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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虎妻兔相公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雖然雷寅雙好奇著江承平要如何算計她和江葦青,可因著那幾個去向不明的熊孩子,叫她一時不能兩頭兼顧,就只能暫時放開江承平這一頭,急急拉著江葦青進后山尋人去了。

    而被雷寅雙拉著走的江葦青,心里則不由嘆了口氣,暗道了一聲“時也運也”,只得也丟開他早已經(jīng)布置好的反陷阱,跟著雷寅雙先去尋人了

    至于呆呆等在山林里的江承平,大概也再沒想到,他隨口的一句謊話,竟叫他的計劃全都打了水漂……

    *·*·*

    且不說那各逞心計的江家兩兄弟,只說那幾個一心想做打虎英雄的熊孩子。

    幾個熊孩子躲開大人們溜進后山,雖沒遇到江承平騙他們的什么大老虎,倒是遇上了熊……還是世上最兇猛的那種——帶著真熊孩子的母熊!

    幾個熊孩子原沒看到母熊,就只看到一只小熊了。他們能懂得什么忌諱,當即便想捉了那小熊來玩耍。等那憤怒的母熊從樹后撲出來時,這幾個“打虎英雄”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害怕,頓時就尿濕了褲子……

    江葦青等人聽到孩子們的尖叫順聲追過來時,那母熊正人立著,舉著巨石般的巴掌往那癱在地上的許丹青腦袋上拍去。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江葦青就連著射出好幾箭,卻是正中母熊的雙眼,直接把那母熊射成了一只真正的熊瞎子??上У氖?,那母熊皮糙rou厚,射向心臟等要害處的箭卻似只給它撓了癢一般,竟一點作用都沒有。

    盡管如此,江葦青的攻擊仍是給雷寅雙制造了一些機會,叫她趁機以長鞭卷住許丹青,將他從熊掌下救了出去。

    據(jù)說,世間最可怕的兇獸就是帶崽獸的母獸了,如今雷寅雙則深深覺得,最最可怕的,其實是帶崽獸且受了傷的母獸。此時便是他們幾人的馬都算得是良種,可面對暴怒的母熊,幾匹馬也早驚得不受控制了。眼見著瞎了眼的母熊于林間空地上一陣四處亂撲,雷寅雙趕緊從馬上跳下來,一邊游走避讓著那母熊,一邊見機以長鞭卷住那幾個嚇傻了的孩子,將他們一一扔出那片空地。

    江葦青見狀,憤怒地一咬牙,趕緊也跟著跳下馬,拔出佩劍,沖過去護在雷寅雙的身旁。

    那蘇琰雖然也是自幼習武的,可他的武功連江葦青都不如,如今只能舉著個弓箭趁機偷襲了。

    至于陸月和石慧,則更是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虧得石慧還算冷靜,和陸月二人拉著那幾個被救出來的熊孩子退出母熊攻擊的范圍,眾人全都一臉焦急地看著那和瞎母熊周旋的兩口子。

    和旁觀者的提心吊膽不同,自幼一同習武的雷寅雙和江葦青對彼此倒是頗有信心。且,虧得江葦青于第一時間里就射瞎了那母熊,他和雷寅雙只要小心防備著不讓母熊傷到人即可。便是以他二人之力,一時拿不下那頭幾乎有兩個成人般粗壯的暴熊,自保倒還沒什么大問題的。

    于是,蘇琰等人便頭一次見識到了這夫妻二人默契的配合,卻是這個刺一劍,那個抽一鞭,引得那瞎了的母熊欲退不能,欲進又看不到該往哪里攻擊,只連連暴躁地怒吼著。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靖國公領著眾侍衛(wèi)們趕了過來。眾人一陣刀箭齊飛,才終于殺死了那只暴熊。

    見靖國公領著人過來后,江葦青就拉著雷寅雙退出了攻擊圈。雖說雷寅雙總跟人吹噓她打小就在山上抓鳥逮兔子了,可要說起來,其實他倆從來都沒有獵到過比狐貍更大的獵物。便是前幾天打到的那只豪豬,也不過只比獵犬大了一圈而已。而眼前,卻是一頭直立起來幾乎是他們兩倍身高的巨熊!

    和母熊周旋時,雷寅雙還沒什么感覺,直到被江葦青拉著退出去,她才忽地感覺到一陣脫力。于是她扶著江葦青的手,一邊喘息著一邊把江葦青上下一陣打量。江葦青也皺著眉頭將她一陣上下打量。虧得那熊瞎了,他們倒是不曾被母熊傷到。不過,即便如此,到底還是被林間的灌木荊棘給劃破了一點衣衫皮rou。

    見江葦青始終怒瞪著她,雷寅雙只想了想便猜到,他大概是在氣她不管不顧沖過去救人的事,便裝著個嬌憨模樣,沖他咬著舌尖笑道:“就說我運氣比人好嘛……嘶!”腰間,江葦青的手臂不客氣地勒緊了她。

    此時,那靖國公已經(jīng)領著人殺死了那頭暴熊。他一臉復雜地看看地上的死熊,便過去對著江葦青和雷寅雙行了個大禮,訥訥道:“今兒要不是賢伉儷……”

    那正被江葦青怒瞪著的雷寅雙,正愁沒個轉(zhuǎn)移目標的借口,見他過來,她立時不客氣地揮手打斷他,卻是瞪著跟在靖國公身后的許丹青,指著那只被人捉住,正發(fā)出一聲聲凄慘哀號的小熊崽子道:“看到?jīng)]?那只小熊還沒斷奶就沒了親娘,只怕遲早是要餓死的。小英雄,你可真英雄啊,因為你,死了一頭大熊,還要餓死一頭小熊,且不說你們這幫熊孩子還險些丟了性命。原丟也就丟了,是你自個兒自作孽,怨不得別人,你可還差點害了我們這些人全都陪著你一同丟了性命。如何?做英雄的感覺挺爽的吧?!”

    卻是連嘲諷帶挖苦,訓得許丹青的臉色一陣灰敗。

    連靖國公也被她這不客氣地話給堵得一陣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偏雷寅雙可沒想放過他,沖著靖國公翻著白眼兒道:“謝不謝的就不說了,反正我家原還欠著你家一條人命,只當是還了你家的。只是,我看你家這熊孩子應該是打出生起就沒挨過打吧?該好好揍他一頓,他才知道什么是疼,什么是怕!”

    靖國公許立水一臉尷尬地看看雷寅雙,然后帶著隱約的求救神情,看向江葦青。雷寅雙這“愣頭青”的名號反正已經(jīng)是傳遍朝野上下了,他不指望她懂得什么叫言語進退,可好歹江葦青是個小人精兒,不至于看著他這半百老頭兒被他這小妻子這么欺負著吧……

    顯然,江葦青就這么看著了。雷寅雙那般不客氣地教訓著他們父子時,江葦青只不過是挑了挑眉,便以一種觀賞的目光,默默看著雷寅雙……不,更確切點,許應該說是欣賞的目光——那眼神,不禁叫靖國公覺得,若不是怕他下不來臺,江葦青不定還得鼓掌叫兩聲好了……

    等雷寅雙和江葦青帶著那頭母熊,得意洋洋回到獵苑里時,這才聽說,江承平于山林之中遇襲了。且,襲擊他的嫌犯應該就是江葦青,因為他胸口那支差點要了他性命的箭上,正刻著江葦青的標記。

    這還不算,江承平的那個伴當福伯,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樹林里。且看痕跡,應該是被一根長鞭勒死的……

    聽著這消息,看看那一臉興奮地跟人顯擺著獵熊之事的雷寅雙,江葦青忍不住就挑了挑眉梢……

    *·*·*

    就像江葦青說的,“時也運也”。

    也是那江承平時運不濟,他的原計劃,正如江葦青所探得的那樣,是打算于那片山林里刺殺江葦青的。他甚至都已經(jīng)盤算好了,先借由陸月的名義把雷寅雙騙開,再于刺殺江葦青后,把罪名栽到雷寅雙的身上,只說她是因為發(fā)現(xiàn)江葦青和死對頭陸月之間的jian情,一時醋意大發(fā)才謀殺了親夫的……偏他雖計劃得周詳,卻因雷寅雙好運地獵到一只少見的豪豬,而引得那片原沒什么人去的山林里突然多出了許多的眼睛來,逼得他不得不臨時更改了計劃。

    江葦青以為,那江承平便是更改計劃,最多也不過是更改一下事發(fā)的地點而已。他哪里知道,因著他被江承平挑撥著于人前顯露了那么一手非凡的箭術后,卻是叫江承平心里又生出了另一個主意來。

    那江承平原多少就在擔心著,便是他刺殺了江葦青,且還有那雷寅雙作為替死鬼,可誰又能知道宮里的老太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怎么說江葦青死后,得了最大好處的人都只會是他。太后和天啟帝若是要遷怒于他,都不需要特別做些什么,只要在他承襲一事上略做些手腳,比如給江葦青過繼個嗣子什么的,他多年的謀劃便都要化作泡影了。

    因此,當看到江葦青顯露了那么一手卓越的箭術后,江承平心里便生出了一個“苦rou計”——他將原計劃刺殺江葦青的主意,更改為,讓人認為是江葦青夫婦聯(lián)手要刺殺于他……

    江承平越盤算,越覺得這突然間想到的新計劃,要比原計劃更為可行。首先,且不說雷寅雙是威名赫赫的“虎爺”,只江葦青于人前露的那一手箭術,就足以叫人相信,他二人絕對有那做殺手的潛質(zhì);其次,自秋狩以來,江葦青和雷寅雙總黏在一起,且還不愛跟別人混在一處,便是事出之后,他倆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怕也很難找到人證。甚至,他還可以按照原計劃先分開這二人,叫這二人間也不能相互證明自己的清白……

    當他施著那“苦rou計”,奄奄一息地被人抬到御前,又聽人報說果然沒人知道江葦青和雷寅雙的下落,眼看著連朝中諸多大臣們都對江葦青起了疑時,他滿心以為他的計策終于得了成效,卻不想,轉(zhuǎn)眼就有人進來稟報,說是靖國公世子領著一幫熊孩子在后山招惹了野熊,虧得江葦青夫婦及時趕到,才沒出了人命……

    那后山離著江承平出事的地方,可是兩個方向的??粗娙硕⑦^來的眼,江承平只覺得胸口那剛被止住血的箭傷處傳來一陣無比地巨痛,他狠狠倒抽了一口氣,便幸運地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第154章 ·意外

    第一百四十七章·意外

    當靖國公接到蘇瑞的報信后,就只顧著進后山救人了,都忘了通知別人一聲。因此,直到他們下山,獵苑里都沒幾個人知道后山上發(fā)生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陣母熊時太過緊張的緣故,下山時,雷寅雙騎在馬背上一陣搖搖晃晃,竟險些就這么睡著了。江葦青見狀,便棄了自己的馬,跳上雷寅雙的馬背一騎雙乘。雷寅雙抬著愛困的眼看看他,便靠在他的懷里一陣昏昏欲睡。

    見她這模樣,靖國公和蘇琰等人都有些緊張,只當她是受了什么他們所不知道的內(nèi)傷。等眾人發(fā)現(xiàn)她臉色紅潤,再問著她,得知她只是困得不行時,眾人的神情不由就是一陣古怪——果然不愧是“虎爺”!換作別的女子,別說跟一只巨熊纏斗這種兇悍之事了,只怕嚇也要被嚇得三天三夜合不上眼的。這位倒好,還沒下山呢,就心寬得打起瞌睡來……

    回到獵苑時,因他們抬回來一頭巨熊,立時引得四方一陣轟動。眾人都只顧著打聽這獵熊始末了,居然沒一個人想起來跟江葦青等說一說那江承平“遇襲”之事。于是乎,對江承平的誣告一無所知的江葦青,在婉言謝絕了靖國公要替他們請?zhí)t(yī)的話后,便帶著哈欠連連的雷寅雙回了他們于獵苑中暫居的小院。

    那春歌和花影等人原正在廊下做著針線,見江葦青和雷寅雙進來,且二人身上原本好好的衣衫差點就被劃成了乞丐服,眾人全都嚇了一跳。緊張之下,卻是一時都忘了規(guī)矩,圍上來一陣七嘴八舌地詢問。

    直到這時,半迷糊了一路的雷寅雙才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見丫鬟們都簇擁過來,立時便勾起她說書的興致,沖著那一院子的丫鬟就擺起了龍門陣……

    見她重又變得生龍活虎,原本心里多少有些擔憂的江葦青不禁松了口氣,又于無奈中一陣搖頭。打小一起長大,他豈能不知道她的玩心甚重,有她感興趣的玩樂時,她能精神抖擻個三天三夜不睡,只等她玩過了癮頭之后,她便立時成了只嗜睡的懶蟲。

    喝令著眾丫鬟把那仍喋喋不休的雷寅雙給弄去沐浴梳洗后,江葦青回身問了問被他刻意留下的小廝華山。直到這時,他才知道江承平那里竟改了計謀。

    而,平心而論,若不是他被雷寅雙拉去找那幫熊孩子,就他以前的那些布置來說,雖然不至于真被江承平給誣告上,可要徹底洗清嫌疑,卻是未必能夠做到如眼下這般全無一點爭議的干凈……

    世間的事往往就是如此不可理喻,哪怕事前的謀算再如何精妙周到,卻是再經(jīng)不起一個最為不經(jīng)意的小小意外。雖然江葦青深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可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和江承平那里各逞著心機,最后竟是誰的計策都沒能得逞,偏對一切一無所知的雷寅雙,居然于無形中做到了他精心謀劃良久的事……這,算不算是亂拳打死了老師傅?!

    等江葦青也去沐浴更衣出來時,就只見雷寅雙已經(jīng)被丫鬟們收拾妥當了,正斜靠在窗前的矮榻上,竟又打起瞌睡來。

    見她這模樣,江葦青的眉頭微微一皺,想著到底該叫太醫(yī)給看看。他正要轉(zhuǎn)身吩咐人,感覺到動靜的雷寅雙已經(jīng)睜開了眼,卻是看著他臉上的傷痕一皺眉,沖他伸過手去,道:“過來,讓我看看你臉上的傷?!?/br>
    要說雷寅雙的運道真是好得有點天怒人怨。自她于京城中引領起一股勁裝風潮后,如今連女式騎裝也越來越往男裝的方向發(fā)展了。雷寅雙原總嫌女式騎裝累贅,如今有了這樣合她心意的新款,她就再不肯穿那種老式的裙式騎裝了。偏因她連日打獵,把帶來的那幾身新款騎裝毀了個七七八八,今兒是不得不穿著一身舊式騎裝上的陣。那老式騎裝有著厚重的裙擺,雖不如新式騎裝那樣輕便,可當她跟那只母熊于林間空地上游走纏斗時,卻是要比新式騎裝更能抵擋住荊棘灌木的刮擦。加上她原就愛戴著皮束袖,因此,她身上最厲害的傷,不過是手背上被荊棘劃破的口子罷了。

    而和她一比,江葦青便有些凄慘了,不僅胳膊腿上都掛了花,連臉頰上也不知被什么藤條之類的東西給蹭了一下,雖連皮都沒有破,可因他生得比旁人白凈,卻是叫那道鮮明的紅印顯得格外打眼。

    “嘖,”伸手撫過他臉頰上那道微微有些突起的傷處,雷寅雙不由就是一咂嘴,嘲著他道:“怎么每回都是你傷得比我厲害?!那年我驚馬時也是,偏我什么事都沒有,你倒摔斷了腿。”

    江葦青眼含深意地看著她,笑道:“三姐總說你是天生的紅運人,那么我應該就是那種天生的背運人了。不過,幸虧我有你,便是我天生容易倒霉,只要有你這紅運人在,我的運道也會變好的?!?/br>
    雷寅雙哪里知道他的話里有話,只一邊查看著他胳膊腿上被荊棘刮出的細小傷口,一邊絮絮叨叨地抱怨著他道:“什么紅運人背運人,盡胡說!要叫我說,不過是因為我比你勤勉罷了。所謂一力降十會,你若跟我一樣練得一身好功夫,便是再多幾只熊也肯定傷不到你?!闭f話間,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江葦青皺眉道:“怎么回事?最近你怎么總像是睡不夠的模樣?身體可有哪里不舒服?”

    雷寅雙大咧咧地道:“我哪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能吃能睡的,而且我覺得我好像都胖了……”

    他夫妻二人在屋里低語時,窗外,月影和嫣然這兩個活潑的丫鬟則是一陣擠眉弄眼。嫣然壓著聲音對眾人笑道:“我弟弟小時候跟我們夫人一樣,有得玩時可精神了,一旦回到家,立時就跟個瞌睡蟲似的……”

    幾個丫鬟正竊笑著,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噑ao動。等眾人抬眼看去,嫣然和春歌等自是不認得那個不請自來的老人是誰,打?qū)m里出來的花影和月影卻是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來人正是九五至尊的天啟帝!

    幾個影全都驚得呆住了,直到小內(nèi)侍過來命她們往里傳話,幾人這才回過神來,頓時,小院里一陣雞飛狗跳。

    天啟帝并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同來的還有雷爹和靖國公。

    顯然,天啟帝已經(jīng)從靖國公那里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如今親眼看著江葦青臉上那道明顯的紅印,天啟帝不由就皺了眉,又聽說這兩人居然仗著年輕,都沒想到傳個太醫(yī)來看看,天啟帝當下就拉長了臉,喝令著太醫(yī)把他二人全都帶下去把脈了。

    和天啟帝一同過來的雷爹先還挺緊張的,等他看到雷寅雙里里外外都沒什么傷處,只手背上一道明顯的劃痕后,他不由就不滿地瞪向江葦青??僧斔辞褰斍嗟哪用黠@要比雷寅雙凄慘時,雷爹頓了頓,立時便把那一腔無處發(fā)泄的怨怒轉(zhuǎn)向了那個沒能教好自家熊孩子的熊家長靖國公。

    一向于雷爹面前逞著強勢的靖國公許立水,則是頭一次在雷爹面前很有些抬不起頭地縮起了脖子……

    其實天啟帝還真是冤枉了江葦青,他早想著要請?zhí)t(yī)的,只是還沒來得及,天啟帝就把人給帶了過來。

    而雷寅雙才是真正自恃身體底子好的那一個。便是跟熊打了一架,她也沒覺得她和江葦青有要看太醫(yī)的必要??僧斔吹教t(yī)替她把完脈后,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向她,然后退出去后又換了個太醫(yī)進來給她把脈時,她脖子后面的汗毛忍不住就豎了起來。一向腦洞開得挺大的她,差點就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突然被查出得了什么絕癥了……

    偏自古以來,醫(yī)生總不愛跟病人討論他們的病情,而更樂意跟病人家屬溝通。所以,當同樣一臉忐忑的江葦青把太醫(yī)給帶下去后,雷寅雙這里自己嚇著自己,都已經(jīng)想到若是她的病真沒得治,她要怎么纏著江葦青帶她一路游山玩水,然后死哪兒埋哪兒,反正她是絕不肯困死在病床上的……

    因此,當那沒有掛上門簾的門被江葦青“咣”地一下撞開時,正心不在焉拿著茶杯要喝茶的雷寅雙,險些失手將茶水全都撒到了衣襟上。

    江葦青猛地推開門,見雷寅雙瞪大著一雙眼坐在窗前,那秋日午后明亮的陽光從她背后照過來,映得她整個人都似在發(fā)光一般,他的眼眶驀地就是一陣發(fā)熱。他猛地撲到她的面前,按著她的肩,低頭看著她,那嘴唇激動地顫抖著,一時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雷寅雙見他這樣,卻是于心里默默嘆了口氣,伸手拍拍他的胸,道:“人有旦夕禍福,只要活著的每一天過得開心就好?!?/br>
    她的話,令江葦青疑惑地抖了抖眉梢,卻到底沒往心里去。他正震驚著太醫(yī)告訴他的那個消息。他咽了咽氣息,努力想要打開那似被什么東西堵住的喉頭,卻是忽然看到雷寅雙嘆了口氣,抬著那仍端在手里的茶盞便要去喝那茶。

    他一愣,趕緊搶過茶盞,問著一直侍立在一旁的春歌道:“這是什么茶?”

    “碧羅春啊,”雷寅雙道,“不是你找來的嗎?”

    “換了!”江葦青立時喝了一聲,又丟開那茶盅,握住雷寅雙的手,看著她的雙眼道:“你眼下可不能喝綠茶,綠茶性寒……”

    他話還沒說完,那半掩著的門上“咣”地又是一響,這一回沖進來的,是雷爹雷鐵山。

    在雷爹身后,跟著天啟帝和太子殿下。

    見她爹看著她的眼里閃著復雜的神色,雷寅雙怔了怔,心里忽然一陣難受。她倒是不怕死,她怕她死了之后,惹家里人傷心難過。于是她梗了梗喉嚨,擺著一副鎮(zhèn)定模樣,反握住江葦青的手,看著她爹道:“你們……別難過,不就是一死嘛,我死了……”

    “等等!”和陷在震驚里的江葦青、雷鐵山不同,天啟帝立時就聽出不對了,截著雷寅雙的話道:“誰說你要死了?”

    頓時,雷寅雙就怔住了,然后看著天啟帝擠著個笑道:“皇上,您就別騙我了,兩個太醫(yī)給我把脈,還都那一臉怪怪的模樣,小兔和我爹又這副模樣,能騙得了誰呀!我肯定是得了什么絕癥了……”

    “噗,哈哈……”

    頓時,無良的天啟帝和太子殿下就笑翻了天。天啟帝指著雷寅雙,問江葦青道:“你還沒告訴這丫頭?”

    江葦青也是一臉的古怪,看著雷寅雙道:“你這腦袋瓜子里,整天都在想著什么呀!”又于她的面前蹲下,盯著她的雙眸,柔聲道:“不是你要死了,是你要當娘親了?!比缓笊焓謸嶂南?,看著她的腹部道:“居然兩個月了呢,我們竟都不知道……”

    想著這幾天來騎馬打獵,還有剛才二人跟暴怒母熊的纏斗,江葦青后背立時就生出一層冷汗。這孩子,跟他娘一樣的彪悍呢……

    江葦青走著神時,雷寅雙則揚著眉看著他。直到他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用力點著頭,她才漸漸理解了他那話里的意思。她驀地一抬頭,看著她爹。見她爹看著她點頭,便又扭頭看向天啟帝。天啟帝也笑著沖她點了點頭,她這才低頭看向江葦青。

    小兩口就那么相對無言時,只聽雷爹悶悶抱怨道:“你們這兩個孩子,可真是……”

    想著這一路雷寅雙活蹦亂跳的模樣,雷爹也生生驚出一身冷汗。他不由后悔著不該把花姐留在京里。他們幾個大老爺們不懂女人的事,雷寅雙年紀小也不懂,可若是有花姐跟來,不定就能早一步發(fā)現(xiàn)了……

    雷爹心里暗自后悔時,雷寅雙則一臉懵懵然地瞪著江葦青,半晌,才訥訥問著他道:“弄、弄錯了吧,我、我……我怎么沒想吐呢?”

    “哈哈……”頓時,天啟帝又笑開了。

    雷爹也想笑來著,可看著雷寅雙掃過來的羞惱眼神,他到底知道要給自己的傻女兒留點顏面,便不由分說地把那看熱鬧的天啟帝父子給請了出去。

    站在廊下,天啟帝越想這小兩口的模樣越想發(fā)笑。這兩個孩子,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居然連這種大事都沒有注意到,且不說家里還沒個頂用的長輩。他正在那里盤算著如何通過太后給他倆安排一些可靠人手時,忽然就聽屋里傳來一陣“叮哩咣啷”的響動。

    眾人再次沖進屋去,就只見雷寅雙已經(jīng)從那榻上站了起來,榻邊原本放著個花盆的小幾卻是被她不小心給帶翻了。

    “我、我居然帶著寶寶去跟熊打架了!”

    瞪著江葦青,雷寅雙一臉后知后覺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