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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良夫如沃寵妻如禾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晚晴一把推開:“我不要你的這些東西,我只要屬于我的那一份?!?/br>
    言罷出門尋了那粗使婆子要了壺?zé)崴瑢⒉鑹貭C過沏了一壺茶,斟了一碗給伏青山:“你在此喝茶等著。他出門時未留口信,我也不知他什么時候能回來,但至晚必定是要回來的?!?/br>
    鐸兒再不肯與這個爹親近,躲在晚晴身后恨恨的瞪著伏青山。伏青山仍拿那米花哄道:“鐸兒,再吃一些,這是爹特地給你買的?!?/br>
    晚晴心疼鐸兒沒有父親陪伴,雖伏罡這段日子帶他,但畢竟父子血親的關(guān)系,無論他與她合離與否,這是切不斷的。鐸兒叫她一個人帶得有些女氣,叫他與父親親近,或許會好一些。

    晚晴推著鐸兒:“那是你爹,到他懷里去?!?/br>
    鐸兒搖頭:“他不是我爹,我不要他,我要我小爺爺。”

    晚晴瞪了眼道:“快去。他再不好也是養(yǎng)了你的爹,而且如今還是個大官,娘雖不指望,將來你若要考科舉,還得叫他提攜你?!?/br>
    伏青山一把拉了鐸兒過來,見鐸兒掙的臉紅脖子粗,兩父子較起勁來。

    坐著等了許久,晚晴聽得何處有咕咕嚕嚕的聲音,她與鐸兒是吃過飯的,那自然是伏青山肚子餓了。

    “你可吃了中飯?”晚晴雖存著怒氣,卻忍不住說:“若沒有吃,或者自己下去吃一碗面,或者我叫人送一碗上來給你?!?/br>
    伏青山正等著晚晴的關(guān)心,耍賴搖頭道:“我太餓走不動,你替我要一碗上來?!?/br>
    晚晴起身到外頭尋了那粗使婆子交待了幾句,不一會兒,粗使婆子端了碗面在門外。晚晴接了過來放到桌上,將他那些碎銀銀票之類的東西推遠,拉了只鼓凳給他:“既餓了,就趁熱快吃?!?/br>
    伏青山坐到桌前撈起筷子,晚晴見盤中有醋壺,又問:“可還愛吃醋?”

    他幼時嗜醋,菹菜面中都要放醋才肯吃。在京中也一直吃醋,與魏蕓成親后她很不愛醋味,他才漸漸不肯吃醋。

    晚晴那知這些,替他倒了多多的醋進去,催道:“快些吃,也喂你兒子幾口,他中午沒吃飽?!?/br>
    尋常農(nóng)村人家的生活便是如此,柴米油鹽,嘮嘮叨叨但總能將丈夫伺候妥貼的妻子。雖然沒什么本事,卻在家里如天一樣頂立的丈夫。伏青山吃相斯文,慢慢攪著那碗面,吃了半碗便不肯再吃。晚晴知他飯量小,端著又給鐸兒喂了幾口,才送到外頭叫粗使婆子拿走了。

    她在屏風(fēng)后淘了帕子出來遞給伏青山,叫他擦手擦嘴,罷了又到屏風(fēng)后去淘澄那帕子。

    伏青山見她出來晾了帕子絞著手,誠言道:“三月初我確實春風(fēng)得意了一回,一朝金榜提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才會寫了那些昏話回去。如今想來悔不當(dāng)初,咱們畢竟結(jié)發(fā)夫妻,我怎能半路棄你?我在京中有個賃來的小院,雖小卻也清凈,明日我就帶你們同去,咱們一家三口在京城好好過日子,可好?”

    晚晴在床沿上坐了,咬牙許久準備實言:“有鐸兒在中間,若你不棄我,我就理應(yīng)與你同過。但是……”

    “青山來了?”推門而入的正是伏罡,他仍穿著尋常穿的一件黑衫,進門在屏風(fēng)后倒了水洗手,洗過后擦了手出來。

    伏青山見伏罡正是昨日來時樓梯上碰到的那人,起身拱手叫道:“阿正叔?!?/br>
    伏罡當(dāng)年離開伏村時不過十三歲,那時候伏青山還是個正在褪換牙齒的半大孩子。伏青山十八歲那年祭亡母曾回過一次伏村,那時伏青山正在車家集書院上學(xué),并未見到他。

    伏青山見伏罡高大勇武的身形,行動干凈利落,心道他或者是個練家子,也就難怪鐸兒也會點拳腳了。

    第五十一章

    伏罡畢竟是長輩,在椅子上坐了問伏青山:“聽聞你此番春闈中了甲榜第三?”

    伏青山道:“虛名而已?!?/br>
    伏罡掃了一眼桌子上散亂放著的幾張銀票,一些碎銀子,又道:“晚晴此番到京的來意,想必已經(jīng)給你言說清楚,你有何打算?”

    伏青山回道:“上回寄休書回去,是侄兒昏了頭干的蠢事,如今已經(jīng)醒了。侄兒保證往后跟晚晴好好過日子,必不叫她再受苦?!?/br>
    伏罡叩手敲了桌子凝眉仍望著那散亂擺著的東西,許久才說:“你如今已是官身,與晚晴合離,彼此兩便才好。”

    伏青山也是個成年男子,又不是個傻的。他見自己這叔叔生的英武帥氣,又見晚晴與他彼此之間也不客氣,鐸兒更是親他勝過自己,早已瞧出伏罡或者對晚晴有覬覦這心。若晚晴是個無人要的還好,既有人來爭,就仿如她更貴重了幾分一般。伏青山搖頭道:“我欲與魏中書家千金合離,只與晚晴二人好好過日子?!?/br>
    這就不好辦了。他不肯合離,不肯給寫信證,自己雖是長輩,于他們夫妻來說,畢竟仍是外人。伏罡側(cè)眉問晚晴道:“晚晴,你的意思了?”

    晚晴絞手在床沿上坐著,頭也不抬道:“我只要他替我寫紙東西,至于合離不合離的事情,他早給了我休書,我已不是他伏青山的妻子,這沒什么好說的?!?/br>
    伏罡也再懶得廢話,拍紙筆伸手提著衣領(lǐng)揪伏青山過來壓伏在桌子上:“寫!”

    伏青山是個君子,玩的都是些小權(quán)謀,那里能掙得開伏罡單手拖動碌碡的鐵腕,叫他壓在椅子上,只好一筆筆寫了起來。他是甲榜的探花,文章自然寫的好,不過片刻間,一紙行云流水已經(jīng)書好。書好了見伏罡面無表情望著自己,又回頭問晚晴:“你和鐸兒要怎么回去?”

    伏罡道:“我送他們。”

    伏青山雖然文弱,但氣性總是男子,站起身盯住了伏罡道:“阿正叔,我自己的妻子,自己送回去或者好一點?!?/br>
    言罷笑對晚晴說道:“最多至過年時,我要告假回鄉(xiāng),屆時咱們一起回去,我也好當(dāng)面給二哥三哥并族中交待你的事情,不是更好?”

    這當(dāng)然最好。伏盛已死,新的族長還不知是誰,若再是個伏盛那樣的,自己在伏村日子一樣難過,若得伏青山親自開口,或者村民們懼怕于他如今的官威,會對自己好一點。

    伏罡見晚晴有了猶豫,一把拉開椅子又將個伏青山拎起來:“伏郎中,我們怎么來的自會怎么回去。你既要攜妻回鄉(xiāng)祭祖,晚晴跟著你怕有些不合適?!?/br>
    他是要給晚晴言明,伏青山回家要帶著新妻子一起,好叫她權(quán)衡利弊。

    伏青山冷聲哼道:“我不過一個空人,誰也不帶。至于妻子不妻子的話,晚晴就是吾妻,鐸兒便是吾子,這誰也改變不了?!?/br>
    這叔侄倆劍撥弩張,眼看就要打到一起了。晚晴推伏青山往外退著:“既寫了東西,你就快些離開。至于我怎么回去那是后話,不勞你cao心。”

    言罷將伏青山一把推到門外插了門鞘,背門沉臉站著。伏青山在外推門不開,高喊道:“晚晴!你開門,咱們好好說話?!?/br>
    晚晴掃了眼桌子,將伏青山帶來的那包子?xùn)|西兜起來扎緊,開門縫一包子扔出去,又將門關(guān)上,咬牙聽了許久,聽他走了,才過來抱起鐸兒對伏罡言道:“阿正叔,你早些送我們回去,我還趕得及打我的菜籽,不然菜籽都要生芽了?!?/br>
    伏罡接過鐸兒勸晚晴:“我陪孩子在隔壁頑著,你先好好睡上一覺,有事咱們夜里再談。”

    她苦熬得幾日,又夜夜叫他折騰,連番見了兩次伏青山,此時便有些挺不住的樣子。晚晴并不識字,坐在桌邊看了許久伏青山寫的那一個個黑蟲子,待晾干了墨好好收起包在隨身的小包袱皮中,這才上床睡了。

    她一覺睡到晚飯時間,起來與伏罡鐸兒用過了晚飯,又陪鐸兒洗了澡,哄著鐸兒睡著了,才鎖了房門過到隔壁客房。

    伏罡見晚晴進來,笑拉她手說:“走,我?guī)闳€地方?!?/br>
    晚晴指著隔壁搖頭:“我兒還在隔壁睡覺,我跟你走了,若他半途醒來不見人,哭起來怎么辦?”

    伏罡出門找了個看樣子很有些精干的婆子,吩咐叫聽著些隔壁的房門。晚晴拉起伏罡悄聲說:“你也好大的膽子,若她趁咱們走了將我兒抱走賣了可怎么好?”

    伏罡搖頭:“她不敢?!?/br>
    晚晴仍不肯走,站在樓梯上猶豫:“我仍是擔(dān)心?!?/br>
    伏罡兩步上了臺階:“我與她是老熟識,她怎會賣你的孩子?”

    晚晴驚道:“我怎么沒有看出來?”

    伏罡笑著搖頭,先一步下臺階往下走著:“那里事事都能叫你看出來?!?/br>
    兩人出了客棧,黑暗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著巷子,晚晴心中的天地只有伏村那樣大,到了這寬闊的城市中早迷了路,偏伏罡還問:“你可記得咱們走的路?”

    晚晴搖頭:“已經(jīng)不認得了。”

    兩人走到一處綿延的高墻外,伏罡卻不走門,一把抓住晚晴說:“我須得先將你拋上墻去,你穩(wěn)穩(wěn)抱著,等我自己上來再抱你下去,可好?”

    晚晴低聲叫道:“咱們半夜出來竟是為了翻墻?難道你要去偷盜?”

    伏罡不待晚晴再多說,雙手撐起她的腰揚手一送,他手中力氣驚人,果然就將晚晴扔上了高墻。晚晴壓著心底的驚呼穩(wěn)穩(wěn)攀墻趴著,伏罡往后跑了幾步縱身躍了上來,將晚晴抱在懷中躍到了墻內(nèi)院中的草地上。

    這是處黑壓壓的大院,院中寂靜無聲燈火全無。伏罡顯然是認識路的,一路帶晚晴穿到正院外,敲角門輕喚道:“陳伯!”

    許久之后,院中一陣腳步聲,一個老人下了門閂開門叫道:“將軍,您回來啦?”

    伏罡道:“給我打開暢風(fēng)院的門。”

    老頭應(yīng)了一聲,又跑了回去,不一會兒拿了一串鑰匙提了盞燈過來,在前持燈走著:“因?qū)④姶藖碜≡谙煽蛠?,老奴各處也沒有灑掃過,如今怕塵土太大,今夜您暫住一宿,明早起來我再替您打掃,可好?”

    伏罡道:“我仍住仙客來,不過來略尋幾樣?xùn)|西。”

    晚晴聽著這是他自己的家才對,輕聲笑道:“原來你進自己的家居然還要翻墻?”

    原來伏罡也有這樣大一處府第在京中。

    伏罡道:“我如今不方便公然在京城露臉,白日來瞧過一番,這宅子周圍皆晝夜有人看視,也只能做個翻墻的君子?!?/br>
    行到一處院子外,那陳伯掛燈在墻上,自己掏了鑰匙試了半天才開了鎖,推開門說:“老奴在外等著,將軍您帶了燈進去。如今外頭監(jiān)視的人多,切莫點太多燈在里頭?!?/br>
    伏罡提了燈過來,與晚晴進了院子。這院中亦是南式建筑,一幢拐角的二層帶閣樓的小樓。晚晴隨伏罡進了屋子,各處彌漫著一股塵土味,顯然是久不曾住過人的樣子。伏罡見四處燈臺中油跡早干,從書房尋了兩支高燭來點上。他掌一支高燭,進進出出不知在忙些什么。晚晴有些無趣,坐在椅子上看他進進出出許久,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在尋些什么?”

    伏罡過來同坐下才說:“我兩年未歸,將四處東西歸整一番,有幾樣?xùn)|西要帶到?jīng)鲋萑??!?/br>
    他又拉了晚晴上樓,進了樓上臥室,自臥室里柜子中掏了許久,翻出一只盒子來遞給晚晴叫她抱著,又下樓將自己尋到的東西總帶到一個小箱子里,這才熄了燭火出了院子,仍將各處的門都合上。

    陳伯送了伏罡出來,直到他翻墻走了,才回去睡覺。

    伏罡拉著晚晴回客棧,將那小盒子打開,里面一些黯淡了顏色的金銀玉飾,像是許久未動過的樣子。她取了一支螺鈿出來貼在晚晴鬢角道:“這是我當(dāng)年給我前面妻子所置的東西,她與我性子相左,并不喜歡這些東西。我欲要為你置備一些,但如今也不是時候,若你不嫌棄就帶著這些東西。雖我置它的時候并不認識你,然則如今給你,心仍是一樣的?!?/br>
    晚晴下意識一把推開:“我誆你來此叫你為難,本就心下難安,怎好再要你的東西。”

    伏罡又自盒底抽出一張灑金紙展開遞給晚晴:“這是京中我那宅子的地契,雖我如今不能露面,我那宅子卻仍是我的,若你仍不放心我,怕我半路將你丟棄,就拿好這地契并銀子。真有那一日,京中這宅子就是你和鐸兒的歸處,可好?”

    他連回家都是趁著三更半夜偷偷摸摸,那府第晚晴豈能光明正大的住進去。思來想去,晚晴仍是覺得自己伏村那點小窩更保險,它不會跑,雖收成少但總算餓不死,是自己最理直氣壯的一份財富。想到此晚晴仍是搖頭:“那樣大的府第,要我每日灑掃一圈都得累死,我是不會要的,我只想回家。”

    伏罡拉晚晴入懷中:“我許了平王一月之期,若再回趟伏村,自然就趕不及那一月之期。我必須帶你去涼州,你也必須跟我去涼州,此事不容你再辯?!?/br>
    晚晴聽他如今才攤開底牌說實話,才知他這一路出來竟是沒有想過要把自己送回去。她一把推開伏罡:“原來你一直在哄我,從一出門開始壓根兒就沒有想要再送我回家去?!?/br>
    伏罡道:“這一路走來,天地多寬廣,你又何必執(zhí)著于伏村那點小地方?”

    晚晴見伏罡湊了過來,拿腳蹬踢著:“天地再廣,地方再大,那都不是我的。我的那點小院子就在伏村那點小地方,那是我的,我只想守著我的小院子過我的日子?!?/br>
    伏罡見晚晴固執(zhí)到如此地步,自己竟無法勸她,也是坐在她身邊沉默不語。晚晴忽而冷笑:“原來男子們果真都如伏盛一般,要尋些甜頭的時候花言巧語哄著,等真嘗過了甜頭睡膩了,變臉比翻書還快?!?/br>
    伏罡問道:“此話何意?”

    晚晴盯緊伏罡:“我一路上屈就著你,忍讓著你,你想怎樣我就叫你怎樣。一夜夜我都以為自己熬不過去要死在床上卻也終究忍了下來,由著你的性子擺弄,我所求為何?不過就是想要你送我回家去。你既得了甜頭就要出爾反爾,與伏盛何異?”

    伏罡道:“你竟拿我與伏盛相比?”

    他以為彼此至少都有些愛慕才會走到一起,原來于她來說,她不過是為了利益而委身于他,而他也不過是為了一份露水姻緣的情愛才千里送她上京。

    伏罡見晚晴要走,一把抓住她手腕問道:“你果真對我一點喜歡也無,委身與我,也不過是為了叫我送你上京?”

    晚晴甩開伏罡的手,也是為了要解自己恨意,反問道:“那你又為何而送我上京?難道不是為了那點子事情?”

    她見伏罡果然面色漸沉,咬牙思忖一番:“若阿正叔趕不及時間,我叫伏青山另尋人來送我回去,也是一樣的。阿正叔著急就自己先走吧?!?/br>
    “所以……”伏罡走到晚晴身后:“你仍愛著伏青山,或許還期望與他重修舊好。”

    所以這是他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最可怕的那種關(guān)系。她還愛著青山,卻為了能叫自己送她上京而不得不委身于他。他有一身的蠻力,也有一腔無法消解的欲。望,他在她面前就如同一頭怪物一樣,雖于床事上已是百般忍耐百般可制,卻終歸還是叫她難以忍受。

    但就算如此,他以為她至少會對自己有些愛慕,他以為只要自己能善待她的孩子,她就會有歸心的那一天。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在她心中果真與伏盛無二。

    “我并沒有?!蓖砬缦乱庾R否認:“他既已休棄了我,我怎么還會有那樣可笑的想法。但伏村我必要回去,鐸兒是他伏青山的兒子,他總得要管我們,若他不管,我再另想辦法,總之,只要阿正叔覺得為難,我也必不教您再為難?!?/br>
    言罷轉(zhuǎn)身出了客房,尋那雜使婆子要鑰匙過來,開門去喚鐸兒起夜。晚晴自己也洗涮一番,躺在床上許久不能入睡。她細細思想方才的談話,心道自己言語有些太過激烈,或者傷到了伏罡。其實就這一路來說,他待自己的好,待鐸兒的好她皆看在眼中記在心里,至于男歡女愛的事情,終歸都是他在出力氣,他比她更受累,反而是她得到的甜頭更多。

    方才她氣頭上一席話,或許讓他誤解為自己是受他強迫。晚晴怕自己傷了伏泰正的心,半天心神不寧又爬了起來,披了衣服出來到了隔壁,敲門輕喚道:“阿正叔!”

    屋門并未上鎖,她見敲門不應(yīng),自己推開了房門。借著外頭的燈光可以瞧見房中空無一人,晚晴猶自不信,到隔壁屋子端了燈盞過來,果然床上整整齊齊,他并沒有宿在這里。

    與此同時,兵部尚書高千正府上內(nèi)寢室,高千正盤腿在床榻上坐著,仰望著面前的年輕男子時便有些費勁,他伸手按了道:“坐下說話!”

    伏罡轉(zhuǎn)了把椅子坐了道:“伏青山乃是小婿之侄,按理來說,舉賢避親,于他我不好發(fā)意見。但這兩日我將他那策言看了又看,覺得于兵事上,他也算獨有見地,若您無人可用,不妨用他一用。而小婿所言之事,還望您多加考慮。”

    高千正點點頭道:“如今魏源與張公公并劉國公三人結(jié)著牢固的盟約,一力要對抗于涼州,我雖有些異議,但畢竟難以說動他們,倒叫你無辜受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