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蕭宴已經(jīng)恢復了原有的鎮(zhèn)定,施禮道:“柳姑娘,你可以直接喚我蕭宴。在這牢房里,再稱上一句‘蕭公子’,蕭宴真是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好,蕭宴?!?/br> 柳詩詩笑了起來,抬了抬手,杏兒等人立即越過她進了牢房,把帶來的被褥和衣物吃食放在了牢里的方桌上。 蕭宴眉頭緊皺,“柳姑娘,你這是…” “當然是來給你送用的著的東西的?!绷娫娦α诵?,走進牢房里,看到蕭夫人的她連忙走上前,“這位就是蕭夫人吧?您受苦了——” “這位姑娘是…?” 蕭夫人一開始也被柳詩詩的突然弄懵了,后面從只言片語猜測柳詩詩應是兒子認識的人,這會兒被人熱情的拉住手,遲疑的看向蕭宴。 “娘,這位是柳姑娘,是兒子因為寧妹方才結識的。” 蕭宴簡單的介紹了人,把林秀寧與柳詩詩先認識的事情放在前面說。而柳詩詩則也很是淡然:“是,聽聞蕭公子落難,此次事件詩詩亦有耳聞,只不過詩詩幫不上大忙,只能盡一點綿薄之力,希望蕭宴你不要嫌棄?!?/br> “是柳姑娘有心了,蕭宴感激不盡?!?/br> 蕭宴沖柳詩詩施了一禮,從剛才的話里的訊息他清楚的明白,或許可以從柳詩詩的嘴里打探出父親的處境,因此對待柳詩詩越發(fā)的客氣起來。 柳詩詩卻希望蕭宴不要對她如此見外、客氣,期間她對蕭宴的提問有問必答,多少使蕭宴了解了下如今的形勢。蕭老爺如今還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被收監(jiān)關押,皇子逼宮的案子已經(jīng)交于京兆獄審理,至于要審多久,何時定案,這些都需要等待結果。 得知蕭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消息,擔驚受怕了許多天的蕭夫人感激的要沖柳詩詩磕頭,被柳詩詩攔下了。蕭宴心中也十分感激柳詩詩的相助,臨分別前鄭重的對柳詩詩道謝,后者則是淡淡一笑,放言后面還會再來探望他們。 牢房那里將人送出去,獄卒回來,就開始眼饞的隔著木樁盯著方桌上的物品,那上面有柳詩詩特意給他們帶來的糕點和其他的吃食,樣子精貴,這里的人可能一輩子都吃不到。 這些人其實已經(jīng)被柳詩詩打點過,說到底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心又小膽,眼饞歸眼饞,倒也沒有敢過來明搶的。蕭宴經(jīng)過幾日的牢獄生活,心思靈活的他早已摸透了獄卒的心理,招了招手把人叫過去,提出兩盒出來,讓獄卒們嘗鮮。 掏心窩子話這會兒蕭宴也會說了,這一來二去和獄卒能說上幾句話,每頓的吃食沒被克扣的那么厲害。就這樣在牢里待了一個多月,皇子逼宮案終于審理完畢,皇帝酌情給罪人定了罪。 而同樣牽連進來的蕭宴一家,則是蕭父被革了官爵,全家貶為庶民,流放到千里之外的城縣山村,終身不得以文考名,入仕朝中。 圣旨下來,被貶之人秋后便要舉家出發(fā)。 第46章 、林家帖子 ...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本來早該發(fā)出來了 碼到最后幾百字手機出問題了,連續(xù)黑屏好幾次,換了手機斷斷續(xù)續(xù)的才碼完,久等了…_|| 第章 那日蕭宴走后, 林秀寧就被林老爺下令禁足了,后來不是沒有想過偷偷的溜出府去找蕭宴, 但是姜還是老的辣, 林老爺早就算到她會想偷溜出去, 在后門帶人直接把她截住了。 在案子受審的時間里,她足足被林老爺軟禁在府里一個多月, 也可以說,蕭宴一家入獄了多久,林秀寧就被林老爺勒令在府里關了多久。其中林老爺對她講的最多的一句, 就是“要和蕭家劃清界限, 避嫌!” 沒辦法, 不能出門,林秀寧什么也做不了。 聽到蕭宴隨母一起被抓入獄, 林秀寧實在坐不住了, 但外面守著的人都是按章辦事,一點也不給她鉆空子的機會。無奈, 林秀寧只好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寫了一封信,交于小扇帶出去送給了柳詩詩。 如果她猜想的不錯, 柳詩詩對蕭宴不肖說都是非常有好感的, 要是知道蕭宴落難了,第一時間去送溫暖這種事她肯定會做, 說不定柳詩詩求到他爹爹頭上,還真的給蕭家扭轉了形勢說不定。 當然,把蕭宴的情況通知柳詩詩也是有風險的。 她追了這么久的冰山, 好不容易暖化了一點,這會兒卻白白的給柳詩詩做了嫁衣。林秀寧想到了那個可能性,就是柳詩詩去送溫暖的途中,蕭宴恰好跟她看對眼怎么辦,那自己可就沒戲唱了。 擔憂歸擔憂,林秀寧還是如此做了,她不忍心蕭宴孤立無援。還有句話叫做‘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她相信在蕭宴的心里自己的地位不會那么容易變化。 八月二十,蕭宴一家被釋放出獄。 只不過平日里光鮮的侍郎府邸,如今大約是只剩下了空殼。蕭府的大部分家產(chǎn)都被朝廷收走,家里的奴仆也遣散光了,他們一家三口加上最后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和小孫子,也才總共五口人。 回到蕭府后,這里敗落的院子和景色。 蕭父飽受牢獄之災的折磨,如今頭發(fā)自然斑白了一半,看上去如風中殘燭一般,像是只剩下滿滿的虛弱,靠著最后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支撐過活。 “咳咳…” 一陣風吹來,蕭父受涼不禁咳嗽起來。 “爹,你和娘先回房去歇息,兒子來整理行囊。” 眉頭微皺,蕭宴關切的提議。 “爹無礙?!笔捀笖[了擺手,嘆道:“宴兒,這些天多虧你照顧你娘了,不然這牢里的日子,你娘她還真熬不下去。這么多天的牢獄生活,你我一家三口都遭受了巨大的折磨,這會兒不如都先去休整一番,晚些咱們再到前廳一起商議,接下來該如何。” “老爺說的有道理?!?/br> 蕭母搶在蕭宴前面開口,“宴兒,這些天你為了照顧娘,自己吃了不少苦,娘都看在眼里,很是心疼。現(xiàn)在就聽你爹的都各自休息,休息過了再來商議后面的事?!?/br> 蕭父蕭母都發(fā)了話,蕭宴只得應下。 一家三口在院中分別,各自回到原來的院落中休息。 當天晚上的晚膳是老管家請來了自己的同鄉(xiāng)的老大嬸悄悄地來做的,做完了飯菜給了銀錢再讓人從后門悄悄地離開,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蕭家不能鋪張浪費,去大張旗鼓的找廚娘來做飯,不然就是給人留下把柄。 這頓飯雖然不如蕭家平日里飯菜豐盛的一半,然而對于坐過牢房的三人來說,已經(jīng)是難得的好魚好rou了。經(jīng)歷了一遭變故,蕭家一家三口的心境都變化了不少,一頓飯靜默無言的用完,老管家收拾了碟碗之后,他們坐在一起開始商量后路。 不得不說,流放這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沒有掉腦袋對于蕭家人來說已是幸事。就是蕭家人從此不能以文考名,入仕朝中,這個對蕭家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他的兒子,因為被牽連進來,從此就與做官無緣了,哪怕是個清閑、若有可無的官職。 蕭宴從小就是一棵好苗子,還拜了朝中最有聲望的太傅為徒,若是好好的教養(yǎng)以后定成大器。然而這一切都將被改寫了,兒子沒了前程,自己的下半生又將在寡陋的山村度過,想想實在是讓人心痛。 “兒啊,是爹對不住你…”思及此,蕭父懊悔萬分。 蕭宴作為小輩,唯有安慰,“都過去了。爹,咱們現(xiàn)在最應該想的,是怎么樣平安的抵達永州懷縣?!?/br> “是,皇上他仁慈開恩,咱們更不能當成是縱容,要以身作則,讓皇上看到我們的誠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