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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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很是掛不住。 雖說這事兒都是周巧蘭鬧出來的,但他這個舉辦人也要受到牽連。往年的大會,五大宗門維持著表面的合平,可從沒發(fā)展到動手的地步。再加上之前陰陽門弟子的事情,這一回結束,他這個主辦人絕對討不了好。 紀凌云卻已經(jīng)帶著一眾弟子離開了。 誰敢攔他們。 就算是大會正在舉辦途中,劍宗硬要離開也走得了,更何況現(xiàn)在臨近結束,剩下的秘境之行跟劍宗沒有一點兒關系。 再加上還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眾人便更沒有理由攔了。 也只有那些心中犯酸的小人,在背后嘀咕一聲,“劍宗的筑基練氣期果真差得可以,往年能獲得進入秘境的名額,全是靠參賽人數(shù)太少。這不,今天多了些小門派,他們竟連小門派都比不過,一個人都沒出線。” 在這些人眼中,仿佛能證明別人不好,自己就很好似的。 南筠嗤笑,有能耐的人,從不會去拼命找別人的缺點,來和自己比。 那些人自以為說得小聲,哪躲得過白塵和紀凌云兩個元嬰期的耳朵,而南筠仗著有點兒神識,自然也能聽到一二。 有人說,自然就有人迎合。 那人得意洋洋,就聽得圍觀中有一人瞧著羨慕,也跟著道出:“劍宗練氣筑基期不行不是眾所周知的么,這次大比,他們金丹期連前十沒進才是新鮮。莫不是劍宗要完不成,就連高階修士也逐漸沒落了?!?/br> 這人言論新奇,指望著投人所好,獲得贊同的目光,卻發(fā)現(xiàn)四周的人聽他說完個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異的模樣。 甚至離他比較近的兩個,還往旁邊躲了躲。 他們懷疑這人腦子有問題。 劍宗的筑基練氣期,怎么說都是實話,但金丹期往上……呵呵,劍宗的劍修要是不強,別人家的還能混么? 昆侖那名修士怎么樣,也是天才級別的人物,不也被白塵輕易打?。?/br> 說話可以不過腦子,卻不能沒腦子。 南筠嗤笑一聲,越發(fā)覺得這些人不足為慮,也就只有背后講閑話的本事。走在他身后的梁小果他們修為不高,聽不到這些言論,更為關心的還是他晉級筑基中期的事情。而至于那兩個金丹期,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瞇了瞇眼睛,南筠趁人不注意丟出一塊留音璧,恰好落在草里。 紀凌云:“……” 又出什么幺蛾子? 對著紀師兄疑惑的目光,南筠平靜的拿出另一塊,交待,“走,出去聽聽,絕對讓人心神舒爽。” 他這般說,就是那塊里面的,同這塊的內(nèi)容一樣。 而紀凌云怎么也想不到,他用靈力催發(fā)留音璧后,聽到了那些陰陽門弟子的聲音,“陰陽門真是垃圾宗門,王師叔妄為師叔……從外面看起來金碧輝煌的,客房還整得跟個暴發(fā)戶似的,其實就是給人看的,元嬰期的師叔屋里都沒那么好的茶壺?!?/br> “真是cao蛋了,我當初怎么就進了這么一個垃圾宗門。” “宗門倒也罷了,看看那王師叔,得了這次的大會主辦權后,尾巴都快翹天上了,哪像……”聲音到這里頓了一下,似乎是要略過一個不方便提的人名,緊接著才又道:“跟著這位,說不定還有點兒前途。” 紀凌云:“……” 劍宗眾弟子:“……” “咳,”梁小果干咳了一聲,“這個,勾心斗角也便罷了,但他們怎么會這么詆毀,詆毀自己的宗門?” 笨蛋。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些話根本不是那些人說的。 第五十七章 想當年混劍三時,老有人稱南筠是個無事也能掀起三分浪的主?;旧铣瞬辉米?,不騙感情不騙錢之外,什么事兒到了他手里,那就是沒事變有事,小事變大事,大事直接發(fā)展成災難。 說白了,他就是個整天閑著無聊想盡辦法找架打的pvp。 沒架打怎么辦,惹事唄! 別人是被殺一次殺回來就好,輪到南筠身上可能得埋你個十回八回,要是碰個硬脾氣的,得了,雙方你來我往至少半年的架有了。 惹著了他,哪能這么輕易了事。 “你這是……”紀凌云抽了抽嘴角,“這是還沒撒夠氣啊!” “哪能,我這么大度的人?!蹦象蘼朴普f:“這怎么能叫撒氣呢,我只是給他們上一課,讓他們懂得一個道理?!?/br> “什么道理?”梁小果懵懵的問。 南筠摸了摸他的腦袋,笑得一臉溫柔:“就是告訴他們,聰明人算計人叫算計,腦殘也想學人搞陰謀的話,那就只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紀凌云:“……” 劍宗眾弟子:“……” 好半晌,紀凌云才頭疼的問:“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南筠搖搖頭。 “陷害人嘛,自然是要把自己摘得越干凈越好。”他得意道。 留音璧誰都可能有,那東西又沒有標記,要想因此懷疑到南筠頭上實在太難。而且那東西想要做手腳并不容易,非有神識者不行。而化神期是能看得出端倪來,但誰讓這一年的門派大會是由元嬰期主持呢。 也因此,之前在大殿上,南筠在里面夾了那么多不實的信息,也沒人懷疑過什么。 至于最后這塊。 這塊就算是到了化神期的手里,看出來有問題,但那是誰干的呢。劍宗此次來的人里面可沒有化神期,自然不會落入懷疑之中。相反,此時在陰陽門的化神及大乘期,也就只有他們宗門內(nèi)部的了。 那王修士背后的人可能,瞧他們不順眼的人也可能。 畢竟留音璧是假的,站在王修士對立面的人,肯定會覺得這是王修士故意制造出來。讓人說自己壞話,使自己成為受害者,進而讓人覺得其實是那個沒被說出來的人,借機指使那些陰陽門弟子招惹劍宗進而鬧大,害得此次大會出了大亂子。 只不過,恐怕王修士也沒料到,此事鬧到化神期前輩那里,被一眼看穿。 而王修士則會覺得是對手所為,故意做手腳陷害他,讓人以為是他想脫罪便做假證物,又拿幾個小弟子頂缸,在門內(nèi)聲譽大減。 雙方會互相懷疑,誰也不相信誰,自然更不會想到這跟劍宗有關。 尤其這一次惹劍宗最利害的可是合歡宗,要真是劍宗干的,能不把合歡宗一并帶上?端看這里面只有自己宗門的破事,就知道肯定是宗門內(nèi)斗。宗主頭疼,長老頭疼,一邊頭疼還要一邊帶著下面的弟子斗。 而罪魁禍首南筠,則根本不會被人懷疑。 甚至就連劍宗弟子,也覺得這非南筠所為,恐怕是白師叔晉階元嬰時有了神魂,畢竟那可是六九天劫,史上從未有過的。 但他們只在心里想想,提都不提。 這是個秘密。 不傳出去,不多提,不多說,埋在心里才叫秘密。劍宗弟子心中雖然好奇,激動,欣喜,但到底什么都沒問。 就聽那邊南筠慢悠悠的嘆息道:“誰叫我這么好心呢,這件事情一定要給他們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才能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后絕不再犯。”他一臉大家都還是孩子,應當好好教育,免得日后走上歧途的模樣。 可惜就連梁小果,這次都不信他了。 說得跟真的似的,其實不過就是想坑人,眾弟子有致一同的想。 他們紛紛覺得劍宗實在是太好了,養(yǎng)成了他們不欺負新人的好習慣。要不然,南筠突然空降,還沒有個正經(jīng)身份,還不被……到時候,憑他們這些小腦袋爪子,肯定玩不過南道友,那時候得多慘??! 那些陰陽門的弟子真可憐,他們不來招惹我們不就什么事情都沒了么。 看看他(眾劍宗弟子一指自己),從來不想歪心思,見面笑著打招呼,南道友不就沒這么整過他么。 所以人啊,還是不能太壞,太壞糟報應呀! 不過, “要是我們都有南道友這心思,這計謀,看哪個宗門還敢惹我們?!逼渲幸粋€弟子暢想道。 “不光智商,南道友的修為漲得也很快!” “這……” 眾人猛的想起,兩個月筑基初期到筑基中期啊,這什么速度,當年白塵都沒有這么快的。數(shù)十雙眼睛齊唰唰的看了過來,直讓南筠渾身不適。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這次晉級是怎么回事兒,就是回想了一個劍法劍意,又詳細的分析了一翻劍意同性格,以及成長經(jīng)歷的關系…… 如果早知道這樣就能晉級,他當年大學一定報考心理學,然后考研,讀博。 紀凌云已經(jīng)淡定了。 見得多了,就……畢竟南筠從來不能正常人,正常想法論之。 飛劍之上,也就只有貝貝完全不懂,正一臉得意的‘巡視領土’。飛到南筠身邊時,似乎想過來蹭一下,然而白塵僅是一個眼神,就又火速滾到角落去了。那動作形象,惹得一甘劍宗弟子大笑。 貝貝怒吼,“看什么看,笑什么笑?!?/br> 好像你們不怕白塵似的。 貝貝瞪著綠豆眼,一個個掃過眾弟子,直待他們不笑了才肯罷休。 “咦,”突然,一名劍宗弟子驚奇道:“莫不是走錯了路,來時分明沒有經(jīng)過這里呀!” 他旁邊的徐潤行哈哈大笑,“這你也看得出來?從上往下看,我覺得都差不多,不是山脈就是屋舍人煙?!?/br> “不一樣?!?/br> 先前那名弟子道:“地勢山脈怎么可能一樣,我記得清楚,來時我們沒有從這里經(jīng)過?!彼焓忠恢?,“旁的不說,那座高塔你可見過?!?/br> “那是音真寺的塔?!鄙砗?,傳來紀凌云的聲音。 眾弟子立即回身,心道音真寺的確不在回程的路上,現(xiàn)在路過這邊,難道是紀師叔迷路走錯了? 卻聽那位金丹期修士道:“你們該知道,往年參加門派大會的弟子,雖說也沒什么好的名次,但都是進了秘境的。他們很多本命劍的材料就是從秘境中得來的,而今年你們沒有這般造化,紀師叔自然要幫你們另選一樣。” “那我們要一起去其他秘境探險么?”梁小果有些興奮。 當即有人打擊他,“最近沒有什么適合我們?nèi)サ拿鼐骋_。”這些修真界都廣為關注的事,要真出現(xiàn),哪會沒半點消息。 梁小果張著嘴一臉的茫然,“啊?” “啊什么??!”紀凌云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去拍賣行,你們一人去挑看順眼的買幾塊就行?!?/br> 給錢,拿東西,這種事情對于劍宗弟子來說,一點兒也沒有興奮感。 他們更喜歡殺怪,奪寶,秘境探險。 “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宗門吧!”反正宗門里也不是沒有東西,不然其他不出來參加大比的弟子,還不筑本命劍了不成? 這個提議瞬間得到大家的贊同,只可惜被紀師兄一個人無情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