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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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表情略顯躊躇,還是低頭看了看本子,說:“16號?!?/br> 任慧在前臺門口又停了一會兒,心里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幾乎就是要捉j(luò)ian了。她就單槍匹馬一個人,今天捉不到還好,若是真被她捉到了,她卻根本就沒做好面對這件事的心理準(zhǔn)備。 況且,無論捉到與否,都意味著她和裴東升會有一場惡戰(zhàn),這家就又無安寧日了。 可真相就在眼前,不進(jìn)去,心有不甘。 她覺得自己腳下像灌了鉛一樣,鼓足了勇氣,艱難的走到了16號門口,貼著門仔細(xì)聽著里面的聲音,卻是安靜的鴉雀無聲。 她心里一喜,也許搞錯了!她僥幸的想,也許這屋子里根本不是他! 她伸出手敲了敲門。 屋內(nèi)一個熟悉的男聲回應(yīng):“你來啦,怎么這么晚?” 門被打開一條縫,裴東升一臉錯愕,這張臉化成灰她都認(rèn)識! 任慧一見到裴東升,立刻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闖門進(jìn)去,她倒是想看一看,這里面金屋藏嬌藏著個什么狐貍精! 屋內(nèi)卻是空無一人,這個房間只有十幾個平方,連扇窗戶也沒有,除了一張雙人床,一個寫字臺,簡陋的再沒有另一件家具。 裴東升突然間看到任慧,嚇的差點丟了魂兒,后退了幾步,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你……來這兒干嘛?” 他忽然覺得不對,提高了音量說道:“你在跟蹤我?” 任慧惡狠狠的問:“我還要問你呢,你下了班不回家來這兒干嘛?” 任慧的眼睛仍然四處飄著,想在這間不大的房間里找到其他線索,房間里有一股令人作嘔的霉味,一張簡陋的床上,淡粉色床單已經(jīng)泛黃,床頭的木板也開裂了。 “我……我……”裴東升心神慌亂,不知如何回答。 “你在等誰?”任慧怒目圓瞪。 “等……什么等……我就是一個人!”裴東升說,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突然意識到——不能讓任慧在此地久留,便強(qiáng)行鎮(zhèn)定了精神,大步往前走了幾步,拉著任慧的手往外拉,說:“走走走,你跟我回家!” “你松開我!”任慧扭動著手腕,努力的掙脫開裴東升的腕力,她這一使勁兒,本就又急又燥,腦門上已經(jīng)滿是汗珠。 裴東升氣急敗壞了,又用蠻力重新拉住任慧的胳膊往外走:“你跟我回去!” 任慧又奮力掙脫他,兩人纏斗中,任慧的胳膊上已經(jīng)被他摁出幾個紅印,她說:“你有本事來這個臟地方,沒本事讓我等下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等誰!” 她知道自己繼續(xù)等下去,結(jié)果一定不會好看!可既然已經(jīng)決定走到這一步了,除了等著這對jian夫yin婦聚齊了撕破臉,任慧覺得自己沒有他法。 門突然“砰砰砰”的響了,裴東升嚇得一驚,任慧立刻掙脫了他,沖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打扮的嬌艷欲滴的小姑娘——崔小萍。 果然是她,任慧心里已經(jīng)隱隱猜到,震驚,卻一點兒也不驚訝。 崔小萍猛地看見任慧,嚇得往后退了退,她的腳雖然有些軟,可第一個本能反應(yīng)就是跑,還沒邁開腳,就被任慧一把抓住胳膊拉了回來。 “任慧姐!”崔小萍立刻急的往后縮了縮。 “你……”裴東升急了,他沒想到崔小萍這時候出現(xiàn)了,他剛才還心存僥幸,希望崔小萍能被什么事耽擱了,他就能在她來之前把任慧給拉走。 “哼!”任慧冷笑了一聲,眼神中仿佛帶著一把劍盯著裴東升,問:“你不是說沒在等誰嗎?她怎么來了?” 這場面,任誰看到也知道除了沒在床上捉到人,已經(jīng)捉j(luò)ian捉雙了,孤男寡女的在這么個小招待所私會,就算是給他們倆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崔小萍這慫包立刻認(rèn)了慫,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任慧又冷冷的說:“誰說說看,你們來這兒是干什么的?我是不是擾了你們的雅興了?” “任慧姐!”崔小萍突然害怕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求你了,是我錯了,你要打要罵都行,千萬你別跟我爸說!” 任慧冷冷打量著她——崔小萍穿了一身白底紅點的無袖襯衫裙,裙邊剛剛沒過大腿,腿上穿著透明絲襪,腳上是雙細(xì)跟涼鞋,身材凹凸有致,時髦的波浪卷發(fā),臉上畫著薄薄的淡妝。此刻她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小模樣看著又脆又嫩、楚楚可憐。 任慧心里忍不住一涼,她和裴東升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裴東升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她是再清楚不過了,這崔小萍從樣貌到身材,都是裴東升最喜歡的哪一款,也不奇怪裴東升就算是的背著她偷人,也要把她偷到手。 一陣劇烈的惡心感從胃里翻了出來。 她腦子里立刻浮現(xiàn)出裴東升和崔小萍在這張泛黃的粉紅色床單上赤身*翻滾的樣子,只覺得背上嗖嗖的冷汗直冒,一想到,他居然還用那張親過別人女人的嘴親自己,腹腔中的惡心感就越來越強(qiáng)烈了。 “要打要罵都行?”任慧又冷笑了一聲,她高高的舉起手,做出要往崔小萍臉上扇去的樣子——手還沒落下,就被裴東升用手鉗住了:“你別打她,要打打我!是我對不起你?!?/br> “裴東升,你什么時候?qū)W會這么照顧起女人來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啊!”她諷刺的說道。 她此刻算是感受到了被丈夫背叛的氣憤,她看著裴東升這張臉,覺得熟悉又陌生,就是這個每天都睡在自己身邊的人,可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白天見過哪些人?甚至睡過哪些人? 此刻在這個小房間里,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第三者。她以為自己會氣急敗壞,可沒成想到,此刻竟然只有心如死灰。 任慧放下手,冷冷的說:“裴東升,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裴東升心虛的弓著背,要說愛崔小萍,他覺得自己也沒到那份兒上。崔小萍是廠花,天天花枝招展的在眼前晃悠,讓他難免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而已。為了把這個全廠男人都傾慕的姑娘騙到手,他付出了大把大把的金錢,送了她數(shù)不清的禮物,甜言蜜語更是說了不少?!拔覑勰恪边@樣的話更是家常便飯。 裴東升耷拉著腦袋說:“什么愛不愛的,我就是……一時糊涂……” 崔小萍聽裴東升這么一說,臉上立刻覺得掛不住了。她畢竟是個沒結(jié)婚的女人,對外一直維持著黃花大閨女的形象,父親和哥哥都在到處幫她尋好親事。 以她的條件,根本沒必要做一個已婚男人的情婦??伤蛔∨釚|升三番五次拿著好東西和甜言蜜語追求她,半推半就的和他在廠區(qū)的廢舊廠房里偷偷了親熱了幾次,從一開始的點到為止,到后來忘情的*,情場老辣的裴東升讓她嘗到了情欲的甜頭,*的火苗越燒越旺,她也就越來越離不開他了,再難禁住誘惑,三天兩頭的被他哄騙來這個隱蔽的招待所,肆無忌憚的尋歡作樂起來。 她心里本就清楚,裴東升這樣的男人不是良配,不過是滿足自己虛榮與*的工具。但此刻聽到他在老婆面前說他“不愛”自己,卻覺得這豈不是把臟水往自己身上潑了?明明是他先勾引自己的! “裴東升,你說清楚,你前些天還說愛我的!”崔小萍有些著急的說,聲音細(xì)聲細(xì)氣。 裴東升惡狠狠的盯了她一眼,他此刻只想著趕緊息事寧人,把任慧趕緊打發(fā)回家再說,這種捉j(luò)ian場面又不是什么好看的。可沒想到崔小萍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都這會兒了,居然還在往火上澆油,想著法兒刺激任慧。 任慧一聽這話,語中帶刺兒對裴東升的說:“你看你,又說違心話了不是,明明都跟人家小姑娘說愛人家了,這會兒怎么又要反悔了不是?” “媳婦兒,你別鬧了,先跟我回去吧,我回去慢慢跟你解釋!”裴東升說。 “你松開我!”任慧突然嘶吼道,覺得剛才被裴東升抓著的胳膊此刻灼熱灼熱的,只要他再一碰自己,她就止不住的難受和惡心。 她臉上帶著瘆人的微笑:“我自己走,你可千萬別走??!這招待所的錢都付過了,該辦的事兒還沒辦完呢!千萬別讓我擾了你裴大少爺?shù)难排d!” 荒腔走板的諷刺下,是早被這對狗男女踐踏的尊嚴(yán),滿地凄涼。 她又瞪了一眼崔小萍,惡狠狠的說:“崔小萍,被我老公草的感覺是不是特別爽!我把這兒讓給你們倆,讓你們好好草個夠!” 任慧甩門出去,門“哐”的一聲重重的打在門框上。 “媳婦兒……媳婦兒……”裴東升在任慧身后一直跟著。 任慧頭也不回,大踏步的往前走。 “任!慧!”裴東升大聲的叫。 任慧依然不理他,她面如死灰,箭步如飛的逃離現(xiàn)場,那走路的姿態(tài),如同一個聽不見外界聲音的行尸走rou。 裴東升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回了家,好在家里此刻沒人,任慧一進(jìn)門就進(jìn)了里屋,扎頭開始收拾行李。 “任慧,你跟我談?wù)?!?/br> “有什么好談的?” “我……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呵呵,你騙三歲小孩兒呢?這次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還不知道沒被發(fā)現(xiàn)有多少個呢??磥砦沂切∏颇懔耍B廠長千金你都能有本事睡到,我是不是給你擋路,礙著你發(fā)達(dá)了?” “你!”裴東升被她塞得無話可說:“你……你又要回娘家?” 任慧停了停,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說:“回娘家?你覺得都這樣了,我就回娘家?沒啥好說的了,我們離婚吧?!?/br> 經(jīng)過剛才這么一鬧,任慧此刻心已經(jīng)徹底冷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根本不認(rèn)識裴東升一樣,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人,居然背著她這么明目張膽的搞破鞋,她覺得自己此刻跟個傻子沒什么區(qū)別。 她不知道再怎么面對裴東升了,除了離婚,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如何走下去。 裴東升腦子一蒙,他一直覺得自己做的隱蔽,永遠(yuǎn)不會被任慧發(fā)現(xiàn),更從沒想過和任慧離婚,可見她此刻一副決絕的樣子,心里竟然忍不住慌了起來?!澳阏f啥,這……怎么這就離婚……你……有話好好說?!?/br> 任慧冷哼了一聲,“啥叫這就離婚?我還等你給我娶個小的回來再離???” 裴東升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都跟你說了,我就是一時糊涂!我以前真的沒有過,崔小萍是第一個!我保證!” “第一個?你還覺得自己虧了是不是?” 裴東升真的著急了,病急亂投醫(yī)的說:“還有裴聰……裴聰……怎么辦?” 任慧剛才氣的早把兒子忘了,這才又想起兒子來??伤鼩馀釚|升居然都這個時候了,居然拿裴聰來要挾她,她說:“你還有臉跟我提裴聰?你有沒有良心?有你這么當(dāng)爸的?” “我……我跟崔小萍斷了還不行嗎?你……你別……”裴東升臉色已經(jīng)軟了下來,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站在任慧身邊。 可她看見他這幅樣子,只覺得更加惡心。任慧說:“你要是不想養(yǎng)孩子,把裴聰給我吧,留給你還是個負(fù)擔(dān),耽誤你娶個小的回來。這樣吧,我先回去娘家,等過段時間再過來接他,咱倆到時候把結(jié)婚手續(xù)辦了,你覺得怎么樣?” “你還真……任慧……你好狠心??!” “我狠心?是誰在外面搞破鞋搞的被我捉j(luò)ian了,到頭來還是我狠心?” 裴東升以前都覺得任慧的性子一直逆來順受的,從沒想過她此刻居然這么果斷,好像無論他說什么,她都無動于衷,八匹馬都拉不回頭。 他說:“我狠心,我狠心還不行,媳婦兒,你別生氣……” 他無計可施了,于是想抱住任慧,想要讓她冷靜下來,可一抱上去,卻見任慧在他懷中打著冷顫,剛才還冷若冰霜的臉突然間歇斯底里起來—— 任慧吼道:“你!放!開!我!” 裴東升頓時嚇得松了手。 * 入夜了,裴家。 馮笑笑被家里一通電話叫了回來,她此時站在房間里,看見滿屋都是狼藉的行李,任慧正蹲在地上,收撿著東西。 “嫂子,你真要走?” “是,我買了后天的火車票了,月珍,我今晚住你公安局的那個屋子好不好?”任慧語氣十分冷靜,頭也不抬的說。 “好,好,你想住就住?!瘪T笑笑向門外看去,見外婆正抱著裴聰一言不發(fā)的坐在沙發(fā)上,裴東升蔫不拉幾的靠在門框上,眼睛乜斜著往里面看。 看著裴東升這模樣,馮笑笑真想沖過去扇他幾個巴掌,居然搞破鞋不說,還搞到崔小萍身上了,她剛從外婆嘴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嚇得把手中杯子里的水給撒了。 可更讓她擔(dān)憂的是,任慧的舉動異常的反常,她原以為她會大哭大吵大鬧,卻沒想到從見到任慧開始,她就表現(xiàn)的比平時還要冷靜,讓她幾分有些害怕。 任慧越是這樣,馮笑笑知道她越是堅定的要離婚,她估計就算是有心勸也勸不住了。 該怎么辦?她腦子不停的轉(zhuǎn)著,可越想腦子越是一團(tuán)漿糊。 如果是為了裴聰,馮笑笑應(yīng)該千方百計把任慧留下來,裴聰才四歲,爸媽若是離了婚,無論他是跟爹還是跟媽,注定會有一個不完整的童年??芍灰麄z不離婚,裴聰至少有一個表面上完整的家。 但馮笑笑和任慧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親如姐妹,她實在是不忍心勸她留在一個這樣的男人身邊——哪怕那個難人是她的親人。 馮笑笑嘆了一口氣,事情永遠(yuǎn)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簡單,生活永遠(yuǎn)比是非題復(fù)雜的多。 林錦平也跟著來了裴家,他此刻正在沙發(fā)上坐著,手里拿著一個戰(zhàn)甲玩具,裝作若無其事樣子的和裴聰玩著,試圖吸引裴聰?shù)淖⒁饬Α?/br> 可裴聰依然敏感的體察到了家里詭異的氣氛,對林錦平手上的玩具并沒有多少興趣。他瞪大了眼睛觀察著mama,年紀(jì)小小的他也知道m(xù)ama的行為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