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什么,婚約?” 柳詩詩大吃一驚,她壓根就沒想到林秀寧能和蕭宴有婚約,即使是把林秀寧當(dāng)成假想情敵。 現(xiàn)在當(dāng)真知道了這一層其中的關(guān)系,她只感覺心情一下子變得復(fù)雜起來,某一瞬柳詩詩望向林秀寧的眼神都有些微的變化。 “是的,我爹和林伯伯從小就為我和蕭宴訂了婚事。就是宴哥哥他不喜張揚,所以就怎么在朋友的跟前提起這件事。不過,你和高公子都是我和蕭宴的朋友了,現(xiàn)在告訴你們也無妨?!?/br> 故作天真的回答,林秀寧把蕭宴不喜對外人公布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稍作改動,變成了蕭宴為人低調(diào),所以才不為眾人所知。 她是故意這么說的,如果照實說,保不齊柳詩詩會竊喜蕭宴的態(tài)度,從而對自己更有希望。 “原來如此?!?/br> 柳詩詩點頭表示知曉,面容上浮起笑意,“現(xiàn)在我能理解林姑娘為什么著急想知道蕭公子的情況了?!?/br> “放心吧,蕭家一案審理出來了,結(jié)果也出了?!?/br> 柳詩詩邊回想,邊端起香茶啜了一口,“蕭侍郎革了官爵,舉家被判流放的千里之外的縣城,終身不得以文考名,入仕朝中。秀寧meimei,這對于蕭家能算是一個很不錯的結(jié)果了,你就別擔(dān)憂了。” “流放?終身不得考名??” 林秀寧呆怔在座位上,這個消息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她不能想象當(dāng)時蕭宴聽了這些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怪不得出獄以后,蕭宴也從來沒找過她,怕是就算是沒有林家作梗,他也不會想這么狼狽的見她。 將林秀寧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柳詩詩心中有個不為人知的想法逐漸形成?,F(xiàn)在這個時機正是個大好的機會,也許她可以趁機將兩人分開也說不定,無論蕭宴以后是何光景,她現(xiàn)在不希望看到他和林秀寧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這場和柳詩詩與高玉文的會面很快就結(jié)束了,原因于柳詩詩突然說有急事要辦。高玉文陪著柳詩詩來到林家還說的過去,若柳詩詩先走了,剩下高玉文還在林家就略有不妥了,帶著遺憾的心情,高玉文相約林秀寧下次再見。 送走兩人后,林秀寧就被林老爺派人找去了。 這次林老爺開門見山,對她宣布了一個很堅決的決定——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與蕭家退婚。 “我不同意!爹,你這是‘專橫’,和蕭宴有婚約的是女兒,您不能忽略女兒的意向——” 與理據(jù)爭,林秀寧堅決不同意退婚。 林老爺被氣的不輕,喘著粗氣吼,“胡鬧!兒女婚事自古都是父母做主,怎么到你這里還得多想想你的心情?現(xiàn)在全家老少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對林家來說,這個婚必須退!再說蕭家以后再難翻身,區(qū)區(qū)一個蕭宴能成什么大事?你聽爹的話,趕明爹保準(zhǔn)給你選一個家世樣貌都一等一的男子——” “我不要!宴哥哥他會成大器的,不信您就看著!還有,您讓女兒和蕭宴,這是在逼女兒,女兒做不到,假如你真要退婚,就先把女兒這關(guān)過去!” “放肆!” 聽不下去了,林老爺起身猛地一甩衣袖,“既然你口口聲聲不要退婚,不知悔改,那就繼續(xù)禁足——” 留下這句話,蕭老爺大步出了廳堂,留下林秀寧重新被奴仆請回去了閨房。 回到閨房,讓小扇小檀先退下,林秀寧方才來到梳妝臺前,抬手揉了揉因為一直板著臉而僵硬的臉部肌rou。 按照系統(tǒng)的指示,她現(xiàn)在的角色就是為愛癡狂,不顧一切的想追隨蕭宴。這種情況會持續(xù)到很快就有另外一種情節(jié)推動,而導(dǎo)致接下來她要徹底對蕭宴翻臉,說實話很是考驗演技,她現(xiàn)在正在想,到時候真要見著了蕭宴該怎么辦。 蕭府里,蕭父與蕭宴原本打算第二天就上門找到林家去理論一番,結(jié)果天有不測風(fēng)云,頭天夜里,蕭父就發(fā)熱了起來。 在牢里這么久的艱苦生活全憑著意志熬了過來,現(xiàn)在出了獄,放松下來精神,心情大起大落卻是一下就病了。病來如山倒,一張身體康健的蕭老爺臥床不起,一天三次喝下煎服的湯藥也不起色。 為了給蕭父治病,蕭家拮據(jù)的日子變得更為困難,蕭夫人的首飾當(dāng)了一輪,后面就蕭宴身上僅剩的一塊玉佩當(dāng)了,方才能給蕭父繼續(xù)用藥。 好不容易,蕭父的熱癥總算止住了。 可就這樣吊著,病還是不見好,這幾天去上門林家的事情也完全給耽擱了。蕭宴自知這時候不該還想著兒女情長想要出去找些活做,掙著銀兩維持生計,可老百姓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如驚弓之鳥般趕他離開,不肯錄用。 在蕭宴窮途陌路的時候,柳詩詩出現(xiàn)了。 她表示愿意先借給蕭宴銀兩,等到蕭宴將來有錢時再慢慢還給她。蕭宴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別說是之后換錢了,若是離開都城,以后再能回不回來的都不定,便委婉拒絕了柳詩詩的幫助。 柳詩詩不死心,采用了迂回的方法,說是自家柳府的花園在招短期的花匠,問蕭宴能不能屈尊到府上去幫忙。柳詩詩已經(jīng)放低到了這樣的姿態(tài),蕭宴現(xiàn)在確實又急需用到銀兩來診治蕭父的病情,于是答應(yīng)下來。 就這樣,一連兩日,蕭宴都在柳府做工。 到了第三日,林家又送來了一副帖子,婚約之事看來是勢在必行。蕭老爺無法同行,余下蕭宴對著點燃了燭火的方桌前獨坐了一宿,第二天孤身一人來到了林府。 “喲,是林公子?我家老爺可等你多時了,快請進!” 林家大門被叩響,守門的小廝一看是蕭宴頓時精神了不少,連忙把人迎進去。 因為有林老爺特意吩咐過,蕭家人來了,一律放行。 林府的下人也都知道蕭家出事了,現(xiàn)在還看不懂林老爺?shù)膽B(tài)度,因此對待蕭宴還算恭敬。 “有勞帶路。” 略點了點頭,蕭宴跟隨小廝去了林府正廳。 從第一次發(fā)帖子,林老爺就等著對方沉不住氣上門,沒想到對方還挺沉得住氣,過了這么兩天才過來。 不過這也沒什么,他已經(jīng)派人查了蕭宴一家這幾天的動向,得知舊友病了,蕭宴母子正在為錢財醫(yī)藥發(fā)愁。這讓他對退婚一事多了幾分把握,差不多已經(jīng)想好了所有的措辭,就等著蕭宴一步步入套。 “蕭宴過來了,來來,快請坐?!?/br> 林老爺親自迎上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宴回了一禮,“侄兒不敢當(dāng)。林伯父,關(guān)于我今日為什么會來林府,想必您早已有心中有數(shù),侄兒更是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不妨開門見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再兜這些沒用的彎子?!?/br> 少年的語氣是平靜的,不卑不亢的,絲毫看不出落魄,不知道的當(dāng)真還以為他是哪家名門望族的世子、公子之輩。 “好,不愧是蕭毅遠的兒子。” 林老爺怔了一下,嘆道:蕭宴,你能說出這番話,當(dāng)真是年輕氣盛。鋒芒畢露,可不是好事,尤其你你們蕭家如今的處境,要做的更多的是韜光養(yǎng)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