪石道:“醒過來了?你適才滾下馬來,是不是腿上受了傷?可疼得厲害?我們這是遇到山匪了,你別著急,看著像是求財?shù)模锊灰娢覀儯瑧摵芸炀蜁业轿覀??!?/br>
    雪石怔了怔,似乎終于弄清楚狀況,只垂著頭不說話,只看得到淚水不斷落下,漸漸抽泣得全身都發(fā)抖起來,卻咬著唇一聲不出。雙林在一旁看他如此情狀,卻已猜到今天他忽然失態(tài)的原因,只怕是在梅園里對楚昭表露了心聲,而忽然跑出,怕是楚昭沒有接受或是說了什么讓他羞惱交加匆匆離開慶安侯府,憑他一貫孤高的性情,只怕尋死的心都有了,也難怪楚昭怕他出事一路追出來,偏偏路遇上了山匪,連累了太子,前途叵測,這下雪石只怕心里是又愧又悔,又羞又憤,只是事到如今,又能說什么。

    雙林心下一嘆再嘆,卻也知道雪石楚昭這年紀都是荷爾蒙最沖動的中二少年期,楚昭平日里穩(wěn)重,卻一向?qū)ρ┦滞獠煌?,照顧這些年下來,不知不覺想必自覺對雪石有了責任,而再不諳情事,他應該也是百分百的直男,大概從來沒想過雪石居然會對他有情意,突遇告白,以他的個性,只怕定然吃驚之下絕不可能接受,而看到雪石沖動之下跑走,難免又擔心他尋死而也沖動跟了出來,更何況,好好的京城,誰能想得到會有這樣的亡命之徒?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這“大爺”沒有殺人滅口之意了,柴房里又冷又安靜,他想了想開口轉(zhuǎn)移注意力道:“爺,這里離京城如此近,如何會有山匪?”

    楚昭皺了眉頭道:“的確不曾聽說過,但是看他們的行止訓練有素,倒像是哪里的散兵游勇落草為寇了?!?/br>
    雙林想了想道:“聽他們的聲口,最近可有甚么武將被問罪么?”

    楚昭想是也想到此一關節(jié),略一思索,沉聲道:“前些日子北虜犯邊,錦州總兵肖鎮(zhèn)飛被科道官參劾不發(fā)救兵,失誤軍機,縱虜深入,損兵折將,圣旨下了鎖拿到京,三司問罪又添了幾條盜賣軍馬、貪墨糧餉的大罪,議了抄家問斬,其家人也被判了流邊充軍……聽聞其義子肖岡在通州軍中任參將,聽聞義父被鎖押至京,便帶了親兵擅離職守,前陣子京里搜捕過一輪,如今是各州縣廣發(fā)捕文了……難道就是他?我依稀聽說此案似是有別情,但奈何證據(jù)確鑿,肖鎮(zhèn)飛的一些同袍好友等人替他奔走過,沒翻案成,似乎……是得罪了洛家?!背殉聊艘粫河值溃骸奥犝f肖岡倒是個青年將才,可惜如今情形不對,否則倒是可以招攬一番,偏偏他手下親兵兵匪混雜,大禍已釀成……”

    雙林心里暗自腹誹楚昭都這時候了,小命懸于人手,不想著如何逃脫險境,居然還想著招攬惋惜,正要開口說幾句話,外頭忽然有人大聲嚷嚷道:“老子還不是為了兄弟們著想!媽的!好好的兵當不了變成匪了,要不是奪了這里山匪的地盤,連落腳的地兒都沒了!他難道還以為我們能回去?居然還說要軍法處置老子!他以為如今咱們還在軍中嗎?”柴房門鎖響了響,一個人勸著他道:“老吳,大爺一貫待我們情深義重,當初我們都判了死罪了,是他赦了我們死罪帶我們殺出一條道來,如今不過是回到從前罷了,大爺總會有辦法的?!?/br>
    老吳顯然醉得厲害,怒道:“辦法個屁!咱們?nèi)甜嚢ゐI守了一下午,擔著風險,才守到這兩只肥羊,明明搶了錢來,倒不許用!老子們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多年,殺幾個人和殺雞一樣,如今倒受他轄制!這一肚子火沒處發(fā),你們別攔著我,現(xiàn)成的肥羊給我出出氣!”話音才落,柴門已被打開,白日見過的那高大絡腮胡男手里提著一根沉重的皮鞭站在了門口。

    第41章 雪夜脫逃

    老吳闖了進來,楚昭等人聽得清清楚楚,看他進來都起了身,老吳跌跌撞撞走進來,臉上紅漲著,酒氣熏天,楚昭看了眼雪石,喝道:“你想做什么!”

    老吳冷笑一聲:“最看不起你們這種公子哥兒了,不就投胎好點嗎?整日里誰都瞧不起!如今落到這般境界,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看你們還囂張得意什么!話音才落,老吳已一鞭子颼的一下向楚昭甩了上去,沒想到那一剎那,一個白影一閃,雪石卻忽然撲在了楚昭身上,硬生生受了這一鞭,他那羽毛大氅已被剝了去,只剩下棉白中衣,因著楚昭一向和他同吃同住,用的衣料自是進上的,內(nèi)衣用的料子又輕又薄,那鞭子上大概有倒刺,一甩便直接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里頭象牙似的肌膚登時就腫起來一道,醒目極了。

    那老吳怔了下,雪石也不說話,只抬了眼睛去瞪那老吳,他相貌本出色,怒視之時目光亮得驚人,而因為戴著的玉冠已被除下,長發(fā)披下,又襯得一張臉多了幾分嫵媚,那老吳白日打劫之時并未注意雪石的相貌,如今一看,不由自主道:“這肥羊長得還真他媽的好看,不會是個女娘吧?”

    雪石自幼最恨人說他生得似女子,入宮之后更是深恨于此,被老吳這么一說更是怒視于他,越發(fā)艷色驚人,老吳哈地笑了聲,猛然上前將雪石從楚昭身上提了起來,就著那衣服撕開的口子一撕一扯,那平坦胸口上大片雪白的肌膚便露了出來,楚昭怒喝了一聲:“賊子敢爾!”卻因為被緊緊捆著,完全阻止不了老吳的行為,雪石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從臉到脖子全漲紅了,因著前邊才哭過,眼皮子微微腫著,睫毛纖長,嘴唇咬得通紅,旁邊一同進來的兩個匪徒看到這般景象,都不約而同吞了下口水,其中一個年紀小一些的有些失望道:“這是男的啊……怎么養(yǎng)出這樣嫩的皮膚……”

    老吳看了看楚昭一旁的神色,嘿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大家公子經(jīng)常就好這一口,家里管得嚴,就在書房里養(yǎng)些清俊的書童瀉火……我看,這小肥羊只怕就是養(yǎng)來做這個用的吧。你看這大的護著這小的,倒是情意綿綿呢……”

    楚昭饒是再怎么鎮(zhèn)定,這下也已氣得臉色鐵青,惡狠狠道:“休得胡說八道!我們是兄弟!”老吳用帶著惡意的眼光掃視著雪石,冷冷笑道道:“這般相貌的,我看多半就是個兔兒爺!”

    一個匪徒問:“什么叫兔兒爺?”

    老吳蓐了下雪石的頭發(fā),雪石吃疼,臉被抬了起來,露出了線條優(yōu)美而緊張的脖子曲線,那喉結(jié)幾近于無,一張秀麗絕倫的臉漲得通紅,老吳呵呵笑起來:“你太小!不知道有些男人是當女人用的!邊疆南風館那些小相公,你見過沒?”

    那小匪徒臉上發(fā)紅,口吃道:“怎么當女人用?”

    老吳眼睛直往雪石下三路跑,信口道:“從拉屎那兒進?!?/br>
    那小匪徒眼睛都瞪大了,脫口而出:“那多臟啊!”

    老吳哈哈地大笑起來:“那些公子哥兒喜歡?。÷犝f有些小相公比女人還得勁兒……我看這兔兒爺白白嫩嫩的,長得比女人還好,里頭的皮子定然也和女人不差……”一邊惡意道:“可憐你年紀小,沒見過幾個女人,不如今兒讓你開開眼吧?!痹捯舨怕?,楚昭已是咆哮起來,老吳卻根本不理他,拎起雪石就要去扯他的褲子,雪石大驚,目齜俱裂,他只是手被反縛著,腳卻是自由的,立刻奮力掙扎起來,老吳大概是醉了,卻有些拿不住他,叫人道:“還不上來幫忙!”

    兩個匪徒嬉笑著上來就拉雪石,雪石拼命掙扎。

    雙林本來被捆著一直縮在角落低頭減少自己存在的,現(xiàn)在卻被這情況嚇了一跳,雪石是因罪沒入宮的,罪奴和他們這些良人的不同,是直接全切的,褲子一脫,就要露陷,而這些匪徒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綁來的人里頭有太監(jiān),楚昭的身份自然便是貴人,不小心綁了惹不起的人,最好的作法……自然是殺人滅口,到時候他們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境況就更危險了。

    雙林背上微微出了一身汗,看著雪石劇烈掙扎著,他們幾乎按不住,正口上罵著,打了雪石一巴掌,雪白的臉上登時就腫了起來,雙林忽然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天不蓋、地不載、該剮的賊殺才!打不死、拷不殺的腌臜畜生,這輩子你們是娶不著女人斷子絕孫的命,所以婊子生的那根鳥jiba只配做這等攪屎棍……”他前世今生,從未說過一句臟話,如今到了絕境,不由將自己聽過的所有最臟的話都罵了出來。

    那群匪徒見他忽然爆發(fā),都愣了一下,聽他罵得臟,臉上都涌上了怒氣,都顧不上按著雪石,那老吳原本是要戲耍雪石的,如今被他這么劈頭一罵,登時大怒:“還不上去打幾個耳刮子,打爛這賊驢的嘴巴子!”

    兩個山匪將雪石往地上一甩,將他捱得撞在了柴房堆上,登時就暈了過去,挽了袖子上來就給了雙林幾巴掌,打得雙林耳朵嗡嗡作響,兩臉登時腫了起來,火燒火燎,嘴巴里也有了血腥味,那老吳卻還未解氣,一邊叫人將他吊上梁上,提了馬鞭來甩了幾十鞭子,到底身上有酒,下午又才打劫過,身上體力不足甩累了,看著雙林雙目緊閉一動不動應該是暈了過去,身上出了不少血痕,滴答地往下淌,才罵罵咧咧地算解了氣,然而這么一鬧,卻也沒什么心思再鬧,畢竟喜好男子這口的人還是少,先也不過是戲耍罷了。正好外頭有人經(jīng)過,少不得進來又勸誡了幾句說這是大爺說了不要弄出人命來,又拉著老吳說去喝酒,那老吳想必忌諱肖岡,也沒心情戲耍雪石,便鎖了門出去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雙林自被吊上梁開始,就閉了眼睛調(diào)整呼吸,放松肌rou,轉(zhuǎn)移注意力,盡量讓自己進入練瑜伽時的忘我狀態(tài)中,當然這很難,因為實在太疼了,鞭傷以及麻繩捆吊著他的手腕劇痛,他有一段時間的確意識模糊起來,依稀聽到楚昭似乎喚了他幾聲,他渾身疼痛,沒有應他。直到不知何時,他又漸漸清醒了些,睜開眼睛,看到屋內(nèi)黑漆漆的,外頭有一點雪光照進來,他能看到自己足下的地板有一汪凝結(jié)的黑血,想必是自己流的。

    屋子的角落里楚昭和雪石相互靠著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他動了動已經(jīng)麻木的手腕,感覺到手指已經(jīng)快沒知覺了,這樣繼續(xù)吊下去,只怕他的手要廢掉,他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抬了頭去看吊著自己的繩子和房梁,這時楚昭睜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坐直了輕聲叫道:“霜林,你醒了?”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楚昭,黑夜里看不太清楚,他也沒有說話的精力,他需要累積力氣,他深呼吸了一口,以捆吊著自己的手腕為支點,將身子翻轉(zhuǎn)了上去,手腕因為受力而傳來了劇痛,剛受過鞭打的身體傷口又重新流了血出來,他全身顫抖著知道自己力氣不多,必須一舉成功,強忍著疼痛,終于將身子從自己雙手中翻了過去,將被反吊著的自己變成了正吊,這一下讓他眼目森森,但他扔咬著牙,深呼吸,繼續(xù)以手腕為支點,用盡全身力氣將自己身子向上翻,好在他自幼練習瑜伽,身子柔軟,終于將雙足觸到了房梁,他腳一勾房梁,借力整個人都翻上了房梁。

    下頭楚昭顯然吃了一驚,卻顯然知道不可驚動人,一聲不吭地注視著他,雙林伏在了房梁上,全身顫抖,太疼了,他吸著氣用牙齒咬著那捆著自己手腕的草繩,直到牙齒似乎都有血腥味了,才磨開了繩子,他迅速從梁上的繩子滑了下來,然后跑過來將楚昭的繩子解開,繩子很緊,天氣冷他又被捆了半日,手指凍僵了,十分不靈活,解了很久,楚昭感覺到他貼著自己的身軀一直在微微發(fā)抖,感覺到了時間的難捱,好不容易解開了繩子,楚昭低聲道:“要想辦法逃走,雪石在發(fā)燒?!彪p林心里一沉,手伸過去一摸,果然雪石額頭guntang,雪光下他臉色蒼白他低聲道:“不如小的先掩護殿下逃出去,再找官兵來救他,那個肖岡應該不會殺人?!?/br>
    楚昭斷然拒絕:“不行,不能留他在這里,他們?nèi)绻l(fā)現(xiàn)他凈了身,只怕要殺人泄憤。”

    雙林語塞,心下卻不由對楚昭多了一分高看,他若是只顧自己,把雪石丟下,倒是貴族做派,卻沒什么值得讓人效忠的了,到了這等生死關頭,一旦離棄,之前那些眷顧優(yōu)容都將變得蒼白無力和毫無意義。

    這時雪石也醒了過來,看到雙林,吃了一驚,卻被楚昭捂住了嘴,低低道:“莫做聲,你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能逃出去?!?/br>
    雙林去推了推門知道外頭鎖上了,柴房很簡陋,窗子釘著幾根木頭,他去拿了根柴火將那木頭撬開,聽了聽外頭靜悄悄地,便利落地鉆了出去,然后接應著楚昭、雪石都鉆了出來,天寒,外頭山寨里冷清一片,因為只以為他們是富人家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小廝,所以并沒有十分在意,他們?nèi)顺弥股那南蛏较绿尤?,逃出山門的時候,正在雪里深一腳淺一腳逃跑的時候,卻是驚動了狗,狗狂吠了起來,山寨里的燈紛紛亮了起來。

    第42章 遠遁

    夜靜山遠,狗吠聲分外刺耳,傳得又十分清楚,已有匪徒起身,雙林他們連忙跑了起來,然而到底是餓了幾頓,雪石本又是病著,跑了幾步已是氣喘吁吁,楚昭連忙扶著他,雙林身上帶著傷,漆黑夜里若是跟著山道跑肯定會被追上,楚昭當機立斷:“別沿著山道跑,找小道!”

    雙林在前頭開路扯開那些壓著雪的灌木,只往林木茂密的地方鉆,雪石跑了一會兒便癱軟在地上低聲道:“殿下,你們走吧,這事全由我起,原罪該萬死,殿下不必再費心了,雪石不不值當……”聲音哽咽,月色下看他語聲凄惻,竟像是全無生志,楚昭沉聲喝道:“別說這種話?!钡蜕砭尤粚⒀┦沉似饋?,繼續(xù)跑起來,雙林卻心里暗暗叫苦,知道若是匪徒們用狗來追蹤,到時候只怕一個都跑不掉。

    他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了水聲,他大喜,連忙引著楚昭道:“前邊有河!想必還沒凍上!快過去,過了河狗就聞不出味道追蹤不了了!”

    楚昭似乎怔了怔,然后依然聽從他的指示往水邊跑了過去,跑到水邊雙林已大失所望,原來這山腳下的河本來就不大,水淺得很,如今又已凍上了大半,便是過了河,如今又有雪,仍是難以掩藏形跡。楚昭早已背著雪石嘩啦啦下了水,大概水雖然不深,卻十分冰冷,他又背著人,走得有些艱難,走到了河中間,卻發(fā)現(xiàn)雙林還站在河邊發(fā)呆,他喘著氣轉(zhuǎn)身問道:“怎么了?”

    雪石已白著一張臉閉上了眼睛,想必是高燒暈過去了,楚昭渾身狼狽,褲子濕漉漉的,身上有沒有御寒的外衣,整個身體都難以抑制地微微地打著擺,雙林看他這般都沒放下雪石,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感動……誠然即便是丟棄了雪石,他們也未必能逃掉,然而在這樣的時代,受到那樣帝皇教育的太子,居然為一位幼時的伴讀這般,他很難說絲毫不觸動——包括自己,他身上有傷,跑的時候難免行動有礙,楚昭也并沒有說要撇下他。

    雙林咬了咬牙,下了個賭局一樣的決定,低聲道:“殿下你帶著雪石順著河水跑一段,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我就不過河了,沿著河岸和你們方向相反跑到別的地方去,他們有狗,聞了味道必然會被引開,殿下先帶著雪石沿著河水趕緊跑吧,在水里留不下腳印和氣味,只要跑快一些他們未必想得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