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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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師父。”香草抱著食盒,乖乖就往屋里跑。 接近晌午的時候,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坊里的人才漸漸少了。忙活了一上午,個個都累得滿頭是汗,但是心里卻是很開心的。唐妧掏了錢,讓秀禾去附近的酒樓買些飯菜回來,然后師徒主仆幾個,坐在屋里吃飯。坊里兩個打雜的小伙計,則跟著掌柜的在外間吃。 在伙食跟工錢上,唐妧從來不會虧待坊里干活的人,所以便是忙一些,大家也都很開心。 用完午飯,秀禾收拾桌碗,香草幾個小學(xué)徒幫忙,妙晴則拿著一早上接的幾批訂單來,遞到唐妧跟前道:“師姐,就只今早咱們接的這些活,就夠咱們忙上大半個月的了。下午肯定還有不少人來。師姐,咱們?nèi)耸植粔?,再這樣下去,訂單越積越多,最后肯定是怎么都忙不完的,該想想辦法了?!?/br> 妙晴擔(dān)心的這些,其實唐妧剛剛也有想過,心中也有了一個初步的打算。 簪花坊剛開的時候,什么活都接,她記得那時候跟在母親身邊,親眼瞧見母親就為了賺幾文錢、十幾文錢,用荊條雕刻成簪子的模樣,那種活做得多了,手都磨出血來。那個時候接這樣的活,是因為簪花坊才剛剛起步,沒有名氣、也沒有更多的活計,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坊內(nèi)生意越來越好,若是想更好,必須得有所舍取。 比如價位,可以先定下一個價,作為最低價,往后只要是低于這個價位的,一律不再接單。又比如,每個月先定好規(guī)矩,當(dāng)月只接受有限的量身定做單數(shù),超過這個單數(shù),單月不再接。當(dāng)然,坊內(nèi)還得再招幾個人來打雜跑堂,以后各司其職,保證不能再讓譬如叫學(xué)徒出去接待顧客的事情發(fā)生。 這樣統(tǒng)一了規(guī)矩,或許會事半功倍。 唐妧把自己心中的初步想法一一與妙晴說了,妙晴聽后覺得十分可行,便跑著要出去拿了筆墨來記下。才撩了簾子,就見外面屋門口站著兩位華裝麗服的婦人,妙晴只以為是來坊里買簪環(huán)首飾的,沒有多想,便要請著兩位夫人去外面柜臺挑選。 “我來找唐大姑娘,是有話要說?!边@兩位夫人不是別人,正是謝三太太跟裴夫人。 “師姐,找你的?!泵钋缗ゎ^,沖屋里喊了一句。 唐妧聞聲回過頭來看,見是謝三太太跟裴夫人,連忙起身出來迎接。 “兩位夫人好?!碧茒€撫身,先給兩位太太請安。 謝三太太親自伸手把她扶了起來,笑著道:“唐大姑娘,我們今天過來,是有話想與唐大姑娘說的。不知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唐妧不知道兩位夫人特地來找自己是為了何事,不過,她本能反應(yīng)是會不會因為趙公子。 “兩位夫人請?!碧茒€朝兩位夫人引手,吩咐秀禾去泡茶,然后請兩位夫人去隔壁的雅間坐。 進(jìn)了雅間后,唐妧請兩位夫人坐在上位,然后她在謝三太太下手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的,也不說話,只等著謝三太太先開口。她想著,特意來簪花坊找她,肯定是有話要說的。 “唐姑娘,今兒來這里,一來是想看看你,二來,也是想問問姑娘,有沒有想過要把簪花坊的生意做到京城去。剛剛站在門口,無意間也聽到了姑娘說的話,姑娘是有心想把坊里生意經(jīng)營好的。若是去了京城,你們簪花坊的名聲,也更容易打出去?!敝x三太太的確是瞧中了唐妧的手藝,不過,人家一姑娘家,雖然出身小門小戶,但是在家也是爹疼娘寵的,貿(mào)然要帶了她去京城,想必她就算自己愿意,唐家也不一定會愿意。 不過,若是唐家愿意把生意做去京城,到時候她再唐大姑娘進(jìn)謝府,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唐妧沒有想到謝三太太來說的會是這件事情,她心里琢磨了下,想著她是真的就只是過來問她愿不愿意進(jìn)京的,還是故意這樣問,想旁敲側(cè)擊打探一些別的事情的。 琢磨了小會兒,也探不出什么端倪來,唐妧便回道:“簪花坊只是小本生意,就目前來看,怕是還不適合去京城?!?/br> 謝三太太道:“唐姑娘的手藝,我是見識過的,論工藝技巧,并不差。別說是京城民間的那些妙手娘子了,就是拿去宮里跟司珍局里的女官們比,也不差絲毫。唐姑娘也不必立即就給我答復(fù),可以先好好想一想,回去與父母親商量商量也行。其實,我也是存有私心的,瞧中姑娘手藝,想著,若是姑娘去了京城,我可以請姑娘進(jìn)府來給姑娘們授課?!?/br> 謝三太太這私心并不算什么私心,也是變相的對唐妧的一種賞識,所以,她也不怕兜了底說出來。 旁邊裴夫人也配合著道:“是啊唐姑娘,你許是不知,如今在京城里,仕宦之家,都愿意花重金請民間妙手的娘子進(jìn)府教姑娘們做發(fā)簪。不怕花錢,只怕請不到好的娘子,姑娘有這等好手藝,不去京城,實在是太可惜了。” 唐妧的確是動搖的,關(guān)于京城里的那些事情,她多少也知道一些。 原本就想著,如果將來簪花坊生意做大了,也可以考慮去京城。她有她的計劃,也有心想把母親的祖?zhèn)魇炙嚢l(fā)揚光大。 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就有個機會放在自己跟前。 如果去了京城,進(jìn)璟國公府給謝家諸位姑娘們授課,這對簪花坊肯定是很有好處的。 唐妧動心了,但是也的確需要再好好想想,至少,母親那里她需要好好說一說。 “多謝兩位夫人賞識,只是,這件事情阿妧需要回去先與父母商量。若是父母親同意了,阿妧愿意進(jìn)京。”唐妧不敢把話回絕死了,但是也沒有一口應(yīng)承下來。 她現(xiàn)在需要的是時間。 “這也是應(yīng)該的,出遠(yuǎn)門這是大事,唐大姑娘的確是要好好與家人商議的?!敝x三太太心中也瞧得明白,這位唐大姑娘是有主見的人,只要她動了心了,想必唐家夫婦那里,不難勸說。 ☆、第26章 掌中寶二十六 二十六、 謝三太太并裴夫人又坐著喝了茶,跟唐妧一起聊了會兒子有關(guān)做發(fā)簪的事情,直到見簪花坊外面人又漸漸多了起來,謝三太太怕打攪到人家做生意,這才起身告別。唐妧親自送兩位夫人到門口,直到見她們上了馬車了,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坊里繼續(xù)忙。 坐進(jìn)馬車后,裴夫人此刻腦海里還不斷浮現(xiàn)唐妧的身影來,起初瞧見的時候并不覺得眼熟,可是剛剛與她說話說得久了,越發(fā)覺得好像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她似的。不單單只是容貌,還有她的神態(tài),以及說話時候笑起來的樣子。裴夫人總覺得瞧著眼熟,但是仔細(xì)去想,又覺得,她之前根本不可能見過這位姑娘。 “嫂子,怎么了?”謝三太太覺得自己娘家嫂子好似神色有些不對勁,不由問了一句。 裴夫人笑起來,卻輕輕搖頭道:“沒什么,就是剛剛看見唐大姑娘,總覺得瞧著親切。我感覺之前好似見過似的,不過,她打小沒有離開過湖州,我又沒有來過這里,所以覺得以前不可能見過。” “莫非嫂子也是瞧中這姑娘了?”謝三太太打趣道,“嫂子怕是晚了一步。” “這話怎么說?”裴夫人不明白,轉(zhuǎn)發(fā)看向謝三太太,一臉的疑惑,“我曉得你想讓她進(jìn)璟國公府,教謝家姑娘們做發(fā)簪,我自是不會與你搶的。再說,玥姐兒若是想學(xué),我只把她送到你府上便是?!?/br> “嫂子,我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謝三太太明艷的臉上滿含笑意,一雙鳳眼輕輕瞇起,便掩著袖子湊到裴夫人耳邊道,“我若是猜得不錯,子默瞧上這丫頭了?!?/br> “敬忠侯府的大公子?”裴夫人驚訝,繼而又笑,“若是真的,趙老夫人該是要樂得合不攏嘴了?!?/br> 謝三太太道:“依著趙老太太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子默能夠先娶一位正妻,替趙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他都二十四了,前些年因為駐守漠北,耽誤了他的終身大事。是趙老太太實在看不下去,求到了太后那里去,陛下這才一道圣旨將他召回京城。叫他回來,是希望他能夠討個媳婦,但是挑來挑去,都沒有一個看得上的。給他準(zhǔn)備的那些通房侍妾,他也都通通打發(fā)走了。這回好了,自己瞧上了一個,于趙家來說,怎么都算是好事。” “我說也是,這唐姑娘雖說手的確巧了些,倒也不至于叫你親自來簪花坊請人。這么說,你是瞧出了些端倪,在做順?biāo)饲榱??”裴夫人笑了笑,又道,“我聽說,高姨娘被關(guān)進(jìn)柴房前,趙公子來找過姑爺。這么說,也是為了這唐姑娘?” 提起那高姨娘來,謝三太太嘴角不自覺泛起一絲冷笑來,輕聲哼道:“想來在湖州這三年,她是作威作福慣了的,老爺把她寵得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她當(dāng)女主子當(dāng)慣了,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出身,還真以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什么蠢事都敢做。若不是瞧在老爺面子上,子默怕是早用麻繩捆了她賣去妓|院。關(guān)進(jìn)柴房,打發(fā)去莊子,這都是輕的?!?/br> 裴夫人知道,姑爺帶了高姨娘來任上,卻留了發(fā)妻在家照顧老小,自己小姑這是心中慪氣。 裴夫人心中是覺得姑爺做得不對,但是也不便多說,說多了,就是挑撥人家夫妻感情了。她只笑著抓起謝三太太手來,輕輕握著道:“想當(dāng)初,姑爺也是疼你跟衡哥兒,這才留你們在京城享福。不過,叫你們夫妻分離三年,也的確是為難你們了。但好在如今姑爺就要回京做官了,這高姨娘,往后怕是再難翻身。有你伴在姑爺身邊,任是誰,也別想再得寵?!?/br> “還是羨慕嫂子您,這么多年了,哥哥只嫂子一人?!敝x三太太是真心羨慕自己兄嫂的感情,這些年了,誰也擠不進(jìn)去。 夫妻琴瑟和鳴,相敬如賓。 裴夫人只是笑笑,并未再說話。 ~ 唐妧上午給小學(xué)徒們授課,到了下午,就根據(jù)每個人的水平,派些活讓她們做。 唐妧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好像有人盯著自己看,但是她回身去看的時候,又什么都沒有。唐妧沒有再管,只埋頭繼續(xù)做手上的活,邊做自己的活計,邊給幾個徒弟把關(guān)。 香草趴在桌子上,她看見外面站著個人,那個人一直在偷看師父。香草又轉(zhuǎn)頭看師父,見師父一直在做手上的活,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偷看她,香草離了座,顛顛跑到師父跟前去,趴在師父耳邊小聲道:“外面有人一直在偷偷看師父,是個年輕的公子,他偷看師父很久了,香草早就看見他站在那里了?!?/br> 說罷,香草抬手指了過去。 唐妧抬眸,順著香草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夏家公子夏明昭站在外面一棵大槐樹下。一身素色衣袍,配著儒雅清俊的臉,站在樹蔭下,隔了老遠(yuǎn)也能看見他在笑。 這回唐妧望過去,他猝不及防,沒有躲得開。也就沒有再躲,反而大大方方舉步走了進(jìn)來。 唐妧見狀一愣,縱是覺得有些尷尬,也還是起身迎了過去。 朝著夏明昭俯身輕輕行了一禮,一直都沒有抬頭,只輕聲問道:“夏公子,是來買簪環(huán)首飾的嗎?這邊請吧?!?/br> 夏明昭垂眸看著站在跟前的女子,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只能瞧見她秀麗的眉眼以及如小扇般濃密卷翹的睫毛。以前只遠(yuǎn)遠(yuǎn)見過幾回,每次她來府上送發(fā)釵,他都是避嫌的。如這般近距離打量,還是頭一回,夏明昭忽然發(fā)現(xiàn),她模樣真是美得驚艷。端著又規(guī)矩,斯文守禮,難怪母親會喜歡她。 不但模樣俊俏,離得近了,他還能夠聞得到她身上隱隱散發(fā)出來的體香。 伴著秋日傍晚清涼的風(fēng),絲絲鉆入他鼻中,他只覺得心曠神怡。 原只是出門去書齋買些筆墨紙硯的,路過簪花坊,一時就動了想看她一眼的念頭。站在簪花坊門前的那棵槐樹下看,只一眼,他便再難以挪開目光。 “夏公子?”見他不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唐妧又喊了他一聲。 腦袋依舊低垂著沒有抬起來,同時心里也隱隱有股子惱意,暗怪他此舉有些輕浮了。 夏明昭這才回了神來,也曉得自己失禮了,連忙與唐妧輕聲致歉,又道:“過幾日便是母親生辰,今日過來,想挑選一件禮物送給母親。唐姑娘,有勞你幫昭選一件吧。” 唐妧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轉(zhuǎn)身挑選起來。 夏夫人一應(yīng)四季的發(fā)簪首飾都是唐妧親手做的,所以,唐妧最知道夏夫人喜歡什么。 精心挑選了一件刻有菊花花樣的金釵遞送過去,唐妧這才抬眸看夏明昭道:“這件金釵送給夫人,夫人一定會喜歡。” 夏明昭此刻心思顯然不在金釵上,他垂眸望著眼前的麗人,一時間竟然失神了。剛剛她低著腦袋,他沒有瞧得清楚她容貌,現(xiàn)在她抬起了臉,那張明艷照人的臉就近距離出現(xiàn)在眼前,讓夏明昭措手不及。 “我?guī)煾敢呀?jīng)給你找了金釵了,就是這只,我?guī)煾赣H手做的?!毕悴菀娔吧右恢倍⒅约簬煾缚?,而師父臉色似乎并不是很好的樣子,香草主動提醒。 夏明昭再次覺得自己失禮了,匆匆付了銀子,與唐妧道別后,離開了簪花坊。 夏明昭離開后,唐妧坐了回去,卻是再也無心手上的活計。母親若是再不給夏家回信,怕是夏家要誤會了,如此一思量,唐妧也就坐不住了。 “香草,你乖乖的,師父先回去了?!碧茒€抬手輕輕摸了摸香草腦袋,見她乖巧得惹人疼,她捏了捏她細(xì)嫩的小臉兒。 收拾一番,正準(zhǔn)備舉步往門口去,一抬眸的瞬間,就見那個男人負(fù)手立在門邊。一如既往的玄色錦袍,清冷的面容,面寒猶如冬日冰霜,就算是立在陽光下,他身上似乎也籠罩著一層寒冰。 目光微冷,輕輕掃過來,猶如兩道冰錐般。唐妧招架不住,輕輕挪開目光。 走過去,規(guī)規(guī)矩矩行一禮,喊他一聲趙公子。正準(zhǔn)備越過他身子離開,就聽男人淡淡啟口道:“有時間招待別人,卻沒有時間招待我?” 他聲音很低很輕,語氣也算不上不好,只是唐妧聽了,總覺得有些怪。 這里人多眼雜,唐妧怕與他一起呆得久了,會招人懷疑,便不理會他說什么,只又輕輕撫了下身子,算是回應(yīng)了。 趙騁轉(zhuǎn)身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剛剛嘴角硬扯起的一絲弧度,也瞬間凝固住了。與她說話的時候,他語氣很好,自然眼里也不自覺帶著笑意??伤齽倓偸裁磻B(tài)度?裝作沒有聽見?趙騁眸光越發(fā)冷卻下去,黑眸漸漸深邃起來,背負(fù)在腰后的手,也輕輕握成拳頭。站了一會兒,到底也沒有走進(jìn)簪花坊,只轉(zhuǎn)身往唐家去。 ~ 唐妧前腳才進(jìn)家門,后腳就聽說,趙公子來了。 唐妧把剛剛夏明昭去簪花坊的事情說了,然后稱累著了,便自個兒回屋去睡。許是這些日子真累著了,又許是近來周旋于這些瑣碎的事情,唐妧有些心力交瘁,便也懶得再去多想。 晚上睡覺,也不再怕他可能什么時候會闖入自己閨房,左右也不是一兩回了。 晚上睡得早,睡前喝了幾杯水,半夜唐妧就醒了。屋里很黑,唐妧仰躺在床上呆呆愣了會兒子,而后摸索著起身穿鞋下床。沒有點燈,也沒有喊外間秀禾進(jìn)屋來,只憑著感覺去找恭桶出恭。 深夜寂靜,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坐在閨房窗戶邊、隱在黑暗中的男人,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 唐妧提起中褲,又繼續(xù)摸索著往床邊來,這個時候,屋內(nèi)燈忽然亮起來。唐妧本能就想叫出聲來,好在她及時用手緊緊捂住了嘴巴,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呼救聲咽了回去。 趙騁坐在窗邊平時唐妧常坐的地方,身子一動不動,只靜靜抬眸望著不遠(yuǎn)處這個一身桃紅中衣的女子。 見他不說話,唐妧也不說話,本能因為驚恐眼睛是睜圓的。漸漸的,她就垂了眼皮,也不管他,只又縮回了被窩里去。 趙騁默了片刻,起身,舉步朝床邊去。見她側(cè)著身子面朝里,薄薄被褥把身子整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只露出一張雪白團(tuán)子似的臉兒在外面。趙騁抬手,順著被薄被勾勒出的苗條線條,從一端輕輕撫到另一端。從頭到尾,再折回來。 唐妧終于被惹火了,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皺著臉,眉心緊蹙,滿臉的不耐煩。 趙騁收回手來,端端坐著,回答得一本正經(jīng)。 “想娶你回去暖被窩。”他剛剛在唐家父子面前已經(jīng)試探過,唐錦榮滿腔熱血,倒是有報效朝廷的決心跟雄心壯志。他知道她若是去了京城,肯定舍不得父母兄妹,所以,若是唐家人能夠舉家一起去京城,將來也可以免了她的相思之苦。趙騁想著,與其拐她一個去京城,她時刻思念著家鄉(xiāng),倒是不如拐她全家去。 聽他語氣輕浮,唐妧索性也懶得再耗費心思生氣了,只懶散道:“趙公子別總是嘴上說,真有心,就去與我父母提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