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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良夫如沃寵妻如禾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鐸兒這些日子跟著涼州城的孩子們學(xué)得些野氣,亦拍了桌子道:“娘是個大人都不認(rèn)得,我怎么能認(rèn)得?”

    晚晴將那個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仍是不能識,次日五更霍勇與白鳳一路言笑著同來,晚晴要與白鳳出去習(xí)武,便將信交給了霍勇道:“霍將軍,這是昨日的信,煩請您仍舊帶給伏罡?!?/br>
    白鳳伸手搶了過去,抽出了看了幾眼,指了晚晴不認(rèn)識的那個字道:“通篇信中唯這個字最重要,你卻沒有勾圈圈,看來是不認(rèn)識?!?/br>
    晚晴如今也知白鳳是個嘴壞心不壞的,奪了信紙過來裝了復(fù)遞給霍勇道:“麻煩霍將軍了。”

    三人一同騎馬出城,白鳳帶著晚晴一直騎馬送了約有十來里路程,目送霍勇并他手下的人走遠(yuǎn)了,才回頭問晚晴道:“你想不想知道那個字讀什么?”

    晚晴見白鳳臉上浮的那絲笑中有些深意,忽而心中狂跳,搖頭道:“不想知道?!?/br>
    “想?!卑坐P恨恨道:“那是個想字?!?/br>
    她勒馬回頭往涼州城中跑著,遠(yuǎn)遠(yuǎn)高喊道:“今天給我做三百個俯臥撐。”

    晚晴亦勒了馬回頭,心中思忖著自己不認(rèn)識的那幾個字,若串在一起,就是:為夫想你。

    雖左右無人,晚晴亦是羞的臉紅心跳,細(xì)細(xì)咀嚼著這幾個字的意思,心中漸漸涌起一股暖流,心道:識字果然是好的,至少千里路上能夠帶句思念。

    下午晚晴精疲力竭回到指揮使府上,一邊強抑著困意跟著夫子誦書,一邊仍回憶著伏罡帶給自己的那份信,是而笑的有些暖昧,又有些瞇瞇瞪瞪。待誦完了書又布置了作業(yè),晚晴與鐸兒兩個起身恭送過夫子出門,晚晴這才趴到桌子上要補回五更起來的困氣。

    “季夫子!”鐸兒忽而高叫道:“你怎么來啦?”

    晚晴亦忙忙的擦著嘴角的口水站了起來,回頭就見高瘦的丁季,仍是那張古銅色的臉,站在門口笑著。晚晴忙出門喚了顧媽出來,吩咐道:“這是將軍的客人,快去端些茶與點心來?!?/br>
    言畢請丁季在大堂坐下,這才問道:“季先生因何而來?”

    丁季卻不答言,指了著晚晴說:“夫人這裝束有些怪異?!?/br>
    她還是早起那短打的裝扮,小腿上裹腿一直裹到了膝蓋。晚晴本是天足,再裹腿穿著敞口布鞋,若以婦人們來論,就很是不雅了。她收了腳解釋說:“最近在學(xué)騎馬,這樣穿著簡便些?!?/br>
    若說原來的晚晴是個身姿婉轉(zhuǎn)的小家婦人,如今的她這樣一身精精干干的短打,膚白貌細(xì)頭發(fā)高高扎起,倒是有種女俠客的風(fēng)意。當(dāng)然,要跟白鳳比,仍是遠(yuǎn)遠(yuǎn)不可能的。

    丁季深深點頭:“這樣很好!”

    他仍不能忘記晚晴跪在地上搓了雙手,求自己放她一條生路的樣子。那嬌弱弱孤苦無依的婦人,如今也漸漸學(xué)著要開始掌握自己了。

    晚晴知丁季雖嘴上沒門,眼睛愛亂看,但心中有些正氣,況且又一起呆了段日子,是而也不客氣,接了鐸兒端過來的點心擱到了桌子上,伸手請了道:“季先生請用!”

    鐸兒十分愛這能將自己扔到天上又穩(wěn)穩(wěn)接住的年輕人,不一會兒又親自捧了茶杯過來,恭腰道:“先生請喝茶?!?/br>
    丁季接過茶放在桌子上,自腰上抽了封信出來,遞給了晚晴道:“其實我此番來,是要給夫人送封信?!?/br>
    晚晴有些不解,問道:“誰的信?”

    “伏青山。”丁季見晚晴面上瞬間失了方才的溫和,補了一句道:“他如今是兵部尚書,又指派我來此辦差,這些小事情上我不敢不從。但若小娘子不愿意,扔了就是。”

    晚晴猶還記著那日在熙州相見時伏青山那焦黑的眼圈,問道:“他身體可還好?”

    丁季道:“聽聞過秦州時差點就沒氣了,兵部一行人將他送回清河縣老家休養(yǎng)了幾日,還好挺了過來,如今是好的。”

    晚晴揭了信封拆了信紙,見內(nèi)里一紙書信,應(yīng)當(dāng)是伏青山的字體。她遞給了丁季道:“煩請先生幫我念上一遍?!?/br>
    丁季忙擺手道:“私人信件我念有些不恰當(dāng)。若夫人愿意,尋個婦人幫你念一遍即可?!?/br>
    也許是些情話,他若果真念起來,晚晴或許會覺得他是在輕薄自己,不如不看。他見晚晴收了信紙復(fù)又道:“他還帶了口信,說自己已然與魏蕓合離,如今只有夫人一房妻子?!?/br>
    丁季邊言邊暗誹道:這伏氏叔侄的關(guān)系也是夠亂,既然這小娘子與伏青山有婚書又有孩子,怎么又會跟我老大睡到了一起,如今還光明正大住著指揮使府的大院?難懂,難懂!

    晚晴當(dāng)然也能猜到丁季的暗誹,抿了唇道:“我們這些事情,叫季先生看笑話了。”

    丁季忙擺手道:“并沒有。只是你們這樣的關(guān)系,往后回到京城,只怕彼此見面有些難堪卻是真的。”

    晚晴吃驚道:“我們在這里過的好好的,為何要回京城?”

    丁季道:“京中皇帝如今身體不好,又幼年未有子嗣,如今各路大臣們一力鼎議要接平王回京為繼位之君。既然平王回京,將軍理應(yīng)也要同歸。”

    這一席話叫晚晴更加吃驚,她怔了許久才道:“先生不是曾說,皇帝是個只有鐸兒大小的孩子嗎?難道那孩子?”

    丁季道:“那孩子如今有些病在身上,漸漸有些不好?!?/br>
    他見晚晴聽的認(rèn)真,忍不住又透露道:“如今力挺平王回京的人,皆是伏青山在牽頭。若將來平王果真回京做了繼位之君,頭一位的功臣當(dāng)屬伏青山?!?/br>
    晚晴悶悶道:“無論誰做天子誰做臣,我們是永遠(yuǎn)不會再回京城的。若伏青山果真做了大官,也是他的造化?!?/br>
    他在中書府那番苦心經(jīng)營,也下了很大的血本,能有所成也是他的造化。

    丁季喝了兩口茶,起身拱手辭過。晚晴復(fù)掏了信出來,仍不過識得小半數(shù)的字,其余皆不能識。她將那信復(fù)折起來,回到內(nèi)院西屋取了那首飾盒子出來一并夾到了里頭。

    伏罡率涼州大軍北伐,從三月之后捷報頻傳,等到六月間的時候,聽聞他已經(jīng)將北邊的韃子趕到了哈爾和林韃子的老巢,去年所丟的那些失地也盡數(shù)收回。

    從六月中就一直傳言北伐大軍即將歸來,真正有眉目的時候已是到了七月。這日白鳳破天荒穿了件純白交衽的開岔長衫,下面一條外罩鮫紗的丁香色長裙,那所佩的青劍如玉而透,這樣高挑艷麗的美人再上點胭脂水粉,光彩照人到叫晚晴都有些睜不開眼。

    她學(xué)那些文雅婦人們側(cè)身騎著馬,見晚晴仍是裹腿綁到了膝蓋,上面亦不過一件黑色交衽短衫,雖是自己故意不曾通知晚晴今日伏罡率兵回城,卻又忍不住言道:“今日大哥要回城,你就穿成這樣迎接?”

    六月中初聞伏罡要歸時,晚晴心中還有些雀躍,但傳言太多又他總是不歸,如今漸也放下了那份心思,整日只跟著白鳳專心學(xué)騎馬練射劍,還要跟著她學(xué)一會子苗刀。她漸漸學(xué)起了興致,于旁事全然沒有興趣,猛然聽白鳳這樣說,忙捋了捋自己的額發(fā)問白鳳道:“我的頭發(fā)可亂?”

    白鳳連連的暑天拉晚晴在戈壁灘上照實的曬著,曬了這幾個月才心氣漸餒,心中暗誹道:同樣整日大太陽底下曬著,為何她竟仍是白白嫩嫩鮮亮亮的臉蛋兒,我卻黑成了這樣?

    她目光上下掃了幾梭,恨恨酸道:“一白遮百丑,你既皮膚白,披麻袋也是好看的?!?/br>
    晚晴叫白鳳夸的翹唇就笑,白鳳見她一笑那雙眼就浮起些媚意來,恰正是能叫男人神魂馳蕩的樣子,心中越發(fā)不痛快,咬牙自言道:“果真男人都是些只看皮囊色相的東西!”

    言罷打馬就跑。晚晴一聲高叱甩鞭策馬,遠(yuǎn)遠(yuǎn)的跟上了白鳳,天寬地廣的戈壁灘上,果真是個比伏村要大不知多少倍的地方。她此生從未想過自己也能在這天無窮盡的在蒼穹下策馬奔馳,亦未想過會有一日能拉弓射劍,長刀揮握。

    而這一切所能帶給她的暢快,遠(yuǎn)比在伏村時多收了三五石糧所得來的要多的多。她勒馬停蹄在一群牧人所趕的羊群中,望著遠(yuǎn)遠(yuǎn)雪蓋已近頂?shù)钠钸B山脈,并另一側(cè)遙遙無盡的河套走廊,那走廊一直往前走,是大歷的最后一道關(guān)卡嘉峪關(guān),再往上去,還有更多更遠(yuǎn)更荒涼也更加寬廣的去處。

    晚晴頭一回心生渴望,渴望能策馬飛馳走的更遠(yuǎn),去看一看涼州以外更遠(yuǎn)處的天地與風(fēng)物,她心中懷了滿滿的歡喜,虛握了雙手高叫道:“啊!”

    她不停的叫著,腳下啃著草皮的羊群都叫她的高叫嚇的四散奔逃,那本是蓋了草帽睡大覺的放羊娃也嚇的猛坐了起來,豎了棍子戒備了喊道:“狼在那里?狼在那里?”

    晚晴哈哈笑著策馬揚鞭追上白鳳,就見白鳳側(cè)目瞪著道:“聽說大哥要回來,你竟高興的要瘋了?”

    “并不是?!蓖砬缛孕χ?,忽而揮了拳頭就往白鳳身上打去。白鳳閃身躲過,怒罵道:“你果然瘋了?!?/br>
    晚晴仍是揮著拳頭,拳頭不夠用,索性將腳從蹬子里抽了出來往白鳳身上踢著,兩匹馬將要攪到一起,白鳳側(cè)騎騎馬不方便打,索性翻身下馬將晚晴也拽了下來,兩人就在戈壁灘上纏打了起來。晚晴自然沾不到便宜,但也扔了足夠多的土在白鳳身上,將白鳳一身漂亮的裙子污成了土里刨出來的一樣。

    白鳳氣的咬牙切齒,將個晚晴捉了兩手壓在身上問道:“你究竟想干嘛?”

    晚晴半開玩笑半是惱怒,也不掙扎雙手,仍是吃吃笑著道:“伏罡是我男人。你聽聞他要回來,不跟我說也就罷了,還自己打扮的這樣花哨,我怎么能容你一個人光鮮?”

    白鳳叫她這番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話氣的哭笑不得,許久才道:“我早沒瞧出來你竟是個潑婦。”

    晚晴仍是笑著,喘了胸脯起伏著:“沒錯,我本就是個潑婦,還是個很能吃醋的潑婦。那是我男人,就算曾經(jīng)你們有舊,往后也不準(zhǔn)再想他?!?/br>
    白鳳盯了晚晴許久,雖自己是個女子,卻也叫她仰躺在地上這柔軟又誘惑的媚意勾出些歪念來,翻身下來亦仰躺著嘆道:“不怪大哥愛你,我都有些愛你。”

    待到日落西山四野牧人歸家時,東方官道上遠(yuǎn)遠(yuǎn)騰起一股煙塵。晚晴回頭問白鳳道:“怕是伏罡要回來了?”

    白鳳與她打了半日,如今兩個俱像從土里刨出來的一樣,自己拍了身上的土翻身上馬,使著自己的紫紅馬狠狠的彈了蹄子踢了晚晴一身的灰土才道:“你自已去接他吧,我要回家了。”

    晚晴拍了身上的土亦不騎馬,四顧這茫茫戈壁上流云變幻,想起自離開伏罡后的這些日子,并自己受過的辛苦與所得的收獲,果真如他所言,她雖吃了苦卻也開了眼界,知道天下間不止有伏村那樣的日子。

    她心中雖歡喜難抑卻又有股情怯之意,也不敢走快,牽白鴿緩緩?fù)莾?nèi)走著,不住回頭望那歸來的隊列,雖影影綽綽只是揚塵中的身影,卻也一眼就瞧見正中那身著寒光盔甲,盔上紅纓高揚的,正是伏罡。

    城外歡迎凱旋的人群綿延了至少有十里路,平王亦在城門上親自等著。晚晴牽馬走到人群外圍,也學(xué)別人一樣踮腳遠(yuǎn)遠(yuǎn)看著歸征的將士們。

    她的新夫,那在外征戰(zhàn)了半年的良人,如今恰也到了城門口。

    因城門上守兵戒嚴(yán)重重,歡呼的人群亦在三丈開外,而晚晴又在人群外更遙遠(yuǎn)的地方,微笑著聽人們談?wù)摲福潎@伏罡,呼喊伏罡。

    伏罡遠(yuǎn)遠(yuǎn)就下了馬,取了頭盔遞給身邊人,先遙遙對著城門上負(fù)手而立的平王施了一禮,才又上前幾步,聽書丞所頌的賀辭。聽完之后雙手扶地磕頭拜謝過,這才起身。

    第六十八章

    在這上千人的圍觀中,眾目睽睽之下,他古銅色的面上浮了一抹說不出的笑意,亦不進城,一身鎧甲行到人群中間,轉(zhuǎn)身向著一側(cè)圍觀的人群抱了拳道:“凡請大家讓一讓。”

    圍觀的眾人不知這凱旋歸來的大將軍有何事要干,卻也自發(fā)讓出通道來。

    伏罡混身仍是鎧甲,如此一步一步步子深沉的往人群深處走著。晚晴身量本就不大,況前面圍觀的皆是男子,此時不知伏罡究竟又在做什么,況自己想望也望不到,索性一手搭了馬背站在那里望著遠(yuǎn)處集皆如林旌搖動的士兵們。

    當(dāng)她覺得四周俱寂回頭時,就見伏罡伸著雙手,黑了許多的臉上滿含著滿滿的微笑望著她。晚晴先覺得有些羞臊,低聲道:“我穿成這樣,你怎好……”

    伏罡不等她說完話,雙手?jǐn)堖^來俯首便吻在了她唇上。

    晚晴閉了眼心中暗叫道:“完了,我這今日偏是個又臟又難看的樣子,卻叫全涼州城的人都看光了?!?/br>
    伏罡對唇深嘬了一口才拉起晚晴手道:“走,進城去見平王?!?/br>
    晚晴穿的像個男子,頭發(fā)又高高扎起著,再牽白鴿在身后,如做賊一樣叫伏罡拉進了城門,便見那粗黑健壯的平王已經(jīng)下了城樓,負(fù)手站在城門中間微笑。他如座黑塔一般劈腿站著,寬肩闊背,遠(yuǎn)遠(yuǎn)伸手拉起要行禮的伏罡,拍了他肩膀兩把道:“不錯,你如今也是老房子著火,怕要沒救了?!?/br>
    平王自己愛惜自家王妃恰如眼中珠子,也知道天底下最好的事情就是回府上床搬弄自家小王妃。他往昔見伏罡打個仗殺個人還要持咒念經(jīng)超度,與高含嫣合離的就真成圣人一樣,沒見他碰過女人。雖知他是少林俗家弟子要持戒,心里卻總覺得怪異。

    若不是如今伏罡愛這小婦人愛的發(fā)瘋,平王果真以為他要成個無情無欲不動念的俗家僧人。殺人就殺人,念經(jīng)就念經(jīng),無論殺人的還是念經(jīng)的,都好辦。唯獨這邊殺人邊念經(jīng)的,又能下得了狠手又有底線,是最難對付的。

    晚晴忙也見禮道:“見過平王千歲?!?/br>
    那平王卻不看晚晴,隨伏罡往城內(nèi)走著,低聲道:“今晚我府中開宴,替你接風(fēng)洗塵?!?/br>
    伏罡止了步道:“今日混身風(fēng)塵,況大軍還在城外集結(jié),屬下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不如改在過兩日。”

    平王邊聽邊點頭道:“也行,看你時間。”

    言罷帶了護衛(wèi)揚長而去。晚晴見伏罡不住盯著自己看,捂了臉問道:“可是我臉上臟?”

    伏罡搖頭道:“你的臉很好看。但如今還白細(xì)成這樣,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沒有好好學(xué)騎射?”

    晚晴見后面已有人圍了上來,此時不敢多言,待兩人回到了指揮使府替伏罡卸甲時,才使勁捏拳砸著他胸膛上的鼓硬的肌rou:“你可知我受了多大的苦,如今還敢說這種話?!?/br>
    伏罡才松了身甲,將晚晴逼退到了墻根在她脖子間覷著,問道:“學(xué)騎射好不好玩?”

    晚晴伸長了脖子躲著,感覺到他雙唇在自己脖頸上吸附起來,忙推了一把道:“臟,我今天玩了一整天的土。”

    伏罡又覷到了她耳垂處,哈著熱氣道:“臟就證明你好好學(xué)了?!?/br>
    晚晴好容易瞅機會脫身出來,理著自己亂發(fā)問道:“既然你要我學(xué)那樣苦的差事,也該早給我個心理準(zhǔn)備才好。或者你自己教我,也能叫我少受些苦?!?/br>
    伏罡笑望著晚晴理妝,俯首道:“醫(yī)不自治,我怎舍得叫你受苦?”

    晚晴仍是恨聲:“所以將我送給白鳳?”

    伏罡仍是笑道:“她是個好姑娘,心地又好心眼又實,又是個直性子,必能將你教出來。”

    晚晴聽他這樣邊番的夸著白鳳,心中醋意又騰了起來,仰首笑問道:“既她那么好,你為何當(dāng)初不娶她?”

    伏罡盯著晚晴的嬌笑并她眉眼間浮現(xiàn)的那抹媚意,忽而低聲問晚晴:“你知不知道為何我要婉拒平王的宴請?”

    晚晴不期他突然問這樣一個認(rèn)真的問題,搖頭道:“不知道?!?/br>
    伏罡湊近了晚晴,盯緊了她雙目道:“因為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這第一件就是先洗個澡,第二件是不能吃太飽,至于第三件事……”

    晚晴叫他這低沉的嗓音刮沙的小腹間騰起股酥意來,面上亦浮起一抹□□眼中浮出氤氳,往后退了道:“我今天跟白鳳狠狠打了一架,手腳俱酸,你只能弄一次?!?/br>
    伏罡見晚晴往后躲著,一把拽住了哄道:“咱們先去洗澡再說?!?/br>
    晚晴實在腿軟腳松,躬腳在地上勾著:“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