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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c="https://o18txt./novel/15298/0./bc/92/689372/articles/8127499/202001281753251.jpg" >" 費利克斯醒的時間大概是早上5點半,習慣性的去摸手機放置的位置,在摸了個空后,才昏沉的想起他昨天似乎是失去意識了…… 晨光從敞開的落地窗外灑入,他辨別得出是在辦公室內的休息室里,大概是助理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把他安置進來的。偏過頭,還看見床頭柜上有個盆子,而臉頰邊是掉落的毛巾,還帶著濕意,說明他被照顧了一整夜。 助理是暫時離開準備早餐了? 他皺了皺眉,按了按還在隱約抽痛的眉心,撐起身體,骨頭里泛出的酸軟和輕微的眩暈讓他清晰的意識到病癥的嚴重。 可還是打算起來沖個澡,渾身有些黏膩,他身上竟然還穿著低領毛衣,襯衣倒是解了兩顆扣子。他擰著眉頭,掀開輕軟的被子,跨了條腿下床,在碰到什么柔軟溫暖的東西時,驚了驚,下意識的探身低頭看過去。 就見到一頭燦爛的曲卷金發(fā)在昏暗的室內熠熠發(fā)光,然后,他的小meimei,伊洛娜包裹在一床薄被里,整個人蜷成了一個團子,臉蛋都遮掉了大半,在他腳邊的地毯上,像只小貓似的,睡覺。 旁邊散落著書、粉紅色的手機、咬了一口的小蛋糕、一條皺巴巴的小方巾。 照顧他的人是她。 他安靜的眨了眨眼,瞧著她精致的眉眼,身體和大腦幾乎是同時回憶起夢境一般的親吻和相擁。 難以遏制的甜蜜和痛楚攥住他的心臟,緊緊的,幾乎讓他呼吸不上來。 他死死盯著她,雙手緊握成了拳,用力抵在床上。 他原以為,如果控制不住她,那么控制住自己,遠離她就好??伤e了,當她來到他身邊時,他再也聽不見理智的吶喊,舍不得她的微笑,貪戀她的靠近,聽到她的聲音,呼吸到她發(fā)尾的清香,和她相處在一個房間內,抬眼就能看到她。 他完全沒有辦法繼續(xù)偽裝冷漠,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著目光,全部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她身上,每一秒都像是世界末日,時刻因為她不屬于他,而貪婪饑渴的痛苦攫取。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連呼吸都是幸福的。 他卻要逼著自己親手把這樣的幸福推開,遠遠的推開。逼著自己吞咽下滿腹的思念和狂躁,數(shù)夠了三條、四條的短信,才允許自己回復最多三個字。他甚至希望她不要那么殷勤的給他發(fā)信息,那么他至少可以少心疼一些她收到那些冷酷言辭的答語。 每天都用沉重的工作麻痹自己,不敢看手機,不敢看專人負責拍攝她的照片,那種精神上的撕扯,要比rou體疼痛一千倍、一萬倍。 他有時猜想,如果借鑒上輩子的演技,完美的扮演她的大哥,陪她去舞會,擔任她的舞伴,讓她快樂又會怎么樣呢? 怕是會在舞曲還在飄揚的時候,就忍不住把她扯到無人的走廊,狠狠的壓在墻壁邊,用力的親吻她,逼出她的嬌吟,讓她驚恐得如同小兔子一樣,永遠的不再來招惹他。 或許那也是一種完美的解決方式,他卻被情感所束縛,卑劣怯懦的藏匿在黑暗的角落,不敢光明正大干脆利落的徹底解決這一切。 他無法忍受她的畏懼和憎恨,那他和上輩子傷害她的那些垃圾有什么區(qū)別?一旦他的自控出現(xiàn)了裂紋,他怕是會做得更過分,他會瘋狂的將她鎖在他一個人的世界里,永永遠遠不分開,甚至會無視她可能受到的傷害。 他不能因為自己的渴望而毀了她,那不是愛,那是自私卑鄙。 他重活了這一輩子,是要對她好,為她建立起遮風擋雨的城堡,而不是將她如同禁臠一般監(jiān)禁的囚牢。 所以他用冷酷武裝自己,只為了不讓自己的瘋狂傷害到她。 可,如果她一味的靠近他,他又能怎么辦呢? 他記得那個吻,高熱混淆了他的理智,渴望了太久,他辨別不清到底是哪個她,可無論是哪一個她,都是他的最愛。欣喜而愛意滿滿的親著她,抱著她,如果不是身體實在虛弱,恐怕他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他害怕她眼里會出現(xiàn)對他的厭惡,卻又矛盾的希望她因為他的親吻而徹底的厭惡他,離他遠遠的,再也別出現(xiàn)了,如同她的笑容那樣,永遠在陽光下燦爛就好,不要再涉入黑暗的深淵,他,不值得。 她是被淅瀝的水聲弄醒的,實在是太困了,她模糊記得當時只是想瞇一下就好……搖搖晃晃的爬起來,眼睛都沒睜開的就按照印象,伸手去摸費利克斯的額頭溫度。當然沒有摸到,她困得干脆一腦袋埋在床單里,右手像刨土一樣的在空蕩蕩的大枕頭上亂探,竟然還沒意識到哪里不對。 從浴室出來的費利克斯看到的就是她腰間還裹著滑落到一半的薄被,跪趴在床邊,右手費勁的往前伸著,軟綿綿的像只貓爪子在撓著什么,東一下、西一下的……思索了片刻,他知道她在做什么,漆黑的眸子里閃出絲笑意,卻沒有驚擾她,而是轉身去衣柜那里取衣服。 背后傳來的動靜讓她打著呵欠,慢吞吞的扭過頭,遲鈍的掀開惺忪睡眼,卻在看見站立在衣柜前的高大身影時,猛然瞠圓。“費利克斯!”剛睡起,她就算喊得很大聲,也掩飾不了干澀和困倦。 他偏頭看著跑過來的她,認真無比的拉著他就往床那邊走,“你還沒好呢,快去床上躺著,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洗了頭!我?guī)湍愦蹈桑憧烊ビ帽蛔影米约?!?/br> 以他高壯了她整整一大圈的體型,卻輕易的被她拉扯和推搡著坐上了床,她渾然不覺,覺得他抬腿慢是因為沒力氣,念念叨叨的什么沒恢復好就下床逞能做什么,干脆的彎腰幫他搬了腿上床,再把松軟的被子抖一抖,將坐靠在床頭的他從腳覆蓋上了肩膀,轉身就去找吹風機。 他默默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白色浴袍,確定方才襟口有些松動的,而且他也沒穿長褲,雙腿是裸著的,她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嗎?他的身材變差了? 她找到了電吹風,跑過來,趴到地上去戳插頭,再單腿跪上床頭,“費利克斯,你睡下去些,我?guī)湍愦殿^發(fā)?!?/br> 他看著她,穿著睡衣,披頭散發(fā)的,眼睛還不能完全睜開的一副困樣,卻比世界上任何女人都要美一萬倍!沉默了一秒后,低聲道:“我躺了一晚上,腰有些疼?!?/br> 她緊張的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帶著濕潤的水氣,不是昨夜的guntang讓她松了口氣,猛然繃緊的神經(jīng)又松懈下來,“啊,噢,那你就坐著?!贝蛄藗€大呵欠,她半瞇著眼,開始幫他吹頭。 吹風機低頻的轟鳴聲讓睡意越來越濃,她原本跪得挺直的,也逐漸肚子靠上了他的肩膀,一手伸在他潮濕的發(fā)間,一手拿著吹風機搖晃。濕漉漉的,熱烘烘的,比狗毛要細膩,又比貓毛要粗糙……原來男人的頭發(fā)是這個樣子的嗎…… 她混沌的想著,眼皮子重得讓她連連打呵欠,眼淚都出來了,卻沒什么用,只能拼死掙扎著,確保他的頭發(fā)完全干爽了,關了吹風機,打算滾回床下找被子再睡一覺,卻在看到他沉靜睡顏時,愣了愣。 她說怎么這么乖覺,原來他也是重新睡著了嗎?所以說,生病的人還瞎折騰個啥。 她揉著眼睛,打算下床,卻被他忽然抬起手,圈住了她的腰,他的胳膊很結實,也很沉重,把她整個壓入他懷里,在她試圖掙扎時,還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含糊的說了句:“乖~別動?!?/br> 清新的沐浴液和他的味道彌散在她鼻端,很干凈,很好聞,而且他很溫暖,很厚實,趴在他身上也很舒服。她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本打算像昨夜那樣守到他睡沉了再離開,卻扛不住睡意和舒適,秒睡了過去。 他安靜的等待了幾分鐘,確定她睡熟了,才睜開眼,小心的把她挪到被子里,舍不得離開這樣乖巧的她,在她無意識呢喃著,把手搭上他的腰時,他閉了閉眼,輕輕吸了口氣,逼著自己忽略掉下半身某個部位充血的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