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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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見著什么有趣兒的玩物了一般。 寧德帝一句話,成功令關(guān)天三人都變了臉色。 與寧德帝不同的是,關(guān)天三人對杭清懷著傾慕之心,那是由下往上而生的。而寧德帝對杭清的幾分喜愛,是站在高位上生出的,自然是由上而下的,目光中,甚至言語間都難免帶著幾分輕忽的味道。 這樣的姿態(tài)令關(guān)天三人不滿極了。 寧德帝不免又訝異地看了看他們,淡淡道:“阿卓倒也比從前更會做人了些。”這次寧德帝的話中倒是透了股惋惜的味道。 惋惜?為何而惋惜?杭清差不多能猜到。 從前卓漁雖然良善,但卻并不討喜。大臣們對于一個曾經(jīng)有過丈夫的哥兒是抵觸的,而后宮中的人則更對這樣一個受寵的哥兒嫉妒憎惡。那時候的卓漁只有寧德帝的寵愛可作倚靠??扇缃裼袆e的人維護卓漁了,原本只屬于他的東西,就這樣被別人瓜分了,寧德帝自然覺得心頭不快。 說到底,在寧德帝心中,他純粹是個物品罷了。 一個不屬于寧德帝的物品,自然不能再得到他的憐愛。 其實追其本質(zhì),關(guān)天和寧德帝也是一樣的人,但關(guān)天這時候尚且年輕,還沒徹底成長為那個大反派,所以他不僅不會像寧德帝一樣,反而還會將寧德帝的行為視作一種侮辱和挑釁。 關(guān)天嘴角扯開了一個冷酷的笑:“曾經(jīng)聽過不少先帝的事跡,人人都道先帝不僅英明睿智,胸懷治國大才,更是馬上英雄,曾經(jīng)斬殺過不少的前朝士兵。今日我倒是想領(lǐng)教一番?!?/br> 忠王聞言變了臉色,欲用一雙空拳先纏住關(guān)天。但那頭鐘桁帶著侍衛(wèi)將忠王團團圍住了。 鐘桁放棄了和寧德帝對戰(zhàn)的機會,并非鐘桁認為自己打不過寧德帝,他只是怕心中的恨意促使他不顧一切殺死寧德帝。萬一卓漁對寧德帝還有一分舊情就不好了…… 關(guān)天放棄了長劍,轉(zhuǎn)而從隨從手中接過了自己慣用的武器——青龍戟。 鐘槿炎見著這一幕都不由微微變了臉色。 杭清也明白,這代表關(guān)天認真了,他的心底甚至是想要干掉寧德帝了。 寧德帝曾經(jīng)殺過不少的前朝士兵,被稱作馬上英雄。但關(guān)天今日所得也是靠他自己親手拼殺得來的,他手中的青龍戟更斬殺過不少的異族士兵。兇猛的外族聽見關(guān)天兩個字都為之深深畏懼,因為很少有人能從他一桿青龍戟下逃過。 “你是真的想要殺我了啊?!睂幍碌鄣?,“比起我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你倒是更像我些??上Я??!边@聲可惜也不知道指的是什么,兩人就已經(jīng)拼殺到了一處。 不再是之前那樣單純的逗弄玩樂。兩人這一刻都變得認真了起來,手中招招兇狠,都是要見對方的血才肯罷休。 而最先掛彩的就是關(guān)天。 寧德帝卻是朝杭清看了一眼,像是在告訴杭清,現(xiàn)在你看上的男人到底還是不怎么樣,并比不得我…… 杭清很是干脆地別過了臉。 寧德帝和其他人都一樣以為杭清是不敢看這樣的場面。寧德帝還暗暗道了聲可惜??上Я?,他記得從前卓漁是沒見過他這樣的姿態(tài)的。 關(guān)天也覺得可惜。 瀟灑干掉寧德帝的姿態(tài)多能吸引人??!但卓漁不肯看。這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們都身處大廳之中,誰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了,他們滿耳都充斥著兵器碰撞的聲音,時而尖銳,時而鈍響。 久久。 “噗嗤”一聲,打破了大廳中的凝滯。 忠王怒吼了一聲。 那是寧德帝受傷了。 杭清轉(zhuǎn)眼掃了過去,其實受傷的不只是寧德帝,還有關(guān)天。只是兩相比較,關(guān)天傷在臉頰,上面一道鮮紅的血痕格外引人注目,而寧德帝的傷卻在腰腹的位置,鮮血很快滲透衣帛,甚至漸漸染紅了周圍的布料。乍一看不大看得出來,但明眼人都知道,這道傷再深一些就足可致命。 寧德帝要削的是關(guān)天的面子,而關(guān)天是真的想要寧德帝的命。 寧德帝目光冷厲地盯著關(guān)天,突然間,他低聲笑了起來:“老關(guān)怎么生了你這樣的兒子?”說罷,寧德帝掃了一眼鐘槿炎:“有你做大闌王朝的皇帝,我怕是死了也難安下心。到底是阿卓性子軟了些,沒將你教好?!?/br> 雖然多年不再做皇帝,寧德帝的口吻卻依舊帶著上位者的味道。他肆意評判著在座的人,他口中說出的話,杭清倒是無所謂,但對于鐘槿炎來說便未免扎心了。 鐘槿炎面上晦暗莫名,目光冰冷。 不用想也知道,這會兒鐘槿炎肯定對關(guān)天更不痛快了。 杭清不得不開口了:“何必在此挑撥呢?” 不需要多余的話語,杭清的聲音就是最好的令他們清醒的東西。 鐘槿炎打了個激靈,頓時提防了起來。 寧德帝失笑:“是我看走眼了……阿卓原來從不是個柔弱之人?!?/br> 忠王這會兒已經(jīng)糊涂了,這卓漁究竟是個什么人?他心下焦灼得不行,偏偏寧德帝對身上的傷口無動于衷,連抬手去捂的動作都懶得做。 一陣腳步聲突然近了。 那腳步聲很響,說明人數(shù)很多,但卻并不雜亂,說明這些人相當?shù)赜兄刃颉?/br> 來的究竟是陽城軍,還是關(guān)天的親兵,抑或是忠王的親兵……勝負仿佛都決定在這一刻了。 ——腳步聲停住了。 士兵擁堵在了侍衛(wèi)的防線之外。他們穿著各色各式的盔甲。顯然,他們并非來自同一支軍隊。 杭清好奇地掃了一眼。 左邊殺氣騰騰站著的是關(guān)天手底下的人,這他是能認得出來的,右邊的制式整齊,氣勢收斂了不少,不如關(guān)天親兵們身上透著的強悍。 “陽城軍。”杭清開口道。 所有人都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忠王臉上閃過喜色,但口中卻是厲喝道:“郎廣何在?帶兵的怎的是個小娃娃?” 那帶兵的是個俊朗青年,哪里是什么小娃娃?但放在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忠王眼底,說是個小娃娃倒也沒什么不對。 “你說的郎廣乃是我父親,我父親已經(jīng)沒了,自然只有我?guī)П鴣怼!蹦乔嗄隂]將忠王放在眼中,口吻顯得很是淡漠。 這人就是陽城軍的少將軍郎中云了。郎中云是個喜好美人的,因而見了鐘槿炎一面后就對鐘槿炎念念不忘了,全然不顧對方的皇帝身份,一心追求鐘槿炎。不過往往越是癡情的男配,就越是只有個炮灰的下場。這郎中云也不例外。在原劇情中,鐘槿炎和相愛相殺的鐘桁在一起了,郎中云在后期莫名奇妙背叛了大闌王朝,最后連同陽城軍一起被剿滅。 忠王被郎中云噎了回去,臉色多少有些尷尬,不過眼下寧德帝更重要。 “還不快動手,清君側(cè)!”忠王道。 郎中云卻跟個二百五似的,懵懵懂懂地一指忠王:“清了你?” 忠王差點被氣得吐出血來。 忠王的腦子著實有些不大好使,尤其隨著權(quán)勢從他手中漸漸脫離,再隨著年紀日漸增大……忠王才會在這樣的時刻展現(xiàn)出拙劣的一面來。 寧德帝搖了搖頭,問郎中云:“你父親既不在,我想你也無法履行你父親許下的諾言?!?/br> 郎中云笑了,對著寧德帝夸贊道:“倒是個明白人。”感情這郎中云雖然帶著陽城軍來了,但卻并不知道要來做什么,因而壓根沒認出寧德帝來。這也正常,陽城軍早早就隱居一旁,郎中云出生后哪里來的機會見寧德帝呢? 寧德帝輕笑了一聲:“今日有些意思。” “若是把你的性命留下來才更有意思。”關(guān)天笑了笑。 “這里叫什么地方?”杭清突然出聲問鐘槿炎。 鐘槿炎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答道:“鳳城。” 杭清看向了寧德帝:“陽城軍算什么。” 寧德帝和郎中云都朝杭清看了過來。只聽見杭清不閃不避,口吻平淡地道:“只怕還有個鳳城軍是嗎?” “母父是說鳳城守軍?”鐘槿炎本能地否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來鳳城是為何事?”杭清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隱約能猜到。能讓鐘槿炎親自前往的,莫過于兩種事。一種是民生大事,需要鐘槿炎前往安撫百姓??僧?shù)責(zé)o災(zāi)無患,哪里需要呢?另一種自然就是,臨近京城的地段竟然出了叛賊,而一直無法而剿滅。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鐘槿炎自然要解決了才能安心。 只是鐘槿炎以為是鳳城文官中出了問題,可如今看來,怕是整個鳳城都早已經(jīng)不是他的了。 寧德帝長嘆了一聲:“我怎么今日才知曉阿卓妙處呢?” 倒像是在夸獎杭清聰明,但那口吻依舊透著股子輕賤的味道。方才是寧德帝怒火中燒,氣憤于杭清的背叛,氣憤于關(guān)天要給他戴綠帽子。而現(xiàn)在則是輪到關(guān)天三人妒火中燒了。 妙處。什么妙處? 同為男人,很難不思考到別處去。 一想到這人曾經(jīng)擁有過卓漁,關(guān)天心底燃起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滔天妒火。 “陛下!陛下!”有文官慘叫的聲音響起:“陛下,那鳳城守軍……反、反了!” 寧德帝側(cè)過頭看了一眼鐘槿炎:“關(guān)天所帶的兵不過幾千。鳳城守軍卻有上萬,你當如何呢?” “誰說我就帶了幾千?”關(guān)天嗤笑一聲:“你把太后擄走,老子為了找人,立刻調(diào)了虎賁軍六千駐扎在了城外。鳳城守軍算個屁?當?shù)厥剀姛o仗可打,哪里能敵血海里掙扎出來的虎賁軍?你就算拿出五萬來,也不頂用!區(qū)區(qū)鳳城,便以為能反叛了?”他手底下掌管三十萬大軍都還沒說要反的話呢。 虎賁軍,在古代歷史中向來是驍勇善戰(zhàn),以一敵百的代表,在這個世界中也是如此。 杭清覺得這一出實在有些精彩,他都想要搬個小馬扎坐下來慢慢瞧了。 奈何這幾個男人偏偏似乎將他視作了中心,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打轉(zhuǎn)。而這次還多了個郎中云。 “原來他是太后?”郎中云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 沒人理會他。 郎中云抬手招了招,帶著手底下的士兵坐下來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這就算是鳳城軍過來了,也得能進得來才行。 杭清低聲道:“外面的官員無人保護。” 關(guān)天卻沒動。 那些人的死活還真不被他放在心上,別說他們了,就連鐘槿炎他也沒看在眼中。他帶他的人來到這里,只為一個目的,那就把卓漁周圍護起來,其他人就是個順帶而已。 杭清掃了一眼關(guān)天,又掃了一眼那個不知趣的郎中云,于是抬手沖郎中云勾了勾手指。 這里關(guān)天不肯動,要守著他。侍衛(wèi)們自然更不會動了,他們的職責(zé)并非保護大臣,而是要牢牢護住鐘槿炎。所以就剩下這個敵我不明的郎中云了。杭清覺得還是可以利用一把的。 郎中云注意到杭清的動作,微微一怔,緊跟著立即爬了起來:“怎、怎么?”說完,他又意識到不妥,忙補了一句:“有何吩咐?”想了想,這姿態(tài)似乎又太低了點兒,但郎中云憋紅了臉,愣是沒找著更適合的話,干脆就跟個木樁子似的站在了那里。 “陽城在大闌王朝境內(nèi)是也不是?”杭清問。 “……是?!?/br> “去吧,大闌的官員在等著你去保護?!?/br> 郎中云想也不想就往外走了出去,只是等走到院子中去的時候,郎中云才突地意識到,他是不是聽話得過了頭?可那話也沒什么不妥呀。 郎中云一揮手,帶了些士兵出去守人了。 忠王差點被氣個四腳朝天。 “這……這郎廣是怎么教的兒子?”忠王怒斥之下,換來的卻是陽城軍的怒視。忠王的親兵折了不少,這時候還真威風(fēng)不起來,只能合上了嘴。 鳳城軍大約是真的殺到了,外面的喊殺聲震天響。 又一場混戰(zhàn)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