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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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胤道:“好。就這么說定了。” 說完就埋了頭,和泓耳鬢廝磨,火熱的親在一塊。 他們一起在小亭子里待到日頭半落,才手拉手回暖寧殿。吃完飯洗漱過,寢殿里遣退了宮人,泓就滾到了容胤身上,解了衣衫在皇帝胸膛上亂摸。他好不容易才等到陛下屬于他的時刻,此時急得眼角泛紅,抓著容胤的手往后背上拉,要他也撫摸自己。容胤就緊緊摟了他,一邊情難自禁地?fù)崤?,一邊勉?qiáng)掙扎,道:“現(xiàn)在不行……還有事?!?/br> 他邊說,便拿毯子把泓裹起來,按在身邊不讓動。泓不高興了,問:“什么事?” 容胤說:“是東宮。我辭婚,總得有個理由,叫太子出面來擋一擋?!?/br> 泓悶悶的說:“我擋得住。不需要小殿下庇護(hù)?!?/br> 容胤笑了,道:“你怎么擋得???涵明有母家,又有外祖母家,皇城一半的家族都在背后撐著他,你——” 他說了一半,頓了頓,想到泓真正是無依無靠一個人。大教習(xí)不諳世事,就知道訓(xùn)斥他沒出息。也不管他在干些什么。后位虛懸,泓就成了眾矢之的,將來不知道多少非議壓力要他扛。他若這樣和自己見外,現(xiàn)在還好,將來苦楚就沒處訴說了。念頭一轉(zhuǎn)便道:“一人之力總有不及。太子遇事要家族出面,你也一樣。咱倆在一起,以后東宮也是你的家人了。這種事就得全家抱成團(tuán)一起上。等孩子再大些,他們的武課還要你教導(dǎo)。當(dāng)年大教習(xí)怎么教你的,你就怎么教他們。” 泓呆呆的想了想,乖乖的答應(yīng)了。容胤便伸了一只手在毯子里摸他。泓安靜了一會兒,又不耐煩起來,摟著容胤胳膊,難耐的蹭來蹭去,在他肩膀上咬了無數(shù)個牙印。 到了夜深,東宮果然鬧起來。兩位皇子自小一塊在外祖母家長大,感情親厚,回了宮也還住在一起。云婉今日入宮請安,就有人私底下和兩位皇子說,新皇后將來有了嫡子,他們就有性命之憂。小皇子立時大哭,太子年紀(jì)大一些,卻知道這種話竟然有人敢傳,背后一定有父皇授意。不立新后對他是好事,太子當(dāng)即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大大的吵鬧開來,拎著把劍要自刎謝罪。消息傳到暖寧殿,容胤連忙過去安撫,一時間闔宮驚動。等到了第二日,圣上因太子辭婚的消息,已經(jīng)傳得滿朝皆知。 這一下驚變,打得云安平徹底摸不著頭腦。婉娘在深宮傳不出消息,另一頭拔擢云行之作定國將軍的旨意已經(jīng)通報了各部。云氏父子無可奈何,權(quán)衡利弊后決定先叫云行之回來接旨掌印。容胤等到生米已經(jīng)做成了熟飯才放開宮禁。云婉這才遞出消息來。可她也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錯,云安平便叫她在宮里多留一陣子觀望。 容胤一手毀約,一手又給了足夠的誠意彌補(bǔ),此時便束手等云氏出招。云安平摸不透皇帝到底是什么打算,只得按兵不動觀望風(fēng)向,一邊往太子母家和太后那里打聽。這時候就顯出后宮無人的弊端來,帝王若有個寵妃服侍,枕邊稍微探探口風(fēng),也能把圣上的心思揣摩出一二。想來想去現(xiàn)在能夠得上的只有那位一等御前影衛(wèi),云行之便心急火燎的往紫陽殿遞信要泓出來見面。 泓和皇帝正情濃,一刻也舍不得分開,得了信滿心的不情愿,磨磨蹭蹭的又拖延了幾天,才趁著陛下例朝的時候出宮和云行之見了一面。兩人約在一處幽靜的會館,一碰頭云行之就單刀直入,抓了泓衣袖說:“小哥這回千萬要救我?!?/br> 泓說:“你已經(jīng)執(zhí)掌大印,位列國字將軍,這是好事,我有什么可救?” 云行之委屈至極,道:“這算什么好事?這是把我架火上烤!你看看滿朝大將軍,能晉封國字的,哪個不是打拼了二三十年,戰(zhàn)功累累才得榮耀?我連冠禮還沒行過!咱們倆歷遍中軍大營,那么多將領(lǐng)允諾將來盡力提攜,結(jié)果我當(dāng)時滿口感謝,一轉(zhuǎn)身成了人家頂頭上司,這不是當(dāng)面打臉嗎?你說這定國將軍我做不做得?現(xiàn)在別說去雁北赴任,我在家里連門都不敢出!這是拔擢我呢還是誠心捧殺我?” 泓聽了也提他為難,便勸慰道:“陛下也是一片好意,只是倉促間無暇多考慮。你先安心接了大印,以后可以慢慢再看。” 云行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攀住道:“就是這句話!你既然知道圣意,就給我個準(zhǔn)信,這事到底因何而起?我姐生而賢淑,家里一直以國母相待,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了天?現(xiàn)在她在宮里進(jìn)退兩難,我又小腦袋戴了頂大帽子,你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千萬救我一救?!?/br> 泓有些不自在,拿了場面話敷衍,道:“東宮還小,陛下不得不有所顧及?!?/br> 云行之急得直跺腳,怒道:“別拿這種話糊弄我!冊立中宮關(guān)乎國家社稷,陛下突然翻盤,必是因著大事。多少家族都在等著定下中宮后晉封承恩女官,我家不能承恩,還要拖到什么時候去?到底是婉娘觸犯了天顏,還是陛下對云氏起了戒心,你多少給我透一點?!?/br> 泓很是窘迫,垂了眼睛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擔(dān)心?!?/br> 云行之一見便知道泓肯定通曉內(nèi)情。兩人相交已久,他早把泓的性子摸得透透的,知道旁敲側(cè)擊,威逼利誘都不管用,就拉了凳子近到身前,一臉的懇切,道:“后宮位份關(guān)乎家族福祉,陛下.身邊要有個寵愛的妃子,前朝內(nèi)廷都跟著受益。眼下后宮無人,出點什么事情,大家只好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摸不透圣意就容易自危,幾大世家一抱團(tuán),陛下也不好控御。你要知道內(nèi)情,哪怕稍微吐露幾個字,替大家體察圣意去了猜疑,也是為陛下盡忠了?!?/br> 他一邊說,一邊打量泓的神色,委婉的提醒泓在宮里的身份。這話透徹體貼,說得泓心中一震,猛地意識到宮中沒有后妃,這下傳圣意,上陳臣情的職責(zé)就必須由自己來擔(dān)當(dāng),否則陛下根基不穩(wěn)。此念一出,他便正色道:“到底是為了什么,不得圣諭,我不敢說。但是云氏想要個什么樣的章程,我可以居中斡旋,代為傳達(dá)?!?/br> 云行之一呆,說:“這個我做不了主。得先問家里人?!?/br> 泓點了點頭,道:“我只知道陛下雖然辭婚,對云氏卻是倚仗的,不然也不會竭力彌補(bǔ)。定國將軍是個什么樣的位置,你心里清楚。家里是什么意思,你不妨和我說,得機(jī)會我就幫你探探陛下的意思?!?/br> 云行之聽他口氣如此篤定,倒怔了半天,將信將疑,問:“你說的可有準(zhǔn)?” 泓淡淡道:“除了我,宮里也沒有近身服侍御前的人了,你不信也得信?!?/br> 這話是實情。云行之點頭應(yīng)下,兩人又閑扯了一會兒,見到了散朝時間,泓便告辭回宮。 他走側(cè)門入宮,剛過了仁澤門就被宮人攔下,要帶他去廣慈宮。泓以為是陛下派人來叫,也沒放在心上,便跟著那兩位宮人進(jìn)了內(nèi)廷。待那西側(cè)道甬門突然在身后合攏,兩排宮人欺身跟了上來他才驚覺,發(fā)現(xiàn)自己退路已封。他腳步一遲疑,領(lǐng)路宮人便轉(zhuǎn)過來笑笑說:“太后親自召見,這可是天大的恩典,大人不要辜負(fù)圣恩?!?/br> 泓心中一寒,見著內(nèi)廷的宮人和女官已經(jīng)把自己包圍,畏懼就不受控制的涌了上來。內(nèi)廷里的規(guī)矩他是領(lǐng)教過的,承恩后記檔,他就要受內(nèi)廷轄制。如今太后掌著六宮大權(quán),懿旨親召,根本就沒有抗拒的余地。他硬著頭皮,跟宮人進(jìn)了廣慈宮的配殿,一抬頭先見到司禮官一臉漠然,服侍在太后身邊。他頭皮發(fā)麻,當(dāng)即拜倒行了大禮,伏地上不出聲。 太后五十多歲的年紀(jì),慈眉善目,言語間透著溫和,先把泓打量了一會兒,說:“這模樣可一點兒都沒變?!?/br> 她像是和身后服侍的云婉聊天,又像是說給泓聽,道:“這都是皇帝當(dāng)年干下的糊涂事。靜怡怕惹麻煩,一心想斬草除根,還是哀家見孩子可憐,硬給留了下來。當(dāng)年就見著這孩子有福氣,現(xiàn)在看果然是個有大福氣的。” 云婉便躬身而答:“這是蒙了太后恩典,得結(jié)一份善緣?!?/br> 太后“嗯”了一聲,對泓道:“中宮未立,皇帝也不想壞了規(guī)矩。你身為男子,沒有懷胎得孕之憂,也省了冊封位份的麻煩,在婉兒入宮前能有雨露,也是圣上體貼皇后的一番心意。這一點,皇帝不說,你自己心里要清楚?!?/br> 泓低頭應(yīng)了,太后又道:“哀家年紀(jì)大了,宮里的事一向懶得管,由著皇帝胡鬧。不過胡鬧也得有個分寸。圣上國事繁忙,一時想不周全,你服侍御前,卻不能不勸誡。侍奉皇帝是個辛苦的差事,你想長長久久的干下去,腳底下就得好好扎根。如今你榮辱盛衰全在皇帝一念之間,縱使熱鬧,又能拿什么來托付終生?哀家憐你孤苦,給你找棵大樹依靠,等將來婉娘入主中宮,你的功勞,她不會忘記的?!?/br> 她言下之意,便是要泓勸說皇帝立后。泓低了頭不吭聲,太后就看出他的桀驁來,把臉一翻,厲色道:“圣眷雖濃,你也要掂量下自己的斤兩!不懂規(guī)矩,哀家就親自來教!司禮官帶下去,賜浴蘭湯,洗干凈了再來回話!” 她話音一落,司禮官就向前邁了一步,示意兩側(cè)宮人近前壓制。眾人剛碰上泓的手臂,只聽得“鏘”地一聲,寒光一閃,泓竟然把腰間佩劍拔了出來,劍尖微顫,在身前劃了道優(yōu)美的青弧,冷冷道:“別碰我?!?/br> 御駕前不得見兵刃。他一身御前影衛(wèi)服色,常年在宮中行走,太后也沒想過提防。這一下殺意畢現(xiàn),嚇得人皆變色,立時團(tuán)團(tuán)護(hù)住了太后。 泓逼退了眾宮人,便反握了短劍,在腰上一錯一脫,將刀鞘卸了下來。他挺起身子,換成了武者的單膝跪禮,挽了個殺氣凜冽的劍花,立即歸劍入鞘,橫劍在身前,那劍柄上金燦燦的皇家徽記就在虎口邊閃耀。他環(huán)視一周,沉聲道:“臣乃天子刀兵,皇朝護(hù)火人。帝王威儀,不容進(jìn)犯。陛下欽賜佩劍,特赦御前血光。有敢犯顏辱臣者,殺無赦。” 這話里飽含威脅,太后一輩子金尊玉貴,何嘗被人如此頂撞過?登時把臉一沉,就要召喚宮外侍衛(wèi)。眾女官都嚇得花容失色,無人敢出聲,正自僵持間,突然一位宮人貼墻溜進(jìn)來,在太后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太后驀地一震,不由變了臉色。她也曾經(jīng)獨掌大權(quán),談笑間控御江山,不是大事,斷不會如此動容。云婉察言觀色,立即出聲打圓場,道:“泓大人言重了。賜浴蘭湯是宮里承恩后的例賞,大人雖為男子,禮不可廢。要是大人有顧慮,就由婉兒來侍浴如何?” 她一邊說,一邊款款走到泓身前,含著一點笑意,伸手要扶泓起身。 泓瞥了太后一眼,見她一臉冰寒,把臉轉(zhuǎn)過去了和那位宮人說著什么,不再往這邊看,便就坡下驢,重新行了大禮,恭恭敬敬和云婉一起退了出來。沐浴的地方就在配殿后面,宮人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在浴池里撒滿了花瓣。那浴湯色作乳白,異香撲鼻,是用名貴香料浸泡而成。他滿肚子怒氣,也不脫衣服,噗通一下跳進(jìn)去,在里面泡了兩下就算完,沾了一身的花瓣,出來換衣服就走。 他一出浴室,打頭就迎上云婉,正帶了宮人在外面等他。泓隱忍著怒氣全在心里,冷著臉和她擦身而過,云婉便在身后叫他:“泓大人?!?/br> 泓站住了腳,轉(zhuǎn)過頭等她說話。云婉便俯身一禮,抬起頭來卻忘了要說什么,光看著泓發(fā)愣。 愣了好半天才低聲道:“家里嚴(yán)格教導(dǎo),母儀天下該有著什么樣的儀范和胸襟,婉兒全都牢記于心,不敢有絲毫差錯。想不到第一次面圣就被遣退,也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大人服侍御前,若有機(jī)會,能不能安排一次御前陳情?婉兒不敢分了大人恩寵,只是家族榮辱歸于一身,不得不再爭取一回?!?/br> 她姿態(tài)擺得夠低,道理也正當(dāng),泓挑不出毛病來,心中卻無比的暴躁,也不吭聲,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就走。 他怒氣沖沖,出了廣慈宮就直奔御書房。內(nèi)廷里見不得人的招數(shù)多的是,第一次承恩后,他就曾被人以教導(dǎo)規(guī)矩的借口,狠狠的整治了一回,搞得他現(xiàn)在一進(jìn)了內(nèi)廷就害怕。當(dāng)時年少不懂事,現(xiàn)在想起來實在是太傻了太傻了!白練了一身武功,居然任人欺辱,一點都不知道反抗!除了陛下,就不應(yīng)該讓任何人碰他! 他也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氣還是生太后的氣,憋了一肚子火,回蘭臺宮找皇帝。一踏上殿階就覺出不對,御書房里格外的緊張森嚴(yán),隨侍宮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點兒聲響都不敢出,無比的寂靜沉重。 他不知不覺屏住氣息,放輕了腳步。進(jìn)了屋子見一位十幾歲的少年一臉驚懼,兩股戰(zhàn)戰(zhàn),趴伏在御駕前。少年顯然是跪了有些時候了,已經(jīng)汗透重衣,面孔青白。泓見了一怔,認(rèn)得是太后母家的長孫。太后母家人丁稀薄,第三代就這么一個孫子,素來愛護(hù)得如珠如玉,很少出門。他不便露面,就一側(cè)身躲在了屏風(fēng)后面。 容胤本來是一臉的冷峻,見泓回來了,立時換了副溫和面孔,和顏悅色的對少年道:“起來吧,幾年不見,你長這么大了。朕國事繁忙,難免有疏忽,你不要見外,沒事常來坐坐?!?/br> 那少年被急召入宮,大禮拜見圣上,一個頭磕下去,皇帝就沒叫起,已經(jīng)跪了快一個時辰。帝王臉色一沉,尋常臣子都驚怕,何況他一個稚嫩少年?這會嚇得魂飛天外,汗流浹背癱在地上,半天不能應(yīng)答。容胤便叫宮人扶他退下,溫言道:“去向太后請個安吧。你一入宮,她就惦記著呢?!?/br> 他等著少年剛走,就出聲招呼泓,道:“過來?!?/br> 泓滿腔的怒氣早化為烏有,聽見陛下召喚,就低眉順眼的走了過去,緊挨著容胤坐下。容胤攬了他肩膀,先在脖頸間聞了一聞,笑道:“去了一趟太后宮里,沒吃著虧,倒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回來。” 泓臉紅了紅,說:“臣魯莽,在宮里頂撞了太后?!?/br> 容胤“嘿”地笑了一聲,道:“你是御前影衛(wèi),要保護(hù)主君,更要保護(hù)主君心愛的人,這是你的職責(zé),知道嗎?” 泓紅著臉說:“知道了?!?/br> 容胤忍不住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人皆有重。我最喜歡你這點,自己知道看重自己?!?/br> 泓得了夸獎,又高興又害羞,就往皇帝的身邊依偎。容胤用力的又聞了兩下,說:“香香的。” 泓不好意思了,小聲說:“給妃子用的。” 這本來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容胤聽了卻魄蕩魂搖,一時間心魂俱醉。他摟了泓在懷里,貼著耳朵問:“給妃子用的,為什么你用上了?” 這一下問得泓面紅過耳,埋了頭不吭聲。容胤又問:“你是不是我的妃子?” 他連問好幾遍,泓也不吭聲,慢慢往后挪著要躲。容胤扳著肩膀不讓他跑,一個勁的問:“是不是?是不是?” 泓頂不住了,只得說:“是?!?/br> 容胤悄聲笑道:“是什么?” 泓連續(xù)幾次想要走都被容胤抓回來,被逼著一定要說。他羞恥得在容胤懷里縮成一團(tuán),埋著頭小聲說:“是陛下的妃子?!?/br> 容胤忍不住笑出聲來,見泓羞窘得全身都紅彤彤的,就把他按在榻上亂親,緊摟著說:“不是妃子。是我的良人?!?/br> 他頓了頓,又說:“我也作你的良人?!?/br> 第21章 風(fēng)雨 說完也不管泓還在害羞,放了他轉(zhuǎn)頭就擬旨,安排泓退宮。御前影衛(wèi)退宮后都是一品入仕,在朝中大有空間可以施展。他胸中早有謀劃,安排泓到隸察司做了一名小小的典薄,專司科舉諸事。年末退宮的御前影衛(wèi)有好幾位,他一一指派,官位大多顯赫。相比之下,泓職位低,權(quán)力又小,顯得很是寒酸。 他擔(dān)心泓有想法,就低聲給他解釋,道:“留朝和從軍不一樣。朝里當(dāng)差,講究個先扎根再發(fā)芽。你先在底下呆兩年,基礎(chǔ)打好了廣聚人氣,將來一飛沖天,別人見著你是從泥里起來的,才不會嫉恨。我要是直接拔擢你上高位,別人就對你有顧忌了,什么事都防你,把你高高供起來,叫你想做什么都不成。現(xiàn)在正在風(fēng)頭上,你也不宜多張揚(yáng),好好辦差多交幾個朋友,叫人家先看清你這個人。等朝里都知道你是我妃子的時候,你已經(jīng)樹大根深黨羽眾多,別人再非議也傷不到你了?!?/br> 泓開頭還好好聽著,等后來聽皇帝又說不正經(jīng)的話,忍不住別過了臉。容胤見他半個側(cè)臉和耳朵都紅嘟嘟的,心里癢癢,就撲上去一通亂親。泓一邊躲,一邊問:“我退了宮,以后怎么進(jìn)來?” 容胤道:“還是御前影衛(wèi)……給你辦了兩套籍,一邊當(dāng)朝臣,一邊當(dāng)妃子——” 他話音剛落,泓就受不了的堵上了他的嘴,怒道:“不準(zhǔn)亂說!” 容胤笑了起來,又親熱了半天才放他到隸察司領(lǐng)旨。 眼下正是新科入仕的時候,各部都在加急辦理。隔天隸察司放了本,泓便赴隸察司就職。這時候就顯出云行之帶他各處應(yīng)酬的好處來,他進(jìn)得司里,放眼望去同僚全是熟人。朝里相交看家世不看人,他以一品入仕,官職雖然低微,但后勁必然綿長。一時間眾人都來道賀問好,帶他各處引薦。云行之聽說他退宮了,還專門過來看了一趟。他們關(guān)系已深不需客氣,云行之出手就是張銀票,道:“這是儀禮。” 泓一看數(shù)額,怔了一下便要推拒。云行之按了他手道:“這錢是有用處的。你剛?cè)氤?,酒樂必不可少。?yīng)酬往來不是小數(shù),靠一點俸祿怎么夠?我現(xiàn)在不方便出門,你多多和人往來,就當(dāng)是為我鋪路了?!?/br> 泓見他一臉煩悶,便問:“怎么不出門了?” 云行之苦著臉說:“走哪里都叫我大將軍,我怎么好再露臉?” 他說這里突然想起來,道:“我家里盯得太緊,待著實在鬧心,把你那個宅子借我住幾天,我要叫幾個人來解悶。你若有事,就到那頭找我?!?/br> 泓點頭應(yīng)了。云行之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有個事要你幫忙。” 他很是躊躇,想了半天措辭道:“這事有風(fēng)險,你一定一定要謹(jǐn)慎,不能勉強(qiáng)?!?/br> 泓便點點頭等他說。云行之壓著嗓子道:“我家里現(xiàn)在一團(tuán)亂麻,為今之計,是想先探探風(fēng)聲,再作打算。你能不能試一試圣上態(tài)度,辭了云氏,又要屬意哪家呢?” 泓答應(yīng)了下來,云行之見他想都不想如此痛快,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道:“這事不能直接問,你懂不懂?要不動聲色的碰一下就算,有個只言片語就可以。別讓圣上疑心你要插手,更不能讓他覺得你有偏私。在圣上面前,你得是個純臣,不能站別家的立場?!?/br> 泓慢吞吞的說:“我本來就是個純臣。” 云行之冷冷道:“你是不是純臣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是不是這么想。有一點差錯叫他起了疑心你就完了。圣上城府深沉如海,他有想法也不會露,只會暗暗疏遠(yuǎn),叫你連個剖白的機(jī)會都沒有?!?/br> 這一點泓倒是感受甚深,輕輕嘆了口氣,道:“確實如此?!?/br> 云行之見他聽進(jìn)去了,才微微放心,道:“日子還長著,犯不著現(xiàn)在就把你折進(jìn)去。你肯冒風(fēng)險,我家里很感念。千萬記住別露出痕跡來,就尋個由頭,稍微把幾個家族提一提,看陛下神色就可以,一定謹(jǐn)慎小心!” 泓見他一臉鄭重,便也鄭重的答應(yīng)了。當(dāng)天晚上回暖寧殿,和皇帝脫光光的抱一起親熱完,他早忘了云行之的叮囑,直接問容胤:“除了云氏,陛下還屬意哪家呢?” 容胤埋頭啃著泓的脖子,含含糊糊說:“我屬意哪家,你還不知道嗎?嗯,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那我再好好告訴你一遍?!?/br> 他說做就做,翻身就壓到泓身上要好好的告訴他。下身用力一頂,頂?shù)勉徒辛艘宦?,緊緊攀住了皇帝的后背。 皇帝大刀闊斧的告訴完,泓已經(jīng)精疲力竭,可憐兮兮的縮毯子里,見皇帝伸手過來還要把他往外拽,忙道:“不是我問的,是云行之問的?!?/br> 容胤懶洋洋的說:“你想叫我去告訴他嗎?” 泓臉一紅,說:“告訴我就可以。” 容胤說:“以后每天都告訴你一遍。” 泓實在分不出來容胤到底哪句是真告訴,哪句是床上的“告訴”,默默想了半天,只得說:“我不明白?!?/br> 容胤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逗了泓半天,才和他說了句正經(jīng)話,道:“你告訴云行之我屬意陳氏。這樣他們要是想和陳氏聯(lián)姻就有顧慮。我得防著云安平和軍里勾搭。” 泓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容胤又道:“要含而不露,似是而非的和云行之說,叫他們摸不著我的心思,才不會堵我的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