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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他來時翻山越嶺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任西安看他,不耐煩地擺手:“滾滾滾?!?/br>
    甘霖笑,而后跐溜一聲先進(jìn)了方丈室。

    任西安留在外面,渾身摸來摸去,也沒找到個能泄憤的東西。

    他以為鄭鐸說說而已,沒想到剛比完公開賽還真給他扔廟里來。

    扔這么個熱血漫和古裝劇里才有的地方。

    這cao蛋的命。

    他在這兒到底得蹲多久才能回去?

    **

    甘霖走后,方丈安排一個法號凈空的徒弟安置任西安。

    凈空好奇,問他:“犯什么錯了,我進(jìn)門這么久,第一次見你這樣……見運(yùn)動員往這兒奔的?”

    任西安先回答他前半句:“我教練是個人才?!?/br>
    而后回答他后半句:“殺人?!?/br>
    凈空:“……”

    隔了三秒,凈空以一種懷疑他某方面有問題的眼神看著他。

    任西安痞笑:“未遂?!?/br>
    他真不覺得他有錯。

    不知道為什么鄭鐸上綱上線給他弄這兒來,一副要廢了他的架勢。

    剛結(jié)束的公開賽里。

    任西安辛辛苦苦熱身練習(xí)許久,臨上場時,對方突然棄權(quán)。

    他不戰(zhàn)而勝。

    比賽就那么結(jié)束了。

    他堵在棄權(quán)選手離開的必經(jīng)之道上,希望對方上場打。

    鄭鐸知道后,即刻找他長談。

    鄭鐸一開始是苦口婆心的狀態(tài):“少打一場少耗體能是好事兒,你給人堵那兒,像什么樣兒?”

    任西安起先回復(fù):“就聊兩句,沒堵?!?/br>
    鄭鐸斥他:“道兒一共就那么寬,你往那兒一站,高人一個頭,仇恨地看著人家,知不知道造成什么影響?”

    任西安嘖了聲,抬眸看他,否認(rèn):“仇恨,我怎么那么閑呢?”

    這幾個字點(diǎn)著了鄭鐸的肺:“你就覺得對方不棄權(quán)你一定能贏?”

    任西安沒謙虛:“是這么回事兒?!?/br>
    鄭鐸指他:“你……”

    任西安領(lǐng)會他的意思,堅(jiān)持:“我不囂張,也沒欺負(fù)人?!?/br>
    鄭鐸發(fā)狠:“你這性子不改早晚惹出事兒!”

    然后又談了幾次。

    然后每次都是談不攏。

    最后鄭鐸就準(zhǔn)備給他個教訓(xùn)。

    他以為頂多罰個圈寫個檢討……打死他都沒想到鄭鐸那個老狐貍把他扔廟里來。

    吃素、燒香、拜佛?

    不知道鄭鐸怎么看出來他有可進(jìn)寺廟深造的慧根的。

    **

    任西安在禪房里被凈空和幾個師兄弟摁著套了套僧衣的時候,選擇了忍。

    哪怕上面粘著塊兒色彩不搭的補(bǔ)丁。

    這荒山野嶺的,他要是再整點(diǎn)兒“欺負(fù)”人的事兒,還真不知道何年何月鄭鐸能把他領(lǐng)回去。

    寺里的落葉怎么掃都掃不完,任西安覺得無聊,拿著掃帚當(dāng)球拍,打凈空扔過來的葉子。

    掃了會兒,黑云壓境,眼看將落雨。

    凈空扯他進(jìn)正天殿,兩人在正殿供奉的幾座佛像后面。

    斷續(xù)有進(jìn)殿燒香的人。

    任西安不感興趣,沒看。

    凈空一直往正殿前面瞄。

    隔了一會兒,他扯了扯任西安胳膊:“快看?!?/br>
    任西安聞言給了個面子,慢慢將視線挪向凈空所指的地方。

    凈空說:“人才哎,大家都是來燒香的,就這姑娘燒個香燒到得滅火?!?/br>
    斜前方正殿里,任西安視野之內(nèi),有個黑發(fā)柔順散在瘦削的脊背上的姑娘。

    她低垂著眸,側(cè)臉冷冽。

    漆黑的眸專注地盯著眼前的雙耳香爐。

    白皙的手腕上,掛著塊兒石頭。

    她適才往香爐里插香時用力過猛,不僅自己手中那一柱沒能插/進(jìn)去,反而隨著她的動作原本香爐中正在燃燒的香崩斷跌落好幾根。

    很巧,崩斷的香跌落剛好掉在一旁的香火簿上。

    草紙遇香燃燒,轉(zhuǎn)眼就起了rou眼可見的火苗。

    凈空和任西安都聽到了一聲情不自禁的“艸”。

    那姑娘倒沒手忙腳亂,冷靜地鏟起一旁冷透的香灰倒了些在紙上滅火。

    她末了抬手擦了下額上和臉上的汗。

    凈空抖肩,看任西安:“臉花了。”

    不多時,兩條如蔥段般白直的腿從任西安眼前漸行漸遠(yuǎn)。

    而后只見花了臉的姑娘走進(jìn)剛剛傾盆的雨里,抬起頭,對著雨又抹了一把臉。

    任西安笑了下,這人還真是不拘小節(jié)。

    **

    回到后面的誦經(jīng)室,凈空去做每日要完成的課業(yè),任西安單獨(dú)坐在西邊空曠的室內(nèi)。

    室外大雨瓢潑,坐著坐著,他嫌身上的衣服濕,將上衣整個扯掉,坐在誦經(jīng)室里就那么睡著了。

    這才第一天,他就無聊地要數(shù)羊了。

    ***

    程梨一路晃到寺里來,路邊撿了塊兒挺有設(shè)計感的石頭。

    正殿里點(diǎn)了根不那么規(guī)矩給她捅了個不大不小的簍子的香,而后淋了會兒雨,又繞著寺內(nèi)的木建筑圍觀。

    程渠在時,這是他的研究方向之一,程梨耳濡目染。

    多少生出些興趣。

    這寺適合寫生,她這么覺得。

    走了沒幾步,雨更大了。

    入程梨眼的近處幾間禪房都幾乎不見出檐。

    程梨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沒得選擇,一頭扎進(jìn)最近處開著門的那間房。

    一進(jìn)門,一具壁壘分明的裸身進(jìn)入程梨視野。

    上半身一/絲/不/掛。

    對方坐著,闔著眼。

    坐姿……挺不羈,毫不規(guī)矩。

    眉骨鮮明,微斜的角度顯得整張臉硬且冷。

    精短的黑發(fā)半濕,前額處稍顯柔軟。

    程梨眨了下眼,確定不是她眼花。

    他上半身肌rou之間的股線,流暢的不像樣。

    好模子。

    程梨看了看,rou眼掃描了下對方上半身整體的肌理輪廓,而后習(xí)以為常地站著,轉(zhuǎn)了個身,直面雨,背對這具*。

    任西安在淅瀝雨聲中醒來的時候,先看到一個背影。

    他一動,聽到聲音的程梨轉(zhuǎn)身。

    他不急著穿衣服,程梨也便不急著挪眼。

    她的打量和審視直白而赤/裸,同時坦蕩,只有欣賞,沒有*。

    四目相對看了一會兒,程梨皺眉。

    還不穿?

    任西安不動。

    程梨看過來,他就迎視回去。

    隨后他認(rèn)了出來,是燒香女。

    這種沉默的對峙并不輕松。

    程梨最先出聲:“抱歉,你沒穿,我進(jìn)來正好看到?!?/br>