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在安殊剛開始學的時候,他沒有說這些話,因為那個時候的安殊才剛剛開始,會不會堅持下來都不一定,那個時候的她需要的是鼓勵和堅持,但現(xiàn)在安殊已經(jīng)入門,那么有些話就必須要說明白。 他知道,安殊剛開始練字的時候,心也很浮躁,希望自己一朝能夠練好,可能想因為得到大家的注意,也有可能想因為這一特長而變得不一樣,當然,最希望的是,能夠跟上他。 他都知道。 但他一路都在扳正她,給她樹立規(guī)矩,讓她正視練字這件事情本身;給她講歷史人物傳記,希望她能夠學習古代的大家風范,人家可是有真材實料呢;對她進行choucha,也是讓她專心致志,擯棄雜念。 如果說安殊現(xiàn)在還是剛開始的思想,那他該做的也做了,該說的也說了,最后結果是甜是苦,就只能自己品嘗了。 很明顯,安殊的心逐漸的沉淀下來了,最明顯的是她的狀態(tài),一旦進入到了練字這個事情里面,她就會變得非常專注,而且非常的沉靜。 翟寧看在眼里,為她高興,更為自己的付出而感到欣慰。 他今天說出這個話,是介于她入門了,后期的路還很長。 而他現(xiàn)在能夠做的指導變得非常有限,入門后,更多的東西需要她自己去領悟,去書寫自己的風格,創(chuàng)造獨屬于自己的字體,而他,不能干涉太多。 師父引進門,修行看個人。 安殊看著他,嘴輕輕的開啟,想說出感謝兩個字,但是這兩個字在嘴巴里轉了一圈,她又說不出口了,眼睛酸酸的,只是看著他,她覺得自己還需要很努力才行,才能匹配得上他,而后……跟上他的腳步。 他愿意等她。 安殊這個時候感受到了。 愛情是什么,愛情的美好是什么,在安殊看來,愛情就是讓自己變得更美好,和這個人一直呆在一起,她就無限歡喜。 從這一天開始起,翟寧就沒有時時刻刻的盯著安殊,而是選擇在一旁拿著小筆記本記著什么,邊想邊寫,陪著她,但不盯著她,整個學習過程,全憑她的自覺性,只是偶爾查看。 練字這一塊,入門等于畢業(yè)。 練完字后,翟寧帶著安殊來到學校,繳納學費。 學校里有少許的幾個人,他們兩個到的時候,教室里除了班主任坐在講臺那里,下面空無一人,巴妙看到他們兩個人,仍舊是清清淡淡的語氣,道,“來了?” 兩個人走進來,翟寧笑道,“老班新年快樂呀,一個月沒見,好想你啊?!?/br> 巴妙冷凍著的臉微微復蘇了,嘮叨道,“年都過完了,你們的心也該收收了,作業(yè)做完了沒?過年去哪里了?” 翟寧抓了抓腦袋,道,“作業(yè)嘛!這個哈哈……等會再說,新學期了,什么時候發(fā)書呢?我力氣大,來幫老班搬書!需要我就和我直接說,我非常樂意為老班服務!” 巴妙沒好氣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跟著誰學的,明天開學發(fā)書,到時候去教務處領書,你呀,好好學學,上課認真聽講,我看你又不笨,就是不用心,也不知道要跟你說幾次!” 翟寧一路是是是,而后從口袋里掏出幾千元,邊掏邊問道,“老班,今年的學費是多少?” 巴妙看他那個樣子哪里是會過生活的人啊,可就是這么一個男生,父母都不在呢,有些憐意道,“700元,加上補課費、學校幫訂的資料費300,一共一千元?!?/br> 翟寧刷刷刷的扔出一千元錢,干凈利落,而后嘻嘻笑道,“那我明天早上再來上課?!?/br> 老班把他放在桌子上的錢整理好,道,“嗯,明天開學第一天,別遲到了,還有你的錢,放那么多放在身上干什么,深怕別人不知道你錢多啊,你這才幾歲呢,后面要用錢的地方還多著,你別大手大腳的?!?/br> 翟寧已經(jīng)往外面走了,大聲道,“好的,老班,我一定聽從你的教誨,拜拜!” 老班無語了,轉而用同樣的語氣對眼前的安殊道,“今年的補課費和資料費要是現(xiàn)在交不起,你像往前那樣后來再補上也行?!?/br> 安殊拿出皺巴巴的一千元,遞給巴妙,笑道,“老師,今年剛好夠呢?!?/br> 巴妙為她開收據(jù),而后靜靜道,“你的事情,你的態(tài)度,我就不說了,知道你家里的狀況,但是女孩子,在學校里,還是要遵守學校的規(guī)矩,在外面,不管如何,還是要靠自己,要自尊自愛,如果連自己都不愛了,以后還會有誰愛你呢?” 安殊聽了,也的確是放到心里去了,她敬重道,“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巴妙把翟寧和她的收據(jù)都遞給她,道,“那個翟寧跑得那么快,就連收據(jù)都不要,你帶給他,記得明天早上不要遲到了。” 安殊點頭,微微頷首,道,“老師,那我回去了。” 等安殊離開后,巴妙拿著安殊的錢,喃喃道,“過一個年,這安殊居然還長胖了一些。”不過比起以前瘦巴巴的,現(xiàn)在氣色好多了。 出了教學樓,兩個人走在一起,從學校的主干道走過,翟寧看著已經(jīng)有在籃球場打籃球的同學,道,“以前是蹴鞠,現(xiàn)在是打籃球?!?/br> 安殊問道,“你喜歡嗎?”以前的翟寧就很喜歡這項運動,每天必須要打籃球。 翟寧停下,仍舊看著那邊,道,“還沒嘗試過,也不知道好不好玩?!?/br> 安殊笑了笑,道,“那現(xiàn)在過去試一試,不是剛剛好?” 翟寧聽著,也覺得是個好辦法,想了想,和安殊走過去。 男人之間的交流,太簡單了。就好比翟寧才只是叫了一聲兄弟,那邊就利落道,“來吧,剛好一起?!?/br> 翟寧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安殊,露出里面單薄的t恤,而后走進去。 他一下場,籃球場上就變成了三對三,哪里知道打著打著,翟寧笨手笨腳的,根本就跟不上節(jié)奏。一個隊的男孩皺眉問道,“你會不會打?。俊?/br> 翟寧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不會打,爽朗道,“過了一個年,手生著呢,剛剛是熱身,來來來,繼續(xù)繼續(xù)?!?/br> 但很顯然,翟寧不是因為過年手生,而是他一直就很生,他身手很好,人長得也很高,在里面枉顧比賽規(guī)則,搶得不亦樂乎,讓其余的五人汗顏,連連驚呼,道,“兄弟,你這不按規(guī)矩出牌呢!”后來就真的成了一項簡簡單單的搶球運動。 散場后,幾人大呼過癮,其中一個男孩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兄弟,你很牛啊,不過你這在正規(guī)賽場上可不行,好多都是犯規(guī)的,下次打球再找我們啊,我們是初二二班的?!?/br> 翟寧連連答應,他打完了球,身上都是發(fā)紅狀態(tài),但是汗卻沒有流多少,臉色紅潤,極為陽光。 最先開口的男生耍寶道,“不行啊,跟他打球,這女孩的眼睛都放在他身上了,哪里還有我們的份,這不行不行,除非他把臉蒙起來打!” 每個人都是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邀請翟寧進場的男生道,“你眼睛瞎了啊,沒看到他身邊站著女的嗎?別人有女朋友?!?/br> “有女朋友又如何,禁不住他長得帥,他是鮮花,我們就是襯托這朵鮮花的牛糞,我不要!太傷人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