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如果這個孩子不關乎翟寧,翟寧會勸她生下來,17歲的年齡,足夠生下一個孩子,而且在他的觀念里,一個孩子對于一個家族的延續(xù)性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這個孩子,和自己又有著隔不開的關系。 那現(xiàn)在又為什么不了呢?安殊想。 因為當初她藥流過,結果沒有成功,去小診所做清宮手術也失敗。 但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想有個家。 安目光很溫暖,神色堅毅道,“不想要他的原因可以有很多,但要他的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他有可能是我的家人?!?/br> 翟寧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安殊平平靜靜的,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慢慢道,“今天我回家了一趟,我的家里有爸爸mama,還有一個可愛的弟弟,但是我感覺……感覺……自己是個陌生人,是個外來者、入侵者……”而不是屬于她的家,他們只是她的親人,卻不是她的家人。 所以她想要創(chuàng)造一個家,一個屬于自己的家,那應該會是一個非常開心、愉悅的家庭,就像千千萬萬個普通的家庭一樣。 翟寧深吸一口氣,手指摩擦著沙發(fā)上的絨布,問道,“孩子是這個身體的吧?” 安殊沒有隱瞞,坦然的點點頭。 翟寧的手一頓。 以前雖然猜測到了,但是此刻得到了證實,果然是的。 安殊對翟寧笑道,“做出這種事情的是我和他,若是沒有你,他是一個不大成熟的大男孩,我會和他分手,這件事情也不會告訴他。” 她自己也很意外竟然選擇相信現(xiàn)在的這個翟寧。 這種盲目的相信究竟來源于哪里呢? 這個夜晚兩個人都沒有睡著。 安殊躺在床上,雙手捂著眼睛,喃喃自語,道,“怎么辦?我好像對他有好感了……” 太不可思議了! 要說安殊,這么多年,認識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沒有幾個,可披著她初戀情人的翟寧,不,應該稱之為翟寧馳,居然這么簡單的就被他吸引了,安殊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們這幾天相處的情形,的確很愉快,相處親切,沒有任何羞澀和不自然,可是她今天下午在和翟寧攤牌的時候,心跳得非常厲害。 安殊不得不承認,自從知道翟寧馳不是翟寧,而是一個來自異時空的人后,她的所作所為就不正常了。 如今通訊這么迅速,翟寧家里也有電腦,完全就是不出門就可知天下事,但在這幾天過程的相伴中,她沒有教翟寧學習電腦,選擇讓他從書本中、電視節(jié)目中得到關于這個社會的一切,對于他不理解的,他就會找身邊唯一可以幫助他的安殊,而從安殊口中知道的事實,也自然是帶有嚴重的安殊色彩。 她是故意的。 故意看著一個懵懂的少年沾染上自己的色彩。 她怎么就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可惡和卑鄙呢! 難道她真的是一個如此有企圖心的人嗎? 可事實證明,她的確做了,而且做得連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樣的喜歡,這樣的好感也太自私了。 安殊緊緊的抿了抿嘴,而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穿上拖鞋,步出門外。 而此刻的翟寧,正坐在床前的懶人沙發(fā)上,手里磨蹭著書本。 眼睛看著窗外,又似乎透過窗外看著未知的地方。 就在剛剛,他被安殊的話語觸動了。 家人,曾經(jīng)的他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選擇相信自己的父親,最終的結果卻是一朝消亡。 要問翟寧是正人君子嗎? 翟寧自己的回答肯定是否,他從不曾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在娘舅家里成長起來的他,想成為正人君子也難。 后來在軍中的兩年,他更是和一群大老爺子生活在一起,學會了種種生活“技能”。 但面對自己唯一的親人,他想的總是簡單一些,純樸一些。 所以在聽聞父親病危的消失時,他沒有多想,就往家里快馬奔去。 ☆、思維 翟寧這幾天其實都睡不安穩(wěn),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睡覺。 無論是白天黑夜,他似乎都在忙碌著。 即使沒有看書,他也在熟悉周圍的一切。 但是不是說他不用睡覺,而是他睡不著,他失眠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就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置信,想他以前一覺睡到大天亮的人居然也會失眠,而且還是夜夜失眠。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睡不著,夜晚開著燈睡不著,關著燈也睡不著,偶爾瞇著眼睛打個盹也很快被外面馬路上的車流聲音驚醒。 半睡半醒中,他總是恍恍惚惚的。 所以在聽到敲門聲音的時候,他沒有去看時鐘已經(jīng)指向1點的座鐘,步履緩慢的打開門,見安殊站在外面,他守禮的問道,“這么晚了還未休息?” 安殊眨眨眼睛,道,“見門縫這里你的房間燈還亮著,你睡不著?” 翟寧和安殊再次坐在客廳中的沙發(fā)時,茶幾上多了兩杯牛奶。 電視機開著,聲音開的很小,但是沒有人看,他們兩個人都處于恍惚的狀態(tài),誰也不比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