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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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往后躲著,伸了未穿鞋的光腳踢著伏罡的雙手,忽而撫了肚子道:“壞事了!” 伏罡扔了筆在筆洗中,繞案過來問道:“怎么了?” 晚晴許久才道:“我記得自二月里頭來過一回月信,到如今好像都沒有來過?!?/br> 伏罡皺眉:“如今已經(jīng)快五月了,這兩三個月你都不知道?” 晚晴嬌怒道:“你每天晚上也在我身邊睡著,不也一樣不知道?” 而且夜夜至少要來一上回,幾乎沒有一晚上空過。兩人相視無言,伏罡屈膝半跪在圈椅前環(huán)著晚晴看了許久才道:“那可糟了,我至少要當一年和尚?!?/br> 晚晴一手指著伏罡掩面哭了起來:“你可真沒人性,自家妻子懷了身孕不體諒她辛苦,先就想這種禽獸事情?!?/br> 她不過佯怒,見他面上漸漸浮起不可置信而又難抑的歡喜,心內(nèi)竟有些凄涼之感:看伏罡的樣子也是歡喜的,可她已有一個鐸兒,就不想再要一個孩子。 伏罡焉能不歡喜?他已過而立之年,位居高位又恰逢明君,侄子雖與自己在私事上不對付,但于公事上卻還能彼此相攜相助,唯一一點遺憾就是鐸兒漸漸長大膝下沒有幼子歡娛。但正因為鐸兒不是親生,他怕再有了孩子自己會厚此薄彼,也怕晚晴會厚此薄彼,那樣難免對鐸兒太不公平。 所以于房事上很注意,正如晚晴所說,不敢給她種粒種子進去。 但既然意外之喜有了就很好,他伸手撫了晚晴平平的腹部問道:“現(xiàn)在說話他可能聽見?” 晚晴道:“不能,他如今還是顆種子,要漸漸長大?!?/br> 她伸了手指掰數(shù)著:“我頭一回懷鐸兒的時候,總是整日的饞,那時候恰逢冬天什么吃的都沒有,這回我可得好好解解饞意?!?/br> 既有了,或者是天意。晚晴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 五月正是各色鮮蔬鮮果豐盛的季節(jié),伏罡一人出了屋子,負手站在院中望天笑了許久,才往廚房去尋陳媽與顧mama,細細叮囑了些孕婦飲食上的宜忌并該采買的食材,又將廚下仔細檢視了一遍,見各處干凈清亮才又出來,往外院而去。 吳長安早在外院書房候著,見伏罡進來忙拱手行禮叫道:“知事大人!” 伏罡點頭,在圈椅上正襟坐了,也請外院男仆給吳長安安頓了座位上了茶,才問道:“兵部的公文可帶來了?” 吳長安將公文遞給男仆,男仆再遞予伏罡,伏罡便翻了起來。他今日太過歡喜,眉目間一片和顏悅色,翻著翻著卻皺起了眉頭:“所以這二十萬的禁軍,果真都在京郊備著?” “是?!眳情L安欠身回道:“二十萬禁軍的餉銀急不能等,因如今兵部的事情全移到了知事大人這里,下官怕軍中久則生嘩變,才冒昧打擾?!?/br> 伏罡仍是眉頭緊鎖,盯著吳長安看了許久扔了那封公文在桌上,另撿了一封道:“三年前我曾巡過一回禁軍,當時號稱有二十萬人,其實真正能拎出來的只有五千人,其中還有兩千人是城中的地痞流氓無賴乞丐們臨時拼湊的。伏青山理得兩三年兵部,仍就理成如今這個樣子?” 吳長安烏紗帽下汗珠不停往外滲著,心知這伏罡是武將出身,不比伏青山好糊弄,但他在下面多少年,上級官員來了又走已經(jīng)應付成了習慣,是而籌了措辭言道:“當然,實際數(shù)字遠不及二十萬之眾,但咱們開朝老祖宗定下來的規(guī)矩,一個禁軍一月只有一兩銀子的軍餉。如今物價遠不是百年前的物價,但銀餉卻從示漲過。我們下面上了多少道疏都是原樣駁回,是而才會想出這個多報人數(shù)的法子來,如今禁軍約有四萬之數(shù),一個人一月五兩銀子也僅夠養(yǎng)家糊口而已,實在沒有多報?!?/br> 他這話說的巧妙,四萬禁軍是假,但一兩銀子是真。實際上到如今禁軍每人每月也不過二三兩銀子的軍餉,余下的皆叫京畿督察并兵部幾位大員們瓜分了而已。 伏罡再看兵器、軍糧、春冬衣并馬料錢等開支,自然仍是跟著這二十萬人水漲船高,果然一年三百萬銀子都遠遠不夠。 他將公文丟到桌子上,搖頭道:“這東西我不能批,待我親赴一趟京郊禁軍校場再說?!?/br> 伏長安忍著送走了伏青山,叫他高升到了督察院,以為這位子終于能落到自己身上,誰知這又空降個伏罡,不但一手抓了樞密院,另一只手還占住了兵部。而且這個囂張的武將不比伏青山好糊弄,能用幾句話推太極糊弄過去。 他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道:“這筆銀子戶部黃尚書已經(jīng)批過了,如今更是十萬火急,還請知事大人提早辦理?!?/br> 六部中資歷最老也最受新群器重的當屬黃熙,如今高千正已退,接下來入主中書省可能性最高的就是黃熙。 吳長安這話說的明了不過,你如今不簽,只怕要得罪馬上上任的中書令。 伏罡是武將出身,性子當然直來直去,冷冷摔了公文道:“照你的意思,你自去提銀既可,為何還要到我這里來尋一道簽章?” 吳長安見伏罡動了怒,連忙起身道:“下官并不敢?!?/br> 伏罡見吳長安也四五十歲的老人,高幞下兩鬢早生著華發(fā),畢竟年老為尊,不好再向他發(fā)怒,遞回了公文道:“待我親去一趟校場,再談此事。若你恐禁軍彈壓不住生變,我可從涼州調(diào)大軍來替你圍著?!?/br> “這?”吳長安忽而意識到自己方才話說的過蠢,若禁軍生變,督察院唐多鶴先就是個謀反,而自己與唐多鶴締結(jié)著子女姻親,到時候必然也會牽扯到自己。他仍是不停擦著汗搖頭道:“必不會,必不會?!?/br> 伏罡著男仆送了吳長安出去,坐了許久才喚那男仆道:“羅郭,備馬,我要去趟督察院?!?/br> 督察院督察使公房中,伏青山正在案后批閱公文,忽而聽得沉沉一陣腳步聲至,抬頭就見叔叔伏罡走了進來。 隨著年齡漸長,伏青山仍然消瘦,但面相與叔叔伏罡頗為相似,他們不似叔侄,倒像是兩兄弟一般。伏青山請伏罡在圈椅上坐了,親自接了雜役送來的茶捧給伏罡,才問道:“阿正叔何事前來?” 伏罡直言道:“京畿是個爛攤子?!?/br> 伏青山點頭道:“是。” 伏罡盯著伏青山,一字一頓道:“我以為你接手后至少會有所改觀,畢竟我對你寄予了很大期望?!?/br> 長輩一般的期望,期望他能施展自己的謀略才華,亦能將政事理順:“當初我曾看過你給高千正的萬言策,條條皆是良策,為何不用?” 伏青山起身關(guān)了公房門,自踱到窗前負手看著窗外,許久才道:“三年前我初涉官場意氣風發(fā),當然也意氣用事,不懂官場規(guī)矩規(guī)則就要橫沖直撞,這幾年下來才知這朝堂已然從下到上腐朽糠爛,并不是我一介儒夫就能玩得轉(zhuǎn)的?!?/br> 他回頭道:“所以我才奏請圣上將兵部交給阿正叔你來打理。樞密院管軍令調(diào)度,兵部管糧草軍備,這本是一攤子的事情叫兩家管了,內(nèi)里能打馬虎眼的地方就很多,協(xié)調(diào)起來頗費周章,但如今將它們兼到一人手中,又阿正叔你是軍人出身熟悉軍情,自然比我這個只知提筆的文人更適合?!?/br> “所以……”伏青山坐到圈椅上端了茶盞刮著,卻不沾唇:“我自愿領(lǐng)這招仇拉恨的督察使職位,就是想要從上到下好好整飭一番大歷朝的官員們,也希望阿正叔能一正軍中士氣,咱們叔侄聯(lián)手,或者能有一番圖謀?!?/br> 第八十四章 丁季 伏罡點頭,見伏青山面上坦蕩坦然,但是憶起他上次誆騙晚晴的事情,仍然對他這個人存著許多的疑與惑。他們是一祖嫡親的叔侄,伏罡當年離家時,伏青山還不過是個正在換牙的小皮孩子,但這孩子如今長大,年級輕輕步步為營爬到朝堂的高極處,一力阻止一場亂國的戰(zhàn)爭,叫兩個皇帝能平穩(wěn)過渡。 他還記得當年在涼州為別時,伏青山曾說過的那番話。對于伏青山的挑釁也不可能不懷介憤,但這叔侄間的糊涂賬,他仍希望伏青山能自己想通,然后自己退出。 一路送伏罡出督察院,目送他遠去,直到走遠了,伏青山重回督察院公房。手下幾個文官捧著折子進來奏到伏青山公案上,他一封封拆開看了半天,隨即恨恨砸到地上:“重點不對,回去重新寫?!?/br> 一個年輕的文官斗膽問道:“下官們已然盡力,還請大人給提些重點?!?/br> 伏青山輕敲著公案:“伏罡不過一介武夫,未曾考過科舉又沒有在京為官的資歷,一步登天坐到樞密知事的高位上,他不配。你們只追著他武夫這一項,未經(jīng)過科舉即可,別有的沒得扯一些他家夫人的鬼話?!?/br> 這幾個文官為了抹黑伏罡,也著實下功夫四處找他的黑料。但是一個武夫為官,他又一直為人謹慎,身在高位又不缺錢,更不亂搞女人,唯有曾經(jīng)合離過是抹爛賬,但高含嫣已是前妻自然傷不到他,言官們便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皆是往晚晴身上靠,自然也是想要在皇帝面前捅出這件丑事來。 叔侄又如何? 從伏罡自伏村半脅半拐走晚晴的那天開始,天下間就沒有一片屋檐可供他們叔侄二人共站,也沒有那一片桌案,可供他們叔侄二人共坐了。 暢風院中,晚晴昏昏欲睡的聽魏蕓授課,忽而想起該到了櫻桃上市的季節(jié),饞蟲勾出口水絲絲往外流著,魏蕓忍不住皺眉喚道:“夫人!” 晚晴雖聽得魏蕓喚著,仍無法從nongnong的困意中掙脫出來,直到鈴兒進來在耳旁輕喚,她才驚醒過來,不可置信望著鈴兒道:“應天府的捕快?” 鈴兒道:“是,正在外院等著夫人?!?/br> 晚晴道:“誰報進來的?” 鈴兒道:“是管家,他言那捕快言明只找夫人?!?/br> 晚晴在應天府受過刑,如今聽到應天府三個字還要后心發(fā)涼,她起身隨鈴兒到了外院內(nèi)堂,果然見一個身著燕服的捕快負手背身在門外站著。管家關(guān)七見晚晴進了院子,先上前問道:“夫人安!” 那捕快回過頭來,膚色古銅面相英俊,竟然是丁季。晚晴笑道:“丁先生竟穿上了公服?” 每每晚晴要出門,丁季便得帶著一群人在后面當跟班跑腿,但晚晴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自然是伏罡的面子,丁季也不可能透給晚晴,他嘿嘿笑道:“不過一身皮,倒叫夫人笑話。” 晚晴迎他到內(nèi)間,丁季卻不敢坐,抱拳道:“昨日高府小姐高含嫣差人到應天府,言曾經(jīng)寄居于自己陳漕巷私宅的原中書令魏源之女魏蕓卷走了自己許多財物,并帶了人證證明魏蕓如今就在這將軍府中,在下接了公差,前來詢問夫人,果真那魏蕓可在府中?” “在倒是在,但是……”晚晴皺了眉頭道:“若魏蕓真卷了財物,那也該逃的遠遠的,為何還要明目張膽到我府中應征個女先生?” 丁季道:“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br> 當然,牽扯到高含嫣此人,晚晴就不得不防行,畢竟她在皇宮里與高含嫣已經(jīng)撕破臉,如今的高含嫣,想必也已經(jīng)到了狗急跳墻的地步。 她喚了鈴兒過來吩咐了幾句才笑對丁季言道:“我這就叫人喚她出來,等她出來了你問她?!?/br> 丁季一手握了單刀在堂中站著,不一會兒素衣荊釵的魏蕓提裙進了屋子。她出身貴家,自然不似晚晴怕這些應天府的小嘍羅們,只上前問晚晴道:“夫人何事喚我?” 晚晴指了丁季道:“丁大人言高含嫣以偷竊之罪將你告到了應天府,他今在此,你若能自辯,最好替自己辯明事非,那地方可不是女人能去的。” 魏蕓先時還有些驚意,許久咬牙切齒流著眼淚道:“我是在她那私宅中寄居過幾日,臨別時唯從她宅中帶出個青白玉的筆筒而已,怎么能說我偷竊?” 晚晴問丁季:“大人覺得了?” 丁季抱了拳道:“既然魏娘子言證自己確實去過高含嫣的私宅,那在下就不得不到尊府搜上一搜,也是走個過場?!?/br> 晚晴見丁季言語間有些閃爍,忽而恍然大悟道:“只怕有人連那藏東西的所在都告訴了丁大人?!?/br> 丁季苦笑道:“夫人猜的沒錯,那人證言魏娘子將所偷盜之物皆藏在尊府出云閣后院的花圃中,在下冒昧,因人證是從尊府出去的,也要搜上一搜,好還魏娘子個清白?!?/br> 晚晴道:“那人證,想必就是古蘭古韻兩位婢子了。” 丁季道:“正是?!?/br> 古蘭和古韻兩個到府時,魏蕓還沒有來,但也許此事是高含嫣臨時謀劃,先叫善棋將東西藏到了出云閣,好作栽贓自己之用,如今她們已撕破了臉,高含嫣才轉(zhuǎn)而嫁禍給巧因進府的魏蕓? 還是魏蕓本就是高含嫣的內(nèi)應? 晚晴胸中忖度著,但她向來活的坦蕩又是個不怕妖的,與魏蕓兩個帶丁季并他隨行幾個公差進了內(nèi)院出云閣。幾個公差扛鋤挖得幾挖,果然挖出一包袱皮的東西來,內(nèi)里金珠銀璉螺鈿珠釵,果然是一包值錢東西。 丁季一樣樣對著單子檢視過,也知晚晴與魏蕓肯定是著了高含嫣的套兒,但他例行公事也不能私心偏倚,抱了拳道:“夫人,這些東西與高含嫣所報一致無二,所以在下不得不帶魏娘子回趟應天府。” 晚晴點頭道:“好?!?/br> 魏蕓當年坐在應天府大堂側(cè)位上觀審時,見晚晴雙手被拶刑夾爛雙手眼看要骨節(jié)盡斷,當時心中唯有恨不能立時叫衙役打死她的憤恨,此時自己也要被捉到應天府去,回想起那可怕的刑法來,嚇的連前些日子所端的那些高冷一并全拋,抱住晚晴大腿叫道:“夫人,千萬不要放奴家到那種地方去,那可不是人能去的地方?!?/br> 晚晴有些難心,當初不過一念的憐憫收留了魏蕓,誰知今日竟然生出這樣的事情來。她抬頭問丁季道:“丁大人可有轉(zhuǎn)圜的法子?” 丁季道:“在下能保證不叫魏娘子受刑法,但若事實證明魏娘子偷竊罪名成立,只怕大獄還是要下的?!?/br> 魏蕓大聲嚎了起來,抓住了晚晴道:“夫人救我,千萬不要送奴家到那地方去?!?/br> 丁季見晚晴面色難堪又魏蕓癡纏不休,使個眼色叫兩個公差一人一邊將魏蕓拖起來抓了出去。他仍是抱拳道:“夫人初初到京,季某頭一回拜訪就是捉人,實在有些抱歉?!?/br> 晚晴道:“倒也沒什么,大人還是千萬記得不要給魏娘子上刑法,畢竟她如今也確實過的有些苦。” 丁季點頭道:“好?!?/br> 晚晴送著丁季出了大門,回頭就見關(guān)mama在身后站著。 她愁眉苦臉道:“必是前陣子那兩個妖妖佻佻的婢子生出來的事兒,夫人當初就不該留她們在府中。” 晚晴點頭,嘆了聲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院。就算她不要古蘭古韻兩個,高含嫣也還有別的法子來使壞,就比如在寶慈殿中,她竟然能買通皇后及身邊的侍女,還能將一個未去勢的男子弄進宮去,其手法簡直可以通天。 至于魏蕓,原來不過是因著伏青山的關(guān)系才有些牽扯,此番愿意她入府教習,也是因為自己確實需要一個夫子,再者,貴人落難,比之原本就窮的人要更落魄幾分,是而晚晴才會動了惻隱之心。但自家門前雪尚未掃,又何有閑心管他人瓦上霜。 所以晚晴不會再多管此事,到廚下吩咐過采買些應季的水果糕點,又親自到前院抱了伏罡所要換洗的衣服,才往暢風院而去。 應天府公房中,丁季尋了自己柜子里臟兮兮粘糊糊的杯子出來,著雜役送了壺熱水進來替魏蕓倒了一杯,才坐下來細細問魏蕓去陳漕巷的詳細情由。這等小案子,若雙方皆能答成私下協(xié)議,并不需要到大堂上開審,是而丁季仍是一味的勸魏蕓道:“不如魏娘子與高府中人能商議一番,若能將此事壓下私了,于娘子來說,也不致失了清譽還要蹲一回牢獄?!?/br> 魏蕓無奈點頭,在公房中等了許久才見竇五陰沉著臉走了進來。這竇五是個高含嫣豢養(yǎng)的家奴,面目丑陋心腸毒辣,此生唯忠于高含嫣一人。他先陰著目光盯魏蕓看了許久,才恭身對著門外,不一會兒高含嫣端著個盤子緩步邁了進來,亦是陰沉了目光盯著魏蕓。 “大嫂,若你還能當?shù)闷鹞医幸宦暣笊?,就請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魏蕓是個爆性,見高含嫣親自來了,拍桌而起便怒吼了起來。 高含嫣往后退一步,竇五回身關(guān)上了公房門,上前一把捏住魏蕓脖子道:“坐下說話?!?/br> 魏蕓叫竇五一雙鐵腕差點捏死,又叫他一把搡進了坐椅中,捂了脖子輕咳著。 高含嫣放了盤子在桌子上,取葡萄酒盞斟了酒在魏蕓最愛的那只鑲金瑪瑙杯中,端起來搖晃著暗紅的液體,這才柔聲道:“再簡單不過的事,就是要你幫我個忙而已。若你能幫我辦好,盜竊一事便就此揭過?!?/br> 酒香絲絲飄浮過來,魏蕓久不聞這沁人的濃香,周身的毛孔都開了要貪那點香味。高含嫣擰開那純金的旋扭,遞給魏蕓道:“這是高昌進貢來的葡萄酒,聽聞有些年頭,比你往番喝的要好很多,你要不要嘗嘗?” 魏蕓如今不再是三年前在中書府時一味由丫環(huán)婆子們竄掇上直沖沖傻愣愣的性子了,她將高含嫣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才道:“所以,你栽贓我是為了威脅我?好叫我替你當個走狗?” 高含嫣道:“這就對了,你如今很有些悟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